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并对内堂喝唤道:“里面的好生迎接三位贵客!‘清柏轩’跨院侍候!”
立时从内奔出两个店伙,忙躬身将三人两猿迎往一处幽雅宁静的亭院中,凉亭、水榭、小桥、流水、花团锦族,厢房内更是高雅不俗,名人字画悬挂适当,有如富豪住家之意境,真不愧是“京师第一楼”。
黄昏时分!圣子龙三人儒生宫装打捞,行至大街观赏国都盛况,只见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家百业俱都生意兴隆。
途中三人步人一家金玉店,将随身珠宝取小部份变卖成全叶银锭作为日常开销。
“朱雀大道”酒楼林立,店伙争相迎客,三人选中一家清宁不俗的酒楼”上楼倚窗落座,浅尝小酌观赏街景。
时过不久忽听云凤疑叫道:“咦?你们看!那不是君弟吗?”
圣子龙闻声循云凤所指之处望去,见繁乱的车水马龙中,一位俊秀无比的少年骑士骑着一匹赤色大马,紧皱双眉面色寂落的左顾右盼,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圣子龙一见果然是相聚一日所结交的古兰君,心中大喜但又不好开口大叫,于是忙传音招唤道:“君弟!小兄欧阳圣子龙在此,在你右侧前方之酒楼上,快快前来相见!”
原来古兰君自黄陵镇不告而别急返总坛后,圣子龙三人的形影不时浮现脑海之中,难以忘怀并思念不已。
说起古兰君实乃“地煞教”教主古兰雄之掌上明珠,原名古兰慧君自幼即由外祖“长白老怪”呼伦哈图携回“白山”,自幼即以白山老参为提功补气之常食之物,并经时时洗筋伐髓尽心教导,因此二八年华之时已有近甲子之功力,因她生性活泼好动,耐不住山吕之孤寂,加之思念双亲,因此便拜辞外祖返回家乡故居“地煞教”。
“地煞教主”“长白苍鹰”古兰雄,见女儿返家之后,便将教中“总巡察”之职交由女儿执掌,巡察教中各地令坛分舵之功过行为。
因她深受外公之影响,嫉恶如仇,使教中不法之徒望之生畏,短短半年之间受罚之教徒不下三四百人,加之她平日喜穿红衣,因此便被人畏称“红衣罗刹”。
古兰慧君时常女扮男装巡察各地,因此凑巧在黄陵渡的小镇结识了圣子龙三人。
待接达总坛老父之令谕后,匆匆返回总坛,先行禀告各地坛舵情况后,才撒娇的逗弄爹娘嘻笑,在雅致的闺房中,“红衣罗刹”古兰慧君依坐床沿,心里紊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想到与三人想处时之情景,轻咬玉唇,终于暗自承认:“我喜欢他!”
心中顿时浮现一丝甜甜的感觉,双颊也显现出黄昏落红霞,双手抚着发烫的双颊,不由羞意盎然的扑倒在牙床上,在欢愉之心情下缓缓入睡。
然而相隔不到半月,却由江湖传言中得知“天山圣母”之爱徒“天山紫凤”陈云凤,以及“太白剑”这掌上明珠已昭告武林更号为“昆仑黑凤”的赵菁菁,两人同时下嫁一位名不经传,默默无闻的少年儒生——欧阳圣子龙。
“红衣罗刹”古兰慧君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头,怔立无语,心中紊乱不堪、双眼泛红泪珠盈眶,一张英俊谦和的笑脸顿时由脑悔浮现眼前,迷惘恍惚之际好似到了心上人的身边。
“他……和……和两位姊姊……成亲了!那……那我怎”…么办?……我不管!我喜欢他!我要去找他!“正欲转身却出房。但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眉宇颦蹙的思忖道:‘可是…她……俩位姊姊已是名正言顺的夫人了,她……她们若知道我乃女儿身后……能容我吗?另外爹娘会怎么想?……““唉!现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第二天清晨!“红衣罗刹”古兰慧君告别双亲,说要到各地去巡察后便骑着心爱的“赤驹”名驹出教往西而去。
沿途居于分舵,并传讯秦中各地分舵查访三人之行踪回报,终于在数日之前得知心上人夫妻三人正往京城之路行去,顿时心中兴奋无比的也往“长安”之路急急奔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刚进入“长安城”,尚不知如何在这茫茫京城中寻找心上人时,耳中便听到心上人之动心话语已在耳旁响起。
心中尚疑是虚幻之音,但随话声望去。果然见到心上人在前方一箭之地的酒楼上倚窗招手。
心中顿时激荡起一股久别重逢的欣喜,及一股莫名的心酸,一双美目含汨滴,多日来的思念、疲累,尽在这一刻消逝无踪,忙摧马至酒楼前下马奔往楼下。
此时二人已立身而起的迎向古兰慧君,圣子龙疾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欢笑道:“君弟!咱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在此地又遇见你了!”
