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枪声方向飞奔的唐秋泉,没有忘记呼叫在附近的二分队和四分队向自己靠拢,他不知道这场战斗的规模有多大,翻过几座山岗,到了一个山谷附近,枪声和爆炸声更加清晰,已经可以看到一团团的火焰,在夜空中不断的闪现,从枪声密集程度,秋泉就可以断定,不少于两个中队的日军。
他命令六分队自由攻击,干这样的活计,对特战六分队的队员们来说,轻车熟路,楚天打出手势,战士们马上分成几个战斗,一瞬间就隐入夜色中,山洞里的梅岭和他战友们,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声,都是一愣,枪声那样的熟悉,是索米冲锋枪特有的清脆连发声。
遭到突然攻击的日军,那是习惯夜战的特战队员们的对手,猝不及防下,被打得乱了阵脚,四面八方都是枪声,日军中队长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连忙下令撤退,半路上,正好撞上赶来的特战二分队,又是一阵猛揍,好不容易跑出去,一清点人数,只剩下不到一个中队的兵力。
枪声停止了,秋泉站起身大声喊道:“我是独立师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山洞里面是那支部队,报一下你们的番号”
(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六章 夜渡
第六百九十六章夜渡
唐秋泉带领特战六分队及时赶到,解救了面临绝境的梅岭他们,在山洞里的战士,听见外面的喊声,心头一阵狂喜,哪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们以为是在梦中一般,呆愣着没有回答,直到秋泉又喊了一遍,里面的人才回过神儿来。
特战支队支队长唐秋泉的大名,在定边、在独立师那个不晓得,赶忙回答:“唐支队长,我们是定边军事学院学员旅的,划归黄河河防守备兵团二旅一团一营指挥,”秋泉大喜,赶紧追问一句,“是梅岭那个排吗?梅岭在吗?”
所有的战士一愣,大名鼎鼎的唐支队长,人家可是个将军,能知道梅岭这个小少尉,没等回答,浑身杀气外露的唐秋泉,已经走进山洞,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担架上的梅岭,赶忙扑到他身边,梅岭勉强一笑,说道:“秋泉哥,你来了,”紧张过后的松弛,再也无法聚起精神,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接到秋泉电报,知道梅岭还活着,唐秋离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身负重伤,能保住性命就是好的,这小子也够命大的,中了两枪都没事儿,心里轻松,整个人也阳光起来,看着他明显的变化,梅家姐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替他高兴。
冈村宁次已经把柳林渡口的部队,大部分都秘密运动到永合关渡口,准备把哪里当做一个突破口,为了掩护永合关部队的行动,柳林渡口剩余日军,一反常态,以联队规模,不顾伤亡,不断发起渡河作战,被击退一次,退回岸边,接着再来,每次都丢下几百具尸体。
看着日军欲盖弥彰的举动,唐秋离暗笑,也好,只要能干掉小鬼子,怎么来都行,此时的柳林渡口,日军兵力不过一个师团,而冈村宁次用于突击永合关渡口的兵力,约四万人左右,看着柳林渡口每天发来的战报,冈村宁次暗自得意,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唐秋离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把最不具备大兵团渡河条件的永合关渡口选作突破点。
而唐秋离的计划更大胆,他准备把大部日军放进来再打,按照他的计划,在永合关西岸,最少要歼灭日军两万人以上,他已经把主力部队五个步兵旅,两个炮兵旅,秘密运动到距离永合关十五公里左右的延川、交口一线,在哪里给冈村宁次布下个大口袋,一下子把渡河的日军全都装进来。
想要冈村宁次自以为得计,吴堡这里也得假戏真唱,留下一个主力旅,配属定边民间武装四万五千人,在这里与柳林渡口的日军周旋,而且还要拿出全力防守的姿态,打出主力部队的气势,唐秋离给他们留下两个炮兵旅加一个炮兵团的重火力,告诉他们,不要吝啬炮弹,只要日军渡河,就用大炮猛轰,把柳林渡口剩下的日军兵力消耗掉一半儿,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吴堡渡口的炮火越猛,冈村宁次高兴,唐秋离也高兴,敌我双方的指挥官,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调集兵力,只不过,冈村宁次没有料到,他隐蔽奇袭永合关渡口的计划,已经被唐秋离所掌握,等待他的,将是注定失败的命运。
