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赖斯到底做什么的吗?”
秦容犹豫了一下,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以她对封闭着自己的雪纯,宅到不得了的雪纯的了解,还有赖斯那深藏不露的性格,估摸着雪纯仍然不知情。
雪纯不解地挑了挑好看的黛眉,奇怪地看着秦容,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就是YD集团的总裁啊。”
雪纯睁着清澈的眼睛,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啊。
秦容面色古怪,“除了这些呢?”
当初她是猜到赖斯*上雪纯,才狠心让雪纯嫁给赖斯的。毕竟赖家是传承百年的黑道家族,军火生意在世界的黑道上当得上称王称霸的老大,鲜少有对手与之无可匹敌。
雪纯嫁给这样的人家,只要有赖斯的庇护,就不会任由别人欺侮,活得光鲜,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但是此时看来,事情并不是她预想的样子。雪纯平日里虽然不是很活泼的人,但是浑身都是带劲儿的清新,半年后回来的她总觉得少了些生机,显得有些憔悴。
雪纯想了 一下,不打算把他们之间的别扭说出来,免得徒添烦恼。“没有了。”
秦容端详着雪纯的脸,良久,长长地叹息一声。她命不久尔,除了亲生儿子,雪纯这直愣愣的个性,她也放不下啊。
她还是打算提醒个,“赖斯那人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我得到消息,他是黑道中人,他们赖家是传统的黑帮霸主,军火生意遍布全球。”
“约在两年前,赖斯荣升赖家的大当家。在军火界混得风生水起的他,决定开辟白道市场作掩护,YD集团只不过是他打进白道的幌子而已。”
雪纯愕然,顿住了给养母披外套的手,很长时间没有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秦容以为她有什么要问的时候,她却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赖斯的事情,我一般不会管的。”
秦容愣了愣,看过情形,莫不是两小口闹别扭了?转念一想,能闹别扭,感情也是不错的啊!忽地就释然地笑了起来,“这样也好,你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傻人有傻福吧。”
要是赖斯真心*雪纯,要得到雪纯的心,费的功夫可不少啊!连她都要替赖斯捏了一把汗。
☆、38雪纯,我回来了
从养母家里出来,雪纯的头脑乱糟糟的。
养母截肢的冲击,赖斯不凡的黑帮背景,他们之间难以化解的误会……
长期以来,她都自以为,赖斯顶多不过是个比养母强N倍的富翁而已,再加上他一身儒雅高贵的气质,压根没有把他跟血腥黑道沾上边。
如果说赖斯是黑道中人,那他应该是一身的杀气吧,或者身上总有其它冷血的东西。但是赖斯在她看来,却只像个在富裕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的高贵少爷。
黑帮呵,既诡秘又令人惧怕的组织,那是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世界啊!要是养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她对赖斯的感情,该何去何从呢?
雪纯恍惚地走着,然后呆呆地站在路边,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纠着脑筋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上车?”司机无奈,发呆发在这个时候,不会是个不正常的吧?
雪纯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车站前挡着别人的道,马上就有点儿尴尬,“不好意思,不需要了。”
“雪纯!”
雪纯微愣,谁在叫自己?回过身一瞧,毫无预兆地,藏于心底五年不曾忘记的健朗俊颜,突兀撞进不染凡尘的清眸。
明朗的笑脸,麦色肌肤的面孔,露出两排皓白的牙齿,一如五年前,英俊阳光得恍花了她的眼。
“程朗?”雪纯震惊得微张红唇。
“是我!雪纯,我回来了。”
玉白的脸,乌黑浓密的及腰直发,美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程朗抑制住要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的冲动,勉强按下内心的狂喜。拔长着双腿,大踏步走近他的女神。
即使离开五年,他都不曾忘记过,这个外表清澈温婉如幽澜的溪水,内心则是一朵坚韧的木棉花般的女孩。
这些年,无论见过多少美女,却都无法与她相比。他对她的心意,五年来一直不曾变过。
雪纯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怔怔地看着愈来愈近的男人。感觉很不真实,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的眸光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泽,心里很不是滋味。结婚前,自他离开的每一个日夜,她都会时常想起他,想起那个成绩斐然,英俊爽朗的大男孩。
当年得了自闭症的她,不言不语,没有老师同学愿意理会无可救药的她。
只有程朗!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虽屡挫屡败,却居然不怕被她漠视,反而拉下面子时常来逗弄她,甚至强迫性地教会她登山,擅自带她一同去游历。
是他,在她经历了那样不堪的痛苦后,把她拽出黑暗,给她的世界带进丝丝阳光,教会她生活,让她不至于沉沦在悲伤里,拥有一个健全的人格。
哪怕他离开了许久许久,但那种既感激又青涩的感情,足以令她回味一生。
“你是程朗……”
眼睛有点湿润,喉咙像卡住的无语凝噎。
五年前那一幕如同无数个日日夜夜回放,温暖着她孤清的心。
“等我。”校门口,倚在宝马车门的大男孩双手放到脑勺后,目不斜视,拽拽地对身旁的女孩说道。
“什么?”十八岁的雪纯,清澈漂亮的琉璃目泛着迷茫的青涩。
“我爸妈安排我出国留学,四年之后,我会回来娶你的。”说着,程朗飞快地在她黛青的眉落下轻轻一吻。
雪纯一张玉白的小脸涨得通红,羞得根本不敢开口。
程朗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跳失常,但仍强作镇定,别扭地说道,“我走了,记得等我。”
宝马扬长而去,留下羞红着脸的雪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雪纯?回魂啦!”程朗刻意把声音放轻,生怕吓跑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儿。天知道,他一个壮硕的大男人,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而且能够喜欢一个女孩子五年都不曾忘情。这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说不是奇迹吗?
