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呢。”
“哼!”玉溪立马收起脸上濡慕的神情,斜睨着乔岚,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的小师侄呢,哪儿去了。还没给我这个师叔敬茶呢。”
虽然不拽屁不玉溪,但他这副模样,怎么这么欠蹂躏呢。乔岚情不自禁地把玉溪拉到眼前,可劲儿地揉他面团似的脸蛋,“哎哟,还小师侄,还敬茶,你真是好大的脸面啊。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与太阳肩并肩呢?嗯?!”
“晃开偶,晃开,不……不口气了……”玉溪的脸啊,被揉成各种形状,他下了死力气挣扎,才逃脱乔岚的魔爪,后者意犹未尽,还想再揉一会儿,可他已经躲开老远,“流氓,女流氓!!!”
“切!揉一揉,又不会少块肉,小气鬼。”被控诉的乔岚浑意,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怒火中烧的玉溪,“呵呵,你要是猫的话,这会儿,身上的毛就炸起来了。”
“……”玉溪语噎,敌强我弱,不宜硬碰硬,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对,十年未晚,等我长大了,要她好看。这么想着,他才稍稍压制住熊熊燃烧的怒火,故作正经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有的没的。到底什么回事,赶紧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给我说清楚。”
“我怎么看着你脸上写着‘欠蹂躏’三个字呢。不是要小师侄嘛,过来,带你去找。”乔岚招招手,玉溪却躲得更远了,甚至拿起一只小木鱼和小木槌当武器,“别……别过来!”活像一副人家要欺凌他的模样,虽然事实上也差不离。
逗了玉溪一会儿,乔岚才把今天所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简明扼要地说给他听,时间有限,等会她还要去看望她的便宜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得去聊表孝义。
玉溪一边听,一边吐槽,“老天爷,你还真是敢,就不怕异能突然间不好使,淹死在水里?不过,水底下好玩不……那么多人护着,护国寺到底是怕死啊还是怕死啊,不过,里面也没活人啊……我知道我知道,那只大蛤蟆其实是个人,丑到没朋友……破塔里真这么神奇,再往上,岂不是就上天了,你怎么不想办法去看看呢,没准就能回去了,哎不行不行,不能留我在这儿……那老秃驴又出现啦,还好我没在,不然又被他附身,做奇奇怪怪的事,说奇奇怪怪的话……”
乔岚自动忽略玉溪的絮絮叨叨,说下去。说道后面的关键部分,玉溪连吐槽也忘了,不自觉地走过来,在旁边的蒲团做下,本来乔岚忙活一场,啥也没得到,他照例是要刺一刺的,只不过乔岚已经说起了尘大师给她看的姥爷和爸爸的境况,她的声音悲伤得令人难以消解,“那女的是B基地派出的卧底,在爸爸的基地,人人都敬着她,称她大小姐,她想将错就错,顶着我的身份活着,但爸爸一直没有放弃找我,她就暗地里阻挠爸爸找我……只是阻挠还好,就怕她因为得不到爸爸的认可,一不做二不休,再联合B基地的人……”
乔岚的神色跟她的声音一样充满悲哀,看着是说给玉溪听,但其实她已经无法自拔地陷入负面情绪之中。
她的姥爷将那个超级大卖场当成据点,俨然成为称霸一方的丧尸王,单就这样还没什么,起码姥爷还活着,额,如果半丧尸状态也算活着的话,但他的存在仿佛碍着了全人类的眼,明明他只是因为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丝牵挂而守着那个地方,并没有主动去祸害人,那些摄于他的王霸之气而趋之若鹜的丧尸更是比别的丧尸规矩得多,那些倒毛盎然的伪君子就打着“拯救人类”的幌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进攻,企图剿灭她姥爷一行,待这些人死在姥爷的手下之后,其他人又把账加算在姥爷头上。
爸爸的老A基地对大卖场的丧尸持容忍态度,也成其他基地讨伐老A基地的主要借口。
乔岚的眼里泛起了泪花,她好想好想快点回去,回去帮爸爸,回去救姥爷。难得她也有表现得这么无助的时候,小骄傲玉溪心软了,两只小手巴上乔岚的脖子,用力抱住,“没事的,没事的,姥爷和爸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去,揭穿小****的真面目,再把姥爷的意识唤回来。”
“嗯!”乔岚哽咽着回了一声,“了尘大师说你是金莲子,可净化万物,你可以帮我救姥爷,是吗?”
“会的,只要我能,我一定帮你救姥爷!”玉溪只求乔岚别哭,所以也不管什么,先答应下来再说。
“谢谢!”乔岚问声瓮气地说,心中郁结之气顿时去了大半,其实她是真伤心,不过既然玉溪上赶着送温暖,她怎能不顺水推舟。
该说的都说完了,也该做正事了。乔岚收拾收拾情绪,要带玉溪去看向圆大师。玉溪乖乖地让乔岚前者,往侧门去,他一步三回头,乔岚问他看什么的时候,他犹豫再三,还是问了,“那他怎么办?封啓祥!”
