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逼使魂魄乔思涵在阵心修练道基,等候谒语上的星君前来解因,然后辅佐救靖平地灵界。
此时在阵心跌坐行功的怡儿、白嫒、金强,也被阵势引发时的金光及闷轰之声惊得逐一清醒。
“咦……啊,是公子……公子您快来救怡儿……”
“是公子?太好了……公子……方才这儿突然有符法金光罩炼小嫒……”
“公子小心……这是一个阵势……咦?公子您怎么不怕?莫非公子您已解了这阵势?”
柳志宏耳闻三人之言顿时一笑,且立时说道:“你们别慌,且先莫欣喜出阵心,此‘金光八卦伏魔阵’乃是古仙长以高深道法所设的符阵,若非熟知道法或道行极高,必将被因在阵心。但此阵乃是善意而设,为了逼使困禁阵心的魂、灵借地脉灵气修炼道基,待达至某一程度方能安然进出!”
“咦?对耶!公子,怡儿方才便是因察觉阵心有极为盛旺灵气。并且对道基甚有益助,故而才与嫒妹、强弟入定修练,果然已使道基有增进了呢!”
胡妍怡话声方止,忽又想起一事回首张望时,竟见魂魄乔思涵神色惊怔的飘立于石棺上,顿时笑说道:“涵妹妹!你也已现形了?还不快拜见公子?公子,这位是乔思涵妹妹,便是她在此呼救,才将怡儿及嫒妹、强弟引来的!”
柳志宏闻言也已笑说道:“嗯……方才我已见到她且询问些许内情了,而且我也由石棺上的谒语略知大概,或许须开棺详察便可知晓实情如何?”
“啊?公子您要开启石棺?涵妹妹她……”
“启禀法尊!小魂肉身虽未腐但生机已止,并无何等异状,您……”
柳志宏眼见她们俱都神色怔愕不解,因以立时解释说道:“你们莫奇!要知古仙长将乔姑娘尸身移至此山腹石棺,且设下此‘金光八卦伏魔阵’颇有深意,而且留有谒语显示机缘,经我详思之后,已略微了悟其内涵意,并且也悟知石棺内另有玄机,或许乔姑娘可随我离此重踏尘世也说不定呢?”
“哦……真的?公子您……”
胡妍怡惊愕之语尚未止,魂魄乔思涵竟已惊喜无比的福身急声说道:“启禀法尊!法尊若能在棺内探明玄饥,且可将小魂携离阵外,小魂当立誓顺服法尊为随侍在侧。”
柳志宏闻言顿时微微一笑且说道:“乔姑娘且莫心急,虽然在下仅是略悟古仙遗谒,但相信其中因果详情大致不差,而乔姑娘确实应与在下有缘,只须开棺察探便可明了了。”
在金强及白嫒合力掀起石棺板盖后,立有一股寒气涌溢而出,并且石棺内有一具身穿粉色仕女装,身材玲珑美好,容貌与魂影乔思涵一模一样,是个娇柔秀丽的美姑娘。
更令人惊喜的是,她肌肤依然柔滑细腻毫无枯皱之状,而且触摸之下尚有弹性,娇丽的面部上,尚有些许甜美的笑意,乍看之下恍如是有着甜美梦境的睡美人,岂会相信她乃是生机已止的尸身?
“哇!妹妹的原身好美哦……”
胡妍怡惊喜的赞叹声中,竟然忍不住的伸手抚摸乔思涵的肉身面颊,突然又惊异叫道:“咦?好美的一粒珠子。”
只见在乔思涵肉身裸露的胸颈处,有一粒涌溢着蒙蒙寒雾的乳白宝珠,尚未曾伸手取起观看时,已听魂影急声说道:“怡姊姊,莫动!那粒‘雪魄珠’乃是保护小妹肉身不腐的宝珠。”
“哦……‘雪魄珠’?”柳志宏此时也已含笑说道:“嗯!怡儿你且莫动那粒珠子,待我先取出乔姑娘肉身头下那只扁玉盆,许一切玄机便在盆内了。”
果然,当小心翼翼抽取出一只如枕般的玉盒后,打开盒盖侵见内里有一册绢册,封面上有“金光八卦伏魔录”金字,另外尚有一片小绢布,上面也写有不少字迹,竟是如何施符法使生机己止的肉身依然可行动。
(注:茅山术中便有一种赶尸符法,可使客死异乡的尸身蹦跳前行,逐一送返原籍亲友处入士为安,但其中另有玄奥符法,可使筋肉未僵硬且骨节依然可折弯的尸身,依然如同生人般的行动及说话,称为“活尸”,与“僵尸”不同。)
柳志宏细阅小绢布及“金光八卦伏魔录”后,终于明白了“天陵子”以“雪魄珠”保存乔思涵肉身,并留下以往从未曾习练过的“活尸”符法,便是要自己施法使乔思涵虽生机已止,但依然可如同生人一般行走尘世中,成为自己的臂助。
于是“儒道”柳志宏沉思片刻后,便将所获的“龟龙内丹”交由胡妍怡、金强、白嫒分食;并在阵心修练增进道基,自己则详习“活尸”及“金光八卦伏魔录”。
数日后林荫遮日的山道中,突听胡妍怡的娇笑之声响起:“咯……咯……咯…
…涵妹妹!你行动愈来愈顺畅自如了,看来再过几日便如同生人一般了呢!”
