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转着糖人,脸上却没有了刚才逛街时的兴奋之情,看着那糖人喃喃念着:“死胖子,跑哪儿去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糖人,你再不出现,我就把它全吃了。”这时,从她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苏宁听到马蹄声,刚一回头,就看到一队马队冲了过来。马队过处,街上的小摊四散、路人慌乱,鸡飞狗叫,乱成一团。苏宁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上的糖人也落到路中间,转眼就被马蹄踩成糖泥。
苏宁坐在地上,看到被踩碎的糖人,怒从胆边生,抓起一把尘土就向前面扬去,正好扬在路过她身边的那匹马眼里。那匹马一声长嘶,猛的直立起来,马上的人拉紧了缰绳,才没被抛下马去。
“啪!”一声马鞭的脆响。那马上之人不由分说,冲着苏宁就是一鞭。苏宁脸上立马被打出一条红色的鞭痕。
“死丫头,你活腻了?”马上人怒喝道。
“哪来的不长眼的家伙,撞了人还要打人,没王法了?”苏宁多少年没被人打过了,这一鞭子打得她左脸颊火辣辣的痛,她也火大了,站起来指着那人鼻子就骂。
“你们在吵什么?”马队领头之人看到后面停了下来,也倒转马头,施施然走近他们,傲然问道。
咦?这声音咋怪熟的?苏宁抬头看到那领头之人,吓得马上垂下了眼帘,冤家果然是路窄啊,刚刚那一闪之过竟然没看清,这领头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金光闪闪,涂善涂大将军。
苏宁用手捂着脸颊,低着头,眼珠不停的转,可千万不能被涂善认出来,落那家伙手上,那就真玩儿完了。
“将军……”打了苏宁一鞭子的人见惊动了老大,赶快过来抱拳,“这个死丫头惊了属下的马,还对属下口出不逊。”
涂善用眼角扫了下属半眼,倒是很好奇地打量起苏宁来,“你,抬起头来。” 哪来的蠢女人,勇气可嘉却不知死活。
苏宁脑子飞快的转动,抬头?那可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会被认出来,不行。
“扑通”苏宁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双手匍匐,脸都快贴在地上了,“将军啊,呜呜呜呜,民女无知啊,民女不知道你们是将军,将军饶命呀,饶命呀!”哎呀,多年没演,想不到演技竟然没有退步,当初跑去当了法医还真是屈才了。
涂善没说话也没动,冷冷地看着苏宁的唱念坐打,好半天,这才一拉缰绳,打马回头。
苏宁虽然演着戏,但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涂善,看到他倒转马头走了,心里一下子就安稳了很多。太好了,这涂善向来看不起怕死的,总算又能蒙哄过关了。
涂善突然一下回过头来,冷冷一笑,大叫一声,“苏宁!”
“啊?”苏宁下意识地一顿,便立刻反应过来,不好,这涂善认出自己来了。不会吧,天要亡我?
苏宁这一顿,原本并不十分肯定的涂善,此刻肯定眼前跪着的,就是当年那个差点儿玩儿掉他半条命的冤家对头,苏宁。
“哼哼,苏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涂善一脸笑容,说的话阴阳怪气得让人觉着汗毛孔都要发炸。
身陷囹圄刑讯逼
原本刚遇上涂善,苏宁腿肚子都转筋,可这会儿被涂善叫应了吧,她又不怕了。她瞬间收回了眼泪,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
“哼哼,涂大将军多年不见,脑子好象比以前聪明了?”阴阳怪气谁不会?天下还有比法医堆里阴阳怪气的人多?
