《大唐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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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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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教我紫薇斗数的异人,跟我讲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你问妖星的事情,我就给你说一个。”

    李牧点点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催道:“快说快说。”

    “你可知道王莽?”

    王莽?

    听到这个名字,李牧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关于王莽的段子,满互联网都是,在奥运会那年,李牧就看过关于王莽的段子了。

    都说他是历史人物中,最像穿越者的一个。因为王莽在汉末做的很多事情,非常之超前。比如说他收土地为国有,然后再按户平均分配,他还废除了奴隶制度,严谨买卖私奴。他还管控物价,严禁官僚商人哄抬粮价。创建‘国有企业’,盐、铁、酒专营。强迫百姓劳动,不劳动就没有饭吃,表彰劳动者。他还著书,汉语典医典婚丧典文学典等重要基础典籍,皆出自他手。

    而一个最真实的例子就是,后世发掘出一个青铜卡尺。这个青铜卡尺的样子,跟后世游标卡尺如出一辙,就连刻度都是一样的。

    据文章作者的进一步分析,王莽不但是一个穿越者,而且还是一个80后中二愤青穿越者。这点从他掌权后对待‘四夷’的政策可以窥见一二。

    他胁迫羌人“献”出青海湖一带的土地设立西海郡,以便与国内已有的北海郡、南海郡、东海郡合起来凑全“四海”。为了使这块荒地像一个郡,必须强制移民,于是增加了五十条法令,以便增加成千上万的罪犯,满足移民的需要。他还将原本臣服于汉朝的匈奴、高句丽、西域诸国和西南夷等属国统治者由原本的“王”降格为“侯”。又收回并损毁“匈奴单于玺”,改授予“新匈奴单于玺”;甚至将匈奴单于改为“降奴服于”,数次征高句丽,并将其改名“下句丽”等等,诸如此类,不胜凡举。

    要知道,王莽篡汉,篡的是西汉,公元5年。他做的事情,在当时都是匪夷所思的,甚至没有必要的,而且是与时代绝对不符的。即便他的想法很好,但是实际操作进行不了。

    因此,他建立的‘新朝’,不到十五年就覆灭了,由东汉替代。

    李牧回想关于王莽的种种,点了点头。

    孙思邈继续说道:“王莽此人有大才,扶摇直上做了太傅,大权独揽,被封为安汉公。汉书记载,当时朝中,事无巨细,皆由安汉公、四辅平决,后来他的野心膨胀,加上皇帝年幼,便强迫孺子婴禅位做了皇帝,改国号为‘新’。他当了皇帝之后,进行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改革。最后全部失败了,又逢蝗灾,赤地千里,民不了生,百姓易子而食。最终激起民愤,汉宗室奋起反抗,‘赤眉’、‘绿林’揭竿而起,攻入都城,新朝覆灭,在位仅十五年。”

    “那位异人对我说,王莽,便是一个妖星,也是一个灾星。而你如今做的事,与他所做之事颇有相似之处。他改革,你也改革,他有大才,你也是一样,以此类比,你自己不觉得很像么?”

    “我不觉得!”李牧当然不能承认,虽然他确实觉得,王莽很有可能也是一个穿越者,但他的下场可不是很好,而且是一个篡位的乱臣贼子,他若承认与王莽像,岂不是在宣城,有朝一日他李牧也要篡李唐的江山吗?

    傻子才承认。

    “我李牧一心为民,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岂可与王莽之流作比?老头,你可不要害我,你得对得起我给你印书花的钱。”

    孙思邈笑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信则有,不信则无。紫微斗数我也不是很精通,算的不一定准。”

    李牧心里暗道,这还不准啊,再准一点,老子的底细全漏了!还好,系统的事情,他没有察觉,否则真得不顾一切把这老头干掉了。

    又闲聊了几句,天色渐暗。李知恩过来通知厨子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李牧本以为,像孙思邈这样的神医,一定是非常注重养生的。前世他可是见过养生的人,譬如他供职游戏公司的经理,四十岁,年入三千万,有两个孩子是龙凤胎,老婆模特出身,小三儿也是模特出身,还认了一个网红女主播做“干女儿”,人生可谓是多姿多彩。他就非常怕死,吃喝拉撒,都是经过专业人士指点的。十二个月,每个月进补都不一样,朋友圈转发的文章,跟工作一点边都不沾,全都是养生大课堂,活得那叫一个精细。

    李牧以为孙思邈也是这样“养生”,但是孙思邈和他徒弟的吃相,完全粉碎了他对‘养生’的概念。

    饭菜是李知恩安排的,她感念孙思邈为李牧治病,所以花了大价钱,买了冬日罕有的青菜来招待孙思邈。但是两盘青菜,他们师徒一筷子都没吃。反倒是‘凑数’的肉食,两师徒像是抢一样,运快如飞,吃得满嘴流油。

    李牧都看傻了,举着筷子半天没落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夹菜的时候,发现除了青菜无菜可夹了。再看对面的师徒二人,一人手里一根羊肋骨,正在那儿啃筋头巴脑呢。

    李牧把筷子放下了,道:“神医啊,冒昧问一句,您多久没吃肉了?”

