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和刚一转身,还有走远,唐秋离就觉得自己的身边多了几个人,不由分说,架起自己就往掩蔽部里去,唐秋离正要开口责问,一眼看见山虎就是其中之一,忙把嘴闭上了,他知道,这个时候,和山虎讲道理,一点儿用都没有。
特卫们保护着唐秋离,刚进掩蔽部,赵玉和对守着电话机的十几个作战参谋说道:“传达师长命令,全线开始攻击!”
“轰轰轰!”惊天动地的炮声,在几两分钟之后响起,震得掩蔽部顶棚的泥土,“簌簌”往下落,即使是在远离前线几公里远的地方,也能感觉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直属兵团所有的炮兵,对英印军部队的炮击,开始了,时间是四月二十八日下午五时三十分整。
听着外面连天的炮声,唐秋离笑着跟山虎商量到:“虎子,你看啊,掩蔽部里面的视野不开阔,不能观察到战场的全貌,作为指挥官,不了解战场形式,怎么去指挥部队是吧,再说了。英印军这时候哪有还击的能力,所以,我去外面是绝对安全的!”
山虎大眼珠子转了几圈儿,似乎在分辨唐秋离的话。到底有多少水分,赵玉和和掩蔽部里的参谋们,笑得都快放开声了,太有意思了,在独立师近百万部队之中,说一不二的师长,在黄大队长面前。还得商量着来。
山虎说道:“师长,你等一下啊,”然后,转身跑出掩蔽部,几分钟之后,回来了,对几名特卫说道:“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出去。一定要保护师长的安全,一旦英印军有炮击的迹象,立即撤回掩蔽部。不要征求师长的同意!”
唐秋离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之中,走出了掩蔽部,不用望远镜,在逐渐西坠的阳光下,战场情形尽收眼底,从梅思开岭西端到东端,绵延几十公里的战线上,到处是一片沸腾的景象,独立师直属兵团所有的炮兵,万炮齐发。弥漫的硝烟,遮住了灿烂的阳光。
从唐秋离的角度看过去,几十公里长的伏击地段,如同一炉沸腾的铁水,各种炮弹落下时的尖啸声,刺激得人浑身的汗毛一炸一炸的。巨大的烟柱,扶摇直上晴空,起初,还可以看出炮弹的落点,紧接着,炮弹就成排的落下,炸点连着炸点,再也分不清个数。
记不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亲临战场,看到万炮齐发的壮观场面,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精心安排的,唐秋离内心的热血,随着渐浓的硝烟味儿,逐渐燃烧起来,嘴里不停的大喊道:“好,炮击的精确程度,超乎想象,郑勇这家伙,指挥炮兵的艺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被师长唐秋离,夸奖的独立师炮兵指挥官郑勇少将,正在自己的指挥所里,对着电话大吼大叫:“第二旅沈旅长吗?你们怎么搞的?预定的炮击区域,已经很明确了,你们的炮弹,怎么还打到第三旅的划定区域?”…;
炮兵第二旅旅长沈景山少将,在电话里,笑眯眯的说道:“指挥官,我这不是看二旅那儿忙不过来吗,就让第三团小小的支援一下,老杨那家伙告我状了?不过是刚越界,打了一百多发炮弹而已,至于这样吗?真小气!”
郑勇气笑了,说道:“我警告你啊,负责好自己的炮击区域就行了,杨虎可没说什么,我是观察到的!”
沈景山放下电话,对作战参谋说道:“命令重炮第三团,改回原来的炮击坐标,偷吃一口就行了,做的太过,人家不满意啊!”
炮击三十分钟之后,郑勇拿起另外的一部电话,“火箭炮兵指挥所吗?我是郑勇,命令你们,十五分钟之后,全方位覆盖预定的炮击区域。”
然后,拿起了通往师指挥部的电话,“师长在吗?我是郑勇!请师长听电话。”
一名参谋快步跑到唐秋离身边,“报告师长,炮兵郑指挥官来电话找您!”唐秋离回到掩蔽部,拿起电话,“郑勇吗,有什么情况?”