涂善冷冷一笑,多年前的经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跟这个丫头耍嘴皮子,不然吃亏生气的绝对是自己。
“来人,将她带走。”对付这个丫头,直接动手最快。把你关起来慢慢问,我就不信撬不开你这张巧嘴。
苏宁暗暗吞了两口口水,妈的妈,我的姥姥耶!现在没了兰姐姐和黑白无常,难道我就要玩儿完了?苏宁开始后悔五年前跟忍无可忍的阎王定的那份协议了,地府再帮她解决麻烦,她就得自愿喝下那碗孟婆汤,那个老狡巨滑的阎王,把她算计了。
“慢着!”有力使力,无力使智,软磨硬泡,能拖就拖说不准就有人来救命了,“涂大将军,你怎么就认出我来了?”妈的,跟两只老鼠说了半天话,他们两个都没看出来,这个金光闪闪连正脸都没瞧着她,竟然就把她认出来了,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
“哈哈哈哈!”涂善得意的仰天大笑,然后一甩大红披风,“那是因为你自作聪明,同样的办法用两次就不灵了。”
同样的办法?苏宁挠挠腮帮子,哦~~想起来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涂善救小美的时候,就用的这招,怪不得党和人民总是教导我们要与时俱进呢!因循守旧害死人啊!
“涂大将军,咱们熟人见面在这儿打打招呼就行了,我就不打算登门拜访了。”上帝呀,如来呀,观音呀,圣母玛丽亚呀,真主阿拉呀,快点儿把英雄救美的雄送到我的眼前吧!我愿意以身相许。
涂善眯眯眼睛,不想再跟她废话了,手一招,“带走!”说完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兵就要冲上来抓苏宁。
“来人呀,救命呀,大将军涂善目无王法强抢良家妇女做压寨夫人呀!”只要你们不堵住姑奶奶的嘴,那就坚决不消停,闹得人尽皆知,也好传到老爹和江宁婆婆耳朵里,让他们早点儿来救自己。
“堵住她的嘴!”涂善恼羞成怒。压寨夫人?本将军家里扫地的都比你美上百倍。抢你?美得你了。
“来人呀!救命呀!大将军涂善见色……呜呜!”某人的嘴,终于被堵上了,苏宁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利器。
“苏姑娘,本将军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涂善阴测测地从马上盯着苏宁。
完了,完了!“呜呜 (涂善)呜呜呜(姑奶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噗噗(呸呸)呜呜呜(臭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竟然用袜子)”某人暗暗叫苦,只能在心里腹诽了。
涂善冷冷一笑,“将这个刁妇给本将军绑在马后。”死丫头,五年前的帐,今天本将军要一次和你算清楚。不玩儿死你,也要玩儿掉你一层皮。
不会吧!电视剧中的“拖”刑难道要在自己身上实现了?苏宁不能动也不能骂,只剩下自由的心灵,仰天一叹,莫非天亡我也。
“是!”几个校尉将七手八脚地将捆着苏宁双手的绳子绑在了马屁股上,还预留了好长一段绳子。看来,这种“游戏”,也不是一次玩了。
呜?不是吧,这些走狗太可恶了,留了这么长的绳子,这下子……苏宁的心灵之旅还没结束。涂善策马扬鞭就跑开了。
“呜……”苏宁只跑了几步就趴在了地上,任由涂善飞马拖行。涂善用余光早就看到了苏宁的狼狈。死丫头,你不是能装神弄鬼么?你不是手眼通天么?今天本将军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想到这儿涂善一拨马头,将马儿成八字形在大街上跑开了。
“砰!”苏宁一闭眼,双腿就撞倒了菜摊上,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白菜萝卜掉了一地。
“咚!”苏宁干脆就不睁眼了,脑袋又撞到了街边的垃圾堆,这一出来满脑袋的烂菜叶子。
“呜呜(涂善),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个混帐王八蛋),呜呜呜(姑奶奶),绝对不放过你!”那只堵住苏宁嘴的臭袜子终于在几次的冲击力作用之下飞出了她的嘴。
“涂善,有本事你就一刀……”苏宁还没喊完,就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一股腥甜之味涌到胸口,“噗”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冲了出来,胸口地上一片鲜红。
涂善用眼角扫了一眼苏宁,喊啊?你不是伶牙俐齿么?
