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认为,南次郎将军的一番话,振聋发聩,直指解决满洲危局的核心,非大智大勇之人,不敢如此甘冒千夫所指的罪名,而坦言与朝堂之上,对此,臣敬佩之至,完全赞同南次君的办法!”米内光一力挺南次郎,朗声说道,他的话,出自真心,换位思考,换做是自己,恐怕不敢这样做!
既然军界第一人,都完全赞同南次郎的办法,陆军一系的人,不可能反对了,海军一系的人,更没有反对的理由,至于文官系统的人,没必要打横炮,只有那位一个筋的佐田中将,等着一双牛眼,还有些不服气,被另外的几位陆军重量级的大佬,用恶狠狠的眼神儿,镇压下去,也只好垂头丧气的不吱声了。
裕仁天皇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般,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苍白、消瘦的脸上,带着红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就依南次爱卿的办法,解决满洲危局,此前的授权不变,米内爱卿、南次爱卿、伊东爱卿,你们三位,就多操劳这件事,具体的细节问题,好好研究一下,朕乏透了,就不再过问,散会!”然后,不管一干大员鞠躬行礼,在侍从们的卫护下,离开大殿。
一干大员们,都各揣心腹事的离开,这次会议,从表面上看来,风头似乎都被陆军一系和文官一系的人抢走了,海军方面毛儿都没捞着一根,几个海军少壮派的军官,便有些愤愤不平,但在海军大臣永野修山看来,这样最好,满洲那个烂摊子,已经是阎王索命,灵丹妙药都无济于事,海军远离是非,倒是最好的结果!
一场深夜召开的御前会议,历时几个小时的时间结束了,确定了解决满洲问题的原则问题,只不过,包括裕仁天皇在内,日本国核心决策层的大佬们,似乎都在一厢情愿,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大日本帝国的死敌唐秋离,肯定会接受这样的条件,似乎在某种心理上,带着些许恩赐的意味儿!
米内光一大将的官邸,米内光一、南次郎和外务相伊东正文三个人,正在一间密室里,商谈一些具体细节问题,屋子不大,布置的却很精致,典型的日式风格,一张矮方桌上,摆着给养精致的小菜儿,三壶清酒,不过,显然肩负重任的三个重臣,心思都没在喝酒上。
米内光一拿起酒壶,给南次郎和伊东正文倒满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伊东正文。开口说道:“伊东君,南次君要与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谈判,但是,却没有谈判的渠道,你清楚的,关东军与唐秋离的部队,正处于交战状态,如果就这样在战场上谈判,会有战场投降的含义,这是我们军方说不能接受的,你们外务省,是否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伊东正文轻轻抿了一口清酒,思考一下说道:“米内君,这个倒不难,外务省一直与德国驻支那大使馆,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我可以请德国驻支那大使陶德曼出面,与唐秋离进行沟通,将我们要谈判的意图,传达过去,那个陶德曼,据说与唐秋离的私人关系不错!”
“他会很乐于当这个信使的,南次君到来满洲之后,先不要急于有所动作,就等待外务省的消息吧!”
米内光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最好,有德国驻支那大使当这个中间人,就顺理成章得多了,那就麻烦伊东君,尽快联络陶德曼,满洲危局,刻不容缓!”
在米内光一和伊东正文交谈的时候,南次郎一言不发,只是小口的抿着清酒,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米内光一知道,南次郎肩上的担子,绝对不轻,搞不好,德国人调停不成,谈判又不成,他自己把命搭在满洲的可能都是有的!
给南次郎的酒杯满上,米内光一问道:“南次郎君,明天就要动身去满洲了,做飞机走吗?那样快一些,关东军现在是群龙无首,急需要南次君主持大局!”
南次郎微微一笑,说道:“米内君,满洲的天空,还属于大日本帝国的吗?我乘坐飞机,恐怕还没有到奉天,就会被唐秋离派来的战斗机给击落!”
米内光一默然,“那南次君准备怎么走?”他又问道。
“坐飞机到海参崴降落,然后,从陆路赶往奉天,这样虽然要多花费时间,但是安全,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南次郎幽默了一下,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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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二十六章 西满的口袋
三个日本军政两界重量级大佬,陆军大臣兼大本营总参谋长米内光一大将,日本内阁首相兼外务相伊东正文,大本营军务次官,即将再次出任关东军总司令官的南次郎大将,在御前会议上,接受了一个沉重无比的使命,压力巨大,任务结果难料,三个人自然没有什么喝酒的心情。
南次郎大将的幽默,反倒使气氛愈发的压抑和沉重,米内光一和伊东正文,都是身在局中之人,自然知道,南次郎此番去满洲履任,前途未卜,生死各在五五之数,丢了性命的可能,也是有的。
米内光一心里叹口气,再次给南次郎斟满酒,举杯说道:“南次君,明天你就要离开东京,赶赴满洲,来,满饮此杯,权当为你送行了!”
