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男神你这手速要注孤生啊你造吗?
——同是单身沦落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周周有女朋友我直播吃翔,一百斤。赞我让更多人看到。
之前硝烟满满的战场,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演变成一派祥和的段子场,偶有酸味十足的评论,也被很快淹没下去。
周怀净才不知道自己突然火了,他不上网,还不爱看杂志,当除夕当天看到陆抑手里翻着一本杂志,手指慢慢地抚摸在纸页上。
周怀净凑过去,看到上面自己的脸,似乎是第二轮比赛时在赛场外面被拍到的。此时,陆抑出神地抚摸着照片上他的脸颊。周怀净沾沾自喜地突然把脸凑到杂志上,对陆抑说:“二叔,你可以摸我啊。我是真的。”
小狗般欢快的语气,就差长条尾巴晃悠晃悠地冲陆抑摇起来。
陆抑哭笑不得,把杂志从他脑袋下抽出来,丢到一边,捧着他的脸抚摩:“二叔看看,哪个脸更光滑。”
柔软丝滑的肌肤触感传到指尖,周怀净被养出了一点儿婴儿肥,脸比以前更是软乎乎的,脸色红润得一看就是小日子太滋润了。
陆抑咬住他的脸蛋,啃了啃。
周怀净轻哼:“唔,疼。”
陆抑不舍得弄疼他,亲了他的脸蛋离开,被周怀净一把抓住领口往下拉:“二叔,我不怕疼,你还可以更用力。”
陆抑屈指敲了他的额头,看他捂住额头才笑:“今天除夕,二叔先去做饭。”
周怀净不再捣乱,找陆抑要来手机给周家打了通远洋电话。周怀净也没有出去,就坐在酒店干净简单的小厨房里看陆抑做饭,一边和家人通话。
周家人纷纷祝贺他进了决赛,让他好好努力,电话最后又到了周怀修手里。
周怀修吸取上回的教训,谨慎问:“怀净,现在在做什么?”
周怀净看着陆抑剥开一颗蒜头,边嚷着:“二叔,我不要吃蒜。”接着对周怀修说,“我在看二叔做饭。”
周怀修勉强想象了一下陆抑围着围裙提着菜刀的样子,感觉非常辣眼睛,转移了话题道:“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周怀净把今天说了几次的话流畅地又恭贺了一遍。
陆抑围着蓝色的围裙,转过头微笑道:“宝贝,帮我和大舅子说句新年快乐。”
“哦。”周怀净乖乖地做传声筒,“哥哥,二叔说祝大舅子新年快乐。”
周怀修:……有了这句话,感觉一整年都不会快乐。
周怀修又和周怀净聊了一会就挂了,周怀净走过去,
见下↓↓↓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这不是陆抑过的第一个年,但却是他第一次和周怀净过年,也是人生第一次觉得这个日子有了那么点儿意义。
陆抑出生在二月中旬,陆老还活着时,从一月开始就疯疯癫癫的,发病时间之长直接导致他活着时,陆抑过年不是在小黑屋里,就是前往小黑屋的路上。
后来好了,陆老他在疗养院寿终正寝,真是喜大普奔。
尽管陆老死了,陆抑对过年却没什么概念,大概就是每年这个时候得给公司员工、家里佣人放个假,于他而言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顿饭。毕竟他平时吃得就够奢侈了,还能有什么期盼?
