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儿不无炫耀的说道:“大皇兄,你可别小看了宁汐,她现在可是京城最出名的大厨呢!”
这话说的实在有点夸张了!宁汐尴尬的咳嗽一声,小声的解释道:“因为我是女子,又做了大厨,名气便比别的大厨响了一点。不过,比起真正的名厨来,我还差的远呢!”
萧月儿不以为然的笑道:“宫里这么多御厨,我又不是没尝过他们的手艺。好多都不及你呢!大皇兄,你说是不是?”
大皇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扯开了话题:“对了,月儿,父皇今天已经下了旨意,为你选定驸马了。容府已经接了旨意,估计正忙着高兴呢!”
话题忽然转到这个上来,萧月儿顿时忸怩的红了脸,低头摆弄着衣角,一副待嫁小女儿的娇羞。
宁汐笑容一僵,身子微微一颤。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误会
宁汐的头脑一片空白,不断的回响着大皇子刚才的两句话。' ~'圣旨已经下了……容府接了圣旨了……
容瑾真的要做驸马了!
本以为这些日子她做的心里准备已经够多了,她可以平静的等待着这一切发生。可亲耳听见这消息的一刹那,心却痛不可当!
萧月儿正沉浸在娇羞喜悦里,没有留意到宁汐的异样。可大皇子却一直在留意宁汐的一举一动,见宁汐脸色苍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你听到这样的消息似乎不怎么高兴。”
宁汐心里一凛,忙挤出笑容:“大皇子殿下误会了,我心里正为公主殿下高兴呢!正琢磨着要送什么贺礼呢!”
大皇子微微挑眉,未置一词。
宁汐哪里还敢再走神,打起精神笑道:“恭喜公主殿下,即将嫁得如意郎君。今日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准备,以后一定补份贺礼。”
萧月儿面孔红红的,眼角眉梢都是甜意:“你也来取笑我。”
正说着话,崔女官匆匆的走了进来:“启禀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圣上身边的禄公公来过了,说是圣驾马上就到。”
大皇子先是一愣,旋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月儿,父皇上午才下了圣旨,现在就赶着来告诉你好消息了。”
萧月儿被取笑的满脸通红,娇嗔的直跺脚。一旁的宫女都掩嘴偷偷笑了。大皇子更是乐的哈哈大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宁汐显然不适合再多留,识趣的笑道:“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陪伴公主殿下。”
萧月儿虽然依依不舍,却也知道宁汐不适合再多留,点了点头。吩咐菊香送宁汐出宫。
大皇子盯着宁汐的背影,眸光一闪。' ~'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月儿。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宁汐只是个普通的厨子吧!”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宁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萧月儿点点头笑道:“嗯,我去年偷偷溜出宫结识她的,和她特别投缘呢!”
“她什么时候知道你身份的?”大皇子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
萧月儿很自然的应道:“她以前一直不知道。直到西山那一回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说起来,我那次能侥幸逃过一劫。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呢!”话一出口,才发觉失言,想收回却是来不及了。
大皇子何等精明。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来:“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哪有的事。”萧月儿略有些心虚的否认。宁汐曾叮嘱过她,“那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她说谎话的时候,实在骗不了任何人。大皇子好笑的叹口气:“月儿,我是你亲皇兄,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萧月儿为难的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年翻过年之后我又去了一次鼎香楼。宁汐说有个胡半仙看相很灵。便带我去了……”将当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大皇子听着听着,眯起了双眸,面色深沉。
“……都怪我,要是听了宁汐的话,那一天不出宫的话,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了。”萧月儿不无自责的叹道:“荷香受了重伤,又有这么多人受了牵连。”
大皇子沉吟片刻,才缓缓的问道:“那个胡半仙除了说你命中有一劫,在四月五月之间,不能靠近有山有树的地方。还说了别的没有?”
萧月儿摇摇头:“我当时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有心思问别的。' ~'”见他脸色不愉,心里一个咯噔,急急的说道:“大皇兄,你该不是在疑心宁汐什么吧!她当时也是好意,想带我去见识见识权当解闷。谁能想到胡半仙会说这些。”更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胡半仙竟然说话如此灵验。
大皇子眸光一闪,笑着安抚道:“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结交了这么一个好朋友,皇兄也替你高兴。父皇一会儿就该来了,你快些进去梳洗拾掇,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父皇看了一定高兴。”
萧月儿这才松了口气,笑眯眯的点点头,进了内室去了。待萧月儿的身影消失之后,大皇子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胡半仙……这样的把戏骗骗无知少女还差不多,哼!不管这个人是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精于看相,他都不能轻易放过他!
