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我-——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浓密的黑发,顺着宽宽的额头略微盖住左眼的眉梢,两条长长的眉毛斜插入鬓角,比较白皙的肤色,不算小的眼睛,是单眼皮(我的前世可是双眼皮啊),黑黑漆漆的眼眸,幽幽的如不见底的古井,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机智,在眼光之中,我好想找回了我前世的一点影子,看来,虽然我换了一个身体,前世三十余年的生活沉淀与积累,还是随着我的灵魂和意识,扎根在这个少年的身体里,看来,得适当的掩饰一下眼神,白白的牙齿,红润的嘴唇,嘿!整个一黑发美少年啊,若说是“玉树临风”也不为过。
看到这,我对现在的我,愈发的感到满意了,虽然没有重生在某个财主或是地主家的少爷身上,想感受一下少爷生活的滋味的想法落空了,但就现在的容貌,就让我觉得无甚遗憾了。
假如,重生在一个长的鬼见都怕、神看就躲,晚上拿来吓唬孩子,白天出门都有净街效果的人身上,再惨一点,瘸着一条腿,或是独眼龙,又或是智力低下等等各种残次零件拼凑在身上,组装的这么一个人,怕不是,我当时就可能自杀,说不定还能穿越回去啊,庆幸,不幸之中的万幸,想想都后怕。不说别的,单就是这年龄,凭空就多赚了十几年,都说“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头”,可在咱这,时光倒流了,又重活了一回,哪能干多少事儿啊,“呦嗬”我打心里欢呼一声,咱又回到青少年时代了,凭着前世三十来年的经验与阅历,还不混得风生水起,天翻地覆!
我放下镜子,“嘿嘿”地笑了,笑声里多的是满意和放松,(各位谅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非圣人,未能免俗啊,未能免俗),又带有一些不好意思,众人见了,都大笑起来,张大娘笑着对我说:“真是个爱美的孩子,放心,小模样一点都没变,没留下疤啊什么的,还是个俊小伙,这一受伤啊,醒过来,咋像变了个人儿似的,愈发招人喜欢了,赶明儿,大娘给你介绍一个漂亮的闺女,保证配得上你”,看来,张大娘是个心直口快,热心肠的人,我偷偷的留意到,玲姐的脸上,不自然的红了一下,瞟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快吃吧,肉都要凉了”,对,我还没有吃肉呢。“妈,有蒜酱没?”我对妈说道。狍子肉,配上蒜酱,那是绝配,俗话说:“吃肉不吃蒜,营养减一半,”我可不想浪费这美味,在前世,我每次吃肉的时候,都会让我妈做蒜酱,那滋味,我绝对忘不了,尽管那肉都是人工养殖的。
“哎呦,秋儿,家里还真没有现成的,妈给你捣去,你等着啊,”我妈说着,就要往厨房去,我忙拦住了她,“妈,没有就算了,这也挺好”,说着,我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香,真是香,不愧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野味啊,再前世,哪有这口福啊,就是想吃,那找去!我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那,这孩子!”耳边响起了我妈嗔怪的声音,“慢点吃,老天,我打穿越过来,就水米没打牙,不饿才怪呢,再说了,这狍子肉也是真好吃”,我暗暗的在心里嘀咕着,吃完手上的这块肉,我意犹未尽,对我妈说,:“妈,还有吗?我没吃饱”,刚一说完这话,我注意到,大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眼里尽是一些不敢置信的目光,就像看到一个怪物!
“咦”,咋了,我吃东西,这很平常啊,不用这样崇拜我吧,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在心里嘀咕着,忽然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吃的这块肉,是一个狍子的大腿,怕是有三、四斤的份量,平常都够两、三个大人吃的,现在被我一个人给干掉了,尤其现在的我,还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难怪他们是这样的表情,这回糗大了,不管他,吃饱了再说,谁让这肉这好吃呢!