周怀净打完电话就在旁边坐着,看着陆抑忙活,中途帮忙把饭菜端出去。陆抑怕油烟味熏了他,让他到外头玩,周怀净听话地到沙发上趴着看乐谱。
下一场比赛的曲目还没选定,可怜的林老先生根本看不懂徒弟的乐谱,只能等着周怀净自己自发自觉地弹曲子给意见。周怀净这不慌不忙的无知无畏姿态,真是把老人家都快急出嘴泡了。
陆抑端着一盘油焖大虾出来,只见周怀净趴在沙发上光着俩脚丫子晃悠,那精致白皙的脚踝几乎在眼底留下不可磨灭的诱人光影。不知为何,那场景竟在眼中模糊起来,周围的布置都在迅速崩塌倒退重建,顷刻之间换了个晦暗漆黑点着淡淡火光的华美地方,柔软的沙发上有人哼着童趣的调子晃着洁白的脚丫,在摇幻的光中,笼罩着迷醉的清光,吸引着他往前走。
“二叔,大虾要掉了。”周怀净清朗的声线拉回他的意识。
所有的幻景都潮水般退去,灰暗的色调瞬间点亮了光线染上了明灿的色彩。
陆抑的面前,周怀净已经坐直身体,困惑地歪着头看着他。陆抑目光眨也不眨,把东西放到餐桌上说:“宝贝,过来吃饭。”
周怀净趿拉上拖鞋走过去,陆抑已经把围裙摘下放到一旁,洗干净手坐下开始帮他剥虾。
周怀净吃虾的风格一向未变,叼住陆抑手里的虾,然后吮着他的手指头舔一圈的酱汁,目光清清澈澈不带遐思,撩得陆抑仿佛多了点儿想法都是在亵渎。
陆某人偏偏就是喜欢这种带着亵渎的欢畅,周怀净用着纯净的眸光凝视着他,就像是烈性的春。药,催动他心底潮涌的念想。
前提是周怀净不说话。
可惜周怀净和陆抑在一起特别喜欢发表感想,像是要把所有的心情都和陆抑分享。他舔完了手指再舔舔唇,还是纯净的眼神,还是无辜的语气,道:“还好二叔的手指不是冰淇淋。”
陆抑明知道不该问,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嘴贱:“怎么?”
周怀净木木呆呆的表情倏然露出萌萌的虎牙:“不然就越舔越细了。”
陆抑动作僵硬地剥虾。
周怀净没得到阻止,继续奇怪地发表感想,对人类的身体构造发出一声惊叹:“好奇怪啊二叔,有的地方为什么是越舔越粗?”
陆抑没能为他解释十万个为什么,因为他也在质问为什么有些人一撩就粗,有些人任撩不动。
已经是一月底,冬天挣扎着留下点印迹,漫漫地自酝酿已久的灰色苍穹飘下雪花。
午饭过后,两人消了消食,陆抑带着周怀净出门。
周怀净坐在车上,次数一多,加上陆抑给他带来的安全感,抚平了他最初对车辆的恐惧。他扒拉着车窗,看着外面的异域景色,回头问:“二叔,我们要去哪里?”
陆抑把他拉回怀里,笼着一双冰凉的手纳入怀中,答:“骑马。”
周怀净的眼珠子黑得像一场化不开的夜色,自说自话:“和二叔一起骑马马。”
到了马场,由着陆抑帮他戴上头盔、手套,穿上黑色的长靴,周怀净望着面前油光滑亮的棕色马匹,手执缰绳,一边摸着马儿的鬃毛,久久地补充完整句子:“和二叔一起骑一匹马马。”
陆抑无比正直地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但正弯着腰帮周怀净将裤管塞进马靴里的手指顿了顿。
周怀净一身干净利索的骑马装束抹去了他的几分稚气,一眼望去就像是中世纪的小王子,目下无尘、清贵无双。陆抑才刚帮他穿上衣服,手指蠢蠢欲动地就想将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让这不听话的小家伙光溜溜地和他一起去骑♂马♂马。