“怡姊……这都是公子赐于小妹的恩惠,也是怡姊及嫒妹、强弟日日相助,才使小妹静止数百年后肉身,能逐渐活动自如恢复往昔了,只可惜……”
“咭……涵姊姊……原本你尚须借‘雪魄珠’护身,但如今己被公子施法将‘雪魄珠’与你身躯融合为一,因此已无须担忧将‘雪魄珠’遗失,且使身躯永保如初,虽然身躯较冰寒,但却与生人无二呀?”白嫒笑语之言刚止,胡妍怡续又接口说道:“嫒妹你尚未了悟涵妹的心思呢!其实涵妹感叹的是她虽已能魂魄归体,也可行动自如了,但却是个已无生机的‘活尸’呢!”
“活尸”乔思涵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因此并末应声,仅是低垂螓首默然无语。
但前行动“儒道”柳志宏皆将身后之言听入耳内,因此已沉声说道:“涵儿你别想得太多了,要知你三百年前便已命丧黄泉,虽不知古仙长‘天陵子’为何将你尸身及魂魄皆困禁山腹阵势内,却不容你魂魄归往‘阴司冥府’轮回投胎?但其中必然有何不明原因隐伏,如今你虽是生机已无的‘活尸’但依然可如同生人一般处身尘世之中,重渡你所熟知的生活,此也属不幸中的大幸,应自足无憾才是!”
乔思涵闻言顿时幽幽说道:“是,公子!小婢受教了!”
此时“狐狸精”胡妍怡不愿公子多言责怪,而伤了涵妹妹的心,因此急行数步与公子并行,且腻声笑道:“嗨!公子,那天您用‘天劫刀’除了那只‘龟龙’好厉害喔!公子……人家自从跟随您身侧,也日日勤修道基,虽未曾达至您的心愿,但也已较往昔增进两成余,再加上分服那‘龟龙内丹’炼化后,如今的道基已然高达将近四百年了!公子……”
“狐狸精”胡妍怡说及此处,突然伸手楼住公子手臂,并将上半身斜贴且腻声央求道:“公子,您曾将道法淬炼的‘诛邪剑’及‘金光梭’分赠给嫒妹及强弟修练成护身攻敌的法物,可是人家仅有自身三味真火炼成的内丹,因此您是否也能…
…”
柳志宏没想到怡儿竟伸手紧搂自己左臂,并且身躯紧贴而至,顿时全身一热,内心慌急得便欲挣脱。
但侧首欲言之时,却见一张妩媚娇艳的丽容就在半尺之距,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翼,而且那种撒娇幽怨的央求之色令人心动,不由心中一荡,原本欲叱喝之言也未出口,仅是讪讪的顿首说道:“你……嗯……内丹乃是全身精、气、神性命交修而得的精华,虽然代表自身的道基威力,用以攻敌自也甚为凌厉,但是万一有所闪失,轻者损伤道基,重者将危及性命,因此若非万不得已,理应少以攻敌。好吧!
