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怪奇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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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怪奇山庄-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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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不懂的呀。”
                 “哦?哪些不懂?”
                 秀哉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绫子。
                 “对不起。”
                 门打开,园子进来了。
                 “啊,谢谢。”
                 “辛苦啦。喝杯茶……”园子端来了芳香的红茶。
                 “请。”
                 “对不起。”绫子嗅一嗅味道。“好香,这是什么红茶?”
                 “很罕有的茶叶,不容易买到的。”园子说。“秀哉,可可是你的。”
                 “嘿。”
                 “读得怎样?”
                 “很明白,愉快极了。”秀哉说。
                 “好极啦,请到你来这里真好了。”
                 “请别客气。”
                 绫子认真地想,这样子一天拿一万元,非常过意不去。
                 “请问——你先生的身体怎么样?”绫子边喝红茶边问。
                 “嗯,最近总是很容易疲倦似的。”
                 “不行啊!是不是病了?”
                 “也不是病……只是年纪大了。”
                 “但还不太老吧……”
                 “对,才四百岁嘛。”说着,园子笑了。
                 绫子莫名地感到不寒而栗,但还是跟着一起笑了。
                 “爸爸也有需要的东西的。”秀哉说。
                 “需要的东西?”绫子不解地问。
                 “嗯。只要有了它,爸爸就会精神起来的。”
                 “哦,那么现在——”
                 “很难找得到的。”园子摇摇头。
                 “是不是——什么药?”
                 “类似的东西。”
                 绫子把红茶喝得一干二净。虽然味道有点古怪,却是真的美味无比。
                 “多谢款待。”
                 “看来你很喜欢,我好高兴。”园子微笑。“那么,请用心教秀哉吧!”
                 “我会的。”
                 “打搅啦。”
                 “怎会呢……”
                 园子出去以后,绫子说:“你母亲很有趣。”
                 “是吗?”
                 秀哉开始用铅笔尖,在桌上咚咚咚地敲着。
                 “那就接着读下一页吧!”
                 绫子翻翻书,打个哈欠。
                 “糟糕。我困了……”
                 “是吗?”
                 铅笔咚咚地制造单调的节奏。
                 绫子觉得脑中有“烟雾”弥浸,甩甩头,可是,一直无法清醒过来。
                 不行啊!拿了钱才来教的,怎能在上课时睡去?振作些!
                 “何不睡一下?”
                 “可是……不行呀……要念书……”
                 眼皮沉重,绫子拼命努力撑开眼皮,却办不到。
                 “不要紧的。”秀哉说。
                 “咚咚咚……”
                 “是吗……是的,不要紧的……”
                 不要紧。即使不教,这孩子也很懂了……
                 “你太累,而且吃太饱了。”
                 “是的……”
                 “疲倦是当然的。”
                 “当然了……”
                 “闭起眼睛,把头慢慢靠在桌面上,睡一睡如何?”
                 “是吗……也好。”
                 绫子闭起眼睛,把头慢慢靠在桌上。书桌给人一种稍微冰凉的感觉,然后,绫子被拖入深深的睡眠中。
                 夕里子霍地坐起来。
                 “好痛……”
                 身体的关节又酸又痛。房间很亮。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醒来了?仿佛突然遇到危险似的悚然一惊。
                 “是不是做梦?”她喃喃自语。
                 梦见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不过肯定是个可怕的梦。甚至额头有点冒汗。
                 夕里子坐在床上发一阵子呆。
                 窗外明亮一片,稍微看见蒙雪的山头。空气十分清新,其实应该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了……
                 可是总是觉得,有什么沉重的影子紧压过来似的……
                 咚咚,有人敲门。
                 “谁?”
                 “是我,金田。”
                 “呃,请进。”
                 金田悄悄走了进来。
                 “我以为你睡了。”金田说。
                 “刚刚睡醒。怎么啦?”
                 金田在空床上坐下。
                 “刚才我与你妹妹在后院玩。”
                 “然后呢?”
                 “我们做雪人,做了三个。”
                 “嗬,小孩子的趣味。”
                 “别取笑了。”
                 “有啥关系?我也喜欢呀。”
                 “只不过——在雪堆中我找到这东西。”
                 金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色的吊坠。
                 “那是什么?”