乔岚顺他的视线看向殿门方向,好像能透过几重墙壁,看到外面正在焦急的人一样。她垂下眼帘,最终转身,只留下一句“终是要走的,何苦牵扯在一起,长痛不如短痛!”
莫名地,玉溪突然有点同情起封啓祥来。佛教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守株待兔()
乔岚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封啓祥,才从侧门出去,只是当她在空余的带领下,走上游廊,往向圆大师所在的方丈室走去,前方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这货怎么会在这里?!
乔岚站定,想着这时候换条路走,是不是能避开。那边封啓祥已经有所感知并回过头来,却也并不说话,单就是望着她,但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好像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呵呵!”避无可避,乔岚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封兄,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不算巧!”封啓祥远远地站着,平静地说,“我特意在这里等你。”这话说出来,即表示他知道乔岚想要避开他,所以才在这里守株待兔。
“呵呵呵呵!”这种时候,乔岚只能干笑,“原来你找我的,有什么事?我这儿也挺忙的,要不你先寻个地方,歇歇脚,我忙过再去找你。”
“你会去找我?”封啓祥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不找来,乔岚一定不会主动去找他,以前如此,现在……好吧,他的怀疑是正确的,乔岚一心想着回现代,日后少些牵扯,她要和封啓祥划清界限。只是她还是太着急了,完全不给封啓祥反应的时间。
这个转变太突然,他根本不知道乔岚为何突然就不待见他了。难道是因为那什么主持之位,还是她在塔里碰到了什么。
封啓祥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等乔岚回答,往前走两步,推开旁边的寮房们,然后走了进去,这模样,倒像是对这里很了解似的,但再怎么了解,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吗?
封啓祥进去后,门口也敞开着,没有关上,这意思不言而喻等着乔岚“自投罗网”呢。
乔岚心里戚戚,犹豫着,是当做不知道,往前走,还是进去与他说清楚,但要怎么说清楚呢?最终,她打定主意,不与理会,但转眼,人就站在了寮房里,门在她身后啪地合上,而她身边只有肖狼而已,这还是肖狼动作够快,窜进来,否则它也被封二他们抵挡在外面。
“吼~”肖狼压低着头颅,冲着封啓祥低吼着,警告意味十足。乔岚轻轻拍了拍肖狼的身子它冷静下来。肖狼用鼻子哼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攻势,但依旧盯着封啓祥瞧,顺便警惕房梁上的封一。
哎,你们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们。
乔岚觉得,真到了离开那一天,最让她舍不得的,也许不是陈月牙,不是封啓祥,而是把她当成全世界的两小只——肖狼和肖犬,她有点担心,她离开后,两小只会不会到处找她,而且,一直找,一直找……
打算跟乔岚密谈的封啓祥,看到肖狼乱入,心中已然不满,待乔岚因为肖狼而闪了神,他就愈加不满。他觉得这时候,乔岚的注意力应该全部放在他身上才对。
人不能跟一只畜生争风吃醋,况且封啓祥也不承认他吃醋,注意到乔岚身上还穿着灰白色的衲衣,莫名觉得刺眼,再一想到她被加封的护国寺主持身份,他的脸一黑,冷冷地开口,“这破衣裳,你还要穿到什么时候。”
乔岚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封啓祥的脸色比起方才,更臭了,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事实上,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她假装傻白甜,惊叫一声,“哎呀,我怎么还穿着这个。”说完,就要去扯身上的衣服,其实,她不是真要脱,不过是想撕破某只纸老虎的面皮罢了。
封啓祥没料到她快人快语,甚至还要当场脱衣裳,说到底,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甭管是因为什么脱,终归是寡廉鲜耻,上不了台面的事。他心里顿时有千万面鼓被擂响,咚咚咚,闹得慌,“别……先别脱!”
眼瞅着封啓祥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异样的红,乔岚却依旧一本正经,“我这护国寺主持不够地道,还是脱了吧,别埋汰了这身衣裳。”
“不许脱!!!”封啓祥指着乔岚,大呼小叫起来,此时他不单止脸红了,连耳朵尖都热乎起来。“你是女子,怎可光天化日之下,在男子跟前宽衣解带,你的礼义廉耻呢,你的妇德呢?”