雪纯双手插袋,故作轻松的样子耸着肩,“嗯,离开了这么多年,你总算是回国了,楚楚经常叨念着你呢。”
“茜楚楚?那个强势的女人居然叫我不要找你!你给评评理,有这样做朋友的吗?”程朗同样插着牛仔裤笑得灿然。
白色的T恤,闲适的牛仔裤,干净整齐,仍是那么明朗的一个人。只是不再是青葱的少年,脸上的轮廓更分明了,身材更壮硕,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男人味儿。但真真切切是当年顽劣的小正太的放大版!
“她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雪纯眯着眼,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曾经亲密的俩人,多年后回来,除了来这么一两句话,雪纯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已为人妻,而他,整整迟了一年。
说不清什么感觉。无可否认,结婚前,她最难以割舍的,是有他在的青春情怀。
她是喜欢程朗的,不然,怎么会在他离开的日子里总会想起他?同时也延续了他的生活习惯?喜欢登山,喜欢去旅行,这些都是他最喜欢带着她去做的啊!
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的程朗,没有注意到雪纯眸子里的失落。听到独属于雪纯的甜糯糯的舒服嗓音,多年来午夜梦回都会浮现脑海的女孩,就站在面前,他再也把持不住,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拥抱着她。
☆、39已经结婚
程朗的声音虽压制着,却仍听出里面颤抖着的激动,“雪纯,我是专程为你回来的。”
回来了,我的白雪公主。你有没有像我一样,一直一直挂念着我呢?
雪纯一惊,就要挣脱开来,但程朗的身体壮得很可观,缩在他的怀里,雪纯就跟着可怜的小鸡,根本无从挣脱。
雪纯只有低声劝说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不要这样。”
她和赖斯结婚的时候,是上过电视直播的。要是让别人见到她和别的男人这样亲近,赖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对不起,我有些情不自禁,吓着你了。”
程朗知道自己鲁莽,本来挺稳重的一个人,却总会在见到她的时候失了方寸。
心里想着,他的雪纯那么的纯洁无暇,再加上分别这么多年,突然就拥着她,雪纯会不习惯是正常的。不过没关系,她早晚有一天会完全属于他的。
雪纯略微尴尬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想着安顿下来就去找你。后来却发现,我居然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说起来,当年,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家的住址。”
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沾染凡尘的气息,还是那么清新温婉的气质。唯有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告诉他,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短发的容易害羞的少女,而是一个可以由一个男人采撷的轻熟女。
因为当初是被领养的,还有许多难堪的往事,雪纯没有邀请过任何同学和朋友到家里来,程朗他自然不知道到哪里寻找她。如今嫁给了赖斯,住在豪华别墅,就更不好说了。
“我家很偏僻的……有点难找。”豪华别墅区,是的士公车都鲜少出没的高级住宅区,她只能这么说。
“这么久没见,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程朗笑着扬扬眉,轮廓分明的俊脸透着一种硬性的刚毅。
雪纯默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好,那里有间CD咖啡厅。”
服务员见到赏心悦目的两人,堆着笑走过来,“请问小姐、先生要点什么?”
“我要杯冰摩卡,雪纯要什么呢?”
“都一样吧,我无所谓。”
“这可不行,我记得你喝咖啡会胃疼的,来杯橙汗吧。”
雪纯漆黑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物事人非的刺痛。他居然还记得!
“好的,两位请稍等。”
“怎么过去五年,你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着程朗的手伸过去,就要揉揉雪纯的头发。
雪纯一矮下脑袋,骨胳分明的大手扑了个空。
程朗的大手却在她缩下脑袋之前就突然滞住。因为他差点忘记,雪纯已经摆脱过去的短发小子形象,俨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淑女了。
他懊恼地一拍脑袋,然后感叹了一句:“我差 点忘记了,雪纯如今是个大美人了。这下可不好欺负了。”忽然希冀地盯着她,“不然,你去把头发剪短了?”
