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终于将断枝落叶清除,只见夫君仰躺地面,颜面苍白如纸,干黑的血迹布满全身,全身冰冷,鼻息已无,看似生机已断。
啸声接连未断,人影四下疾掠而至。
“妹妹!你找到相公了?……”
“小妹!龙弟呢?”
“啊?相公……相……呜……鸣……相公!”
望着明珠身前的银色身体,云凤等人又惊又骇,芳心悲凄泪水如泉涌而出,放声痛哭的急聚而至。
还是婉玉较为冷静,蹲身细查并脉探息,又悲又喜的忙喝道:“相公心脉未断尚有生机,你们哭什么?还不快想办法救助相公才是!”
四人闻言这才使紊乱无主黠然欲绝的神色现出一丝喜色,顿时止住哭声,慧君也顾不得羞涩,忙口含数粒“疗伤解毒上清丹”伏身度入夫君的腹内。
云凤也再次静心把脉。发觉夫君心脉似断未断,微弱得似有似无,尚有一线生机,因此忙吩咐围立四周的钱二及“龙凤使”说道:“钱二!你们快将营地转至此地!‘龙凤使’即时布下‘梅花五行大阵’护关!金灵金莉!你俩守护阵心,如有人闯入则杀之!”
话落!立时人影疾闪,各自行动,霎时在六人身周布下了五色的“五行阵”,而“龙使”和“风使”正副队长在外围巡查,金灵金莉也心知主人有危,不时悲鸣的在内里围绕,注视着五位女主人的行动。
云凤一切就绪,立时分配姐妹五人的位置,同时行功为夫君通经活脉,提聚生机。
婉玉双手各按圣子龙左腕三阳“阳溪”、“阳池”、“阳谷”三穴,及三阴“太渊”、“太陵”、“神门”三穴”。
慧君则按右腕三阳三阴六穴。
云凤则分按丹田“气海”及顶门“百会”两穴。
五人目光相视,点头以示行功周天准备妥当,在云凤一声轻喝之下,五人同时行动将真气缓缓输入圣子龙体内,将圣子龙体内闭塞阻断的脉络逐一打通,并使震挤离位的五脏六腑缓缓归位。
行功约有一个多时辰之后,圣子龙三阴三阳经脉已然疏通无阻,气血顺畅,心脉也跳动加速,鼻息也逐渐粗迅。
云凤姐妹五人心中大喜,顾不得擦拭娇颜的泪水及香汗,继续行功不止的提功催行夫君气机。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圣子龙鼻息渐增,心脉跳动加速,嘴角也溢出黑色淤血,身躯则微颤不止,可见已大有起色终于!云凤五姐妹耳听夫君轻弱无力的呻吟出声,顿时泪痕斑斑的娇颜浮现出欢愉的喜色,同时收功后,轻柔爱怜的将圣子龙颜面身躯清理干净。
婉玉忙含“疔伤解毒上青丹”伏身度入圣子龙腹内,并在他耳旁轻声唤道:“相公!……相公!你醒醒!你听见贱妾的声音吗?……”
听得圣子龙哼声再起,双日艰难的抖动几下,终于缓缓睁开,目光涣散无神,朦胧中见眼前有人影围绕,耳中听见五位娇妻又悲又喜的娇唤声,心知自己井未命丧,娇妻也已寻得而至。
圣子龙宽慰之下,身子挺动欲起,顿觉全身肌骨痛楚不堪,痛得全身颤抖不止,好似筋骨皆散似的。
嘴角牵动之下也极为痛楚,欲言无力,只得紧皱双眉强忍,无奈的望着五位双目红肿,满面泪痕斑斑,又焦又喜的娇妻。
“龙弟!很痛是吗?不要动!也不用说话!醒了就好,贱妾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过几天你伤势就会好转了!”