“哎哎,有有,还有,锅里多得是,妈这就给你拿去,”我妈从震惊之中醒过来,急忙的答道,说着,就起身就要往厨房去。“婶儿,你坐着,我去拿,我知道锅在哪,”一个清脆的声音,对我妈说道。
原来是玲姐,她拦住了我妈,说完,腰身一扭,扭得我心里不由得一荡,黑油油的大辫子在肩上一甩,身影轻盈地往厨房走去,还不忘在地上的盆里洗了洗手。玲姐的嗓音真好听,身材相当不错,人长的也好看,那模样,可比我在前世,看到的那些用高档或是低廉的化妆品、所谓的韩版、其实不知所云的奇装异服包装起来的女孩好看多了,尤其是她的眼睛,双眸里透着纯净、灵气还有一丝丝的羞涩,不像现在都市里有的女孩,眼睛里多的是物欲、沉沦还有迷茫;她的气息清新、自然,宛若一棵亭亭玉立的白桦,她的身子,一定很柔软,“切,我咋有这样的念头,卑鄙,无耻,我在心里把自己大大的鄙视了一把。”
“唉!小玲这丫头,就是懂事,知道疼人,还勤快,模样长得也俊,里里外外是一把手,不知道那家的小伙有福气,能把这孩子娶家去,那可是烧了高香了,”我妈由衷的夸到,看得出来,我妈也是蛮喜欢玲姐的。“可别夸她,这孩子,脾气拧着呢!前两天,山那边李家窝铺她舅妈,给她提了一门亲事,可她愣是给顶回去了,唉,真让人操心,都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愣是不找人家,”张大娘埋怨道,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无由的轻松起来,好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在我今生的记忆里,懵懂之中,对玲姐很有好感,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心思,模糊,不清晰,但却有强烈的期盼和无限的向往!“别这样说,还是缘分没到,小玲啊,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准错不了,”我妈劝道。
第六章 我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门一响,玲姐端着盛着一块肉的碗,走了进来,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咸菜,递到我手里,轻声细语的对我说:“没有蒜酱,用咸菜将就一下吧,这是酱缸腌的黄瓜,也挺好吃的,”看来,她还是一个有心加细心的女孩子。“哎呦,我咋就没想起来,酱缸里还有咸菜,这人啊,一上岁数,就好忘事,还是小玲细心,你看,没用告诉,就知道找咸菜,”我妈埋怨着自己,好像是给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听到我妈夸她,玲姐有些不好意思了,脸有点红。忙闪到一边去了。
酱缸的咸菜,闻起来,还带着一股酱香和黄瓜的清香味儿,我吃一口肉,再吃一块酱黄瓜,还真是,这样一搭配,真吃出了别样的风味,咸黄瓜脆生生的,带点清香,肯定没上化肥、没打农药,这也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啊,在前世,哪能享受得到啊,再吃上一口狍子肉,顾不上感慨了,嗨!别提有多香了,吃在嘴里,香道心里,那就是一种享受,绝对的享受。
二叔“呵呵”的笑着,这回没有用他那沉重的大巴掌拍我,估计是怕二婶说他,二叔还惧内,没看出来啊,以后,在这上,能做点文章,我坏坏的、偷偷的想,对我说:“行啊,小子,胃口不错,挺能吃啊,二叔都造不过你,酒壮心性肉养身,要不,二叔给你弄点酒?咱爷俩整几盅?”,我翻了翻白眼,心说:还怕你呀,在前世,我可是有着“啤酒王子”的称号,再说了,军人能怕喝酒,不过,今天刚苏醒过来,可不敢表现的太惊世骇俗,吃肉吃得就够吓人的了,再喝上酒,那不成精了,装也得装几天,还有,我今生的记忆中,是不会喝酒的。
“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长辈,咋不教孩子学好呢!再说了,小秋不会喝酒,就是会喝,这伤还没好,哪能喝酒呢?”二婶忙拦住了,并数落着二叔,二叔讪笑着躲到一边去了,看来,二叔不是一般的怕二婶,看二婶柔柔弱弱的样子,而二叔人高马大的,不像啊,有意思,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二叔又转头对我妈说:“没事,大嫂,小秋能吃,这是好事,能吃肉,就能补回身子的亏空,这是小秋的伤快好了,好事!,”听了二叔的话,我妈欣慰的笑了,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明显的放松下来,看来,我吃的这么多,把我妈也吓住了,大概是她从来没有看到我吃过这么多的肉。
总算吃饱了,并且是吃的很饱,我露出满意的表情,精神大振,眼睛里也有神了,难怪俗话说,肚里有食儿,心里不慌,我和他们聊了起来,交流没有问题,他们说的是东北地方口音的普通话,我能听得懂,只是有一些方言,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管它,以后就会弄明白的,我的普通话可比他们的标准,我尽量的随着他们的的语调和语气说话,倒也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
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了今生自己的许多事情,原来我今年才十六岁,父母就我一个儿子,是独生子,从小就聪明懂事儿,知书达理,口碑极佳,在屯子里的人缘非常好,没有人不夸我的,打小就跟着我爹和二叔还有屯子里会武术的人练武,打熬出了一副好筋骨,学了一身好功夫,尤其是八极拳,在同龄人之中,没有对手,就是比我年龄大许多的人,很多也不是我的对手。
有一大帮同龄的小伙伴,平时在村儿里的学堂念书,这个学堂,还是由我爸牵头修起来的,闲余时间,不是领着一群小伙伴上山下套、撵野物、采野菜,就是下河摸鱼捞虾,撒网使船,我是他们的头,伙伴都听我的,在这个年代,独生子可不多见,那家不是兄弟姐妹一大帮,我就是父母的心肝,掌上明珠,那天,我一个人去山上撵野兔,一不小心,滑到山崖下去了,大伙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幸亏没有冻死,抬回到家里面,我还没有苏醒,一直昏迷了三、四天,大伙都急坏了,没事儿就过来看看,尤其是我的伙伴们,一下学堂,就过来守在我身边,今天他们都上学去了,还没下课,所以我没有看到他们,这不,今儿才醒过来。