正坐在马车上的宁汐忽的背脊发凉,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偏偏又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菊香偶尔一抬头,见宁汐一脸凝重,忍不住问道:“宁姑娘,你想到什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宁汐掩饰的笑了笑:“没什么。”
菊香倒也识趣,并没多问,笑着扯开了话题:“公主殿下的驸马已经选定了,最多明年就会大喜。说不定今年年底就有好消息呢!”
宁汐勉强的笑道:“是啊,真是件大喜事。”
菊香笑着叹道:“男女之间果然有缘分这回事。之前圣上给公主挑了不少驸马人选,公主殿下却一个都看不中。没曾想去了西山一回,竟然就相中了未来的驸马爷。这真是良缘天定了。”
宁汐垂下眼睑,静静的听菊香絮叨:“……说起未来的这个驸马爷,可真是响当当的男儿。相貌冷峻,一身阳刚之气,听说他武艺超群,朝中所有的武将都不是他对手……”
宁汐越听越不对劲,霍然抬起头来:“你说的是到底是谁?”容瑾是翩翩美少年没错,可从听说他有什么过人的武艺吧!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菊香一愣,疑惑不解的说道:“说的当然是未来驸马爷啊!”以宁汐和公主的交情,不可能不知道驸马是谁吧!
宁汐的呼吸急促起来,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俏脸隐隐发白:“未来驸马爷是不是新科状元容瑾?”
菊香哑然失笑:“当然不是,驸马爷是状元郎的二哥容琮容大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宁汐俏脸煞白,呆呆的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菊香的这句话。
驸马爷不是容瑾,是容琮!她一直都误会了!
是啊,她当时只问了是不是姓容,就武断的以为那个人是容瑾,压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容琮!
宁汐死死的咬着嘴唇,老天,她到底对容瑾做了什么?他在宁家院子里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她的冷言冷语,心高气傲的他一定被气的快发疯了吧……
“宁姑娘!宁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菊香一连喊了几声,宁汐却恍若未闻。菊香着急之余,用力扯了扯宁汐的袖子:“宁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宁汐定定的看了过来,半晌,才张口说道:“菊香姑娘,麻烦你送我去容府。”
“这……”菊香显然有些为难。公主殿下亲口吩咐过,一定要安然无恙的送宁汐回鼎香楼。若是半途去了容府,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如果公主殿下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坚持要去的。”宁汐急急的说道,满眼的恳求。
菊香权衡片刻,便点点头应了,撩起车帘,扬声吩咐车夫:“去容府!”车夫高声应了,一甩马鞭,马车便换了个方向。
宁汐心乱如麻,一路上无心说话。
菊香见她一脸的失魂落魄,也不敢多问。马车里寂静无声,只听到嗒嗒的马蹄声。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容府到了!
宁汐轻声谢过菊香,深呼吸口气,便下了马车。她从容府大门进去的次数极少,看守大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并不认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不气的问道:“这位姑娘,你来我们容府找谁?有拜帖吗?”
宁汐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那个守门的瞄了她身上的粗布衣裳一眼,轻蔑的说道:“既然没拜帖,还请姑娘改日再来。我们容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真没想到然遇到了这样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刁奴!宁汐有些无奈,只得陪笑着说道:“我有要事想找容三少爷,烦请你替我通报一声。”
那个守门的故意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待手中被塞了一些碎银子之后,才有了笑脸:“好吧,我就替你进去通传一声,至于三少爷肯不肯见你,我可做不了主。”
是啊,他现在还肯见她吗?
宁汐心里滑过一丝苦涩,挤出笑容来:“烦请你说一声,我姓宁。”
一听到这个姓氏,那个守门的忽然“咦”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你姓宁?你该不会就是鼎香楼的宁姑娘吧!”
宁汐点点头:“我就是。”
容府上下谁人不知三少爷的心上人就是鼎香楼的宁汐?