    孙思邈抹了一把山羊胡上的油渍,道:“让逐鹿侯见笑了,我们师徒二人,云游四方行医,风餐露宿,碰到什么吃什么,在城镇时有病患招待还好些,若游走于村庄之间,百姓之家,哪有什么肉食啊。这一路从洛阳而来,差不多有二十天,没闻过肉味了。”

    李牧纳闷道:“神医,你医治病患,应该有不少钱吧。到了长安,有钱什么买不到,别太抠门了。”

    这时孙思邈的徒弟开口了,道:“侯爷有所不知,恩师从不开口要诊金。恩师常说,医者仁心,想到病患之苦,怎忍心再以钱财迫之。遇到富户,主动敬献,恩师才勉强收下。但也都花在了贫者身上,师父身上,余钱不过千文。”

    千文,也就是一贯钱。真是没有想到,堂堂神医,身上只有一贯钱。这点钱,也就是几天的口粮而已。

    不管真假,看着师徒的打扮,确实不像是有钱的人。李牧忽然想起来,今日请人家来诊治,说起来也该给诊金才是。印书都搭进去那么多钱了,犯不上为这点事欠一个人情。

    想到这,李牧对李知恩道:“取一个最大的元宝来,给神医做诊金。”

    “嗯!”李知恩应了声,起身去内室拿了一个元宝出来。李牧铸造的银元宝,十两一个为最大。这一个元宝,就是一斤沉。

    李牧把元宝接过来,放到了孙思邈面前,道:“神医医术无双,喝了你的药,我感觉好了很多,小小诊金,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孙思邈顿时眉开眼笑,道:“逐鹿侯太过于客气了,小徒不过是阐述实情,并没有要诊金的意思!”

    “那我就拿回来?”

    “却也不必。”孙思邈忙把元宝收入袖中,道:“逐鹿侯诚心相赠,我若是不收,倒是不给面子了。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他日赠与贫困百姓草药之时,定告知他们,这是逐鹿侯的功德。”

    李牧呵呵笑了起来,心里却道,你个老骗子,信你的话才见鬼了!

    眼瞅着日暮西垂,坊门就要关闭了。李牧喊独孤九送他们师徒二人回住处,他也送到了大门口,转身回到后院,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平日到了这个时候,白巧巧都会准备洗澡,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但是今日,她却好像没有这个兴致了一般,独自一个人先上了床,背对着外面,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

    李知恩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只羊毫细笔,在记今天府内的开支用度。看到李牧回来了,不停地对他使眼色。

    李牧不明所以,李知恩急得没办法,从账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给他看。李牧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下午说错话了。他口不择言,说白巧巧端来的是毒药,还说她要谋害亲夫。白巧巧往心里去了,一下午都闷闷不乐。

    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都没听到她说话呢。

    李牧回想下午说过的话,苦笑一声,真不怪人家生气,换位思考,搁在自己身上,自己也生气。

    李牧,你个大渣男!

第345章 天妒英才() 
巧巧生气了,但李牧却不是很担心。

    就像某首歌的歌词中说的,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李牧这个大渣男,就是有恃无恐。

    他清楚地知道白巧巧有多爱他,所以他有很多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牧从李知恩手里接过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李知恩看了,伸出了两根手指,李牧点点头,一场秘密的交易就此达成。一根手指代表一斤蜜饯,两根手指就是两斤。

    李牧跟李知恩对了一下眼神,忽然‘哎呀’了一声。他眼角余光瞥见,白巧巧听到他‘哎呀’,身子动了一下,但没有转过身来,可见仍在气头上。

    李牧递过去一个眼神,李知恩会意,道:“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唉!”李牧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这是孙思邈走之前给他留下的,就是他喝的那碗‘补肾汤’的方子。李牧把方子搁在桌上,道:“知恩啊,明天赶着有空的时候,到西市去,给我抓几服药回来。”

    这个台词没对过,李知恩忙把药方拿在手里,她是略懂一些医理的,因为她小时候学过高句丽的宫廷药膳方,一看这药方上的药材,全部都是补药,便问:“主人,这是什么药方?”

    “不就是治病的方子么!”

    李牧的语气很低沉,道:“知恩啊,这屋里也没外人,我就说了实话吧。夫人睡着了,你也别跟她说,我怕她知道了担心我。”

    李知恩见李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脸都写着一个‘懵’字。

    李牧忍下想笑的感觉,一本正经道:“你须得答应我,我才能跟你说。”

    李知恩见李牧不似做戏,眼眶瞬间红了,道:“主人,你别吓我呀,你怎么这样的语气啊,我、我有点害怕了。”

    “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李知恩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点哭腔,她已经忘了是李牧要她配合了,紧紧抓着李牧的手,问道:“主人,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李牧又叹了口气,瞥了白巧巧那边一眼,见她不知何时已经侧过身来了,肯定是在认真听着呢,便开口说道:“你可知,神医为何要单独与我说么?”