此时钱二已指挥众人在六人身周搭好营帐,并将帐几清理干净,并准备妥当席褥。
云凤也忙至大厢内暗柜中,取出一粒培元补气的芝果缓缓度入圣子龙腹内。
就地宿营三天,云凤姐妹五人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圣子龙,并每隔两个时辰便为他行功顺脉半个时辰。
细照顾之下,再加上灵药异果之功,圣子龙全身淤血已消,五脏六腑已然好转,身躯也能挺动抬手伸腿了。
然而却无法使他空虚的丹田气海凝聚一丝丝真气,便是云凤五人输功而纳入气诲之后,立时又散乱于脉络之中而无法留下。
圣子龙及云凤姐妹俱都了解,此乃散功之状,恐怕已难回复了,但都隐藏在心不敢出口。
望着五位萎靡不振日益消瘦的娇妻,使圣子龙又怜惜又痛心,强颜欢笑的安慰她们。
夫妻六人商议之下,深觉久留此地并非上策,因此需至隐秘之地,安全无虑的静疗才是,但“乾坤洞府”及“龙凤别府”俱遥远并非数日可达,虽经云凤五人提议就近往“黄山”或“洞庭”,但俱遭圣子龙反对。
在云凤五人疑惑不解的追询下,圣子龙才说出自己的心意。
“五位娘子!你们莫怪为夫的性情怪异,我只是心有不甘,在哪里倒下去,就要在哪里站起来!因此我想就在附近寻—隐蔽之地安心重练,如果实无起色已难回复往昔,那只好回转‘乾坤洞府’安渡晚年了!”
云凤姐妹五人闻言不禁悲从心来,泪水滴流的低泣不止。
事有凑巧“蓝衣外务使”为了众人吃食,在山间寻猎野味之时,追捕一头麋鹿,发现到一处山崖耸立,飞泉泄谷,溪水清澈,人烟绝迹的参天古木森林。
再经巡查之后认为地势隐密,足堪久居之处,于是砍树除石平草整地,整理出二十丈方圆起居之地,并在四周依地形布下了“青木”、“癸水”、“迷魂”、“戌土”四阵,使外界之人难窥内里。
日用所需经李顺率助手四处搜积了三大车之后,已足数月之用。
数十人便在森林内安心潜隐,以待有朝一日再行出山行道。
时光如梭。转眼已四个多月,众“龙凤使”及“蓝衣使”除了勤练内功、武技、阵法外,并在森林内以长木栅为墙,更以巨木建造了木屋阁楼十余间,占地更广足有半里方圆,阵势外移,形成—座森林内的庄院。
此段时日圣子龙静心搜思全身所学设法重提真气,但皆无成果,因此心情逐渐苦闷暴燥,时时言语失控怒责谩骂,常使云凤姐妹五人强颜欢笑的顺从受屈,钱二及“龙凤使”则是更受尽指责。
尚幸众人皆明了少主乃是因功力散失,因而性情突变暴燥,实非本性如此,所以皆能默默的承受,只希望少主能早日回复往昔。
渡日如年的情况下,已有半年的时光缓缓流逝,密林内的庄院更是筑建得有如一座悠居之地,木造阁楼又多了数栋,从原始森林中移植的奇花异草不计其数,从远处溪流挖渠引至的溪水清澈见底,游鱼溪虾穿梭其间,沿栅墙隔出大片牲栏,数十匹雄俊大马蹬蹄缓驰,一片十来丈方圆的广场中,衣分七色的三十余双青年男女正招对套招,各提心得的研究招式的奥妙之处。
一座四周花圃围绕的独栋双层阁楼中,菁菁正独坐楼下客厅木椅,左手支颊的愣坐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猛然心中一惊,回首望见楼梯间踏着沉重步伐而下的夫君,低头聚眉沉思不语,立时迎上前去怯怯的说道:“相……相公!你……怎么不多休息?累不累?先坐下,贱妾为你沏茶润喉……”
正沉思的圣子龙闻言展露笑颜的拉着她双手笑道:“箐妹!就你一个人在此?凤姐他她们呢?”
半年多来未曾见到夫君如此开朗的笑意,立使菁菁怔怔的望着夫君,忘了回答他的问话。
“咦?菁妹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啊?……喔!……相公你……今天是贱妾轮值,大姐她们在广场教导‘龙凤使’他们练功,相公找大姐有事吗?可以和贱妾说吗?”
圣子龙闻言笑道:“箐妹!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能将我散于经脉中的真气凝聚,因此想和娘子们商议!”
箐箐闻言狂喜的扑前拥楼叫道:“真的?相公你想到办法了?那太好了,贱妾马上去找大姐她们来!”