南次郎却没有喝酒,闷声问道:“米内君,您是陆军头号人物,身领军政和军令两大体系,我要问一句,关于梅津美治郎此人,我到了满洲之后,应该如何处理?”
伊东正文眼皮一动,一道寒光一闪即没,不过,涉及到陆军内部的事情,他没必要多嘴,米内光一一愣,随即明白了南次郎的意思,在刚刚结束的御前会议上,天皇陛下既没有没有明确的处置态度,只是笼统的说,“朕自有主张!”这话就是模棱两可了,也没有对自己单独交代,应该如何处置梅津美治郎。
这就让人很是犯难了,一名陆军大将。属于帝**界高层,怎么处置,也只有替天皇陛下才能决定。自己即便是再位高权重,也不能一言就定梅津美治郎生死,何况,同为陆军一脉,相煎何急,梅津美治郎倒霉,陆军一系的脸上也无光!
米内光一也理解南次郎的心情。天皇陛下没有明令剥夺梅津美治郎的关东军总司令官一职,虽然这家伙现在下落不明,但万一他活着回到奉天。南次郎的地位将会十分尴尬,一军而两帅,如何了得?
米内光一沉默了一下,委婉的说道:“南次君。梅津美治郎现在下落不明。已经无法履行关东军总司令官的职务了,你到了满洲之后,自可放手而为,不必有什么顾虑!”
这话,同样是模棱两可,南次郎自然不能稀里糊涂的上任,便逼问了一句,“米内君。你我都知道,梅津美治郎现在只是下落不明。也就是说,有活着回到奉天的可能,倘若真是如此,我将如何面对,大本营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
话逼到这个份儿上,也就没有虚晃一枪的余地了,米内光一叹息一声,说道:“如果梅津美治郎真的能够死里逃生,回到奉天,南次君,同为陆军一脉,给他一条活路吧!可看押在关东军总部,上报大本营,等候天皇陛下的谕旨,这样可好,南次君?”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梅津美治郎,可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讨到米内光一的态度,目的就达到了,南次郎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便说道:“想想看,梅津美治郎也是不容易,能够保全的,我自然担待了,就按照米内君的意思办!”
两个人谈论梅津美治郎的时候,并没有回避文官的掌门人伊东正文,没必要,尽量保护本派系的人,这样的做法,在帝**政两界,不是什么秘密,换做是伊东正文,也会这么干的,也不担心他在天皇陛下跟前打小报告儿!
三个人在米内光一官邸的密室里,就处理满洲危局一事,商议了很久,敲定了细节问题,喝了一肚子闷酒,之后,带着满腹心事,心情沉重的互相道别。
不管日本天皇裕仁的御前会议,定下什么策略,东北的战局,还在按照原来的惯性在继续发展下去,这是日本人所左右不了的!
新编组的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以满洲**队为主,新换了日式装备的八万多人,开出新京之后,沿途没有遭到任何袭扰,一路畅通无阻,过了公主岭之后,再往西一百余公里,就到了梨树一带,离着独立师四平至双辽阻击线,也就不远了。
在新京出征誓师大会上,总队长滨崎少将,看到总队编成内,满洲**队士兵的高昂士气,对自己指挥的这支部队,那是相当的满意,可自打离开新京之后,滨崎总队长才发现了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些满洲**队的军官和士兵的表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回事儿,离开了他们那个皇帝的视线,这些劣等满洲人,面目彻底暴露出来,那里是去打仗的意思,根本就是一群他妈的胡子,一路上,逢村抢村、见屯掠屯,所过之处,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除了大规模杀人之外,什么事情都干了,从军官到士兵,一个个抢的是腰包鼓鼓。
这不是某支部队的单独行为,也不是个别士兵违反军纪的事情,而是这个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从师长到普通士兵的整体行为,从新京出发,按照滨崎总队长的计划,三天时间内,赶到梨树一线,然后,休整一天,便要对独立师的阻击部队,发起全线进攻。
可是,走了足有五天多的时间,八万多人才稀稀拉拉的赶到公主岭,把个滨崎少将气得,七窍生烟,他绝对不是为这些满洲**队士兵违反军纪而生气,更不是为部队过境,劫掠沿途村镇而怒火冲天,那些满洲人的死活,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军情紧急,救兵如救火,自己会放纵士兵这样的行为,命令大开杀戒、尽可能多的杀满洲人才好!
如果是在为西满四十多万关东军解围之后,滨崎少将绝对会命令,部队放假三天,尽情的烧杀劫掠,军纪不限制,自己也会趁机弄几个漂亮的满洲姑娘泄泄火,可现在不行,按照原定计划,部队已经耽搁了三天时间。
到达公主岭的当晚,滨崎少将以总队长的名义,召开了军事会议,把五个师的满洲人正师长,日本人副师长拘到一起,在会议上,滨崎少将大发雷霆,无非是指着那五个满洲人师长,延误军机,并威胁到:“如果你们再无法约束部下,我会解除你们的职务,并送交军事法庭严加审判!”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的滨崎少将,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这番威胁,根本没起作用,那五个师长,压根儿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他那里知道其中的道道啊?
