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玄天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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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玄天记事-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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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顾长安的告白,是她最任性的一次举动,其中,也不乏文家人的推波助澜,毕竟在文家人看来,她文素绣是他们精心培养的最昂贵的商品,若是能卖给顶级世族嫡系子弟出身的顾长安,就是他们文家撞了大运,是她文素绣一生最有价值的时候。

    而即使她告白失败,名声损了大半,但只要她的美貌才华没有损失,她的价值就依旧在,买不了顶级世族,拉拢拉拢其他有权势的世族,也不乏是个及时止损的好选择。

    可文素绣不愿意,文家人纵出了她孤傲的性子,养出了她高洁的品性,并且沾沾自喜,以为是为文素绣受人追捧增加筹码,却不知道,也为她文素绣今日的反抗埋下了伏笔。

    文素绣愿意为文家付出,因为文家生了她,也养了她,但她却不愿意,把自己一生的婚姻与幸福,乃至是未来,成为文家压在赌桌上的筹码。

    所以文素绣逃了,她接受了秋夫人的邀请,近乎仓促的来到鹿鸣书院,原本,文素绣没有那么多奢望,只希望秋夫人看在多年师徒之情的份上,庇护她一段时日,给她一个喘息的空间。

    但现实却比想象的更美好,秋夫人为她规划的书院蓝图,深深打动了她,所以文素绣愿意走出这一步,即使只是为了追逐一个不可知的未来。

    这是文素绣第一次,真正出于自己的意愿做一件事,即使违逆家族,也要做的事。

    而不是因为她是文家嫡女,是世族娇女,是名列天下美人录的美人,所以冰冷着脸的文家女师,告诉她该如何做,又必须如何做。

    秋夫人给她描绘的蓝图实在是太过美好,令她禁不住心生向往,想参与其间,为自己活上一回!

    纵然此时此刻,文素绣心中有着无限的忐忑,为接下来与谢清华的见面感到担忧,可做出这第一个自主决定的时候,文素绣依然不得不说,自由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文素绣打开茶盖,碧绿氤氲的茶水沾了沾唇,她方觉得心绪平静了些许,今日来拜访谢清华,是她向自家师傅主动请缨,方才讨来的差事。

    幸好,坏运气没有一直眷顾她,尽管前两次的拜贴被拒绝,但她厚着脸皮投出的第三份拜贴,终于还是得到了谢清华府邸里的回应。

    “文娘子对我家主君一片关怀之心,雪儿已知晓。”王雪儿笑吟吟的看着文素绣,眨了眨眼,俏皮道,“只是文娘子也知道,我家主君可是病人,不能亲自待客,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小丫鬟,来给你引路了。”

    说罢,王雪儿站起身,做了一个郎君的邀请动作,红裙如火,大气而又艳丽。

    文素绣禁不住笑了起来,她仿佛堆砌着冰雪的秀丽眉目之间,所有郁气一扫而空,孤芳花主的冰冷傲气,在此刻的她身上,却极难看得出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王雪儿是怎么有趣的女郎!

    也是,那时候的王雪儿,在她眼里,不是如今的王雪儿,而是贴上了标签的,标准完美的,大晋未来太子妃。

    就像她文素绣,不是文素绣,而是文家出品的孤芳花主一般。

    谢清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晋上层,可以说是但凡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本来应该遮遮掩掩,令人尴尬的事,由王雪儿这打趣的说出来,便成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又巧妙的拉近了她与文素绣的距离。

    果不其然——

    文素绣眉眼轻弯,心领神会道:“理应如此,谢宗女的病,自然更要紧。”

    说着,她伸出手,会心一笑,回应着王雪儿的邀请。

    显而易见,因为王雪儿的话和动作,文素绣放松了许多,她一边走着,一边还有心打趣王雪儿道:“我可真羡慕谢宗女,王娘子这样的小丫鬟,我可是第一次见。”