陆抑也是一身飒爽的装束,和周怀净身上的装备同一款式,只是周怀净穿出清爽之感,陆抑穿出冷锐之感。那双黑色的长马靴将双腿拉出修长优雅的感觉,双手一扯缰绳,踩在马镫上翻身带起一阵凉风,已然坐在马鞍上。他低垂下头,头盔下狭长冰凉的眼眸轻轻眯起,泪痣灼艳,视线一触到周怀净的身影,便像点燃了火焰,融化了眼底的坚冰。
陆抑在马背上向他伸出手,下颔的弧度优美流畅。
周怀净睁圆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想亲陆抑的眼睛。
他把手交给陆抑,被一把拉上去,坐在陆抑身前。方才的想法促使他想到就做,于是扭过脑袋,可惜在陆抑的身高面前只能认栽,勉强亲到了鼻尖。
陆抑宠溺地亲了亲他的脸,挥动缰绳,驾驭着马匹出了室内。
冬天已经是苟延残喘,雪花零零落落的,飘得诗情而不肆虐。
空气里的清新冰凉扑面而来,将室内暖意烘出的一丝昏昏堕堕的睡意驱散,叫人精神为之一阵。
陆抑驭马前行,不疾不徐,似乎只是想和周怀净在雪中漫步。
被雪色覆盖的场地皑皑一片,空旷的天穹之下细细的风夹杂着粉末似的雪凉凉地落在面颊上。
周怀净呼吸一口凉气,背后靠着陆抑温暖的胸怀,心里暖融成一片,宛若有涓涓的细流淌过,又有眷眷的风声拂过。
周怀净忍不住为自己的丰功伟绩骄傲,他曾在挤挤攘攘的人海中,寻到陆抑的那一抹声音。就像是上帝想要和他玩一场游戏,把陆抑抛进了人间,而他兜兜转转,还是找到了心底的留音。
周怀净吸吸鼻子说,婉转着软糯的语调,炫耀着隐藏着自己的小秘密:“二叔不知道我有多厉害。”
陆抑低低笑着:“怎么厉害?”
周怀净孩子气地故意让对方窥见一丝端倪,却又遮遮掩掩地不肯给陆抑看清:“就算二叔化成一片雪花,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
陆抑眼底含着笑意,似是没注意到他话中藏着另一层意思,道:“就算你化成一片雪花,二叔也能尝出你的味道。”
这场雪下得脉脉温情,竟像冬去了春来。
马儿慢慢地跑起来,四蹄越来越快,溅起了片片雪沫,带着两人进到雪的更深处。
周怀净一回到酒店就跑到钢琴前,像要把满心的欢悦都从指尖弹奏出来。音乐之神奇正在于此,每一处跃动的旋律,都仿佛是一次心跳。快乐的心跳、忧伤的心跳、寻觅的心跳、相逢的心跳,百转愁肠、激昂凯歌,无处可逃。
周怀净的心中催生了一片朦胧的温存,绿野遍地,繁花满天,盎然而满怀生机。
他闭着眸让每一声呢喃都从指尖溢开,脸庞如同浸浴在圣洁的光中。
陆抑倚在钢琴旁凝望着他,仿佛要在此刻站成雕像,长长久久地站在这里看着他。流水一般的音乐从空中飘荡过来,落入陆抑耳中忽如其来变了调子,竟似是琉森湖的水波,潜伏着未知的危险,隐匿在暗流之下,连月光都透着森森的寒意。
“二叔二叔?”
熟悉的呼唤声瞬间让他意识收拢。陆抑仓猝睁眼,周怀净已经站在他面前,眸光水润地望着他。
陆抑扶着琴,手指压到了琴键,发出冗长沉闷的琴音。他的头有片刻的眩晕,微微闭眸再睁开已经好了许多,但精神还是难以集中。
“二叔,我刚刚说晚上还要油焖大虾,你有听见吗?”周怀净问。
陆抑揉了揉他的脑袋,低低地“嗯”了声:“我现在就去做晚饭。”说着朝着厨房走去。
身后,周怀净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他刚刚看到陆抑面色不好,才没有要求晚餐吃什么。为什么陆抑要说“嗯”?