自打开出新京之后,这五个师长就跟放出笼子里的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啊,都心照不宣的派出心腹之人,赶往各地的绺子,去谈大买卖去了,派出去的人,就带着这么几句话,“好枪好炮,子弹、炮弹管够,一水儿的日本货,准备好金条和现大洋!过了这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
而且,几个满洲**队的师长,也把日本人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就是拿自己的部队去当炮灰,现在依靠咱们去打仗,敢把老子怎么样?惹恼了老子,战场上打你日本人的黑枪,再不就一拍两散!
形式比人强,派到各级部队,担任主管的日籍军官,压根儿指挥不动手底下的士兵,所有的命令,还得经过那些满肚子火气,莫名其妙被日本人,从正职弄成副职的原来的那些个军官,才能生效,滨崎少将也明白这一点,他还真拿这几个满洲人师长没辙,更不敢把他们都撤职,倘若如此,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立马就会散伙儿!
所以,尽管滨崎少将恨得牙根痒痒,发脾气归发脾气,就是不敢动这五个满洲**队师长的一根汗毛,会议也就草草结束,不过,滨崎少将的态度,还有起到一些作用的,常年积威之下,日本人在东北的统治地位,已经深入到这些满洲**官和士兵的骨子里,即便是心里再不当回事儿,可人家日本人毕竟是主子!
第二天出发之后,滨崎少将惊喜的发现,部队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军纪那是相当的好,他满心的得意,对这些满洲**官和士兵的表现,再一次从内心里鄙视一番。
但滨崎少将不知道的是,就在同时,独立师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五个机械化旅,已经从四面围拢上来,就在他的东侧,第五旅和第六旅,经茂林、服先、小城子,直插公主岭一线,抄了他的后路。
第七旅的四个团,兵分两路,经新安、大土山、梨树一线,连夜急行军,已经在东辽河北岸榆树台一带,以及大黑山一线展开,堵住了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的左右两翼,而第八旅和第九旅,已经在四平火车站下车,在四平以东严阵以待,就等着他们过来呢!
独立师第二十九兵团第一旅旅长兼西满阻击兵团司令官景战旗少将,利用外蒙古野战兵团五个机械化旅的兵力,在公主岭以西、榆树台以南、大黑山以北的三角地带,给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布置了一个大口袋,双方的兵力差不多,但战斗力和装备却差着几条街,还有致命的制空权。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离开公主岭不到一天之后,便一头撞进景战旗的口袋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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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二十七章 两通炮弹的效果
装进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八万多人的战斗,在昏黄之前突然打响,外蒙古野战兵团第八旅和第九旅,以两个重炮团,两个自行火炮团,四个“雷霆”火箭炮营,再加上各团团属炮兵营,组成火力强大的炮群,在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全部过了公主岭,到达梨树之前,进入预定炮击区域之后,开始了凶猛又突然的炮击。
血红的霞光下,各种类型的炮弹,拖着比晚霞更璀璨的尾焰,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铺天盖地的砸过去,大地上,爆出团团桔红色的火光,剧烈的爆炸声,回荡在黄昏的天空上。
数万发炮弹,一下子就把以满洲**队士兵为主的关东军西满突击总队,打得晕头转向,随即,恐惧和混乱,顷刻间在部队之间蔓延开来,这些满洲国部队,根本不是想来打仗的,而是想来发大财的,那见过这样的阵势,炮弹呼啸,布满了黄昏的天空,而且,还不知道,打自己一闷棍的,是那支独立师部队,兵力有多少?
面对铺天盖地的炮火,五个满洲**队师长,心一阵冰凉,“坏了!先头部队遭到独立师部队的伏击!”这些部队,可是自己在满洲国混的本钱,打没了,那自己个还怎么混下去?于是,不约而同的向各自的部队,下达了相同的命令,“前方有埋伏,全体立即掉头后撤!”
如果是在平时行军的时候,执行这样的命令很简单。后队变前队,集体向后转就成,可这是在炮弹如雨的战场上。炮击来得突然又凶猛,部队已经被炸得乱了套,整个指挥系统都混乱不堪,命令只是传达到了一部分部队,这部分部队开始后撤之后,其他没有接到命令的部队,便晕头晕脑的跟着往回跑。然后,这种恐慌的情绪,立即传染给了后面的部队。马上,撤退变成了一场全线的溃败!
总队长滨崎少将,带着十几名日本卫兵,趴在一个长满灌木丛的小山包上。在黄昏的霞光下。炮弹炸起的团团火光里,看着从眼前跑过去、丢了枪、跑掉了鞋的满洲**队士兵,欲哭无泪。
滨崎少将现在才明白,自己带领这样一支部队去打仗,是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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