这回倒不是冈村宁次愚蠢亦或是无能,他吃准了唐秋离的黄河防线陕西段,没有独立师的主力部队,事实也的确如此,除了孙振邦的河防守备兵团这个二线部队之外,剩下的就是来自定边的民间武装,冈村宁次认为,只要突破黄河防线一点,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武装,就会全线动摇总崩溃,隔河开炮可以,与皇军面对面的作战,连中央军的正规部队都不行,更别提这些乌合之众,这也是他决心西渡黄河攻击陕西的主要原因之一。
梅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定边总医院特护病房里,他好一阵才适应屋里的环境,雪白的墙壁刺眼,安静得让他有些不适应,照进来的春日阳光,让他觉得很温暖,费力的转头,看到父亲和母亲守候在床边,父亲的眼里,从没有过的慈爱与赞赏,母亲的眼睛红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梅岭觉得心里一阵气血翻腾,鼻子一酸,眼圈儿红起来,蓦然想到自己已经是个军人了,把刚要流出的眼泪收了回去,他在山洞里见到秋泉昏迷之后,剩下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微微一笑,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孩子气,看得梅父心里滚热,看得梅母又掉下眼泪。
梅岭被送到定边总医院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负责一路护送他的楚天,看着梅岭被推进手术室,心里大为松了一口气,颇为踟蹰,他已经猜到了梅岭的身份,不知道是否该把消息告诉在定边的梅岭父母,拿不定主意,他给秋泉发电报请示,秋泉回电,立即通知他的亲人。
接到电话的梅父和梅母,当时慌了手脚,两个女儿和儿子都在部队,偏偏是年纪最小儿子负伤了,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赶到医院的时候,梅岭的手术还没有结束,虽然没有留下弹头在体内,可因为耽搁时间太长,伤口已经感染,颇费周折。
为梅岭做手术的医生暗叫往万幸,要是再耽搁两天,梅岭的大腿就保不住了,能不能保住性命也难说,手术室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梅老爷子和梅母心急如焚,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唐秋离的父母闻讯也赶来了,两个老太太一见面,都忍不住掉眼泪,四个老人整整在手术室外苦侯了一下午。
得知梅岭脱离危险,唐秋离的父母告辞离去,梅父和梅母在医院守候了一夜,才看到小儿子醒来,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依照老太太的意思,给在前线的两个女儿去电报,告诉梅岭负伤的消息,被梅老爷子制止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向楚天打探几句之后,他断定唐秋离已经知道梅岭负伤的消息。
要不然,也不会让一个少将支队长亲自去增援,姑爷是害怕两个女儿担心,这份心意,咱们不能辜负了,梅岭的一切,唐秋离都掌握,定边总医院院长把梅岭的伤势和手术情况,早就汇报过去了,他大为放心,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日军身上。
五月二十八日,凌晨四时三十分,冈村宁次向部队下达了突袭永合关渡口的作战命令,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冈村宁次一反常规,打破日军不在夜间作战的惯例,连例行的炮火准备都没有,趁着黎明前的黑暗,一个师团的日军,分乘几百只橡皮艇,悄悄的摸向对岸。
黑沉沉的夜色,只有几点星光闪烁,徐徐的夜风,带来河水的土腥味,周围寂静极了,数万日军士兵,悄无声息的等候在岸边,微微啸叫的河水,带着让人心悸的威压,随着橡皮艇在河面上变成小黑点儿,又消失在黑夜里,冈村宁次的心,一点点紧缩起来。
莫名的紧张和恐惧,让他喘不过气来,成败在此一举,他为了达到西渡黄河,攻击陕西的计划,花费了太多的心血,动了太多的脑筋,就在这里开始渡河之后,他同时命令在风陵渡和柳林渡口的部队,马上发起渡河战斗,同一时间,动用将近九万部队,在相隔近千里的三个地点,同时在夜间发动渡河作战,这在皇军的作战史上,应该是第一次吧?