郑勇说道:“报告师长,首轮炮击,已经进入尾声,从炮击的效果来看,基本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英印军的行军队列,已经被打散,我要改变一下计划,让火箭炮兵提前十五分钟上,以求给英印军部队最大的杀伤,还请师长批准!
唐秋离笑了,说道:“郑勇,学会谦虚了啊,我看你们炮兵干得很好吗,你是炮兵指挥官,关于战术调整,你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不必请示我,”放下电话,郑勇偷着乐,自己属于是先斩后奏。
炮击一开始,负责堵在梅思开岭东端出口处的,第五旅旅长许宪曾少将,注意力就没放在观察炮击效果上,那是郑勇的事儿,连自己的旅属重炮团,都划归炮兵指挥部的建制,他的手里,就剩下各团炮兵营了,那都是些中小口径的火炮,人家郑勇看不上!
许宪曾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已经出了梅思开岭东端,那几十辆英印军坦克和一个团的步兵身上,在那个位置上,实际上,已经出了第五旅的伏击圈儿,许宪曾看着着急。
可师长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英印军的坦克,一辆辆卡车和一队队步兵,目不斜视的往前猛窜,英印军的兵力是不多,可那是从自己的口子里冒出去的,知道的,是因为要统一行动,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第五旅是窝囊废呢?连这帮稀松平常的家伙都堵不住!
炮声一响,那些出了伏击圈的英印军坦克和步兵,惊骇的停住脚,许宪曾抄起电话,“第四团吗?马上出击,把冒出去的那一个团的英印军和坦克,都给我干掉,我把第三团的炮兵营,加强给你们,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分队,多带几个,对付英国佬的坦克!”
然后,许宪曾要通师指挥部的电话,“师长吗?我是许宪曾,发生一点儿小意外,有一个团左右的英印军部队,还有四十几辆坦克,超越我的伏击圈,我已经命令第四团提前出击,并加强两个炮兵营,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伙英印军部队吃掉!”
唐秋离笑了,说道:“许宪曾,你这是先斩后奏啊,部队已经派出去了,你才来请示,我还能下令调回来吗?不错,灵活机动的掌握战场情况,不等上级的命令,果断处置,很好!需不需要我命令航空兵配合一下?”…;
许宪曾脸一红,可不是咋的,自己眼睛光顾着盯上,冒出去的英印军部队和坦克,心里一着急,没有预先请示师长,就命令一个团的部队出击,属于擅自改变战役部署,幸亏师长没有责问自己,而且,还要航空兵来支援。
许宪曾急忙回答道:“师长,您放心,就这点儿英印军部队和几十辆坦克,还不够我一口吃的呢,不用麻烦航空兵了,一个小时之内,解决战斗,不影响伏击阵地,保证完成师长下达的任务,堵住口子,不放过一个英印军士兵!”
唐秋离放下电话,参谋长赵玉和汇报到:“师长,各旅旅长都打来电话,我们的炮击,已经完全打乱了英印军的部署,到目前为止,在我猛烈炮火的打几下,英印军没有能够组织起有效的还击,各旅前沿步兵阵地,均没有发生战斗。”
赵玉和的汇报,说明了一个基本情况,炮击已经进行了四十余分钟,英印军部队,完全处在挨打而无法还手的境地,更别提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了,漫天都是呼啸而来,落到爆炸的炮弹,连对方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怎么组织反击?反击的目标又在那里?
以少于英印军的兵力,而预设伏击阵地,并且,唐秋离的目标是,梅思开岭伏击战,至少要打掉亚历山大一半儿已上的有生力量,这对于打击的方式和强度,是个很大的考量,尤其是对炮兵的要求就更高。
所以,独立师炮兵指挥官郑勇,拿出的方案是,集中全兵团的所有炮兵,根据火炮的口径和射程不同,划分不同的炮击区域,各炮群只负责自己的区域,炮击范围,以公路为中心,两侧延伸五公里,在十公里宽度的范围内,没有炮击死角,让英印军的士兵和坦克,没地方躲!
