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
“什么!?六百斤?!”在旁的展吹浪一惊一乍起来,完了,又难以置信地问,“我怎么记得西岸前年还是荒地,金钱美地好似也是新开荒不久……”
封啓祥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那又怎样!”
“乖乖!你们这两个小鬼,到底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瞥见封啓祥的脸垮下来,展吹浪连忙改口,“咳咳,一定是岚岚的功劳,那孩子,我”
对于封啓祥来说,夸他的岚儿比夸他有用,这不,一听展吹浪夸乔岚,他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和风送暖的表情,得意道,“我家岚儿最是能干!”
宋真宗在旁插进来,“岚岚是朕的义妹!”
“……”封啓祥腹诽道,岚儿先是我的岚儿,才是您的义妹。
虽然封啓祥说庄子上种的稻子只是普通的稻子,但宋真宗还是要求系数上缴,尤其是杨家大庄子产出的稻子,亩产六百斤啊,品质一定错不了。
皇上亲自开口讨要,封啓祥不能不给,但白给也是不行的。他趁机为乔岚要各种好处,如出嫁时,必须按照公主出嫁的最高规格来办。
乔岚还想着屯粮屯粮屯粮,完全没料到封啓祥那点儿虚礼把粮食都充公,包括她那一份,谁让两家的粮食都藏一个地方了呢。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对手”。,。请:
第五百零二章 春秋大梦()
岚公主府,乔岚也拿到了关于通州的呈报,俞大拿的飞鸽传书尚未抵达京城,她拿到的是封啓祥方才让人送过来的信函。
封啓祥让人送过来的不单单通州的呈报,还有一份洋洋洒洒的自白书。告诉乔岚,李冉冉对他的算计她千万不要相信外头所谣传的关于他各种忘恩负义的话,还让她放心,他离京西行之前一定把这事收拾妥当。
乔岚计划先回乔家一趟,对乔家的事稍做安排,就去凤阳,当然,走的时候还要粮食带上。正经历末世的现代,真金白银都是粪土,粮食才是硬通货。
她把叶飞天和单紫萱叫到书房商议怎么才能早点回历山县。
叶飞天十分不理解自家主子如此着急回去的举动,在他看来,南方不安全,若是可以,应该把梁娘子和二姑娘接到京城,哪有主子回去的道理,而且……他默默地想,主子单独找我们商量,肯定是皇上不同意,也许定远侯那边也否决了。
“主子恕我直言。此时真不是南下的时候,洪水肆虐,路根本走不通。平日里,京城到通州还得半个月车程,如今,怕是走上两个月都走不到。如此,何不留在京城,等十天半个月后,洪水退去,再作打算。”叶飞天说完,单紫萱也在一旁补充,“对啊!对啊!主子,这一路上的境况,可惨了。路上都是灾民,抢东西还是次要的,就怕他们暴动起来,连人都不放过。他们人这么多,奴婢也怕护不住您啊。”
“哎……”乔岚唯有叹息,若是有飞机就好了,只需要咻的一下。
封啓祥从宫里出来,骑着惊风,咯哒咯哒地往前走,想着是回去侯府还是再去岚公主府后门瞅瞅,犹豫不决之下,决定去找重可钦,那小子喜得千金,他得去恭贺两句。
重可钦最近不可谓不春风得意,他紧跟封啓祥的步伐,沾了点从龙之功,在家里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前几天他的爱妻给他生了个漂亮的闺女,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重记生意也愈加红火,门前那可真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封啓祥策马走到重记前,刚下马,一个姑娘猛地扑过来,跪倒在他跟前,哭得稀里哗啦,“侯爷,您就去见见我家小姐最后一面吧,也好全了她这份念想。”说话者,就是李冉冉的贴身婢女红月。
《东堂记》如火如荼地在京城各大茶馆上演,接着这股东风,李家所设定的内幕早就在私底下传开了,李家有情有义,李小姐对定远侯情根深种,他,忍辱负重,改聘他人,本以为侯爷夺回爵位,她就能苦尽甘来,万万没想到,侯爷爱上了别的女子,甚至那个女子,连一个妾的位置都不肯施舍给李小姐。李小姐伤心欲绝,缠绵病榻,危在旦夕。
重记的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最热闹的地方,片刻功夫,周边就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定远侯如今正蒙圣宠,最是风光的时候,非议的话只能私底下议论,但风已经刮起来,收不住了。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何况服用了翡翠莲子的封啓祥,他几乎一字不差地将周围的议论纷纷听到耳朵里。他不由后悔万分,没有快刀斩乱麻解决李家这档子事,要是这些话传到岚儿耳中,她该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负心汉,会不会不喜欢他,会不会……
想到乔岚各种反应,封啓祥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块儿。他从未打过女人,但若是李冉冉这会儿出现在他跟前,他手里的马鞭一定会忍不住抽过去。
封二要把红月带走,封啓祥拦住他,带走一个红月很简单,但治标不治本,而且很容易给人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他一向意旁人风言风语,但他现在在意了,决不允许自己的名声有污点,尤其是男/女之事上。
“去请李大人,就说本侯要请他喝茶。”老狐狸,别以为当做不知道就能两头好,没门!!!