                 “川西绿的东西。”
                 夕里子走过去,接过吊坠来看。
                 “肯定吗?”
                 “嘿,是我送给她的嘛。瞧,是不是刻着。M·K的字母?”
                 “不错。在哪一带找到的?”
                 “就在后面,在悬崖附近。”
                 “哦……即是表示她来到山庄这边了。”
                 “可是,她在哪儿?”
                 “不知道哇!”夕里子把项链吊坠还给金田。
                 “你想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啦。”夕里子即刻回答。“否则不可能从那个地方忽然消失了踪影。”
                 金田叹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叫人一头雾水。”
                 夕里子想了一下,压低声音:“要不要一起查查看?”
                 “查什么?”
                 “对面靠边的房间。刚才我看到有人在里头。”
                 “二楼那个房间?”
                 “对。搞不好就是这里的。奇幻,主人。”
                 “可是,石垣太太他们不是住在一楼吗?”
                 “对呀,所以我有兴趣知道,是谁住在二褛。”
                 “可是擅自进去——”
                 “说不定可以知道川西绿的下落哦!”夕里子耸耸肩。
                 “好吧!我一个人查好了。”
                 “等等,我知道啦!”金田苦笑。“你的刑警男朋友,一定也是这样被你逗得团团转了。”
                 出到走廊,夕里子走到楼梯口,张望一下楼下的动静。
                 “没有人来的迹象。”夕里子轻语。“走吧!”
                 两人留心不发出脚步声,在走廊上前行。
                 “就是这道门。”夕里子低语。
                 “开着的吗?”
                 “不晓得……等一下。”
                 夕里子的耳朵轻轻贴在门上。
                 如果有人在的话,起码会有一点响声吧!可是,任她竖起耳朵三分钟之久,完全听不见任何轻微声音。
                 夕里子轻轻握住门的把手,试着转动。
                 开了,房门往内侧飒地开启。
                 “没问题吗?”金田禁不住问。
                 “干嘛,你不是男子汉吗?”
                 房里头黑漆漆的。
                 尽管拉上了窗帘,应该有些许光线进来才是。什么也看不见。夕里子不顾一切踏入房内。
                 突然,砰一声,房门关上了,夕里子大吃一惊。
                 “金田吾郎!”
                 她转过身企图开门,这回房门一动也不动。
                 夕里子一个人在房间里,门关上了,一片漆黑。只要眼睛适应了环境,应该看到什么……
                 蓦然闻到一种奇异的味道。什么味道呢?
                 绝不是难闻的气味,可是不清楚是什么。
                 然后——传来沙啦沙啦响声。
                 “有人……在吗?”夕里子喊。“如果在的话,请回答我。”
                 她的手探索灯光的开关处,可是,什么也碰不到。滑溜溜的墙壁。
                 又传来沙啦沙啦的响声。
                 那个声音向夕里子逐渐迫近——
                 庄主之死
                 三崎刑警坐在开了暖气的会客室,不由昏昏欲睡。
                 每到年底,总有睡眠不足的倾向。
                

 刑警没有年尾大扫除,也没有新年的休闲节目。当然,若是没案件发生就可以休息,然而在这段朗间,案件总是频频发生。这几年来,三崎从末好好和家人一起过新年。他不能有任何计划,对妻子儿妇很多时都有所亏欠。
                 当然,三崎也想和普通人一佯迎接宁静的新年,但一想到受害人的悲惨遭遇,以及她家人的叹息时,他总不能若无其事的躲在暖被窝里看电视。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日,其他的政府机构都已停止办公。
                 会客室的门适时打开,三崎赫然抬起脸来。
                 “久等啦。”进来一名五十左右,知识分子型的绅士。
                 “我是沼渊。”
                 “小姓三崎。”
                 为了掩饰自己睡过的事,三崎假装咳嗽,揉揉眼睛。
                 “打搅你休息,对不起。”
                 “哪里哪里……不知找我谈些什么?”
                 “你认识平川浩子小姐吧!”