    美人巧笑嫣然,尤其还是两位有花主之名的绝色美人,加在一起,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周围侍奉跟随的真正小丫鬟们,也不由得目眩神迷,被其愉悦的态度感染,随之微笑起来。

    文素绣和王雪儿说说笑笑之间,就到了目的地。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满一百章了,( tt)\(^…^ )摸摸头

101 莲湖问答() 
    一路上花木掩映; 处处皆可见嶙峋的假山怪石; 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两旁; 景致极尽清新; 自然优美; 堪称是一步一景,令人目不暇接; 可也极尽弯绕之能事,若是没人指引,想必没走两步,就已经迷失在这优美的景致之中。

    显然; 为了保证风景的优美,还要兼顾考虑府邸的安全; 府邸的原主人谢清珺; 想必是下了不少功夫。

    转来几株橘子树,扑面而来的; 是一阵含着微微清甜香味的凉风,文素绣抬眼望去; 秀丽的容颜上流露出些许惊叹之色。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纵然此刻此地没有采莲女,划着船桨,美眸含情,红唇轻启,唱出这首动人至极的采莲小调; 文素绣的脑海里,也不禁响起这样优美的旋律。

    一碧倾天,层层叠叠的莲叶,簇拥成翻滚的巨浪,将它们那明亮夺目的翡翠色,直直迫入了文素绣的眼帘之中。

    文素绣长居安城,莲花赏得不少,但以往她从未发现过,无须清美的莲花点缀,只是单纯的碧绿莲叶,簇拥起来,竟然能形成如此震撼人心的声势,犹如自然吟唱出的一曲荷叶之歌。

    临近六月,安城的莲花,花苞都只是刚刚冒出尖角,这里的莲湖,自然也不例外,但有趣的是,丛丛叠叠的翡翠色莲叶遮掩之间,莲湖中央,却坐落着一栋造型宛如小荷、微微显露着尖角的精巧水榭,水榭四周垂落的帘幕清透,随风飘摇,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仿佛是一场光影迷离的翡翠梦境,触之,就会化作七彩的泡沫,消失无踪。

    “看来是我的客人来了!”一道微微含着笑意的女声从水榭之中传出,音色清冷泠然,略带倦意,打破了文素绣漂浮在空中的幻想,但这宛如冰玉的音色,却与这梦幻般的环境无比贴合,令人不禁屏住呼吸,不敢惊扰。

    王雪儿唇角微弯,没有理会自家主君,对着文素绣道:“阿绣见怪了,我家主君,这是等着我去给她熬药呢!”

    说着,王雪儿上前一步领路,这莲湖的设计当真是极具巧思,层层叠叠的翡翠色莲叶遮掩之下,竟然隐藏着一条曲折的回桥,回桥贴近水波,难以寻觅,人行在回桥之上,宛如踏着碧色的波浪,款款前行,充满了天然的美感。

    文素绣回以一笑,跟上了王雪儿的步子,秀丽的容颜上笑意微微,她柔声道:“见怪就不怪了,只是不知道雪儿,你究竟要熬的是什么药了!”

    有时候,女郎之间的友情当真是奇妙,尽管只是短短时间的交流,但王雪儿此刻,还真是有些喜欢上文素绣了。

    善解人意,又充满才情,文素绣这样的女郎,去掉了她孤傲的外衣,想要讨人喜欢,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

    出乎文素绣意料的,越靠近水榭,她就越容易闻到一阵阵香气,不是雍容华贵的牡丹香,不是温馨甜美的桂花香,若是要文素绣来形容,这更像是某种食物的香气,而且一定以荷叶作为引子的食物,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出那香气里若隐若现的清甜荷香的由来。

    文素绣摇了摇头,心中失笑,今日她还是慌了头,连脑子都不太清楚了,在这样风雅宛如仙境的地方烹煮食物,无异于焚琴煮鹤,她所知道的谢清华,是仙气缥缈的姑射仙人,清冷脱俗,试问这样的仙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充满凡尘俗气的事情来呢?

    或许是建康城里最新流行的香料,就是这样的香味?也或许是她的鼻子出了错?