    李知恩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失声道:“难道主人得了不治之症?”

    “”

    李牧差点被噎死,臭丫头,就不能往好点想啊!

    “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治不好而已。”

    李知恩急道:“到底是什么病啊!”

    李牧见李知恩真要哭了,不忍再逗她,不绕弯子了,道:“神医说,我得了脑疾。三不五时,便会神志不清,不受自己控制。说出荒唐的话,做出荒唐的事情等清醒之后,悔之晚矣。这病,治不好,只能喝药维持。这个药方,便是神医留给我的。让我平日里每十天喝一次,犯病时候喝三天。性命之忧倒是没有,只是连累了你们啊。”

    “怎么会这样”李知恩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紧紧抓着李牧的手:“主人,你是哄我的对不对,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李牧叹息一声,把药方翻转过来,上面是孙思邈写的病情概况:“神医怕我神志不清时忘记病症,还写下了病情诊断。我可能哄你,神医总不会骗人吧。”

    李知恩一字一句地看了,确实是孙思邈的笔迹,确信无疑了。这个年代,人们把义气和名声看得比性命都重要。小丫头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孙思邈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会帮李牧做这么荒唐的背书。

    “不要哭。”李牧抓了抓李知恩的手,道:“我已经想过了,现在还好,还可以控制。等病情严重时,我就叫大个把我捆上,再拿布堵住我的嘴巴,省的像今天一样,犯了病胡言乱语,冲撞了娘子。想想真是混蛋啊,娘子待我之心,天地可鉴,我竟然说娘子要谋害我这是何等的混账话!唉!”

    “啪!”李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再要打第二个的时候,白巧巧再也忍不住,扑过来抱住了李牧的胳膊。

    “夫君”白巧巧已经泣不成声,她想到,若没有‘凑巧’听到这些话,她可能就‘误会’了心爱的夫君,把他当成了凉薄之人,误会于他,心里就满不是滋味。再想到李牧竟然被神医确诊为脑疾,更加心疼,怎么忍心让他自责,让他打自己呢?

    “娘子?”李牧‘大为惊讶’,失声道:“你、你都听见了?”

    “嗯!”白巧巧重重点头,扑进李牧的怀里,泣道:“夫君,我没睡着,我都听见了。你怎么这样狠心,你的病情,应当让我第一个知道才是啊,我是你的娘子,你不是说过,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吗?你怎么忍心瞒住我?”

    “唉!”李牧叹气道:“我得了这样的病,不知以后如何,怎忍心连累你们。若不是心里实在太难受,我便是连知恩都不会告诉的。若以后,我疯了,傻了你们不用管我,把我送到山林之中,让我自生自灭省的害人,连累了你们。”

    “夫君你怎么这样说啊!”巧巧紧紧搂着李牧的腰,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你去哪,巧巧跟着你去哪。你去山林,巧巧陪你去山林,大不了死在一处。巧巧绝对不会离开夫君。”

    李牧也是红了眼眶,道:“夫人,你这样说,让为夫我汗颜啊!我那样对你,你还如此待我,我李牧何德何能,竟能有这么贤德的夫人,夫人,我对不住你!”

    “不,夫君。是巧巧有福,能有这样好的夫君。”

    李知恩在旁边看着、听着,好几次想插话都没机会。终于等到一个空档,忙道:“主人,我、我也是的。”

    “什么?”

    “我和夫人一样,都不会离开你的。”

    李牧感动不已,也把她拢入怀中。妻妾在怀,欣慰地笑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做谎言。

    “巧巧,知恩,你们的心意,我都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无论对抗病痛多么艰难,为了你们,我都会坚持下去的。”说着,李牧压低声音,很认真地嘱咐道:“我的病情,切记不要对外人说起,尤其是母亲,一个字也不要透露。知道吗?”

    二女乖乖点头,得病本来就是很忌讳的事情,就算李牧不说,她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翌日,太极殿。

    孙思邈清晨便入宫,为长孙皇后诊治。诊治完,被高公公请来了太极殿。

    李世民已经见过孙思邈一次了,但事关长孙皇后的病情,不由李世民不重视,便又把孙思邈请过来询问。孙思邈仍然以昨日的话来应对,指出长孙皇后的病情,乃是产后受外邪而引起的疾患,病根难除,但是病痛可解。汤药辅以针灸,七日即可缓解。

    聊完了长孙皇后的病情,二人的话题便谈到了李牧身上。昨日李世民出坏主意,让孙思邈去找李牧,请他帮忙印书,他很想知道后续如何,便问了起来。

    孙思邈见李世民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心里高兴,他受李牧所托,要把他的‘脑疾’宣扬出去,就算李世民不提,他也得找个茬,把话题引到李牧身上去。

    “逐鹿侯”孙思邈沉吟一下,叹了口气。

    李世民不明所以,问道:“神医何故叹气?可是李牧对神医无礼么?”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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