只要有一点渡河成功,陕西就是下一个山西,唐秋离的黄河防线,将要面临总崩溃,与唐秋离的主力部队作战,不到十万人的兵力,冈村宁次还没有这么狂妄,可要面对的是没有独立师主力部队的陕西,冈村宁次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并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绝不是他想象中的乌合之众,是被唐秋离调教成一群猛虎的二十八万战意正盛定边热血青年,何况,还有唐秋离为他准备的大口袋。
冈村宁次在岸边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看看手表,他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怎么了还没有消息,就在他等的要发狂的时候,对岸忽然传来零星的枪声,他忙举起望远镜,除了看到夜色中,曳光弹暗红色的尾巴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参谋急匆匆的跑来,“报告司令官阁下,秋田师团长来电,我军已经顺利登上西岸,正在巩固滩头阵地,”冈村宁次一把抢过电报,“司令官阁下,我师团在登岸之时,遇到敌军微弱抵抗,现在已经被击溃,向延川、交口一带逃窜,根据还击的火力判断,支那守军为一个营的兵力,我师团以一个旅团的兵力巩固滩头阵地,其余部队,继续往纵深攻击前进。”
看完秋田的电报,冈村宁次浑身发软,汗水湿透衬衣,一阵疲惫袭上心头,天皇保佑,成功了,永合关渡口不是唐秋离重点布防地区,“命令,第二梯队马上开始渡河,秋田师团放慢追击速度,待会合第二梯队之后,直取定边,务必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占领定边。”
第二梯队一个师团加一个旅团的日军,也顺利渡过黄河,到五月二十八日上午九点钟左右,渡过黄河的日军兵力,已经达到三万五千人左右,大大超过了唐秋离的预期,冈村宁次的身边,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兵力,还留在东岸,他朝着参谋长傲然一笑,“西尾君,咱们也该过河了”说完,也不等其他军官,信步登上一艘橡皮艇。
(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痛击
第六百九十七章痛击
冈村宁次在夜间,指挥不到五万人的部队,冒险渡过黄河永合关渡口,前后两批日军三万五千余人的兵力,顺利渡河登上西岸,防守永合关的八路军一个营的部队,按照唐秋离的命令,做一下象征性的抵抗,就掉头往延川、交口方向逃去。
为了把戏做足,八路军士兵还充分发挥了与**作战时的看家本事,沿途丢弃一些破枪烂鞋子之类的物件,更显得狼狈不堪,要不是秋田师团接到冈村宁次的命令,放慢追击速度,这会儿,日军已经钻进伏击圈,还得感谢冈村宁次的命令,让唐秋离额外多收进网里一万多日军,这是个意外的收获。
冈村宁次刚登上橡皮艇,他的前面,是第三梯队的几千日军,正好在河中间,日军士兵嘈杂声和河水急速流动声的岸边,像集市一样热闹,不在需要隐蔽行藏,冈村宁次并没有责备这些士兵,他完全可以判断得出,唐秋离正在手忙脚乱的往永合关方向调兵,等那些乌合之众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只能是皇军的背影和迎接他们的子弹。
战斗的发展势头很好,一切都按照原计划顺利进行,先期上岸的两个师团加一个旅团兵力,已经逼近延川、交口,只遇到微弱的抵抗,自己也应该渡过河去指挥战斗,风陵渡的部队,也成功渡过一个师团的兵力,只有柳林渡口进展不顺利,不过,对大局没有丝毫的影响,冈村宁次内心极为兴奋,如果说这是奇迹,那自己就是奇迹的创造者。