说完满面欢愉之色的便要出楼。
“等一会!”
“什么事?相公!”
圣子龙伸手搂住箐箐柳腰,深情地望着她,垂手拥吻。
箐箐经此一来顿时芳心如小鹿蹦跳,激动的美目含珠,返搂夫君狂吻,享受着半年多未曾享受过的夫君爱怜情谊。
足有盏茶功夫才芳心满足的奔出楼外寻找大姐四人。
不到片刻,云凤五人疾如迅电的欢笑而至,尚未进房便急问道:“相公!相功!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圣子龙笑迎五位娇妻,深深的望了望五人后,才会手按住她五人焦急的询问之语,这才说道:“你们切先别急!咱们先坐下,暂听我慢慢道来!”
六人围坐巨木大圆桌后,圣子龙才缓缓道出所思:“诸位娘子!为夫这半年中将胸中所知逐一细研,竟然无一可以将散乱无归的真气凝聚,便是你五人施功导引之后,依然难聚丹田‘气海’复又散于经络之内,百思不解之下才究其因,也从而得知为夫丹田气海被‘轩辕神君’所发的阴毒寒气所聚,因而体内‘乾坤真气’复而被逐,因此屡聚屡散,虽不只者股阴毒真气为何聚于为夫‘气海’之内,但深信为祸由。”
“如今即以探知原由,深思之下,发觉欲将此不知名的阴寒气逐出后方能竟功,但你五人之‘乾坤神功’恐怕难以达成,百思之下才想到逐出无能但何不引导而出?因此……”
云凤五人静听之下心中虽也不其明了,但已经知道夫君内‘气海’已是被一股鸠斩鹊巢,隐伏不出,因而又急又焦的细声问道:“相公!那……贱妾该如何做?”
圣子龙眼望五位娇妻忧心焦虑的神色,想到半年间自己心情粗暴动辄发怒,使她五人受尽委屈,因此内心羞愧之下,深情地望着五人。
云凤五人见夫君并未再言,却以充满柔情的目光凝视,不由芳心如鹿,双颊修红的低垂螓首嗤笑不止。
柔情蜜意在六人心胸激荡,久久才平复。
圣子龙望着她五人娇颜尚自桃红的羞态,欢娱的叙道:“话归正题吧!刚才我说需将丹田‘气海’内的阴气导出,一是以刚阳之气吸导炼化,但此阴劲古怪,你等恐难竟功,那就须以同为阴寒真气导而出融合炼化,而你们新近所习的‘女娲纯阴神功’便可竟功!”
“啊!……那怎么可以?相公你不是说此神功乃纯为除魔的心法?真气一出便如指剑,那岂不伤害到你体内经脉?”
“是呀!专为除魔的真气一出,岂不在你身上戳出洞来?不行……”
“就是嘛!相公!这怎么行嘛?”
“好啦!好啦!你们先别嚷!且听相公说完咱们研究!”
这是云凤以大姐的身份止住了四人的话语。
圣子龙于是再解释道:“你们且听我说,功能杀人也能救人,你们只需以柔劲循脉而渡,初时只以两成功力行功,待无碍时再逐渐提功纳入‘气海’,导引那阴寒真气循行融合,待我本身散乱的真气也能被导引而出归纳‘气海’时,便是功成之时,你们觉得如何?”
五凤闻言怔怔不安,认为万一冒然施功若有什么失误,岂不造成姐妹五人一生无法弥补的恨事?若施功尚有个失常,夫君则……
但若不施功,夫君则又难以回复,真是两难之下予盾至极。
研议之下,还是云凤以大姐的身份断然决定,同意依夫君所提之施功方式暂且试试,先由一成功力施展观情再议是否续行施功!
