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子补完行动- 第38部分

交谈正中邵年的下怀，他想要更多有关人类补完计划，更多有关SEELE的信息。

渚薰·伪微微一笑，“碇司令，请不要装作你认识我一样。”

碇元度冷酷的表情一点未变，“我并不需要认识你。你是什么，稍微懂得一点排除法，就能很清楚地知道了。”

“知道我是什么，却没有拉响警报吗？”

“我并不是那种明知是死路，还一定要拖着属下一起死的人。”

渚薰·伪摊了摊手，“你不愿意拖着别人一起死，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碇元度的眼镜再次闪起一瞬不明所以的光芒，“所以是SEELE派你过来的吗？他们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SEELE？”渚薰·伪发出招牌式的怜悯笑容，“就凭他们？”

“你自出生，就在SEELE的控制之下吧。他们给你许诺了什么？”

邵年的内心不由得泪流满面，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种剧情里没有讲清楚记忆也是一片空白的东西，我去哪里知道啊！！！这种情况下我还指望你多说点什么呢啊，不要摆出一副你懂我懂天地都懂的样子，说一些似是而非但是一点儿有效信息量都没有的诡异对话啊！！！

但邵年还是尽量严肃地说，“SEELE想做什么我不关心，你也不必关心了。你不觉得此时，你应该关心的是，我……”他在“我”字上加足了重音，“想做什么吗？”

“我们消灭使徒的想法，从计划伊始，从来未变。那么想必你们那边也是一样的。”

只听渚薰·伪轻轻叹息一声，“消灭使徒，为什么？几千几万年过去了，为何人类总是不知足？”

碇元度终于发出对话开始后的第一声可以称之为“笑”的声音，“知足？天生残缺，从来没有得到过满足的人类，怎么可能知足？”

“你作为使徒，是永远理解不了人类的。吃下智慧之果的人类，也就产生了永恒的原罪，再也无法打破的心灵上的隔阂。智慧不断累积，心灵的空洞也越来越大，畸形发展的人类不停地改变环境，不停地创造物质，却永远满足不了天生缺陷的心灵。只有失去一切，才能获得新生，得到真正的心灵上的满足，才能同万物一起呼吸，才能永远延续生命。“

说了这么多，居然是用抑扬顿挫的朗诵诗一样的表演形式把人类补完计划的理念说出来了啊，什么永恒啊原罪啊，为什么全都有一种洗脑邪教的感觉啊！说到底有什么什么补完不补完的，你明明只是想去见你那个已经被融合成了难以描述的形态的老婆大人吧，你越是严肃越是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啊！

还有，什么叫永远理解不了人类啊，我当人类当了很多年很有发言权的好吗！什么心灵隔阂啊，我很乐意跟人有心灵隔阂的好么，互相想什么都知道很没*权好吗！

不要说得人人都想要煮成一锅粥一样。碇元度你这么想见老婆，麻烦不要拖着全人类一起好吗？还有SEELE的老不死们，你们这群缺爱的寂寞空虚冷的没人理会的邪教徒既然这么喜欢跟人融合，倒是先去试试出门跟陌生人聊聊天啊，有家有口的麻烦多搞些亲子活动，孑然一身的也可以多去做做志愿者照顾一下孤儿老人什么的啊！想拉近人和人的关系，途径多得是好吗！

你们到底做人有多失败啊，明明有手有脚能说能听，居然还要选择强制性的融合这条路，你们到底对于打破社交障碍有多么恐惧啊，到底对于被拒绝有多害怕啊！

在邵年内心疯狂的吐槽中，碇元度关于人类补完计划的理念阐述也终于告一段落，只见他推了推眼镜，“这就是SEELE的人类补完计划的起因，想必你也不陌生。”

喂，这么声情并茂地宣讲居然只是在说别人的理念而已吗？那么等说道你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你要用什么程度的情感才够啊！

渚薰·伪轻轻叹了口气，“哎，Lilin（第十八使徒，也就是人类）……”长长的叹息空隙中，邵年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几句画风类似的话，“Lilin，你们的残缺，你们的智慧，带给你们的是等待与希望……而对你们来说，仍然存在着未来……”

“而我们……”邵年觉得自己实在编不下去了，用意犹未尽的中断结束了神棍言论。

“而你们使徒，现在想做什么？”

邵年听见碇元度终于点明了自己的身份，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现在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他左手撑出一片可见的光芒，正是A。T。field，而他打开立场的瞬间，NERV基地的警报就瞬间响了起来。

“专门检测使徒的A。T。field的检测器？居然这么早就成型了吗？也对，你们研究了亚当和莉莉斯这么多年，这点成果总该是有的。”邵年右手则拿出一支手枪，“警报响了呢，看来我得动作快一点了。虽说我有属于自己的杀人办法。但是我似乎觉得，用人类科技的结晶来送你离开，是更能显示尊敬的方式呢。”

碇元度双手戴着洁白的手套，掩藏在两手交叉后的面孔依旧看不出表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都随你。”