“光天化日不可在男子跟前脱衣裳,你的意思是让我晚上脱?”也就是乔岚这一缕来自后世的幽魂,才会讲出这么寡廉鲜耻的话来,换个其他女子试一试,估计只有青楼女子才有得一比。
“你!!!”这样的话,身为男子的封啓祥听着尚且面红耳赤,他惊于乔岚居然会这么不要脸,私心里又怕她男扮女装久了,忘了女子的规矩,是他还好,若是别的男子……他清咳几声,“听着,男女授受不亲。女子的肌肤只能夫君一个人看,决不可让其他男子看到的。如果未婚女子被男子看到肌肤……”说到这里,封啓祥很诡异地顿了一下,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幸好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没忘记自己是要明媒正娶乔岚的,“那就必须嫁给他。”
“原是如此!”乔岚笑得一脸狭促,她可不就是想看封啓祥脸红的样子。注意到她的表情,封啓祥才恍然发现自己被带跑了,差点忘了正事,“别转移话题!你为何避着我。”
“我并无避着你……”刚刚被抓包的乔岚,弱弱地回了一句,怎么看怎么心虚。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封啓祥挑挑眉,“既然你说没有,便是没有吧。眼下,我希望你与我说实话,佛塔里的事,不方便说便不说,但你接下来作何打算,总要说与我知,我也才好与你一道谋划。”封啓祥不是不好奇乔岚在金塔里的事,但金塔可以直达上天,事关天机,他不希望乔岚说出来,因为泄露天机要受天惩的。
封啓祥的话在情在理,前提是,乔岚不一心离开这个时空,回去现代的话。(。)
第四百四十章 她的打算()
说到打算,乔岚心里已经很明确,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去现代,她要去救姥爷和爸爸……然而的这些都不能宣之于口……
乔岚在心里掂量着怎么跟封啓祥说比较好,她潜意识里不想再骗他,但事实却是,她不能不瞒着,她这一犹豫,封啓祥却以为她还想骗他,你一目不错地看着男相打扮下依旧秀美的面容,他看到了犹豫,看到了踌躇,他下意识以为眼前的人又在想办法敷衍他,却不容许她再逃避,很干脆地打断她的思量,“你我之间,实话实说进如此艰难?”
乔岚看着封啓祥,一目不错,嫣红的嘴唇翕动着,“你真要帮我?”说完,她压下心底隐晦的想法,又默默地加了一句,“无论我要做什么?”
封啓祥潜意识里要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过,看着眼前这个面相秀丽的“少年”,他鬼使神差地回答,“这是自然。我认为你所图不小,倘若我不帮你,凭你一己之力,断然无法完成。”
“可你甚至不清楚我的底细,也不知我想做什么。”乔岚十分肯定,这货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绝对会撂摊子,不阻挠就好了,别说帮她一把。
“我正洗耳恭听。”封啓祥点点头,淡定道,“你应当再信任我一些。只要不与我的复仇相背而驰,我都愿意祝你一臂之力。”要不是乔岚对旁人也百般防备,他绝对没有此刻这么淡定,当然,所谓的旁人,必须剔除乔家那几个下人,剔除两只狗,剔除一个小毛孩……
乔岚并非不信任封啓祥,一个救你,连命都能豁出去的人,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真诚与否。“我原名陈月荷,是青山村陈家老二陈生华的大闺女。”这个,封啓祥已然知道,但他觉得,这只是表面,应该还有更内里的说法,单看她愿不愿意坦诚相告。
“陈家的事,相信你也听说过一些。当年我病得半死不活,被强塞进花桥抬去黄家,结果没进门又退了回来。”这事,封啓祥的确有所耳闻,现在回想乔岚差点被抬进别人家,他心里就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但令他更不舒服的还在后头。乔岚说着,“其实,他们断定那黄从仁活不成,为着让我与他能在黄泉路上相伴当个鬼夫妻,他们给我灌了毒水。”
说到这里,乔岚耷拉下眼皮,看似是难过,其实是怕眼底的悲伤不够浓郁,毕竟说的是别人的事。
被至亲下过致命毒药的封啓祥感同身受,似是回到了五年前,他被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时候,令人无法喘息的绝望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的喉咙梗了梗,艰难道,“那你……”
乔岚看着他,极为平静地吐露出两个字,“死了!”她很平静,就像在说着不相干人的事,然而她的心如止水在旁人看来,又是怎样一种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一般人,听到这里,估计三魂六魄都吓飞了,起码,躲在房梁上的封一就不淡定了,他本来就觉得乔岚神神秘秘,总也捉摸不透,现在更当她是那摄人心魂的鬼魅,而自家少爷就是她下手的目标,这也难怪了,不然对人总是冷淡的少爷怎么会莫名其妙对她另眼相待,非她不可。他把手从佩剑上拿开,从怀里翻出几张苗红的黄纸,时刻准备着一跃而下,兜头兜脸地贴在乔岚头上。这是一个茅山道士给他的,没用过,也不知是否好用。
乔岚不是鬼魅,但来历却比鬼魅更加匪夷所思,她这么说,也是想看看封啓祥对这事的接受度,如果他尚能接受,她觉得也许能告诉他多一些内幕,要是因此把人吓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封啓祥,企图从他的眼里看到类似于惊恐,害怕,犹豫的神色,然而没有……最终,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喃喃道,“暖的,你还是暖的,所以……你又活过来了是吗?”
“……”乔岚诧异于封啓祥的举动,怔了怔,轻不可闻地应着,“嗯~”
“你可还还会死?”封啓祥不但没有因为乔岚曾经死过而感到害怕,相反,他怜惜她,所以才会不顾礼教,拥抱她,觉得只有这样做,这人才不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封啓祥的反应实在出乎乔岚的意料之外,就算是她这个现代人,对鬼鬼怪怪也悚得很,不说他这个对鬼神讳莫如深的古人,谁知他不但全盘接受了她死而复生的事,还怕她活得不够彻底。
“会……”话一出,她就感觉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