那守门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点头哈腰的陪笑:“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认识宁姑娘,真是该死。我这就去通传一声,请宁姑娘稍候。”
说着,便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动作别提多利索了。
宁汐忐忑不安的在门房等候。容瑾,你还肯见我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一个吻
在焦灼不安的等待中,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宁汐越等越忐忑,手心滑腻腻的。^//^
“宁姑娘!”一个熟悉的人影匆匆的跑了过来。
宁汐见来人是小安子,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挤出一丝笑容:“容府今天一定很忙,我来的冒昧了。”
小安子笑道:“这话可被你说中了,二少爷接了圣旨,已经是准驸马爷了。我们府里上上下下都跟着高兴,中午摆了酒宴庆祝。几位少爷都喝高了,少爷也喝的高了,正躺在床上休息。刚才守门的人去院子里通传,我怕惊扰了少爷休息,就先过来说一声。要不,你先进来等等…···”
宁汐勉强的笑了笑:“不用了,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听说容府有喜事,才特地过来看看。我这就回去了。”
小安子哪里肯放她走,连连陪笑道:“你可千万别走。要是少爷醒了以后知道你来了又走了,不生我的气才是怪事。你就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宁汐犹豫片刻,便轻轻点了点。
小安子精神一振,笑眯眯的在前领路,边说道:“少爷最近事情繁多,连去鼎香楼的时间也没有,我可有一阵子没见你了。”眼角余光瞄了宁汐一眼,试探着问道:“你该不是和少爷吵架了吧!”
宁汐不答反问:“他这些天还好吗?”
小安子叹口气,说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天天绷着脸,我都很久没见少爷笑过了。我倒是多嘴问过两次,每次都被少爷骂的灰头土脸……”
不用多想也知道,少爷的心情很差很差。能如此影响少爷的,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个垂着头不语的少女了。
小安子眼珠转了转,故意又重重的叹口气:“······这些天,少爷喝醉过好几回了。今天中午喝的比平日还多,一身的酒气。(· )”
宁汐咬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小安子心里有了数·出言试探道:“宁姑娘,你是不是和少爷闹别扭了。”
宁汐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小安子仗着和宁汐有几分交情,委婉的劝道:“少爷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既然喜欢你,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也多体谅体谅少爷的难处,别总和他怄气了。//”
宁汐苦笑一声,一时也不知从何解释起,索性一直闭口不言,任由小安子絮叨。
到了容瑾的院子外·宁汐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低低的说道:“还是等他醒了我再过来吧!”
小安子最是机灵,先是满口应了,然后才笑道:“要等也得进去等吧!这儿人来人往的,被多嘴的人看见说三道四可就不好了。”
说着,将宁汐带进了书房里,笑着说道:“这儿是少爷的书房,你坐着等会儿。要是觉得闷了,就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我先过去看看少爷醒了没有。”
宁汐点点头,等小安子走了之后·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书房里,目光无意识的四处打量。
书房很大很干净,靠着墙边放了几个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本。书桌又大又沉,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上面凌乱的放着几张纸。
宁汐走过去,拿起第一张默默的看了几眼。“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墨印浓厚,笔迹狂放不羁,力道极猛,有几笔甚至隐隐透过了纸背。
容瑾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才写了这样的词句?
一滴豆大的泪滴悄然滑落·不偏不巧的滴落在“弃”字上。墨印漾开了浅浅的印迹。
然后,更多的泪水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
宁汐无声的啜泣着·肩膀微微耸动着。
不知何时,书房的门被悄然推开了·一个身影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低头啜泣的少女。良久,才冷冷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这声音如此突然,宁汐身子颤抖了一下,却没回过身来,用袖子擦了眼泪,又深呼吸口气,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一身绛衣的俊美少年引入眼帘,长长的凤眸半眯着,似乎在看一个漠不相关的人,目光冷然。
宁汐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咬着嘴唇,本有一肚子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容瑾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就请直说,我还有事,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这才是那个高傲的容府三少爷,说话犀利又直接,从不给人留任何余地颜面。
宁汐忽然觉得无比的难堪。误会也罢,别的也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来找他做什么?就算解释清楚了误会,又能改变什么?
“对、对不起我想我是来错了。”宁汐垂下头,低低的说道:“我这就走。”往门边走了几步,见容瑾动也不动,只得停住了脚步,怯怯的说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容瑾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她已经肯来找他了,说两句软话又能怎么样?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对他不够在意吧!
想及此,容瑾的目光愈发冷然,语气更是森冷:“宁汐,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
宁汐弱弱的辩解:“又不是我想走。是你嫌我耽误了你的时间,我才要走的。”又是冷言冷语,又堵着门口不让她走,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伶牙俐齿倒是没改!容瑾冷哼一声:“我现在又改主意了。”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
宁汐被噎了一下,想反驳却又没勇气。
容瑾目光深沉,一字一顿:“那天,你故意借张展瑜把我气走,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怒不可谒可等冷静下来之后,将那一天的情形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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