他终于放下双手，按动了几个按钮。随着那几个按键，许多道隔离门被放下，听到警报的战斗人员也无法进入这间房间了。看来碇元度很清楚，NERV的警卫员无论来多少，在拥有AT力场的渚薰面前，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这让邵年真的有些意外，遇到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局面，还能保持冷静不丧心病狂不拖人下水的反派，实在是业界良心啊。

但邵年还是利落地落下手枪的安全栓，把手指扣在扳机上，“居然这么配合吗？居然没有一番困兽犹斗的挣扎了吗？”

“挣扎？武力上，我只是个普通人，EVA的调试还没有成功，即便我叫来基地的所有人，也打不破你的A。T。力场。而信息上，我不知道SEELE那里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让你在这种时候叛离……”

邵年没答言，碇元度试探几句后，终于看出他不是SEELE一边的了吗？

碇元度继续冷静地说，“看来我死期将至了。至于你，磨蹭着是想要我的有关SEELE人员的信息吗？”

这人也是读心妖怪吗！邵年看了看手上刚刚掏出一个搜魂符，“我只需要SEELE成员的消息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请不要担心，你们的智慧之果种出的科技之树，我不想占有也不需占有。”

“那么，亚当的下落，你也不在意吗？”

“亚当的下落……我当然在意，只不过，我已经知道了……”

邵年轻轻扣动扳机，手枪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一种淡绿色的光芒。而被光芒刺中后，碇元度的上身就重重地撞在桌子上。

没有流血。这件系统兑换而来的价值不菲的杀人利器，特性就是杀人不见血，也没有任何外伤。

邵年看着趴在桌上，好似疲劳加班后躺在桌上小憩一般的碇元度，怔怔地发起呆来。这个boss挑战，完全没有任何爽快感啊，有还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脱力感。

“啧啧……”充斥四周的刺耳警报中，他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问，“你竟然在领证前就把岳父干掉了吗？”

邵年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他转过头去，看见那个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与那纤细手臂不相称的是，她手里拎着一杆巨大的锤子，上面缠绕着青紫色的电蛇，发出慑人的光芒。

邵年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女侠！有话好说！”

☆、第61章　＇EVA＇协议

见队友…绫波丽的身影站在门口，纤细的手里拎着一杆巨大的锤子；上面缠绕着青紫色的电蛇；颇为慑人。邵年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女侠！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电芒四射的锤子被高高举起，绫波丽冰冷的面孔终于解冻；嘴角勾起；眼睛眯起，显露出一丝十分ooc的狞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跟你这种半小时前刚刚跟我保证不会乱来，半小时后就跑来把剧情的重要boss杀掉的人，我们有什么话需要好好说？”

说完；噼噼啪啪的电弧声就在邵年的耳边响起，原来绫波丽竟然以极其诡异的速度瞬移过来；对准他的额头挥下了这一锤。邵年几乎是同时撑开AT力场，却发现AT立场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锤子的速度而已，见状，邵年立刻使用了系统瞬移道具，瞬间退到了几十米开外。

见第一锤落空，绫波丽·伪继续狞笑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见她用单薄的手臂轻轻巧巧地再次举起锤子，邵年立刻大声道，“停！停战！再打下去，只是消耗战而已，最后没有一个是赢家！我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道具，你也没有在我身上浪费道具的必要。”

对方露出一丝看上去既甜美又冷酷的笑容，看来是彻底把冰山无表情技能解锁了。只听她说，“浪费？把自己想揍的人揍一顿，怎么会是浪费呢？”

邵年衡量了下形势，他有师父赠送的很多道具没错，但再有效也毕竟都是外物，并且，他有道具，对方也不是没有。面前这位队友虽说性格爱好和做事思路都很奇特，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级别的资深者，或许她的储备跟师父不相上下也有可能。除去道具外的战斗力，他最大的依靠是本世界的身体——渚薰自带的AT力场，因为邵年自己兑换过的用于强化自身的技能，只有一个中级精神强化而已，这一点对方肯定比他要强。

战力对比未必有优势，两人打起来肯定旷日持久，结果要么是他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么花费极大消耗把对方送回任务空间，要么就是两败俱伤后勉强停战。

邵年提醒自己，他在这次的任务里还有要事要做，既不能死在这里，也要尽可能地避免队友把事情闹大，引得SEELE那群隐藏boss隐匿起来或者狗急跳墙。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世界的和平和人类的未来，邵年只花了一秒钟就决定舍弃男子汉的自尊和节操，用很诚恳的表情提议说：“如果姐姐只是想揍我出气的话，那么我不用防御，你也不要浪费技能，你可以随意揍，揍到爽为止，不出人命就好。当然，如果你一定揍到我死才开心，那大不了浪费我一次复活道具我也认了……”

绫波丽·伪听见他的话后停手了，只见她保持着举着锤子的动作，静静地歪头思考了片刻，然后“切”了一声，轻蔑地说道，“我对于殴打一只没有自尊的无脊椎动物没有丝毫兴趣。”

这……这么快就已经变成“一只”的待遇了吗？

只见绫波丽·伪收起了锤子，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用纤细的手指向面前的地面一指，“那么，跪下道歉吧。”

