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说道:“哦。”
依旧冷冷淡淡,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易晨轩心中自然失落,下一秒,便看到旁边的桌子上,那个漂亮的水晶花瓶里,插满了的白粉色的荷花,他不禁走过去,有淡淡的荷香扑鼻而来,只觉得清爽又畅然:“这荷花真漂亮!”
“确实漂亮,不过,荷花太过普通,怎比得过玫瑰的娇美明艳?”守守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说道,一抹似清水芙蓉般的浅笑在唇边绽放。
易晨轩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无尽的怜惜涌上心头:“只能说各有所好吧,比起艳丽的玫瑰,我更喜欢荷花的淡雅自然。”
守守闻言神情一滞,再也没心情与他继续讨论花。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是为何又总是留恋着玫瑰的芬芳?这分明就是谎言。男人的话,果然最信不得!
见她不再理自己,易晨轩勾唇浅笑着问:“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回来的晚了?”他语气淡淡的,灼灼的视线审视着她玉脸上最细致的表情变化。
今天他去省城开会,这才回来的晚了,他故意不给家里打电话,就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对自己流露出一丝在乎。
卧室的灯光下,她忽而抬起头来,冲他盈盈浅笑道:“你是市长,自然事情繁忙,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位病人需要照顾,回来晚也是理所当然。”
易晨轩早想到她会多想,脸上透出一丝淡淡的苦涩与无奈,下意识地与她解释起来:“守守,你误会了……”
守守打断了他的话,神色浅淡:“你今夜很闲吗,怎么与我说这么多?不过,我可是没兴趣与你闲聊。对不起,我要休息了,你还不走吗?”
“我今晚上不走了,就在这里睡。”易晨轩将手上的西装外套一搁,颀长的身形便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守守心神一晃,易晨轩无赖起来,她一向无计可施。何况,这本来就是在易家,这间卧室也是他的房间,想要睡哪里,自然是他说了算。
守守已经洗过澡,乘他在浴室,她索性躺上床。不一会,易晨轩便从浴室步了出来,别人都说出浴美人,其实也有出浴美男,即便穿着睡衣,易晨轩依然身姿卓越,俊美的容颜在灯光的掩映下,分外迷人。
守守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已然掀起一阵波澜。好在还能强自按下去,她神色淡漠地躺在那里,闭眸歇息。身畔的床瞬间一沉,很显然易晨轩也躺下了。纤腰一紧,她整个人被易晨轩揽住了。他这动作做的极其自然,守守却是身子一僵,伸足向后踢去。易晨轩伸腿一勾,便将守守的腿勾住了。
易晨轩轻叹一声:“别乱动,担心伤着孩子。”
守守只觉得好笑,此前因为他,她险些失去这孩子,如今,他却又如此关心起来了吗?
“易晨轩,你真的想要这孩子吗?”她攸地睁开眼睛,冷嘲地看着他。
他的黑眸中有一丝痛楚闪过,声音嘶哑:“你这是什么话,这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何不想要?”
守守细眉一凝,唇角漾开浅笑:“你大可不必关心它,因为等我们离婚,你与陆薇婉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守守不想再与他躺在一张床上,起身欲到隔壁的书房,他既然想睡在这里,就让他睡好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可是她只是轻轻一动,他的手臂再次环住了她的纤腰,困住了她的身子,这一次两人身子紧紧相贴,容不下一丝空隙。属于他独有的男子气息、体温,包围住她所有的感觉。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我说过了,我不会与你离婚,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你……”她的话被他的唇堵了回去。他将她拥的紧紧的,霸道而不失温柔地吻着她,抒
发着他的狂野,他的思念,他的深情。他的唇舌,吞噬着她的呼吸,她的灵魂,她的颤抖。
这醉人的缱绻柔情几乎让她彻底迷醉。
可是,告诉自己不能再沦落到他温柔的陷阱中。
她猛然推开了他,冷冷说道:“易晨轩,你这是在发什么疯,不要再骗我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你觉得我在欺骗你?”他定定立在她身前,深幽的黑眸笼上一层浓浓的痛楚。
“不是吗?”守守凝声说道,“你喜欢的,不是陆薇婉吗?你不是一直在等她吗?如今,她受了伤住在医院,依然是这般喜欢你,你不是可以得偿所愿了吗,那个和你比肩,让你慕
让你等待的人回来了,你还在这里缠着我做什么?”
守守说完,便起身从床榻上下来,疾步向外走去。可是只迈了两步,手臂便被易晨轩一把抓住,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拥住。
“易晨轩,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守守痛声问道。
易晨轩伸手捧起守守的脸,幽深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娇颜,一字一句,定定说道:“守守,你听好了,我现在爱的是你,只是你,你听明白了吗?”