                 “平川?是不是上我大学讨论课的平川同学?”
                 “是的。”
                 “那我当然认识。平川有什么——”
                 “其实,她的尸体被发现了。”
                 听到这句话,沼渊顿时脸都白了。那个样子不仅震惊。三崎立刻觉得全身发热,起了共鸣反应。
                 “平川同学……被杀了?”沼渊低声反问。
                 “你说的不错。据她父母说,老师替她介绍家庭教师的工作。”
                 “那是——事实。”沼渊摇摇头。“怎会发生这种事……”
                 “那家人叫什么——”
                 “平川同学的尸体是在哪儿找到的?”沼渊打断三崎的话。
                 “在东京都内高速公路下面的公园。”
                 “在都内?在市区找到的?”沼渊似乎很意外。
                 “是的。你知道什么吧!”
                 “不,我……”沼渊噤口不语。
                

 “平川小姐的手、脖子有被绑的痕迹,背部也有被鞭子打过的痕迹。此外,她是被绞杀的。做出那种残忍的事的人不可饶恕。”三崎断然地说。“你知道的事,请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沼渊脸色苍白,而且冒汗。
                 “好吧!”他抹去汗水。“我没想到会这样……直到昨天为止,我一无所知。”
                 “昨天为止?”
                

 “是的。说起来真是……”沼渊深深吸一口气,企图使心情平服。“其实,昨天有个从前教过的学生来访。那是我刚刚升任副教授时的学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大家久别重逢,谈得很投契。我们一起在客厅里喝威士忌。不久,很自然地说起同窗的消息,那家伙在做什么,这家伙在那儿高就之类,总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突然的——”
                 “沼渊老师。”那位学生说。“我也四十了。同窗之中,据我所知,死掉的已经有四个……”
                 “是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有点醉意的沼渊叹一口气。
                 “我不喜欢出席学生的丧礼。和你同期的有谁?”
                 “这几年间陆续离开的有几个,四十岁前后是危险时期哪。二十、三十岁时被社会榨用,忙忙碌碌,身心透支,可是工作量有增无减,只有责任迎面压来——”
                 “别说得那么悲哀好不好?”沼渊苦笑。
                 “却是事实呀,四十岁就死了……结果只是卖命工作,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山神、佐藤、石恒……还有一个是谁来着?哎,忘了。“
                 “喂。”沼渊说。“刚才你说石垣?”
                 “嗯。”
                 “石垣……是不是像哲学家的男人?”
                 “是的。大家都叫他‘苏恪拉底’哪。”
                 “我记得他。不过,看来你搞错了。”
                 “搞错了?”
                 “嗯,石垣没有死。你别说得那么可怜。”
                 学生拼命眨眼睛。
                 “他没死?老师,是不是弄错是他太太?”
                 “怎会呢?她也是我学生哦!我记得她比石垣低一班。”
                 “是的。她的丈夫死啦,半年前的事罢了。”
                 “不可能。沼渊说。”最近我才接到他太太的电话,当时也提起她丈夫的事。她说他身体很好。“
                 “那就奇了。我有出席石垣的丧礼,不会有错的。”
                 “丧礼?那是真的吗?”
                 “嘿。做太太几乎半疯癫了……那对夫妇本来就不太正常。他太太一定是患上神经官能症了,以为丈夫还活着。”
                 “神经官能症?”
                 “嘿,一点也不奇怪。当时她那种伤心法,并不寻常。”
                 “可是……她看来不像嘛。”沼渊摇摇头。
                 “石坦的太太,为什么事打电话来?”
                 “呃……她有个孩子,好像十三岁吧。男的。”
                

 “我见过。”学生点点头。“眼睛大大的,大得有点可怕,脸上完全没有流露半点感情。虽是小孩子,但也十三岁了,起码知道父亲死去的意思才对。但他根本不伤心,跟他母亲的哀恸是两个极端,冷着脸坐在那里。从另一个角度看来,那也是不正常。”
                 “她打电话来,叫我帮她儿子找家庭教师。”沼渊说。
                 “她说温柔的女学生最好,所以我把班上讨论会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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