古兰慧君虽一身懦装打,但一双柔手被心上人那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顿时脸颊羞红,仰首凝望着那张深印在心坎中,朝思暮想的俊容,双唇抖动似泣般的轻道:“龙……龙哥!俩位姊姊!小弟好想你们耶!你们都好吧?
喔!对了!小弟今日尚要祝贺龙哥及俩位姊姊良缘天成呢!“云凤、菁菁自与爱郎成亲后,已是名正言顺之夫妻,以往那种惧人疑色,心有羞愧之感的心情早巳消失,人逢喜事精神爽,日日处于甜蜜的爱意中,自然欢愉满面,因此也欢欣的笑道:“君弟!姊姊很好,你看你:近来好似清瘦了些呢!出门在外要多注意些身子知道吗?”
古兰慧君心中温馨的笑道:“啊!我自己倒不知道是否瘦了?真是谢谢姊姊关心。小弟自当遵命!”
席间四人畅谈别后情况,欢乐之意不在言下,时至西时,酒楼已停灶打烊才结帐离店,当然!打赏自是不在少数,圣子龙知君弟刚入城,住宿客店尚未寻妥因而说道:“君弟!夜已入深,你何处夜宿?想必尚未寻妥客店,不如就到我们下榻之处住下好了!”
古兰慧君闻言又想起上次他要与自己同居一室抵足夜谈之事,心头有如小鹿般狂跳,但又不知该如何推拒。
尚幸!整个跨院除了主卧室外,尚有两间空置侧房,这才使她心头大石落地喘了口气,告辞三人入侧室安歇。
长安近郊名胜古迹、山光水色之地皆皆留下了四人的足迹,如“灞水”之上的“灞桥”。
“灞桥两岸千条柳,送尽东西渡水人。”
“灞桥”桥长千尺,环七十二孔,西岸垂杨绕拂,闲观河景令人舒畅。
东关之“观音寺”,乃天道子绘观音像,刻石于院内而名。
南郊之“荐福寺”,寺内有“小雁塔”,浮图十五级高三百余尺。
城南“子午谷”内的“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楼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另外道观、寺庙不下二十余处,也俱留下足迹。
其中最有名乃是“慈恩寺”内的“大雁塔”。
唐代苦学学子在进士及第之后,跨着骏马游行长安闹市,去赴天子的“鹿鸣宴”。
天子鹿鸣赐宴之后,依往例须往“慈恩寺”上香(“慈恩寺”乃唐时“三藏法师”西行天竺取经归返国门译经之处),然后在“大雁塔”壁上留名,以扬姓字光宗耀祖,以后各代无不如之,因此传下了“雁塔留名”之佳话。
而“大雁塔”曾有岑参提诗描景留传千古。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疑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如朝东。
青槐夹弛道,宫馆何玲珑?“
另外尚有高插入云的“太乙山”(终南山或太白山),也让四人留连忘返;“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灵迥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在皇都停留二旬之日。游遍近郊胜景,圣子龙夫妻三人和古兰慧君情感日增,除了入夜之时,可说是相聚不分如影随形。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有凑巧,一日卯时,圣子龙坐功之后在院中闲游,行至君弟所宿之房外时,忽兴起逗弄之意。
圣子龙功力高深,行动移挪声息俱无的由窗外闪入房内,见君弟脸色红嫩,面显笑意的酣睡中。
圣子龙的双手伸入被中,轻搂那瘦细若女子的腰身。在她身上挑逗抚摸,捉弄君弟,突然!圣子龙心如雷击,手脚僵硬难移,面色苍白渗汗,惊颤无语。
“红衣罗刹”古兰慧君睡梦中如幻似真的感到心上人与自己同塌而眠,胸前玉乳尚被触摸,心中一惊,立时清醒过来,睡眼朦胧中见床前有人,而且胸前双峰有双手触摸,顿时一声惊叫,猛然坐起,“啊……是谁?哦……是龙……哥……你……你要……做什么?……你……你……”
但觉上身凉意及体,只穿一件红色肚兜,柔细白嫩的肌肤尽露,而尖挺的玉峰也是露出大半。
“红衣罗刹”占兰慧君,忙扯丝被裹住娇躯,又羞又惊的双眼含泪,口齿打颤得结声说道:“龙……哥……你……你还……不快出去我……我……”
“君……君弟……小兄……不……不是有……有意的……
你……你…唉……“
圣子龙面如血红,羞惭的颤道,猛然转身冲出房外,云凤与菁菁俩相互梳妆打扮好,出房至客房时,见爱郎怔证的坐在椅上,面上表情的不言不动,不知为何如此?
