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一营一连、二连查封日本领事馆;查封济南城内所有日本人的银行、工厂、店铺,反抗或闹事者格杀勿论!三连沿街巡查,发现勾结日人、叛国投敌者,杀!造谣滋事、抢劫强干者,杀!囤积居奇、发国难财者,杀!”杜文成下达了杀气腾腾的命令后,大声宣布:“出发。”
从二十七到二十九日,杜文成用铁血手段终于稳定了济南城。城内所有的日本人都被集中在一所中学的操场上,无论是商人还是平民都将会被驱逐出济南。而那些经常在济南城内耀武扬威的日本浪人基本上已被消灭干净。来自后世的杜文成可是清楚地知道,在中国土地上的日本人大多带有特定的身份,一旦日本军部召唤,这些所谓的商人或者平民就会变成间谍、变成军队、变成杀人恶魔。为了济南城的稳定,为了免除后患,杜文成不顾后果地要驱逐所有济南城里的日本人。
日本驻济南总领事馆始建于一九一七年,是一座集办公、居住、会客、服务等多功能为一体的建筑群。七七事变后,韩复榘驱逐了日本驻济南总领事,并最终在撤离济南时焚烧了总领事馆。只不过现在杜文成来了并将其改变成一座军营,先遣军第一营眼下就驻扎在这里。
在领事官邸的一张办公桌上,杜文成正看着手里的一张稿纸,一边挠着头嘴里还在叨咕着什么:“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这字写得怎么看怎么别扭。算了算了,基地,替我拟一份明码通电。”
杜文成在脑海里联系着基地并得到回应后,他开始照着纸上所写的内容念了起来。
“中华抗日先遣军第一营已奉命全面接收并控制济南,现公布军管下的济南临时法令:一:在日本侵略军投降并完全撤出中国领土之前,济南及所属乡镇不欢迎、也不允许任何政党、组织、社团等开展有违临时法令及扰乱济南民众和平生活的政治活动。
二:济南以及所属乡镇不欢迎、也不允许日本国人在济南所属乡镇工作或生活。现有在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所有日本国人将一律驱逐出境。
三:郑重警告进犯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日军,限六小时内撤出所有军队。否则,中华抗日先遣军将对所有无视警告之敌人予以毁灭性打击。
四:任何企图染指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政党、组织或社团,在警告无效下都将得到应有的打击和镇压。
五:在取得全国抗战胜利之前,中华抗日先遣军将保持一营恒定兵力,以维持济南以及所属乡镇的和平与稳定。
六:为维护主权完整、政令统一之大中国,中华抗日先遣军郑重承诺:不扩军,不参政;抗战胜利以后,中华抗日先遣军将自动解散。
中华抗日先遣军:杜文成
济南通电一出,世界哗然。人们搞不清楚先遣军什么样的军队,更不清楚口出狂言的杜文成是谁,区区五百兵力竟敢妄言接收济南。更有人提出既然是先遣军,那就绝不会只‘先遣’出一个营。所谓的不扩军,不参政不过是骗人伎俩,其背后所暗藏的一定是一个惊天阴谋。绝大多数舆论都认为这是一个出自疯人院的笑话,是精神病患者梦中的呓语。
其实,杜文成所谓的抗日先遣军不过是为了将第一营彻底纳入自己麾下的一种手段。他的想法是: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在不改变历史大趋势前提下,运用自己的手段打击一下日本人的嚣张气焰。同时也不介意给委员长添添堵、逗逗闷儿。可无论怎样都需要一个好听的名头,于是中华抗日先遣军便新鲜出炉了。
第3章 :济南·济南(下)()
杜文成的通电一出,最先惹恼了北平侵华日军最高司令长官冈村宁次大将,南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等大小鬼子头目,继而震动了日本政府。
日本驻华公使在联系了西方列强之后,紧急约见国府外交部长王宠惠并发表声明称:济南先遣军罔顾日中亲善,一意孤行败坏国际惯例;济南先遣军肆意妄为、无礼拘押及驱逐大日本帝国驻济南使馆人员及无辜平民。并据此向国府提出最严厉抗议。一时间国府上下无不惊骇莫名。
“大家议一议,这究竟怎么回事?”委员长将一纸通电扔到众人面前,声音不大却难掩其中的愤怒:“韩复渠违抗军令再三,一退再退,致使日本人占领我大半山东,党国颜面丢失殆尽。徐州方面又是危机四伏,一旦有失,武汉危矣。国难当头之际,济南方面又闹出有失礼仪之事,长此以往,党将不党,国将不国。”
聚集在徐州的李宗仁、陈诚、白崇禧、张自忠、李品仙,孙连仲、汤恩伯以及侍从室主任钱大钧、陈布雷等人无不面面相觑、不敢多言。一是实在搞不清济南发生了什么事,二是不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李宗仁看看大家都不愿在这个时候出头,只好无奈地站了起来。谁让他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呢。他干咳了一声说:“委员长也不必为此动怒,虽然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济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却可以确定,那就是济南至少还在国人手中。”