于是招唤双猿及“龙凤使”守护小楼。姐妹五人依原先位置盘坐,先将“女蜗纯阴神功”运行周天,使六人四周形成一团阴寒的大气团,然后各按脉穴,小心翼翼的轻展神功,缓缓将纯阴真气输入圣子龙脉穴,并以“女娲纯阴神功”之行功经脉运行。
双猿在楼内警戒守护,并不时的观望主人们的情况,发觉六人俱都闭目含笑,因此甚为放心。
楼外!五色“凤使”布下的五座“五行阵”围绕小楼,而一名‘龙使”及“凤使”正副队长则分立庄院四周栅墙巡视庄外。
钱二及静姑俩则率着“蓝衣使”护着厢车、马匹及杂物。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众人既关心又心焦的不时望向少主及五位夫人所居小楼,尚幸双猿也不时出楼报平安。
足足过了十个时辰,众人突听楼内双猿吱叫急骤,俱都心惊的不知有何事发生,霎时两道黄影疾闪而出,绕楼吱叫不止,并将四周“凤使”赶离小楼二十丈外。
众“凤使”虽不敢擅离职守,但又不敢不听双猿师父的驱离,只好阵行不变的远离注视。
“龙凤使”队长会同钱二探询双猿,才知小楼内的少主夫妇六人行功已达紧要关头,六人身周所护张的罡气,竟然使功高胜人的双猿无能抗拒,惊惧得出楼远避。
此时!
小楼内的圣子龙夫妻六人,施展神功行气,不但将圣子龙“气海穴”内的阴寒真气悉数导引而出融合于“女蜗纯阴真气”之内,井将圣子龙散乱于全身经脉的“乾坤真气”导引而出。
圣子龙身内“气悔”空虚,自身真气也缓缓凝聚,因此已能行功运气通经过脉,将散乱的真气一丝一毫的归纳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六人竟然欲罢不能,“乾坤真气”及“女娲纯阴真气”竟然纠缠不分,逐渐融合汇聚,并以两种心法行功脉络在六人体内运行,已然分不出是何种真气、心法了。
不但如此!“乾坤真气”、“女娲纯阴真气”、圣子龙“气海穴”
内不知名的阴寒真气、圣子龙所未完全吸收炼化散布于身肌肉血脉中的“火龙丹气”,俱都点点滴滴,丝丝毫毫的尽皆融合汇聚形成一股强巨的洪流在六人体内疾速的循行。
身周的罡气逐渐澎涨扩张,六色衣衫并闪烁出绚丽光华,而六人容颜也浮现出晶莹神光,看来六人同时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了。
依然行功不止,罡气也不停扩张,但听木造小楼“吱……咯……咯……咯……咯…—”不停的响声。
楼外围绕的双猿、钱二、静姑、李顺、“龙凤使”、“蓝衣使”,皆耳听异声乍响,眼见小楼震动不止俱都又惊又骇的不知发生何事?
“轰……轰……轰……哗啦啦……轰……”
顿见小楼木柱、墙板暴裂四外飞射,尘土震啸而起,仿佛天崩地裂般的暴震劲气疾涌而出,震得四周众人立身不住的疾退远避。
尘土迷漫的残楼中,依稀见有闪烁着六彩光华的光团缓缓升空,约离地面七、八丈高之处飘浮不坠,仿佛一团彩云。
众人赫然发现少主及五位夫人盘坐之姿的包裹在彩云中,容光焕发流萤飞闪,宛如仙人下凡。
只见六人身形缓缓而降,立身互视一眼,心意相通,掣出腰际配剑。
圣子龙朝五位娇妻微一颔首,也不见他扬手做势,顿见一道亮光大盛的银白光华即射腾空直冲云霄,光华暴涨一倍有余,剑芒吞吐闪烁耀人双目。
随之而起的紫、黄、黑、青、红五色光华也相映争辉,在天际飞翔闪耀追逐戏耍。
圣子龙扬手凝望一会,但见他伸手遥指,顿见空中银光更盛,盘旋数扎后忽而幻化成一条昂首舞爪盘旋翻滚的五爪银龙,张牙舞爪恍似一尾天际神龙在云端出没。
然而!五色剑芒剑状也好似不欲银龙专美于前,霎时五色光华也暴涨幻化成五色飞凤。展翼翱翔上下翻飞,盘、掠、窜、腾、旋,相互追逐戏耍。
接着五色飞凤围绕着银色龙依、贴、缠,有如游龙戏凤,柔情蜜情尽在其内。
约盏茶时光只见银龙突敛,疾泄而下,银色光华已然自回剑鞘。
五色飞凤好似立失伴侣般的四散盘旋,随即业已敛收的返回剑鞘。
仰首观望的众人虽见六色龙凤已敛,但仍然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