雪纯不怎么热切地扫了他一眼,这人仍不忘当年是如何欺负她的。不仅捏她婴儿肥的脸蛋,还老*弄乱她的短发。不过也就是从这些小事开始,让他们成为好朋友。
想来,过去雪纯的不理不睬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那淡淡的一瞥,在程朗看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我开玩笑的,如今长发的雪纯,很好,很好。”美得惊心,程朗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赖斯出现前,她很希望他能回来,哪怕看一眼也是好的,起码能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但是事到如今,她只想他能把她遗忘在过去的记忆里。
雪纯摸着橙汁杯,掩饰着内心的复杂,嗫嚅着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还行。就是没有了你这小妞跟着,到哪儿都不尽兴。话说,你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有了,我倒不好捏了。”程朗深深凝视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显得雪纯清澈的眸子更有神采。手有点发痒,可是雪纯不是在他无孔不入的学校里,万一把她气跑了,他怎么追求她当老婆。
雪纯怔怔地看着他,除了外形更高大硬朗外,程朗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捉弄她。
突然,雪纯来了一句,“我有去登K2峰。”
程朗一愣,脑子好像没有转过来。忽然想起什么,K2峰!他直起身,健硕的身躯压下沉重的阴影,俨然两个雪纯大小,“你一个女孩子去登那么危险的山做什么?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算有,都过去好些天了,身体就早好了。”雪纯忽然闷着声重重说道,“除了死去的七个山友,我和楚楚都完整地回来了。”
程朗板着刚毅的脸,“以后不准再做那么危险的事。”
“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登K2峰?”
“为什么?”程朗的脸已经黑了。这个女人除了外表,其它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不顾一切地*逞强。
“为了告别我们的过去。程朗,我已经结婚了。”
☆、40竟是吃醋
程朗端起咖啡杯的手一抖,褐色的咖啡洒在白色的T恤上,溅开朵朵不规则的“黑花”,有点难看。程朗却顾不得,双手陡地撑上咖啡桌,发出一声震惊的“啪”响。 在他的粗暴之下,整张咖啡桌差点倾斜,引得周遭的目光无一不注视着这边。
向来有“霸王”之称的程朗自然管不得这些,硬朗的脸比T恤上的“黑花”更黑。“雪纯,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刚刚说,你已经结婚了?”
雪纯动了动娇唇,看着他失常的样子,话啃在喉间,竟不忍再说出口。
“别给我一声不吭的,你说你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双手在咖啡桌上又是一“啪”,周围不满的议论声已经此起彼伏。这时早有服务员走过来,正要出言劝说,“情侣吵架实属平常之事,请先生保持冷静。”之类的话。
但程朗哪会给这些阿三阿四面子,在他们出声前吝啬地扭头一吼,警告道:“不怕死的就过来!”
因为程朗吓人的健壮身躯,还有他那张火爆到要吃人的黑脸,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吃熊心豹子胆。
程朗的大手已经捏不住雪纯脱了婴儿肥的可人脸蛋,改为钳住她俏丽的小下巴,迫使着雪纯与他对视。他就是要看清楚这女人冷情的心,怒不可遏地吼道:“不出声等同于默认。雪纯,你当真对得起我啊!”
周遭都是看热闹的人,但雪纯清楚地知道,程朗这霸王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要是这时有人插手,铁定有死没生。显然,程朗这一吼,很有震摄的作用。
雪纯皱着眉头,都这么大个人了,程朗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动手动脚的。见到他吼自己,雪纯也禁不住回吼:“我一直都有在等你,是你自己迟到一年的!”
骂完后,雪纯的眼睛先是禁不住潮湿。看也没看程朗,一手抓着肩包,头也不回地冲出咖啡厅。
临末,一颗晶莹的水滴无声坠落在程朗伸出的手背里。
处事一向游刃有余的程朗,忽然有一种无力感涌满全身。
该死的茜楚楚!怪不得那天不怕死地挂他的电话,还天天跟老鼠似的躲着他,原来就是为了隐瞒雪纯结婚的事!茜楚楚,我是怎么让你帮我看着雪纯的?我要宰了你!
雪纯凭着一口气,慌不择路,简直像跑马拉松似的,跑得很远很远。直到再也跑不动,前路是尽头,她才敢停下来。
前面是浩瀚无垠的大海,雪纯瘫软地跪在沙滩上,重重地喘息着,呼吸空气。
因为是周末,周围人来人往的。只是别人都成群结队的,笑着的,悠闲地享受着阳光沙滩浴。
大白天的,雪纯不敢哭出来,双手紧紧捂住脸颊。尽管如此,泪水渗出指缝,一颗颗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流星闪烁着滑落潮水中,随海水流逝。
呜呜呜,雪纯无声地哭泣着。她极度害怕程朗追上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这个男人一直一直都很*很*她,甚至比对他的亲妹妹还要好。这样气愤的程朗,证实她的所想,直至今日,程朗都不曾忘记过她。
YD集团的商业顶楼。
“大哥,你不会吧?女人嘛,偶尔会闹点脾气,撒撒娇那是调情。买花,烛光晚餐,看电影,说些甜言蜜语,有的是方法哄。听我的,女人都吃那一套。”
符凯说得十分上道,老大黑白两道都混得风生水起,却在嫂子面前一点雄起的迹象都没有。他和齐论看得真是很没折。
齐论长长地叹了一句,“吃醋都不是这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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