守守抬眸凝视着他,灯光照耀在那张沉痛认真的脸庞上,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他这句话里的真意。
“那陆薇婉呢,你对她……”守守颤声问道。
“我确实曾经爱过她,但是我现在爱的是你,你懂了吗?”他再次重复道。
他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情意,守守在他怀里完全愣住了。
难得她肯像这样安静地靠在自己怀中,他用力,将她更紧更深地拥住,几乎要将她深深嵌入到他的骨血中了。
落地窗前,有月光淡淡的洒入,将相拥的两人笼住。
一室的静谧与温馨。
易晨轩低头,轻轻说道:“或许,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你就没有闲暇胡思乱想了。”
他的大掌眼看就要轻抚向她的腹部,守守一把推开他,挑眉说道:“易晨轩,你的话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可信度,别想我会再次心软!况且现在……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你最好痛痛快快地与我离婚!”言罢,就要溜走,可是她自然逃不过他的。
易晨轩一把拥住她,将她打横抱住,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守守躺在床上,想要再动,却发现全身已经被他禁锢住了,耳畔响起他恨恨的声音:“守守,你再说一句不爱我,嗯?!”
守守感觉到他语气里暗涌的情愫,还有沉沉的失落以及咬牙切齿的懊丧,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轻颤,只是,他没打算这么轻易饶过他。守守感觉自己自从自己晕倒后,心肠好像是变硬了,她睫毛轻颤,淡淡说道:“我不爱……”
易晨轩眸光一沉,猝不及防地攫住守守的唇舌,他的手掌,托起守守的腰肢,灼热的唇舌,沿着守守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一直吻到她胸前的温软。一向深邃幽黑的眸中,此时,俱是历历情愫。
她被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吓住,乌黑的眸中隐隐闪烁,透过朦胧的床头灯,她看到他满含情欲的黑眸,里面已然有汹涌澎湃的情潮在喧嚣。
他的一双铁臂,将她的身子紧紧攥住,使她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吻,使她的身心渐渐迷乱,玉脸上浮起一片羞红。
关键时刻,理智还是冲入脑中,易晨轩停下来,将她紧搂在怀中,情潮难平下他的呼吸依然是粗重的,一声声喘息被他压下。他无限爱怜地亲吻着她的脸,不行,现在他不能要她。医生之前特意交代,她的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他们不能同房。
守守见他强自忍耐,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更大的波澜来,可是她不允许自己流露出来,只是轻轻地阖着眼睛,命令自己快些睡着。
这段时间,几乎每晚她都很难入睡,数着嘀嗒而过的钟表声,许久过去脑子还是清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很快便有睡意袭来,是因为躺在他怀中吗?她不敢去想。怕一想,便会心生留恋。
这样沉睡了几个小时,忽而就做起梦来,梦里是她独自走在冰冷的大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脸庞,她的发丝,她的衣衫,她茫然又无助,只是不断流泪。
她听到有人在呼她的名字,终于从梦中走出来,睁开眼帘,只见易晨轩正无比心疼地看着她:“守守,怎么了?梦里你一直在哭。”
看到她如此无助柔弱的模样,他心如刀绞,连忙俯首,温柔地为她吻去脸上的泪痕。
守守不愿说那个梦,她素来好强,自然不想被别人察觉到自己的软弱。她停止了哭泣,神情淡淡地掩饰道:“没什么,只是饿了。”
易晨轩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会,还是掀开薄被下了床,守守不明所以,问他:“你这是要干嘛去?”
他已经换上了衬衫与长裤,又帮她从衣柜里拿出了衣服,漆黑的眸子里盈满宠溺:“带你出去吃东西。”
她觉得他夸张:“冰箱里有东西,拿出来吃就好了。”
他眸光幽深,弥漫的灯光下,仿佛闪烁的黑曜石般迷人:“冰箱里的东西怎么能吃,冰冰凉凉的,回头还吃坏肚子。走吧,开车出去,一会就回来了。”
守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欧氏铁艺挂钟,只是摇头:“都已经一点了,大半夜的,不去了。”
他却执意地走过来,居然要亲自为她换衣服,她面色一窘,推开他的手臂:“我自己来!”
因为怕吵醒家人,两人蹑手蹑脚地下楼,易晨轩自停车场中开出车子,二十分钟不到,两人便到了一家奢华的餐厅。
知道她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也不想吃西餐,易晨轩贴心地为她点了一笼虾饺,一盅香浓的鸡丁粥。虾饺香而不腻,味道很不错。粥也熬得极好,米粒都被熬得化开了,糯糯的却不稠重,一看便能让人胃口大开。守守用那瓷勺子缓缓送入口中,只觉得香味浓郁,唇齿留香。
她的唇,因为经过他的肆虐,红艳艳的,映着白色的瓷勺,竟是说不出的媚丽。她喜孜孜的吃着,浓密的睫毛似蝶翼般轻轻扑扇,脸庞白云生烟,而那双晶莹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水涟涟的,顿时褶褶生辉。他已许久未见她开心的笑,此刻只觉心中一荡,黑眸中划过一丝潋滟的波纹。
不过很快,他便敛起眼中的沉迷,转而轻呷桌上的茶。他知道,若是被她察觉自己的深情,她一定又要与自己过不去,会立刻放下筷子,离开这里。
心中隐隐作痛着,或许他真的伤害了她,但是此刻他早已后悔莫及。他想,只要她肯原谅自己,不管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黑眸中隐含着无限的苦楚,守守,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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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离开(大高潮!)