沿着梅思开岭伏击区域,广为布置炮兵观察哨,随时将炮击情况,通报给各炮群指挥长,英印军士兵想往两翼的树林里躲,那就用炮弹打回去,郑勇有自己的小九九儿,自己的炮兵打完之后,步兵上去,就是干打扫战场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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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伏击,马高之战!(九)
从血手团东北起兵时,就追随唐秋离左右的郑勇,刚有炮兵的时候,他就是第一任炮兵大队长,那时候的家当,少的可怜,迫击炮是主力,能缴获关东军的几门九二式步兵炮,那就高兴的不得了,科班儿出身的郑勇,对于炮兵在战场上的威力,深有体会。
而且,他对师长唐秋离的几句话,一直牢记在心,“能用炮弹解决的战斗,就绝不能用枪,能用枪解决的战斗,就绝不能让战士们去拼刺刀,”因此,郑勇指挥炮兵作战的理论就是一条,“不要吝啬炮弹,以最猛烈的炮火,最大可能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唐秋离还很清楚的记得,郑勇拿出这套方案的时候,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现在看来,郑勇的目的达到了,四十多分钟内,让英印军士兵,无处可躲,始终处在炮火的打击范围之内,而且,他还有重量级杀手锏,没有出场呢,唐秋离笑着想到。
十几分钟后,掩蔽部外面,忽然响起了狂风暴雨般的尖啸声,听声音,唐秋离就知道,是火箭炮兵对已经是人仰马翻的英印军部队,开始进行第二轮打击了,他几步冲出掩蔽部,整个兵团的火箭炮兵齐射,这样的场面,可不是能经常见到的。
掩蔽部附近的区域,始终没有落下来一发炮弹,山虎也就放心了,不再限制唐秋离的举动,看师长出去观战,参谋长赵玉和,与一大帮闲着没事儿的参谋、通讯员们,“呼啦”一下,都涌出了指挥部,跑到外面去看炮击场面。
已经西下的阳光下,在他们的头顶上,一排排拖着长长尾焰的火箭炮弹,尖啸着掠过天空。流星一般,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这一次,腾起的。不在是一簇簇烟柱,而是遍地蒸腾的烈焰,宽达十多公里、长达三十多公里的战线上,到处都是崩腾而起的火光。
如果从空中俯瞰,梅思开岭,就如同被一条翻腾着的火龙,从中切断成两部分。火海之中,是英印军士兵惨呼哀嚎、到处乱跑和翻滚的身影,如同火炬般燃烧的坦克和卡车,殉爆的炮弹,“轰隆”一下,炸起漫天飞舞的火苗。
郑勇的火箭炮兵,致命的一击,对于英印军士兵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死亡的催命符,普通炮弹袭来的时候,还能乞求上帝。利用弹坑,躲过纷飞的弹片,可火箭弹的密集程度,是英印军士兵无法想象的,一排火箭弹落下,就是一片火海腾起,火海内,不存在任何生物,只有烧焦的泥土,烧裂的岩石。
三个火箭炮团。再加上配属的各旅十二个火箭炮营,每营装备二十四门三十二管“雷霆”火箭炮,一次齐射,就是一万六七千发,比美制155毫米榴弹炮弹,威力还要大上两倍多的火箭弹。在伏击阵地一侧排开,涵盖了整个伏击圈儿,给伏击圈内的英印军士兵,制造了一个人间地狱。
第一旅旅长刘弘章,举着望远镜,趴在掩蔽部的瞭望孔上,观察自己旅伏击阵地的情况,当他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箭弹,炸出了一片火海,合抱粗的大树,就像一根巨大的蜡烛,燃烧起火焰,轰然倒地,炮击区域内,被火焰笼罩,根本看不清情况。
刘弘章将望远镜往炮弹箱子上一丢,泄气的坐到帆布行军椅子上,闷闷的拿出香烟点上,酸溜溜的对旅参谋长金长河上校说道:“郑勇这小子也太贪了,照他这样打下去,炮击结束之后,咱们还能捞着什么东西?连捡破烂儿都没有,他可过瘾了,也不想着大家伙儿。”
…;
“这都打了四十多分钟了,连火箭炮都用上了,就他能,还用咱们十二个旅的步兵,埋伏在梅思开岭几天时间干嘛?就他郑勇的炮兵,一下子能把二十几万英国佬和印度兵吃掉?好歹给咱们步兵留点儿不是,不行,我得找师长说道说道!