我还了解到,这是在1932年的冬天,小日本子已经占了东北全境,到处杀人放火,唐家窝铺暂时还没有受到波及,不过,离这不远的一个大镇子,叫刘家烧锅,已经住进日本人了,还成立了警察所,听说,还要在各个屯子成立维持会,看来,我重生的这地方,也快不太平、不清净了,我有些激动,在前世,我就非常讨厌日本人,在我们国土上,犯下了那么多的滔天罪行,到今天还死不认账,没事还祭祭庙、烧烧香、拜拜鬼!我靠,简直没人性,那好,既然大爷我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凭我精湛的军事素质,丰富的作战经验,加上我对历史的熟知,好好和这帮畜生斗一斗,有你们好受的,遇到我,是你们的悲哀,嘿嘿,我不自禁的意淫起来。
我爸在屯子里的威望非常高,隐约是领袖级的人物,为了我的伤,没少上火,急得不行,这不,怕我醒过来吃肉吃腻了,又去江边,打冰眼、下挂子弄新鲜的江鱼去了,说是要给我补身子,换口味。
对了,这半天了,还没有见到我今生的父亲,就是我现在的老爸,原来是去给我打鱼去了,可怜他一份心思,全都放到我身上,我现在的老爸长啥样,和我前世的老爸有没有相似的地方,和二叔长得像不像,隐隐的,我有一丝期盼,一丝等待,想尽快的看到我现在的老爸,见到他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喊他一声“爸”,得对得起他对我的一片心思,顶风冒雪,大冷的天儿,为了我,还去挂鱼,在前世,我见到过冬季捕鱼,凿穿厚厚的冰层,是很不容易的,费劲、费时间,还得有一定的经验和技术,才能有所收获。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哪个时代都是通用的。
“妈,我爸啥时候能回来啊,”“快了,差不多该回来了,”我妈回答道,这时,听到外面院门的响声,我妈趴着窗户一看,立刻高兴地说:“这不,回来了”,说完,急急忙忙地跑出屋子,马上我就听到一个人大声的说道:“秋儿醒了,还吃了好多肉,我就说嘛,我儿子那就那么容易毁喽,快进屋,我看看”,那声音里,压抑不住的惊喜和兴奋,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了,我今世的老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题外的话:今天的思路清晰,小小的爆发了一下,两更,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在以后的章节里出现,希望各位书友,大力的支持小锦一下,不胜感激,抱拳有礼了!!拜托!!(未完待续)
第七章 和老爸的内力游击战
进门儿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身上还披着雪花,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茬的羊皮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狐狸皮帽子,脚上穿着一双欤B鞋,浑身透着一股精神与干练的气质,就像山上挺立的老红松,黑红的脸膛,给我第一眼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特别亮、特别有神,深邃,带着对世事的洞察,沉静如水,平和,但是你要是留心细看,眼睛里不时会有一道寒光,有如冰封的江面下奔腾的潜流。
我和他的目光一对视,竟有被看穿的感觉,但他现在的目光里,全都是慈爱和欣慰,透出压抑不住的轻松还有关切,更有浓浓的牵挂。说实话,他的外表和我前世的老爸,一点都不像,是完全两种类型的人,但就是目光极其的相似,看着他,我忽略了他的外貌,思想被这道目光完全左右了,恍惚间,竟有了前世与父亲促膝长谈的感觉,我的眼睛不自禁的湿润了,刹那间,我迷失了,竟情不自禁的有了心理上依赖的感觉,就像是在黑夜里迷路的孩子,突然看见自家窗户外映出的灯火,和灯光下那熟悉的身影!
“爸,你回来了!”这一声喊出来,自然、甚至是下意识的,我的心,被浓浓的亲情所融化,所有的陌生,不安都烟消云散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是啊,虽然我的思维和思想是前世带来的,而我现在的身体,却实实在在是他的亲骨肉。是他给了这幅身体以生命,我的灵魂和意识得以有所托付,我的生命才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重生,告别吧,我前世的一切,以后我的生活将与他常相伴,我的一切,与他息息相关,他和我现在的妈妈,都将是我重生的这个世界里,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是啊,秋儿,爸回来了,醒了”,话语不多,简洁、明快,刻意的压抑下,竟有些微微的颤动,可见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声音浑厚、粗犷,有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穿透力很强,标准的男中音,有成为歌唱家的潜质。
“秋儿,看爸给你带回什么了!”说着,用手指着妈手上拿着的东西,我细一看,哇!是有名的江白鱼啊,那可是美味,尤其是在冬天,难得、难得,尤其是在这个没有工业污染的年代,想来就让我食指大动,我要吃,
大伙都忙着起身,纷纷和我爸打着招呼,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非常熟悉的,又有一种共同经历过好多事情的默契与亲近。“怎么样大哥,我说小秋没事吧,从小打熬下的好底子,咋就那么容易出事呢,请来的那个大夫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孩子的造化了,屁话!我当时都想一脚把他踹出去,这不,才两三天,就像没事人似的,”二叔粗声大嗓的说,“你呀,说话、办事咋还那样急躁,奔四十的人了,也不知道压着点脾气,”我爸对二叔说道,语气之中,有兄长的威严,但更多的是欣赏,对,没错,是欣赏,二叔笑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吱声了。看来,二叔不是怕二婶,对我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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