纪守守依然是大胃王,吃完了一蒸笼虾饺,又喝了两碗粥,最后她终于满足地露出了笑脸:“易晨轩,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易晨轩点头,掏出一张金卡让服务生结账。他慢条斯理地自桌上拿出纸巾替她擦拭起小嘴,然后,又是两手。他擦得很仔细,也很慢,仿佛对待的不是她的手指头,而是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守守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只是怔愣住了,而后,一张玉脸不可抑制地涨红。好在这个时间,餐厅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否则,她可真要羞的钻到桌子底下了!
忸怩间,她抽回自己的手。刚好服务生拿着易晨轩的卡回来了,面对持着金卡的尊贵客人,服务生自然客气至极,笑容满面地说道:“易先生,您的卡,请收好!”
调整好心情的纪守守已经自餐桌旁站起来,神色淡淡地对易晨轩说:“走吧。”
纪守守背影灼灼,轻盈的脚步,仿佛漂浮在水面的莲花,易晨轩连忙阔步追上去,大手十分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换来她的不悦,她斜睨着他,美目含怒:“走路就走路,为什么总喜欢动手动脚?”
他不仅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将手滑下来,更为亲昵地搂住她的纤腰:“我是你老公,不能对你动手动脚吗?”
守守不想在别人面前争吵,一时也就忍下了,待到走出餐厅,她再也抑制不住,转身便甩开了他的手臂:“易晨轩,可以的话,我们尽快离婚。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也不会继续待在你身边。”
上次的事情,已经像是有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守守的心底,让她每每忆起,就会隐隐作痛。
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冲他发脾气,那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下去了,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再心动。可是就在刚才,他贴心宠溺的举动,又迅速让她的心湖泛起涟漪。
前段时间易晨轩无奈下跟纪守守解释,说是陆薇婉恳求他,不要将她出车祸的事告诉远在国外的父母,她不想让父母不顾生意回国,更不想让待在上海老家的奶奶担心。守守当时便明白了,其实陆薇婉这样做,害怕家人担心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希望易晨轩能够多陪伴在她自己身边。
现在陆薇婉还在医院,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需要进行手臂复健。守守不知道,未来有多少时间,自己的老公会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讨厌那种无止境的揣测与失落,她很累,与其这样无止境地累下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结束!
“我们一开始便是协议结婚,不如就按照协议上写的做吧。协议上写的是一年,我只是离开的稍微早一点而已,于你,并没有损失。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易家其他人为我们的事担心。就这样吧,我们从此以后各走各路。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绝对不会再去扰乱你的生活。”离婚后,他们便再无一丝关系,至于他与陆薇婉,原本就郎情妾意,只是多了一个她,才颇有波折无法复合。等她离开,他们要结婚还是要如何,都随他们好了。
看她在餐厅的时候笑靥如花,他还以为他们之间会有转机,怎想她忽而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易晨轩黑眸骤缩,痛声道:“守守,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觉得我们这些日子的恩爱都是假的吗?”
守守静静伫立在那里,听着他的质问,思及他的柔情他的宠溺,心中一颤。只是,她脸色依旧清冷,没有说话。就算是真的,她能留下来吗?他们之间,还隔着他受重伤的旧情人。
她的冷漠和疏淡,她的洒脱和傲岸,令易晨轩心中顿时抓狂。他感觉到她就像是一缕风,随时都会飘远,让他,无论怎么抓也抓不住。他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得到她的心,不然,她何以会如此潇洒地想弃他而去。
“如若我说不呢?我偏要留下你,永不放你走!”易晨轩的声音从头顶徐徐传来,带着永不放弃的笃定。
俯身,火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无比爱恋与缠慻,又无比疯狂与霸道,他愤怒地惩罚着她,强势的,霸道的,狂野地吻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放开她,在她耳畔低低说道:“纪守守,这一世,你休想逃离我身边。”
一字一句,有如宣判。
一声声,有如魔障。
或许是守守的话让他心中生出了恐惧吧,回来后,整整一夜,他都紧紧地抱着自己。即便是沉沉睡着时,他的手臂也丝毫不予放松,紧致的禁锢,简直让她不能呼吸。
结果,她一夜都没睡好,卧室里的落地灯忘了关,此刻从漂亮的灯罩中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晕,模糊漂亮得像是特意设计的一样。她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听得到床头灯柜上,他的手表“嚓嚓”的走动声,也听得清他的呼吸声。他睡相很好,除去今晚的霸道,从来都是温柔地搂着她。
距离那样近,她静静地看着他,暗沉的光线里他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他睡的很沉,兴许是有心事,眉宇竟是皱着的,她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当然没什么反应,他的呼吸不由微微急促起来,大胆地伸出似青葱般的食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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