改日我寻得适合之物时,便以道法淬炼之后再传授你便是。”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芳心大喜,竟情不自禁的踮足仰首在公子面颊轻吻数次,并欣喜笑说道:“谢谢公子,那怡儿就等您……喔!对了……”
柳志宏突被怡儿在面颊上轻吻数次,顿时内心惊震羞涩得手足无措,但却另有股难以言喻的飘然感涌生。
其实内心中也甚为了解“人”乃是受世俗礼教所束,男女有别且注重礼仪,但禽、兽则属天性驱使,对友好喜爱对象,皆是以身躯碰触磨擦,或是以鼻嗅闻,以舌舔吮,做为示好、示爱的表示,纯真诚挚,毫无虚假。
胡妍怡乃是“狐狸精”虽然已能幻化人形,但依然保有兽性,且无礼教束缚,自是将内心中的喜恶,由本能的行动举止表现无遗,如此所为又岂能责骂她?
因此“儒道”柳志宏虽内心羞涩,但却不忍叱责,只能待以后再伺机教导她为“人”之道,以及人世间的习俗礼仪了。
此时“狐狸精”胡妍怡已由怀内摸索,取出一块紫红晶光闪烁的晶石,托向自己面前笑说着:“公子这块紫晶石乃是奶奶在一处炽热地穴中获得之物,原本有数块不同颜色的,但怡儿最喜爱此块紫红色的,因此奶奶给了怡儿,公子您看这块晶石是否可淬炼成法物?”
“咦?这晶石……”柳志宏惊异之中已伸手接过细望,半晌才颔首说道:“嗯……此块晶石乃是价值高昂的宝石,且是最上好的紫红宝石,质地坚硬,无物可伤,若用以炼成法物也极为凌厉,哦……所炼的‘三味真火’……你且放在我这儿,待以后至大城邑时再说吧。”
是夜在一处山脚树林内的如伞巨树下,一堆火势已弱但尚有微弱火苗的营火,将丈余之地的景像映照得清晰可见。
巨树根前的油布上“儒道”柳志宏已然沉沉入睡。全身泛寒、不喜火热的“活尸”乔思涵则在巨树另一侧卷身甜睡。
在“儒道”左侧也有一片油布,但却无人在上歇睡,并不见“狐狸精”胡妍怡的身影,也不见“猴精”白嫒及金强在何处?
时已三更末即将四更时“儒道”柳志宏突然被一阵警觉之意惊醒?
只见“活尸”乔思涵神色忧急的急行而至,并且急声说道:“公子……啊公子您也醒了?方才小婢突然心生警兆而醒,发觉有数股阴魂鬼雾往西逸去,小婢原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又见怡姊及嫒妹竟也由另一主树林内疾追而去。可是小婢唤阻不及,因此只好前来禀报公子知晓!”
“啊?怡儿及小嫒……那金强呢?”
“公子,小婢已吩咐强弟后随前去,不论是否追及,皆要在一刻之内返回禀报情况,因此尚不知情况如何。”
柳志宏闻言心口又急又气,心知“活尸”乔思涵虽身具三百余年道行,但初将肉身与魂魄合一,尚难使肉身幻化飞行,因此心中虽急却不能贸然离去。
尚不知该如何安排时?候见金影疾曳而至。顿知是金强返回,于是急声喝问道:“金强,怡儿她们呢?”
“启禀公子,怡姊及嫒姊尾随一批鬼雾西行过河,竟没入一处遍山荒坟之地,因此急返禀报公子得知。”
“哦……金强,我携涵儿同行……背筐由我背带,其余三物你收拾妥当后尾随会合。”
柳志宏话声一落,也不待金强有何回应,已然左手一摄无人能动移分毫的背筐,右手疾伸紧楼住“活尸”乔思涵的柔细纤腰,施展出“乘云”飞行术,只见青影疾闪一晃而逝。
树林外的山道下方乃是宽约十余丈的“烁河”月光映闪的水光中,只见青影如线疾曳而过、眨眼便消逝在山峦峰岭之中。
且说另一方的“狐狸精”胡妍怡以及“猴精”白嫒两人。
两人尾随数团鬼雾疾追数十里之遥,突见鬼雾疾曳地面消逝不见,立时双双下落至一座遍布古墓的山坡上。
“噫……怡姊,这儿竟是上千古墓的坟岗,那些阴魂……”
“嫒妹小心。他们出来了……”
“不用和她们罗嗉了,先将她们魂魄勾出,若送往鬼王之处,定能得鬼王赞赏。”
凌厉鬼啸尖语中,已由鬼雾内逐渐现出一群狰狞厉鬼魂影,并听似是为首厉鬼尖声说道:“吱……你两个为何尾随吾等前来?莫非有何企图?你我妖、鬼不同殊途,因此你等最好少管闲事,否则莫怪吾等不顾妖、鬼互不干涉的情面了。”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哼……妖、鬼之间本就各有殊途互不相干,但尔等竟危害凡人,勾其魂魄,如此为恶必将使不明内情的凡人,对天下妖、鬼皆视为邪恶,因而心生畏惧及敌意,引起修练道法的释、道门人,施展道法捉鬼降妖,如此使连累修行正道心存善念的妖、鬼,因此本妖岂能眼睁睁的见尔等危害凡人而视若无睹?”