金长河笑着说道:“旅长,你可得有思想准备啊,准备挨师长一顿训,这次伏击战,就是以炮兵为主,您还说别人呢,打起仗来,您想过让着其他旅了吗?没有吧!那次抢任务,不是您和楚旅长的动静最大,我们各旅的参谋长,私下聊天儿的时候,他们可没少跟我抱怨。”
刘弘章的眼珠子一瞪,说道:“那是,打起仗来,谁不想多干掉敌人啊,尤其是打小鬼子的时候,生怕捞着少喽,费挺大劲儿抢来的任务,还能让着别人?有本事他们也跟师长抢啊!抢不过,就别再背后叨叨咕咕的!”
说完,醒悟似的看着金长河,笑骂道:“你小子,给我设个套儿往里钻,还别说,我真不敢跟师长磨叽,就是心里着急,一万多号人,干闲着,这叫怎么回事儿吗?英国佬也是,真够窝囊的,倒是组织反击呀,拿下炮兵阵地,咱们不也能开荤了!”
金长河乐不可支,说道:“旅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就咱们炮兵这样猛烈的炮击,炮弹的落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根本没有炮击死角儿,英印军部队,建制全都被打乱了,连最起码的集结都做不到,拿什么反击呀?”
刘弘章赞同的点点头,说道:“也是,别说这些没见过血的少爷羔子们,就是咱们旅,遇到这样的炮击,不丢一半儿以上的人,别想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哎,等着吧!郑勇的炮弹,总有打完的时候!”
就像第一旅参谋长金长河判断的那样,英印军的建制,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炮击,给完全打乱了,两轮炮击,覆盖了整个行军区域,先是遍地开花的炮弹,接着是一炸一大片的火箭弹,打得树林燃烧,大地翻滚,到处都是呼啸落下的炮弹。
英印军各部队之间,各师和下属各团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络,被炮弹和火箭弹炸得无处可躲的英印军士兵,本能的往两侧的树林里钻,可没等跑出去多远,一群炮弹飞来,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前面炸成一堵死亡的火墙,堵住了道路。
到处都在燃烧,到处都是呼啸着、无规则乱飞的弹片,尖利的金属弹片,切割着空气,穿进英印军士兵的身体,一片血花飞溅,炮弹落在人堆里,残肢断臂横飞,其后而来的火箭弹,几千度的高温,将大英帝国的优秀子孙,连同他们看不起的印度籍士兵一起,化为飞灰。
在这片死亡区域内,一个少将师长的命,不比一个列兵的命值钱,炮弹落下,长官的身体,照样成为一堆碎肉,郑勇的炮兵,开始首轮打击的时候,很多的英印军部队指挥机关,就被干掉了,他们都的身体连同军用吉普车一起,随着一股黑烟、一声巨响,成为支离破碎的零件儿!
相比之下,担任先头部队指挥官的英印军第一师师长,费舍尔少将,绝对是属于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之一,鬼使神差的做法,让他躲过了一劫。
第一师和第三师,并肩冲在中路军的最前面,而第一师师长费舍尔少将,又带着师先头团,在一个营的坦克掩护下,冲在整个部队的最前面。
…;
第三师师长霍普金斯少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儿,心里嘀咕道:“这个爱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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