    文素绣努力的为这不应该出现的香味寻找理由,自欺欺人,却忽略了,香料从来都是她这样的世族贵女的必修课,多年闻香,不是大师也磨成了大师,她鼻子出错的可能性,低到几乎不可能。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就抵达了水榭,王雪儿掀开帘幕,换上摆放在一旁的木屐,急匆匆的走进水榭中,一脸焦急道:“天啊,主君可是答应给我看着火的,她可别又睡着了,我为主君熬的药,希望没出什么差错。”

    文素绣落后王雪儿一步,她顺着王雪儿的视线向水榭中望去,因为有着丛丛叠叠荷叶和轻柔帘幕的遮掩,水榭之中,显得很是清凉。

    地板上铺着竹子编织的席子,竹子的质地极佳,流转着碧色玉石般的温润光华,席子上摆放着三个软塌,一个软塌的旁边,放置着小火炉,火炉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冒出缕缕白烟,方才匆匆忙忙走进水榭的王雪儿,正举着小扇子,一脸认真的给火炉扇火。

    这应该就是王雪儿熬给自家主君的药了。

    可令人觉得分外奇怪的是,软塌的另一边,和火炉相对,竟然放着一座小冰山,飘起的白雾,散发着幽幽的冷意。

    临水的近侧,还搁置着琴案,琴案上的古琴是伏羲式,颜色幽沉,却仿佛带着淡淡的暖意,琴身上铭刻着“春阳”二字,应该就是这把古琴的名字。

    和春阳古琴放在一起的,是一把玉白色的精致小剑,这把剑极为小巧,仿佛只是一件精巧的玩具,但也极美,宛如手中掬起的一捧如水月光,文素绣眼力好,隐约可见剑身上篆刻着“无晖”之名。

    但这些奇异的事物,都不足以吸引来人的全部目光,文素绣一眼望去,最先看到的,正是斜倚在中央软塌上,明眸潋滟,唇边微微弯起,从容含笑的谢家宗女。

    或许是因为放松,也或许是为了装病,谢清华难得穿着一袭玄色深衣,绸缎般的乌发如水流泻,她的肌肤是玉色的透白,流转着如瓷的光彩,淡粉色的唇,纯黑色的潋滟眼眸,瑰丽的眉目之间懒懒的倦怠之情,被这玄色深衣一衬,竟格外显出几分秾艳旖旎之色。

    文素绣心跳慢了一拍,以往的谢清华是高居云端的仙,今日,她更像是混迹在人间的妖。

    但无论谢清华是谁,文素绣只知道,今日,她来见谢清华,究竟是为了什么。

    “来了?”谢清华一手托腮,眼波流转,唇角微弯,轻笑一声,倦怠的瞥了一眼文素绣,淡淡道了这一声无用的问句。

    好似来的不是文素绣这样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是久别重逢的亲近友人,文素绣一瞬间有些恍惚,又有些惶恐,谢清华的态度,着实出乎她意料之外。

    或者说,从一开始踏入这座静谧的府邸,很多事情,就已经不在她掌控之中。

    跟随在文素绣身侧的小丫鬟服侍着她换上木屐,她踏入水榭之中,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平举,向谢清华深深施了一礼,仰头微笑道:“文家素绣,见过谢宗女。”

    素颜如花,笑意嫣然。

    她绝色秀丽的眉目随着笑意轻轻漾开,仿佛倒映了一江的春水秀色,有她在,何处不是江南?

    文素绣的一举一动极其标准,犹如是尺子测量出来的一般,但却也极尽优美,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行云流水般的优雅美感。

    “哦?”谢清华此时才饶有兴致的抬眸,眸光流转着夺目的锋芒,唇边噙着笑意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文娘子如此大礼,又是有何事求我?”

    寒光拭铁衣,此时的谢清华,眉眼之间光芒璀璨得逼人,哪里看得出方才的倦怠与病容?