“桀……桀……狐狸精少作惊人之语了,吾等奉鬼王之令,在此勾拘魂魄供鬼王吸食修练。”言毕已涌出一片阴寒鬼雾,并有凄厉骇人的鬼啾之声尖啸。
“吱……吱……哪来的妖精?竟敢尾随至本殿?”
“啾……吱……原来是一个猴儿精及一个狐狸精。五方鬼帝皆无可奈何,吾等又岂会畏惧凡间习有肤浅道法的道士及僧士?”
此时另一厉魂也已尖啸厉叫道:“啾……你们两个小妖当知修练道基不易,因此莫要多管闲事,自取其辱,否则莫怪吾等将你俩具有道基的魂魄勾拘送往‘鬼王洞’供鬼王吸食增进魔基。”
“猴精”白嫒此时已由众厉鬼话语中,知晓他们乃是不服“阴司冥府”管辖的“噬魂鬼王”属下,并且时时至凡世百姓中,勾摄魂魄送交鬼王吸食,使得命丧凡人连轮回投胎之机皆断,因此甚为愤怒的叱道:“哼!凡世百姓对地灵界的妖、鬼皆甚为畏惧,且视为邪恶,便是因尔等邪恶厉鬼所害。本妖若不出手惩治尔等,岂不有损自身名声?怡姊,别和他们赘言了,先歼除他们再说。”
众凶魂厉鬼闻育顿知两妖心存敌意,因此尚不待“狐狸精”胡妍怡有何举动,已然狰狞凶厉的齐涌围向两妖,凄厉鬼瞅尖啸声中,各自伸出鬼爪抓向两妖。
“厉鬼找死!”白嫒见状怒叱一声,并且小手疾扬中,一道金光暴涨升突,疾如电梭般的射入众鬼之中。
众厉鬼突被具有道法的金光罩射,霎时已有不少厉鬼恍如被烈日罩炙一般极为痛苦、凄厉尖啸中化为鬼雾、抗拒如烈日般的金光。
而此时“狐狸精”胡妍怡,也张口喷出“三昧真火”淬炼的内丹攻向众鬼,但是内丹乃是性命交修的精气神所化,虽也凌厉却比不上以道法淬炼的法器。
因此由另一方涌罩而至的厉鬼中,已有尖啸之声得意的笑叫着:“吱……吱…
…不成气候的小妖,只凭一粒内丹便想与吾等为敌?看本鬼收了你的内丹。”
霎时一片浓密的森寒鬼雾骤涌而至,立时将内丹裹罩紧束住,而另有一片鬼雾则涌罩向“狐狸精”胡妍怡。
另一方的“猴精”白媛初御“金光梭”时,虽也令众厉鬼畏惧,但立即被道基高深的厉鬼,涌溢出浓浓鬼雾迎挡,将“金光梭”的金光挡在鬼雾之外,虽能使鬼雾层层化散,但已无法罩住其他厉鬼了。
因此,众厉鬼骇畏之色已消,竟更凶厉的涌罩向白媛,立使胡妍怡及白媛同陷危急之中。
就在危急之时,东方一道青光疾曳而至,并听大喝声骤响而至:“呔!恶鬼猖狂,接本法尊符法!”
话声未落,倏见两道黄符凌空而起,赤红符籙暴射出一片赤光罩向众鬼雾,霎时有如山岚遇风、霭雾遇阳一般,迅疾化为轻烟消散。
凌厉鬼啾剧响,并见众鬼惊畏狂骇得四外涌散,但黄符赤籙精芒恍如一个无形网罩一般,竟使狂涌滚卷的鬼雾,无法脱出有如炙火般的赤光,逐渐被炼化消散,显现出数十厉鬼的魂影。
但其中有数个为首的厉鬼,竟临危反扑攻向胡妍怡与白嫒。
且说胡研恰及白嫒御傺内丹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