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但亚历山大知道,自己并没有说服这位参谋长,于是,接着说道:“亚当斯,这是我们都看到的眼前困难,但是,你应该明白,继续乘坐车辆,我们必然会遭受更多的损失。这样的轰炸,将会如同恶梦一般,伴随着我们剩下的路途。”
“车辆的目标太大,放弃所有的车辆,徒步行军,虽然艰苦,可最起码,能保证我们的士兵,随时可以躲避中国人轰炸机的轰炸!”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变得睿智起来。“和那个阴险狡诈,而又狠毒凶悍的中国人唐秋离打交道,我们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做最坏的打算,好了。亲爱的亚当斯,传达命令去吧。告诉士兵们,尽可能多的带上给养,未来的几天之内,我们不会得到任何的补给,除非到了西多!”
亚当斯不能不说话了,“司令官阁下,我明白您的决定,是眼下最正确的,可是,您知道吗,就在刚才的轰炸之中,我们增加了三千多名伤员,他们怎么办,跟随部队一起走吗?”
亚历山大神色一黯,随即,目光变得冷酷起来,语气阴寒的说道:“不可能,伤员会拖累行军的速度,唐秋离不会坐视我们这样撤退的,他的部队,就在后面,好吧,亚当斯,我拿出个解决的办法,但是,需要你去执行,因为,其他人没有这样的力度!”…;
亚当斯心里一紧,他已经隐约猜测到,司令官的办法是什么,果然,亚历山大面无表情的说道:“所有的伤员,就地安置,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食物和药品,还有医生和护士,一旦发现中国人追上来,他们可以选择抵抗,也可以选择投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上帝面前,为他们祈祷 !”
亚当斯有些难以接受,三千多名失去战斗力的伤员,在这荒无人烟的胡康河谷里,就地安置,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抛弃,随后追赶上来的中国士兵,会如何对待他们?善待还是屠杀,日本人可是毫不留情的处决战俘,中国人呢?都是亚洲人,能有什么区别?
可看着亚历山大不容置疑的目光,亚当斯知道,自己再争辩,也没有任何作用,何况,他认为,司令官的办法,是目前唯一能摆脱全军覆没命运的办法,只不过,在心理上难以接受罢了,伤员和剩下的几万士兵比起来,那个更重要,亚当斯心里挣扎一阵子,终于有了决定。
他敬个军礼,说道:“是,坚决执行司令官阁下的命令,我去处理伤员的事情,”然后,步履蹒跚的走了,看着亚当斯的背影,亚历山大的心里,一阵怆然,但凡有一点儿可能,他也不会下达这样残酷的命令,都是被唐秋离给逼迫的!
留下了数千辆坦克和卡车,英印军士兵,重新迈动两条腿,朝着西多方向而去,他们的身后,是三千多名躺在地上的伤员,是直冲云霄的浓烟,燃烧的车辆,遍地的弹坑,是无数恶毒的咒骂,和医生护士们,惨白的脸,他们成了丘吉尔相的牺牲品,成了大英帝队的弃儿!
亚历山大的判断,非常准确,也是他在这次缅北战役之中,唯独的一次料事如神,离开轰炸地点后不久,乐一琴的第二波轰炸机群,如期而至,紧接着,就是从天而降的重磅航空炸弹,胡康河谷的公路上,又冒起了冲天的浓烟和烈火。
不过,这一次的轰炸,比上一次的效果,要缩水很多,听见阵雷般的发动机轰鸣声,英印军士兵,不用军官们下达命令,就非常乖巧的自己寻找防空的地点。只有一些反应慢、腿短加倒霉的家伙。成了一具具尸体。
乐一琴在密支那基地指挥所里,拿着通话器,在那大喊大叫:“什么?英国佬和印度兵,丢弃了所有的汽车和坦克,徒步行军,轰炸效果不佳?在第一次轰炸地点,有很多的坦克和汽车,,不管他,给我狠狠炸 。只要见到一个英国佬和印度兵,就给我丢下去一枚炸弹!”
作战部何部长进来,看着脸色不对的乐一琴,小心的说道:“指挥官。侦察机大队一中队返航了,新多的情况,已经侦察清楚,那里,的确有英印军部队在构筑阵地,具体兵力不详,此外,侦察机还发现,至少有九处炮兵阵地。”
乐一琴头也没回的说道:“立即将侦察到的情报,上报到师指挥部。随时接受师指的命令!”
胡康河谷,距离新多二百余公里处,一个天然的山洞里,追击亚历山大的直属兵团指挥部,就设在这里,参谋长赵玉和,急匆匆的进来,对师长唐秋离说道:“师长,接到航空兵侦察机的报告,在新多。有数目不详的英印军部队,此外,还发现九处炮兵阵地。”
唐秋离不动声色的问道:“玉和,肖金山和方远山他们,有情报传回来吗?”到指挥部汇报工作的。独立师炮兵指挥官郑勇,听说英印军在新多有炮兵。还九处阵地,立马把耳朵竖起来,按照他的经验判断,那至少是两个团的炮兵,是一块儿大肥肉,也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赵玉和拿出另外一份电报,说道:“有,刚刚接到的,两个先头团分别报告,但内容几乎一致,对新多的地面侦察,已经完成,在新多,意图阻击我军的英印军部队,约为一个混编旅七千余人,战斗力一般,但是,在新多有约两个半团的炮兵,均为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我先头部队,按照师长的命令,没有对新多发起攻击!”