“有本事你就一刀解决了我!”话虽然说全了,但却没有了底气,有气无力,要死不活的。若非被涂善在地上拖着,胸前阵阵剧痛刺激着她,苏宁早就撒手闭眼直接晕过去了。
哼哼!一刀解决了你?那还真是便宜你了。涂善继续让马儿在这集市之上走S型。这街上人哭狗嚎此起彼伏,一片狼藉。
“吁!”县衙外,涂善带住缰绳从马上跳下来,微微一侧头,就看到遍体鳞伤的苏宁冷冷地瞪着他。
“呵呵,苏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本将军,看在咱们是熟人的份上,本将军一会儿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一甩披风涂善狞笑着走进县衙。后面的兵士将苏宁绳子解开,跟在涂善身后,拖进了县衙去。
苏宁此刻,别说说话,抬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那两个兵士象拖死猪一样,把她拖进了县衙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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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的菜……”
“我的布……”
展昭同白玉堂分手之后,再走进集市就发现,老百姓不是买卖东西而是抱着自己的东西哭,而且地上一片混乱,还有人受了伤。
“老伯,这是怎么了?”展昭扶起一个坐在地上抱着半截萝卜正在痛哭的老大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我的萝卜啊!那帮官兵太缺德了,简直不是人!”老大爷愤愤地将手里的已被马蹄踩得稀烂的半截萝卜扔到地上。
展昭一阵奇怪,刚刚带着那个小胖丫头来买糖葫芦时,街上还一片歌舞升平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天翻地覆了,跟被土匪扫荡过一样。
“小伙子,你不知道啊,刚刚一个什么将军带兵路过,也不管街上有多少人,就骑着马到处乱冲乱撞,撞倒了人家一个姑娘,人家就说了两句,就被抓了,他们竟然还把那姑娘绑在马后面拖着走。哎呀,真是缺德没天理呀!”老大爷看展昭一身便衣又问得礼貌,应该不是什么官府的人,就一边摇头一边跟他说道。
“哦?”光天化日的,哪来如此目无王法之人?
“哎呀,你看看,那墙角边上的血就是那个姑娘的!哎,那个可怜的丫头哦,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说着老头儿摆摆手,低头收拾起自己的菜摊子。
展昭看着街角地上的一滩血迹,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握着巨阙的右手咯咯作响,“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朗朗乾坤,怎能让他们如此肆意妄为。
“衙门。”老大爷指指东边,这俊小伙子咋脸色不善呢?“小伙子,你可别去管闲事,进了衙门,有理都说不清,不死也掉层皮啊!”看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样子,哪里是那群如狼似虎的官兵的对手。
“多谢老伯。”展昭微一揖手,然后站起身大步往衙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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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本将军问你,那个孽种在哪儿?”县衙地牢内,涂善坐着,苏宁也坐着,按非官方说法,这样也算是平起平坐了;“最好别再和本将军玩儿什么花样。”
此刻的苏宁已受了内伤,而且身上的衣服刚刚就已经被磨得不像样子了,皮肉、血迹、衣服都粘在一起,血红一片,看着分外的吓人,若非被绑在刑凳上,苏宁其实很想躺下。不过,这几年被老爹的十全大补药养得太好了,被折磨成这样了,居然没晕倒,失算啊!
苏宁吃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花样?你配么?”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强压下阵阵涌上来的腥甜,“我一个大活人,跟你这条狗玩儿什么?” 输人不输阵,就剩下这张嘴可以用了,别浪费,要死嘴也绝对不能吃亏。
涂善眯了眯眼睛,脸色铁青,“既然你找死,本将军也决不手软!”涂善眼光扫过地牢里的各式刑具,等着看苏宁惊慌的表情。
“呵呵!”苏宁神情自若地看了涂善一眼,这涂善的眼睛是不是有啥问题呢?怎么没事儿就眯一下,近视眼?
“涂大将军,到底是谁牵着你的狗链子呢?”苏宁强打着精神,半分惧意都没露出来,“后宫的妃子?”这想害死的皇帝儿子的不外乎就那么几种人,想猜其实一点儿也不难,“还是……”苏宁缓了一口气,“哪个不甘心当王爷的王爷?”