    但凡是美人,尤其是文素绣这样向来被仰慕之人众星捧月一般成长起来的绝色美人,素来都是高傲的,方才文素绣施的那一礼,可以说把姿态放得低得不能再低。

    能屈能伸方是人杰应该有的品质,谢清华只想看看,这文素绣,低下的腰,还能不能再直起来。

    文素绣身子一僵,有些承受不住谢清华迫人的气势,何况,谢清华这般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是已经习惯了世族之间弯弯绕绕的文素绣没有想到的,一时倒真吓了她一大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好?

    王雪儿熄灭了炉火,见此情景,她自然而然的起身,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来,扶着文素绣坐在软塌上,绝丽的容颜笑意浅浅,柔声道:“主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文娘子初来,心中自然忐忑不安,主君如此不容情面,若是把文娘子吓跑了,哪里再赔我一个闺中密友。”

    这一走,一扶,一笑,一数落,看似简单,但无声无息之间,王雪儿就将谢清华营造的压抑气场破了开来。

    当然,对着文素绣这样从来没有修习过武气的普通人,谢清华也不至于用杀气对付她,但单单只是谢清华眼神和声音造就势,就已经让文素绣这养在温室之中的娇贵女郎,有些难以消受。

    “罢了,真没意思!”看见文素绣无力的反应,谢清华微微一笑,收回了故意放出的气势,淡淡的倦怠之色重新回到她画笔难描的瑰丽眉目之间,眨眼之间,她又是方才那个一脸病容的谢家宗女。

    看来是不能了,谢清华心中暗叹,枉费她还以为自己如此幸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有一个好苗子自己撞上门来,看来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己还是想想就算了。

    “什么没意思,有意思?”王雪儿冷丽的容颜上挂着嗔怪的笑意,瞥了谢清华一眼,含笑道,“对你来说,这世上有几个人,是有意思的!”

    “阿绣你可别怕,我家主君啊,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再说,她现在可还病着呢,就只能吓唬吓唬人了,你可别被她方才强撑起的样子,吓破了胆!”说完,王雪儿微笑着安慰文素绣,话语中掩不住的调侃与笑意流泻而出,把水榭中僵持冰冷的气氛,硬生生化作了春暖花开。

    文素绣咬了咬唇,王雪儿的安慰她过耳就忘,心里却是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怀抱着满腔希望与热忱而来,结果和谢清华一个照面,就被人家无心的玩笑打趴下了,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的可笑,何况是别人呢!

    不甘心,还是不甘心,文素绣握紧了王雪儿安慰她的手,银牙紧咬,狠狠心,坦诚道:“谢宗女此话说的没错,素绣此次前来拜见宗女,的的确确,是有求于宗女。”

    说着,文素绣挺直了脊背,精致的眉眼之间,满含着坚定之色,极力镇定道:“只是素绣虽然有求于宗女,但此事,未必对宗女之大事无益!”

    随着说出口的话语,文素绣神情愈发笃定,被谢清华一照面就打掉的傲气,和神色之中天生带有的自信之色,又渐渐回到了她身上。

    此时此刻,文素绣仿佛又是天下美人会里,那位在万众瞩目之下,尚且能神色自若,挥毫泼墨的孤芳花主。

    这时候的文素绣,才有值得谢清华注目的资格。

    “是吗?”谢清华唇边笑意清浅,纤长如玉的手指,百无聊赖的卷着自己的一缕乌发,漫不经心道,“那麻烦文娘子说说,你有求于我的事,究竟对我的大事,有何益处?”

    文素绣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从容道:“宗女此次来安城,正与陆晴师妹同行,想必宗女也应该知晓,陆师妹究竟是因何事,与陆师公闹翻离家出走,而素绣所求之事,正与陆师妹殊途同归。”

    王雪儿微笑着插话道:“陆家娘子想要的,不就是拜入鹿鸣书院罢了,一路来的时候,我听陆娘子道,若不是陆山长看得太紧,她甚至试过效仿祝英台,女扮男装,拜入鹿鸣书院。”

    “我还笑话过她,她想做祝英台,只是不知,会有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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