唐秋离还没有说话,一旁不错眼珠听着的郑勇,急三火四的插嘴说道:“师长,都是大家伙,那可是好玩意儿,咱们得弄到手,够装备两个重炮团呢!”说完,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抢了师长的话,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搓着大手。
唐秋离哈哈大笑,说道:“玉和,看见没?咱们的郑指挥官,是见猎心喜,一听见大炮,心就直痒痒,好,就满足你的要求,命令先头部队,包围新多,命令乐一琴,派出两个轰炸机大队,轰炸新多,提醒他注意,不准把那些大炮炸毁了,否则,人家郑指挥官,可是会找他拼命的 !”
密支那,航空兵基地指挥所,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董宁轩,对满不是心思的乐一琴说道:“指挥官,既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第三攻击波的轰炸机编队,是否还有继续执行轰炸任务的必要?或者,明天,我们再继续进行轰炸?”
乐一琴摇摇头,咬着牙说道:“参谋长,不能停,必须确保轰炸的连续性,师长的命令里,不光是要求我们,取得多大的轰炸效果,还有消耗和疲惫英印军士兵的含义,炸,继续炸,我要让这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走几步,就丢下遍地的尸体,炸,一直炸到西多,或者是师长命令停止轰炸为止!命令第三波轰炸机编队,按照原计划起飞!”
随着指挥所的命令下达,一架架轰炸机和战斗机,冲上蓝天,乐一琴是铁了心,让亚历山大的日子不好过!
多余的话:敲完今天两章最后一个字,小锦的内心,如释重负,两年的时间,没有一天断过更,诸位书友大大们,此心不改的陪伴着小锦,走过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无数个寒暑春冬,已经习惯了夜深人静,敲着键盘码字的日子,因为我知道,有你们的期盼!
一入江湖,岁月催人老,又是一年春节到,已经过了奔三年纪的小锦,大概应该称之为老锦了,孑然一身,只能赖在老爸、老妈的家里,过个团圆的春节,幸运的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不用年关临近,仓促奔波,免了旅途劳顿之苦,得以提前一个多月回家。
好了,老妈唤我吃饺子,就不多啰嗦了,就请各位书友大大,把老锦的祝福,合着这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一起和您的家人吃了吧!“蛇年除夕下午,五时三十分草”。。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轰炸机抓俘虏
独立师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有他自己的打算,虽然英印军士兵,找到了躲避轰炸的办法,但是,自己的战役目的,却已经达到了,第一次空袭,就迫使他们放弃汽车和坦克,改为徒步行军,撤退的速度降到了最低,到达西多的时间,将会大大的被拖延。
而在第二批穿插西多的部队,还没有就位的情况下,师长没有采取紧紧追击的方式,摆明是了让英印军部队加快撤退的速度,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英印军主要就是自己的轰炸机部队来照顾了,这样的好机会,岂能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轰炸效果,就轻言终止?
所以,胡康河谷一带的英印军部队,不但要炸,还要连续不断的炸,不但白天炸,就连晚上也要炸,组织一支精干的夜航轰炸机编队,看见地面上的火光,就投下炸弹,有本事,英国佬和印度兵,就不生火,啃干粮、喝冷水,走几步、躲一会儿,几天下来,折腾到西多,还能剩下多少精神头儿和战斗力?
想到这里,邪邪的一笑,乐一琴因为第二次轰炸,效果不理想的郁闷心情大好,“就让老子的轰炸机,每天陪着你们这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行军吧,连撒尿都担心,炸弹从天而降,正好,也借机将新分来的那帮菜鸟飞行员,好好练练手,难得的机会啊!”
飞行集团作战部何部长,急匆匆的进来,“报告指挥官,师长来电,命令我部,派出两个大队的轰炸机,轰炸新多的英印军部队,不过,师长在命令的最后。加上了一句,不要炸毁那些火炮,否则,会有人找您拼命!指挥官。这是啥意思啊?”
乐一琴接过电报,看完之后,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哈哈大笑着说道:“明白了,肯定是郑勇那小子,在师长身边嘀咕的,那家伙。看见大炮就魂不守舍,跟看见娘们儿似的,命令,第五轰炸机团,出动两个大队,执行对新多轰炸任务,告诉他们,留下那些炮。要不,我有麻烦,他们也舒服不了!”
新多的印军阻击部队。辛普森守备第三旅旅长弗拉基米尔少将,短短的大半天时间,过得可是心惊肉跳,远远隐约传来的爆炸声,让他心神不宁,而从头顶的天空,飞过去一批又一批的轰炸机和战斗机,更是让他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给司令部发去几封电报,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回撤的部队,遭遇小股地方势力武装的袭扰,已经被击溃,目前部队一切正常,你部要坚决执行亚历山大司令官的命令。坚守新多至少三昼夜的时间。”
弗拉基米尔少将,虽然没有真正的指挥过战斗,可他也不是傻子,司令部的回电,他不信,小股地方势力武装?骗鬼呢?就那几条破枪,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再说了,那些土著人的武装,也不是傻子,能对几万大英帝国的军队,进行主动进攻,他们是不想活了还是疯了,就算这些都是真的,可一批又一批的中国人飞机是怎么回事儿?