“是!”封二应声离去。
这时候,重可钦也从重记里面奔出来了,那一身肥肉晃得,就像一块奔跑的五花肉,在他身后还有一群护卫,“干什么干什么,都堵这儿,我重记还做不做生意了。吃饭喝茶里面去,被碍着爷开门做买卖。”
“钦弟!”封啓祥拉住重可钦,阻止他赶人,等会他跟李寻郇那老狐狸对簿公堂,还需要观众呢,都赶走了,谁帮他正名。
兵部尚书府,李冉冉的确卧病在床,但绝没到缠绵病榻,危在旦夕的地步,她只是郁结在心,以致于情志抑郁。
这几日,她重重复复地回想这几年的事情,她恼恨老天为何如此待她。与封啓祥定亲,本是高攀,结果封啓祥成了孤儿,眼看着继承侯府无望,改聘封其进,岂料他迟迟不长进,最终还铛啷入狱,即将发配边疆,而封啓祥反过来功成身就,荣耀加身,而自己却是骑虎难下。
就算勉强挽回了名声又怎样,就算逼得侯爷娶我又怎样,美满的生活怕是不会有了,若是……若是……若是一开始就没有该聘这样荒唐的事,那该多好……
李冉冉一边懊悔不已,一边还做着封啓祥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娶她进门的春秋大梦。她不知道,隔壁院子里,她爹被人挟持了。
话说李寻郇李大人,他正如封啓祥所想的那样,想着两头好。事情都是他闺女做的,这事最后若是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他就说他不知道。
他的想法固然好,但他也没想到封啓祥快刀斩乱麻,跳过他闺女,直接找上他,而且简单粗暴,根本不容他拒绝。
当时他还在整理兵书,突感身后一股巨大的压力,骇然转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有点眼熟,但因为害怕,也顾不上仔细辨认。他张口要呼叫护院,然后就被点了穴,无法说话,也动弹不得。
“李大人,我家侯爷想请您喝茶。”来人冷冷地补充道,“我家侯爷是定远侯。”说完,也不等他点头或摇头,扛起就走,“得罪了!”,。请:
第五百零三章 请你看戏()
重记不是茶馆,也没有戏班子演出,但在封啓祥的要求下,重可钦就让人在一楼大厅搭建了一个戏台,几条街之外,正在某茶馆唱戏的戏班子也被“请”过来。Ω Δ.M
重可钦还一个劲儿地招呼围观的人落座,今天的茶点全部,无限量供应。好奇心强又不怕死的大有人在,于是纷纷顺水推舟,到重记里就坐。
李寻郇被带到重记的时候,重记里座无虚席,或是津津有味地喝茶,或是认真地乍一眼,都正经儿忙着自己的事,而封啓祥则坐在戏台子正对面的那一桌,旁边坐着大胖子重可钦。
戏台上正在上演《东堂记》,这个《东堂记》可不单单是加了后续这么简单,简直是把《东堂记》和《西屋记》这两部戏糅合在了一起,最起码,原先《东堂记》里那个瘦不拉几,长相猥/亵的堂弟换角了,换成《西屋记》里那个风姿卓卓,虽然落魄,却依然傲骨铮铮的男子……
一步错,即步步错,然,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坚持闺女那一套说法,他别无选择,否则李家在京城还如何抬得起头。
封啓祥抬眼,寻郇走过来,“李大人公务繁忙,想请你喝杯茶,当真不容易。”李寻郇忙吗?当然不忙!他临阵倒戈,从齐王阵营投入晋王阵营,虽有从龙之功,但这也磨杀不了他墙头草的本性,宋真宗不动他,但也不会再委以重任,所以上位后,一直晾着他,甚至还有慢慢架空的态势。
心理建设了半天,李寻郇心里也逐渐安定下来,端着长辈的架子,坐到封啓祥旁边,“贤侄,你请人的方式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勇哥当年如此稳重,你作为他儿子,可差远了。若是知道你如此鲁莽,怕是会不得安定。”
李寻郇希望能激怒封啓祥人知道这小子偏激,易怒,但封啓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冲动的性子,认知乔岚后,他的性子已经彻底沉淀下来,事也越加稳重,“火烧眉毛了总得想别个办法解决,再走寻常路,可能会燎烧到头。再则,家父若是知道,定会赞同本侯特事特办。”
“今年新出的冻顶乌龙,李大人给尝尝。”封啓祥亲自给李寻郇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示意台上正在上演的《东堂记》,“恰好钦弟这里新搭了戏台子,戏也不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侯体谅李大人忙于公务,久不得闲暇,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李大人乐呵乐呵。”
台上,《东堂记》刚好唱到男子的堂弟重返京城,在女子的帮助揭穿亲人的恶毒面目,重新拿回家产,然后两人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女子自然要说起这么些年,她如何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李寻郇听闺女略微讲过戏的,当时也没在意,现在这一己都愕然,没想到这部戏表述的如此直白,只差点名道姓了。
他几次想插话,都被封啓祥打断他安静点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台上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大圆满结局。
此处应该有掌声,但周围那些“认真的人居然没有鼓掌,一来,他们不知道定远侯希不希望他们鼓掌,二来……瞧那一只只支楞着的耳朵,其实啊,都分了神注意戏台子前的情况。
戏演完了,封啓祥没有说话,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味,他这样何尝不是给李寻郇机会,倘若李寻郇识时务,他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马。
“贤侄!当年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样。”李寻郇欲言又止,仿佛当年真有难言之隐。他封啓祥给他的机会,依旧执迷不悟,一条道儿走到黑,“事情说来话长,这里人多口杂,不若找个地方,郇叔全部告诉你。”
“李大人,本侯当不得你一声贤侄,你应该叫我侯爷!”封啓祥冷笑连连,“当年事,具体如何,你尽管说,这里这么多人都将为你见证。”
李寻郇心里一沉,油盐不进的小子!