忽然,天空中传来奇异的声响,包括冈村宁次在内的所有日军士兵和军官,都停止了肆意的谈笑,抬头看向空中,寻找声音的来源,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由远及近,拖着长长的尾音,顷刻间就来到头顶,肉眼可见,那是黑压压的一群炮弹。
冈村宁次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他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上当了,”炮弹落在河面、岸边,水柱和烟柱同时在河面和岸边腾空而起,一片火光和硝烟,正在渡河与在岸边等待渡河的日军,陷入没顶之灾,要不是他的参谋长和卫士机警,把他拖上岸,堂堂的日本帝国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阁下,就会被一发大口径炮弹炸成碎片,他要乘坐的那艘橡皮艇成了牺牲品,火光一闪,化作滔滔黄河水里的片片残渣。
躲在岸边一个小山洞里的冈村宁次,呆呆地看着在河面徒劳挣扎和岸边奔跑哀嚎的士兵,思维已经麻木,他只有一个想法,唐秋离在哪里埋伏这么多大口径的重炮?为什么已经登岸的部队没有发现?
其实,这要怪冈村宁次自己,他命令部队一个劲儿地往纵深攻击前进,没有往两翼搜索,只控制了西岸不过四公里左右的宽度,对于射程在十公里以上,隐蔽在西岸群山中的炮群,没有丝毫觉察,这也是唐秋离根据冈村宁次的性格,做出的大胆部署。
参谋长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冈村宁次,小声提醒到:“司令官阁下,我们现在应该采取相应的措施,命令已经登岸的部队,马上掉头,消灭支那炮兵,留在东岸的部队,立即后撤,脱离支那炮兵的火力射程之外,”冈村宁次目光呆滞的看着参谋长,微微点头。
不等参谋长去下达命令,一个参谋跟头把式的跑进来,脸色煞白,秋田师团长发来紧急电报,“司令官阁下,我师团与友邻师团,在延川与交口一带,遭到独立师重兵伏击,现正在苦战中,是否可以退回岸边,抢占有利地形,建立稳固的滩头阵地,等待后续部队再行往纵深攻击?请示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要说日军高级将领的素质,还真不是白给的,秋田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看着参谋不停张合的嘴巴,冈村宁次已经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有“遭到独立师重兵伏击”这句话,不断盘旋在他乱成一团麻的脑袋里,忽然如遭电击般蹦起来,大声吼叫到:“快,给秋田发电报,立即退回岸边”他完全明白了,唐秋离的目的,不是在东岸即将渡河的区区一万人,他的胃口在于吃掉已经渡河,并深入内地的三万五千余皇军士兵。
电报刚刚发出,就接到秋田的电报,“司令官阁下,我师团与友邻师团,遭到支那军队包围,回撤道路完全被炮火封锁,无法按照命令撤退,组织两次突围,均告失败,从支那军队炮火猛烈程度判断,包围我皇军部队的支那军队,兵力为六个步兵旅团,四个炮兵旅团规模,我军现在被压缩在青涧河南岸狭小地域,伤亡惨重,”秋田也是被打蒙了,他的野炮兵联队,还在黄河东岸眼巴巴地等着渡河呢。
冈村宁次惨叫一声,完了,渡河部队全完了,东岸的部队也遭受到重创,剩下不到六千人马,那可是大日本关东军精锐的几万士兵啊,就这样在唐秋离诡计之下玉碎了,看着不停飞来的炮弹,把岸边炸成一片火海,冈村宁次的心都要碎了,雪上加霜,风陵渡方向又来消息,已经渡河的一个师团,遭到支那军队重兵包围,遭遇和永合关日军如出一辙。
冈村宁次麻木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够用,永合关包围自己两个师团加一个旅团的部队,风陵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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