正奇怪着,厨房里忽然传出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
周怀净连忙抛下琴跑过去,厨房里陆抑靠着流理台捏着鼻梁,面色隐约泛着苍白。见周怀净过来了,他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说:“二叔骑马累了,今晚让人送餐过来,好不好?”陆抑道,“还有油焖大虾。”
周怀净点点头,扒拉着扫把要打扫碎了一地的瓷器,被陆抑拦着取过东西自己整理。
这顿晚餐吃得索然,莫名的屏障隔阂在两人之间。
周怀净其实已经很多年没过年了,简而言之,他和陆抑从来没有一起过年。黑暗之中常常不知岁月,每年的冬天,似乎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陆抑不知所踪。不是完全的没了踪迹,而是每天做好了饭菜帮他整理好行装,便没了踪影,任由他摸索着在家里到处找人也寻不到人影,可到了晚上又准时出现在床边哄他入睡。
晚餐过后,陆抑竟然取了文件到一间临时书房里工作,只留下一句让周怀净早点休息的话语。
周怀净含着一颗葡萄,神色茫然,
见下(et 就爱网)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门虚虚掩着。
周怀净走到门边,正要推开,陆抑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怀净。”陆抑低声温柔地唤道。
周怀净心里一跳,不知道自己竟然早就露了痕迹,手指已经触到门把手。
“好了宝贝,二叔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回房间等我,嗯?”这一句饱含了宠溺的语调却将周怀净激得刹那心尖一颤,莫名酸酸涨涨的。
陆抑就算是在犯病时,还在想着他。
他悄悄地推开门一点,陆抑的背影对着门的方向,姿势古怪得仿佛正将什么人抱在怀里,侧着头细细诱哄。
残雪将尽的时候,窗外灰茫的天空下不知飞过了什么颜色的鸟儿,低鸣着呼唤着流落的家人归了倦巢。
除夕之夜,陆抑的背影却孤单落寞得如同刻了骨。
陆抑点亮了灯光,淡淡的清冷光芒从门缝流溢出来。
周怀净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当四周渐渐灰暗下来,他终于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周怀净走进去,陆抑在书桌后抬起头,目光似是难以聚焦,微微眯了眯。
陆抑放下笔,挺直了背脊微微前倾身体,笑着问:“怎么又回来了?”
若不是发现刚才的那一幕,周怀净恐怕不会注意到他话里的一个“又”字,只以为是这话是接了饭桌上催他回房的话语。
周怀净难过地偷偷吸吸鼻子,眼眶通红地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里拿着一小袋药品。
陆抑眉头一蹙又一展,已经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再看看周怀净红着眼望着自己,好像他再不动作,下一秒就哭给他看。
小家伙虽然孩子气,却不爱哭鼻子,对着外人木愣愣一张脸,看着他时偶尔会露出虎牙笑得难得的淘气。陆抑连虾都不舍得让他亲手剥,更别说惹得周怀净伤心。
他从办公桌后起身,朝着周怀净几步走过来,取过他手中的袋子放到一旁桌上,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手拿了手绢捏在他的鼻子上,调侃笑道:“二叔手帕都给你备好了,你现在可以哭鼻子了。”
周怀净酝酿的两泡泪都给憋回去了,收藏癖犯了自动自发地扯走陆抑手里的帕子塞进口袋。一双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睛清润明亮,望着陆抑:“不可以,会弄脏二叔”手指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的手帕。”说完,被陆抑握在手中的那一只手反握回去,像捏手帕一样捏他的手,不轻不重,犹似撩弄。
陆抑无言地凝视他,喉头似乎哽着什么,又如同烧着一把火。
好在周怀净想起来那堆药,松开陆抑的手去扒拉带过来的袋子,把里面的药一份份都取出来摆在桌上,再次数了一遍,确定数目对了就开始对着说明拨瓶子倒出药片,最后手掌心小小一捧。
陆抑捏了下鼻梁,疲惫地试图做挣扎:“怀净,我能控制好自己的行为,其实不吃药也没有影响”
周怀净不解地歪着脑袋看他:“可是生病了就应该吃药啊。”
陆抑黑沉沉的目光凝望着他,低声问:“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药有可能有问题?”
周怀净无辜地眨眨眼:“二叔,我不会下毒的。”
陆抑因为他斩钉截铁的保证愉悦到,阴霾的心情破开一线阳光,但仍没有接过药片,而是放低了声音轻轻地靠在周怀净耳旁说:“我相信你。”他的唇贴在冰凉的耳朵上,耳语道,“但太多人想要我的命。秦医生说不定和他们是一伙的。”
周怀净握紧手中的药片,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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