“贤侄……”
“侯爷!”封啓祥再次重申,李寻郇恨得暗地里搓了两下牙花子,才勉强自己做出痛心疾的表情来,“你定怪我当年没有出手帮你,当年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再则……”他扒拉扒拉说了一通,与李冉冉通过婢女红月的口告诉封啓祥的无二致。
“也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你你受了这么多苦,愧对勇哥,愧对嫂子……”
前有《东堂记》做铺垫,后有李寻郇言之凿凿,声泪俱下,在场的许多人偏听偏信,只当李家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有情有义。
“你不认我这个叔也是应该的。只是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本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却要出家做姑子,与青灯为伴。”
李寻郇的话令闻者感怀,一想到那个花儿一样的姑娘要去做姑子,顿时感同身受,也觉得定远侯做得不地道,人家你,误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就算你已经心有所属,不能娶人家,总该把人纳回家,以免人家姑娘青灯为伴。
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也开始叽叽歪歪起来,
“侯爷,我们最是佩服前前骠骑大将军急前骠骑大将军,虎父无犬子,您日后,定然也是要做大将军的。”“侯爷,李小姐您误了自个儿的亲事,只是一个妾的份位,您都不肯给李小姐?搁府里,也碍不着您的事儿,只当全了李小姐一份情义吧。”
很多人不敢吭声,但心里想的肯定也差不多。
舆论一面倒,重可钦忍不住为封啓祥担忧起来,他当然知道李家的真面目,但众口铄金,翔哥能否翻盘,要是翻不了,回头得把李家那小婊子纳回家,嫂子铁定不会再搭理翔哥,哎呀,我要不要把人绑了扔到乱葬岗去?
封啓祥坦然自若,兀自饮茶,至于李寻郇,仿佛就是那戏台子上的丑角,在给他表演大戏。
周边群情激愤的民众也慢慢冷静下来,定远侯……好可怕……等等,我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的!
第五百零四章 欺君之罪()
“李大人,可是讲完了?”封啓祥放下茶杯,古潭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神一目不错地寻郇,后者心里好一阵麻,再也讲不出“感人肺腑”的话来。.ㄟM
“既然李大人已经无话可说,本侯就表个态,毕竟这事议论了这么久,本侯也颇为烦扰。”封啓祥英气逼人的脸上突然挂上一抹笑,“黑的白的,李大人都说了,本侯再说旁的,倒像是辩解。不若让他人帮本侯说解说解。”
封啓祥说完,抬起手,啪!啪!拍了两下,随着他的掌声落下,封三提溜着一个人从门口进来,扔在李寻郇脚边。一直稳坐帅帐的人终于出动,李寻郇还没弄清对方的意图,心里就已经怕了几分。
“李大人可认得此人?”听封啓祥这么一问,李寻郇才压着性子去在地上的人,只是这人衣衫褴褛,老态龙钟,仿佛乞丐一般,他堂堂兵部尚书,如何认知这等蝼蚁,只是没等他摇头,对方已经爬过来,抓着他的裤脚大喊,“大人,是我,老蓬啊,您的护院,老蓬。”
老蓬?!老蓬!!!将老蓬与脑海里的人对上之后,李寻郇大惊失色,随后面如死灰……我怎会如此天真,以为定远侯年纪轻轻,能糊弄就糊弄,不能糊弄也好打,虎父无犬子,勇哥的儿子,又怎会是人人搓圆捏扁的良善之辈。
老蓬认了李寻郇,又爬去封啓祥跟前,不停地磕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人什么都说,绝不敢有一丝隐瞒。”
“跪好回话。”
“是是是!”老蓬连忙把停止磕头,他想跪周正一点,奈何他的脚下半身浑然无知觉,只能用手支着才勉强跪着。这时候,李寻郇突然暴起,顺手拿起一条板凳要砸老蓬。砸死一个老乞丐,他最多被人非议一阵,但若是老蓬把当年的事抖出来,他李寻郇此生再无光明日。封二迅出手,李寻郇保持着高举板凳的姿态被定在原地,配上他狰狞的神色,简直绝了。
这时候,再傻的人也回过味儿来,这事有猫腻。
老蓬是李家的护院,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十二年前,小人护送李大人与妻女回南边都安老家祭祖,李大人打听到封将军也是那时候回京,于是在都安与通州交界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