弗拉基米尔少将可是亲自数过的,不少于八百多架,我的上帝,能有什么目标,惹起中国人这么大的兴趣,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撤往西多的主力部队,司令部不说实话,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和七千多手下,干的就是送死的活计。…;
看看新多的防御阵地吧,就是在原来的废墟上,堆上一些石头,挖出了几道浅浅的战壕,能顶独立师部队一顿炮弹,弗拉基米尔少将就感谢上帝的眷顾了,有两个重炮团又能怎样?梅思开岭上,中队那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炮火,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过。
两个重炮团,在独立师炮兵面前,根本不够看,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弗拉基米尔少将,看着新多周边的丛林,心里就发慌,总感觉到,丛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那模样,就跟看着一具具尸体差不多。
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弗拉基米尔少将不清楚,但是,却实际存在,压得他心头沉甸甸的,看了一眼,逐渐西沉的太阳,旅长阁下暗自松了一口气,难熬的一天,总算快过去了,再有两三个小时,天色就会黑下来,也不用担心独立师的轰炸机了。
但是,夜幕降临之后,漆黑的夜里,又会发生些什么无法预知的情况,弗拉基米尔少将判断不出来,也没有精力去想,一副凭天由命的架势。
在阵地上,转悠了一圈儿,他特别严厉的命令所有的部下,在没有接到自己命令的情况下,遭到独立师部队的攻击,绝不允许开枪还击,尤其是那两个重炮团的团长,弗拉基米尔少将单独告诫他们,“如果违抗自己的命令,旅部宪兵队,就可以当场击毙你们!”
这些英军军官们,也不是傻子,既然上司有这样的命令,自己执行的,又是必死无疑的任务,谁还会逞英雄,到时候,兴许因为自己的部队,一枪未发,放弃了抵抗,态度表现极好,那些中国士兵,网开一面,留下自己一条命?
弗拉基米尔少将,心事重重的回到帐篷,等着勤务兵去给自己拿晚饭,隐约间,空中传来一阵阵的轰鸣声,他狐疑的侧耳倾听,一个参谋连滚带爬的撞进来,“旅长阁下,大事不好了,轰炸机,很多中国人的轰炸机!”
话音刚落,轰鸣声已经到了头顶,弗拉基米尔的脑袋“轰”的一声,心里暗叫,“完了,中国人到底还没放过自己,如果是地面部队进攻,到还可以抵抗一下,做做样子,然后,再提出投降的条件,可天上的独立师轰炸机,根本不理会你的想法,炸弹也没长眼睛!”
弗拉基米尔少将刚要起身往外跑,“轰隆”一声巨响,旅长阁下的帐篷,就跟气儿吹似的,忽忽飘起在半空,随即,被呼啸的弹片,切割成无数的碎片,散落在新多的废墟之上。
巨大的冲击波,将弗拉基米尔旅长,冲击得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幸运的是,除了身上的擦伤之外,他竟然奇迹般的躲过了纷飞的弹片,可是,外面的情形,让头脑有些晕乎的旅长阁下,兴不起一点儿反抗的念头。
几十架独立师的轰炸机,在头顶不断的盘旋,炸弹一枚接一枚的落下,刺耳的尖啸声,刺激得他浑身汗毛直炸,地面上,火焰混合着浓烟和碎石、泥土,崩腾而起,那些堆在阵地上的石头,此刻,成了中国人的帮凶,纷飞的碎石,变成了要命的武器,狠狠的击穿了自己士兵的身体。
弗拉基米尔少将无助的趴在地上,他很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和七千多名部下,就会和新多一起,成为中国人炸弹下的一片废墟,可是,他不想死,而且,还死的这么窝囊。…;
看着在自己身边的十几个卫士和参谋,弗拉基米尔少将扯着脖子喊道:“快,马上在高处打出白旗,我们投降!”
轰炸机第五团第二大队大队长吕喜山少校,从炸弹暴起的灰尘之中,发现十几个英印军士兵,疯了似的朝着一处高地跑去,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什么意思啊?学小鬼子,也来个武士道精神大爆发,那地方莫非是这帮家伙的防空火力点,嘿,捡到便宜了!”
“机组注意,听我的命令投弹,看见没有,目标是下面那十几个英国佬和印度兵,”吕喜山下达命令,然后,操纵着轰炸机,继续降低高度,反正没有防空火力的威胁,近了,已经看见那些英国佬在手忙脚乱的忙活什么。
“预备!等等,终止投弹,”吕喜山一拉机头,轰炸机从英印军士兵的头顶掠过,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他们头昏眼花,“弟兄们,你们看到了什么?是白旗吗?”他不敢确定的问道。
吕喜山重新观察一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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