李宗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济南查抄、驱逐日本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也不必大惊小怪。中日两国虽未宣战,但处在交战状态却也是事实,据此来讲济南方面驱逐日本人不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于国际惯例,”李宗仁一声冷笑道:“日本人又何尝遵守过国际惯例?不要理他也就是了。”
最后,他似有所指地夸赞了杜文成一句说:“敢以一营孤军对抗两万日寇,那个杜文成勇气可嘉啊。”
听了李宗仁的一番话,与会众人频频点头,就是委员长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德邻啊,你是了解我地。在国家主权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是绝不会让步地。因为济南一事,西方列强已多有不满,英法等国更是紧随日本之后向我抗议。娘希匹。日寇恃强,占我上海、南京,烧杀淫掠,怎么不见他们谈什么国际惯例?由此可见西人是靠不住的。”
陈诚言道:“我们是否派人到济南和那个杜文成谈谈,或许可以争取此人站到我们这边来。”
委员长皱皱眉,道:“事发突然,戴笠那里应该不会让我久等。这个,济南方面情形不明,还有待事态明了再从长计议。”
委员长面容一整,环顾众人徐徐言道:“徐州会战在即,大敌当前,严肃军纪已成第一要务。诸位好自为之,再有临敌不前,怯战畏战,我也是会杀人地。”
延安,统帅部。总司令手里拿着同样内容的一纸电文,对着主席呵呵笑道:“济南杜文成好大的口气啊。不欢迎任何政党和组织,难道他想在济南弄一个独立王国?”
副主席端着一杯水,不无调侃地说:“主席呀,我们是否需要表个态?所谓战端一开,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他杜文成也在打国战嘛。如果杜文成能在日寇的炮火下守住济南,还济南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无论怎样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他喝了一口水,笑着说:“只是我们的委员长又该头疼喽。”
“西安事变以来,两党合作,共赴国难,已是大势所趋。在济南这个问题上我们就不要给委员长添乱喽。”吸着香烟的主席说完,也不禁和配合默契的两位老战友哈哈大笑起来。
掐灭手里的烟头,主席接着说道:“济南通电,条理分明,语气强硬,既不欢迎两党介入,也不允许日寇插手。霸王地很呀。”
老总也分析道:“能从韩复渠手里诓来一营兵马已是不凡,公开反对两党介入虽有些不智,却也是题中之义。*却是大勇。这个瓜娃子硬是要得。”
副主席扬了扬手中刚刚收到的电报对主席、老总说:“我党济南地下组织发来情报,说杜文成所部第一营装备精良,火力强大。一营兵马除了一部分人配备狙击步枪、轻重机枪以外,竟然全部装备昂贵的美国新款汤姆森冲锋枪。杜文成从哪里得来的武器装备,又从那里得来的资金援助,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主席接过情报看了看又递给老总,说:“天下乱,妖孽出。我们中国又要出现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喽。”
身在济南的杜文成并不知道他的一份通电已经震动了整个中国,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延安三位伟人的法眼。现在的他正忙于应付济南城无政府状态下的烂摊子。
自杜文成发布通电以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一向骄横的日军仍旧不断地用远程大炮轰击济南,而黄河北岸鹊山一带日军也自泺口渡河,直奔济南而来,济南所面临的形势岌岌可危。
天色将晚,日军的远程大炮也停止了射击。本该平静的原日本驻济南使馆里却在紧张地忙碌着。杜文成在通电里限定的六小时的最后期限就快到了,无论是济南民众还是使馆里的第一营士兵都把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杜文成所在的房间。事实上又何止是济南,整个中国大部分国人的目光全都投向济南,投向济南城中的杜文成。
日本人是决不会接受济南方面这个通电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这一点。关键在于济南,在于抗日先遣军第一营,在于杜文成是否有着赖以制胜的手段和法宝。以一营兵力抗衡南北夹击的两万日寇,等待杜文成和他所率领的第一营的命运,似乎是早已被注定了。
“到时间了吗?”武汉行营,委员长不停地问着身边的侍从。
“到时间了吗?”延安统帅部,主席、副主席和老总一起问着一直把眼睛盯在闹钟上的警卫人员。
“到时间了吗?”美苏、英法、日德等驻华公使聚集在上海的英国驻华使馆里,虽然是喝着红酒却依然心神不宁地相互在问。
而济南原日本使馆里的杜文成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又小睡了一阵后,这才抻着懒腰、漫不经心地向身边的人问道:
““到时间了吗?”