苏宁话音一落,涂善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步窜到苏宁眼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苏宁心中暗暗叫苦,痛死了,看来聪明也是会伤害自己的。不过,从涂善的反应看,她应该是猜对了。
涂善阴沉着脸,“谁告诉你这些的?”难道事情走漏了什么?如果她知道了,那开封府不是也……
笨蛋,这是电视剧常识!苏宁很想翻个白眼儿,只可惜翻不动,现在除了嘴哪儿都不想动,连眼皮都越来越重了。
苏宁这一不说话就让涂善更加怀疑,他放开苏宁的下巴,说道:“本将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本将军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涂善一抬手,一个狱卒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涂善从狱卒手里接过盘子凑到苏宁面前。
这盘子不大,上面放着一把竹签子。这竹签子和平时用的不太一样,前面的尖儿特别的细,而且被油炸过,更奇怪的是签子头都泛着蓝色。
苏宁看见这盘竹签子就知道涂善要干什么了,“涂善,这招不新鲜,在我们老家一文钱看八段儿!”苏宁一脸镇静,似笑非笑地看着涂善,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了。传说中的十大酷刑啊,难道咱有这荣幸来亲自试验一下?
涂善嘴角一歪,看了盘子一眼,一个狱卒赶快过来接过盘子举过头顶。涂善伸手拿起一跟竹签子,在苏宁鼻子尖儿上晃了两下,“你真的不怕?”说着一回手,那竹签“噗”的扎进了端着盘子的狱卒手臂。
“啊……”狱卒一声惨叫,鲜血顿时就从他的胳膊上冒了出来。狱卒浑身颤抖,满头是汗,却也不敢撒手,依旧哆哆嗦嗦地端着盘子。
就用这东西来吓唬我?苏宁歪头看看涂善,“当你的手下还真是倒霉!”听说过试吃的,试住的,还没听说过试刑的。也不知道这年头有医疗保险没。
涂善发现苏宁竟然毫无畏惧,一股莫名火气冲上来,速度极快反手一探。
“啊……”又是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喷到苏宁的脸上。苏宁一闭眼,奶奶的,万一有A字打头的病还就麻烦了。
狱卒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地上,却死死地护住手里的盘子不敢让其落地。
涂善将带血的竹签子放在鼻尖下轻轻一闻,笑眯眯地看着苏宁。
命悬一线生死时
“涂善,一会儿在姑奶奶身上用的时候,记得换一根,姑奶奶担心交叉感染。”苏宁嘴上说的很轻松,但是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怕、怕死不当共 产 党 员!咦?好象咱连团员都不是。算了,怎么样也不能在金光闪闪面前示弱,被他看扁了。挺住,苏宁自己给自己打气,当年的革命老前辈不是也都熬过来了么。
“哈哈哈哈,好!既然你求仁,本将军就成全你!”涂善双指一分,染血的竹签子落在地上。
切!苏宁轻蔑地瞥了涂善一眼,却暗暗的握紧了拳头,“放马过来,本姑娘等着!” 救命呀!雄呢?快点儿从天而降吧,我以身相许两次,呜呜,三次也行。
涂善一使眼色,两个鹰犬走到苏宁旁边,一个从盘子里拿出一根竹签子,另一个按住苏宁左手,使劲掰开了她的手指。拿着竹签子的那个家伙把手举得很高,正要往下使劲……
“慢着……”苏宁一声高喊。实在等不到雄了,只能自救。
涂善冷冷一笑,这天下就是有些人这么贱,不见棺材不掉泪。
“涂善,我不知道太子在哪儿!”苏宁决定向无情的现实低头,坦白从宽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可惜,这样的实话实在不象是实话,无法满足涂善在心理和生理上的需要,“哼!死到临头你竟然还和本将军耍嘴皮子!”突然一挥手,那个拿着竹签子的士兵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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