邵年以为她在开玩笑，毕竟上次她说跪下，他没当回事也没发生什么。于是邵年摊了摊手，“抱歉，在下是无脊椎动物了，大约不具备这个功能。”

“哦？这么说你宁可被我揍到死？”

“我不喜欢为了无谓的事情做多余的战斗，但……为了有所谓的事情做必要的战斗，这种事情还是会做的。”

“啧啧，必要的战斗吗？”绫波丽·伪说话同时，邵年看见她白皙秀气的手掌，做了一个仿若无意识般的握拳动作，瞬间又放松回原来的动作——静静悬垂在水手服的裙摆旁边。

这是……已经融入血液的对战斗的渴望？并且不是从角色属性中获得的，而是替身者在其自身经历中培养出来的？

邵年瞬间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对方仿佛是一个全身布满战斗FLAG的NPC，有成千上万种方式可以引发战斗，拍一下肩膀会引发战斗，喊一声“美女”会引发战斗，唯独一种避免战斗的方式，就是刚才他误打误撞的装怂*。

为什么会遇见这种战斗狂人啊！

邵年觉得有一滴冷汗顺着脊柱流下。他其实不喜欢跟人对峙，除了之前的世界里，沿用了西门吹雪的剑意后，他才体会到与人旗鼓相当地对峙时的兴奋感，而任务结束之后，那些东西就只是模糊的记忆，再也体会不到了。

这大约是因为，他本人不喜欢冲突，不喜欢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喜欢激烈的肢体碰撞，不喜欢战斗后的伤痛。遇到冲突，他更喜欢用其他方式解决，远远的冷静的方式，而不是肢体相撞招招到肉的方式。

总的来说，虽说他理解激素失调头脑简单的人为何那么喜欢打架斗殴，但他本人对打架没有丝毫的兴致。

这不是因为性格温和，因为邵年也有那种热血上头，想对着面前的人狠狠揍上一拳的冲动，但他总能克制不付诸行动。这也不是出于理智和自制，仅仅是因为他对于肢体接触的厌恶，这种厌恶总是能够压倒想揍人的*。

这世间有黑就有白。面前的少女，显然跟邵年就是两个极端，她显然非常乐意且非常擅长参加战斗。

邵年嘴角抽搐着硬是挤出几句话，“不必要不必要，什么都不必要……我错了，姐姐不要打我好么？”

这换来的又是一声轻蔑的冷笑，“真没意思，那么你说吧”

邵年自然不会傻到反问“你让我说什么？”，对方想知道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问题。于是他颇有条理地慢慢回答了起来：“这次任务的失败，是我个人的错误导致的，我想你这样的资深者，是不会不预留出足够的分数抵消任务失败的负分的。”

对方点了点头，冷笑一声，“我的分数的确有预留，就是为了提防遇见你这样的猪队友。”

邵年用略显浮夸的演技做出大松一口气的惊喜表情，“姐姐有预留分数，不会因此害你被负分真是太好了。至于分数上的损失，我保证会补偿你与这次损失分数价值相当的道具物品。”

邵年估量得没错，犯错了如何补救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对方立刻显得认真了起来，开始讨价还价，“你要按照最大额度吗？S级最高10w分，100％相似的10w分和0％的…10w分，这之间相差多少你清楚吧。”

“姐姐，打个七折吧，你知道不可能差那么多的……”

“九折！”

“八折！”

“八点五折，不会让了！”

“好，成交。”

绫波丽·伪从他的道具栏里挑走了一些等价值的强力武器，两人迅速完成了物品交换。交换后，她显得很满意，“你继续说……”

邵年显得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剩下就没什么了，出于个人原因把一个看着不怎么顺眼的家伙顺手干掉了什么的，实在很不好意思，手痒不太忍得住。”

绫波丽·伪显得完全不肯买账，“碰巧那个你看着不怎么顺眼的家伙，是出场很多次的关键剧情人物，还是男主的父亲，这些都只是微妙的巧合了？”

邵年微笑道，“啊拉，姐姐不是说，一点积分跟玩得爽比起来，完全不重要吗？只不过是损失一点积分，换一次爽歪歪的轰杀什么的，我想就算别人不理解，姐姐你肯定是可以理解的吧。”

绫波丽·伪哼了一声，“能拿十几万的积分当游戏券的是你，我可没有你这么财大气粗。真不知道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蠢货，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仅此一次而已啦，穷苦人家攒上几十年的辛苦钱换一次马尔代夫豪华游神马的也是一种消费观念吧。”邵年怕自己的大方显得很可疑，准备拿了一个完全不知所谓的比喻糊弄过去。

绫波丽·伪没有吐槽，而是显得有几分兴奋，连她冷淡漠然的眼睛似乎都亮了几分。“那么接下来你的计划如何？彻底毁掉一个世界，放弃积分获取，把这个副本完全当作游乐场的事情可是很难得的呢，我已经很久遇到合适的机会了。当然你可以放心，姐姐不会欺负你的，既然出积分的是你，我们自然也按照规矩来。”

按规矩来……按规矩来……

请问你说的是什么规矩啊！不要一副全世界都懂得的口气啊！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知音也从来没说过连师父都没说起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