第4章 :小试锋芒()
济南城位于山东省的中西部,南依泰山北靠黄河,地处中纬度地带。故而冬日的济南城白天是阳光明媚,晴朗少云,一到晚上却又干寒阴冷。
二十八日正午时分,在两名机械战士的侍卫下,披着大氅神态轻松的杜文成走向济南城头。他抬头看了看济南冬日的天空,脑海里却在与隐身在济南上空的基地不停地沟通着。
“我要给日本人一个教训,一个惨痛的教训。只有打痛他,他才能知道:济南不是他们日本人的菜。”
“观察者,我的权限已经不能规范你的任何作为。我只能提醒你不要试图改变历史,改变历史的后果非常严重,它会导致未来时空的崩溃并引发天地规则的巨大变化。也就是说,未来的你也许将不会存在。至于是否能关联到现在的你,暂时还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所证实。”
“基地,你错了。我并非要改变历史,我所改变的不过是历史过程中的支线。它不会影响到历史的总趋势,只是在旁枝末节上做一些我认为很有必要的调整。就如刚到这个世界的时侯我要去南京一样,去南京并非要迟滞南京的陷落或者阻止日本人占领它。我只想救人,只想挽救那些挣扎在日本屠刀下的苦难百姓的生命。若是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无论是观察者或者穿梭者都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杜文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起临行时中央一号首长的再三嘱托以及严厉到极点的命令。难道真的不能改变历史进程吗?如果改变了又将怎样?苦恼地杜文成怎样也想不明白。
杜文成只是共和国一名普通的上尉军人,在他这个级别上不知道或者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二十一世纪末的科学技术早已经不再搞探索外太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太空移民的问题已经搬上各个大国的议事议程。只是联合国太空总署顾及到全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是为了限制各大国企图控制太空的野心,从而制定出诸多的法律条文,并且为此发出最震撼人心的宣告:地球是全人类的地球;太空是全人类的太空。任何国家都没有权利独自占领或开发一切外太空资源。太空探索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穿越时空这种涉及到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根本利益上的大事。
早在二十一世纪中期,联合国就已经明令禁止了一切和穿越时空有关的各种实验,并且将这种实验列为最有可能毁灭人类的危险实验之一。虽然各大国都是表里不一、心照不宣地继续为穿越时空进行各种各样的秘密研究或试验,但取得领先地位并有着根本性进展的暂时只有中国。正是为了规避有可能存在的风险,从上到下的有关部门只好对杜文成发出严厉到有些苛刻的命令。
在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没有那个国家或组织敢独自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突破这个有可能危及到整个人类命运的禁忌。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组织敢于和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为敌。无论是美国还是俄国,或者中国。
具体到杜文成个人,只能说他是一个很悲剧的配角。如果不是时空变化导致穿梭机的权力受到限制,那么,面对着二十世纪初期纷乱的世界秩序,有着诸多限制和诸多顾忌的杜文成,只能做一个乖乖的籍籍无名的观察者。
万幸的是这一切都有了根本性的转变。杜文成也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怎样去适应这个世界,同时也学会了撬墙脚,走钢丝,也就弄出了智会韩复渠,轻取济南城的这些事来。
“观察者,我不清楚你所说的一切是否正确,我的本分只能按照设定的程序运转。所以我遵从你的命令。”
杜文成满意地点点头,说:“好。按原有计划执行。”
自济阳一线进犯济南的日军第二旅团辖有两个步兵联队近万的兵力,二十八日上午,第九步兵联队的两个大队作为先头部队首先渡过黄河,并前出到距济南十公里处构筑了阵地。
第九步兵联队长酒井正男在视察了阵地后,随即返回黄河岸边准备接应尚未渡河的其余部队。
“武藤君。”就在杜文成登上济南城头的时候,酒井正男走进了刚刚渡过黄河的第十七联队长武藤雄一设在黄河南岸的临时指挥部。在打过一声招呼后,酒井挥手将指挥部里一干人等赶走,随即就一屁股坐在一把粗木椅上。
第九、第十七联队的联队长酒井正男和武藤雄一原本就是乡邻,又先后毕业于同一所军校,故而私交甚密。
武藤雄一给酒井倒了一杯清酒,说:“战事将起,少喝一些。”
酒井依言小抿一口道:“我的部队已经前出到济南城下,如果一切顺利傍晚就可进驻济南。这让我想起为天皇效忠了的中野君来。济南的杜文成可不是易与之辈啊。”
中野是日军特务机关长,是日本派遣军参谋本部先期派驻济南的特务头子,也是酒井和武藤的乡邻。可惜他命运不济,刚到济南就赶上杜文成的铁血清洗。于是,酒井口中的中野君幸运地赶上了效忠天皇的头班车。
听了酒井的话后,武藤雄一笑着问道:“一向不输人的酒井君今天这是怎么了?害怕了?”
“害怕?”有些烦躁的酒井喝了一口酒,苦笑一声说:“武藤君,不是我怕死怯战。我只是。。只是感觉很糟糕。”酒井看着武藤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若是。。若是我一旦有失,大板家中还望武藤君多多关照。”
武藤雄一有些不悦,他拉长了音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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