“相公……相公……老爷!你是怎么啦?闷不吭声的,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他……是个女的!”
云凤尚不知他所言是谁,忙问道:“老爷!你到底说谁是女的?”
菁菁忽然心有所悟,忙惊问道:“龙哥!你是说……君弟他是个女儿身?”
圣子龙闻言木然的点点头。
云凤及菁菁这才恍然大悟,原本总觉得君弟有些小动作皆有点缺乏男人之味,况且话声娇柔尖细,还以为他年少童音未消,没想到竟是个女儿身。
“君弟是女儿身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圣子龙羞愧的毫不隐瞒,将刚才之事细说一遍,听得她俩娇笑不止,忙出房往侧房行去。
但是!晚了一步!发觉房内已空无一人,只在房中床上留下一丝淡淡幽香。
云凤俩人细心的研究后,得知君妹以女扮男装,行道江湖,黄陵相遇之后,不知为何不曾言明身为裙钗,如今被夫君如此相戏之下露出本相,因而心虚羞意之下便不告而辞了!
于是柔心的安慰夫君,此事怪不得他,只是经此事之后,而将君妹女儿身之事明朗知晓,反而有助君妹难以启齿的困境,这才使圣子龙心中愧咎之意略平。
“昭晓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武帝祠前云却散,仙人掌上甫初晴。
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连满畴平。
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
高峻的“太华山”,山势耸峭,崎岖的山道松柏成林,怪石交错溪水纵横,静听流水潺潺,鸟鸣莺啼,和风习习,令人恬静安样,心有出世之感。
一双金猿在枝哑巨干间穿梭腾跃、引得百鸟惊飞,扰乱了山间的宁静。
一阵沉重的蹄声由远处缓缓而至,也不时的听见阵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响起,仿佛与百鸟争鸣响彻山林中,白衣白马英挺俊逸的圣子龙,不时望向左右两旁的一双俪人。
紫衣“紫骝”,黑衣“黑骊”,人马同色娇艳俏丽的少妇,不时相互的调笑,更显得亲昵无间。
忽见前方黄影疾掠而至,在马前停欢而止,顿见“白龙”
急蹬怒嘶,仿佛怒斥双猿般。
双猿也识相的忙斜靠一旁,“嘎吱!吱!吱!嘎!”的比手画脚诉说着。
圣子龙见双猿的手语,心悟的奇道:“哦?真的?在什么地方?”
“龙弟!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咦?龙哥!风姊!有血腥味耶!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圣子龙回首皱眉道:“刚才‘金灵’它说,前面林内有许多武林人物的尸身,也不知为何横尸遍地呢!”
云凤闻言立道:“那我们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
于是三人三马由“金灵”、“金利”导引入林,尚行未二十丈,已见两具短装大汉之尸身陈横草丛中。
龙忙下马查看,见两具尸身之上并无刀剑之伤,发觉是剧毒之暗器射人要害而亡。
愈往内行尸体愈多,行约有两里之地已不下三十具尸体,死囚则大略的分为兵器、暗器、掌震、剧毒。
云凤心中疑惑的说道:“你们看!这些尸体不像帮派之间的互斗,有些人竟然身遭数种伤处而亡,好似遭遇围攻似的!”
菁菁闻言也道:“对耶!这些尸身其中我也见过数人,皆是秦地之黑道及一方之霸,只是不知为何集聚在此混战?”
云凤忽而猜测道:“莫非……他们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先得手之人遭人合击而亡?”
圣子龙一听认为极似如此,因此皱眉道:“嗯!有道理!那我们最好不要牵扯在内,还是离开此地吧……咦?……”
圣子龙话尚未说完,忽觉左前方一里多之处打斗之声断续传出。
云凤、菁菁见夫君似有查觉,便静音聆耳细听,果然也隐约的听出一些兵器相击及喝叫声。
三人互望一眼,圣子龙见俩位娇妻目光中含有一探究竟的神色,略一思忖才苦笑道:“唉!好吧!我们就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不过下马步行好了,免得遭人暗算伤了坐骑,”金灵“俩也不用去了!”
深入山区遗尸也渐稀少,但云凤、菁菁却认出其中几人竟是较有名气的黑道、邪魔,其中竟也有华山道士。
“啊?‘岷山双雄’……”
“喔!这一个是‘秦中一霸’耶!……”
“姊姊!你看这是不是”涪水恶蛟“?……”
“哼!菁妹你看这守财奴‘蓝田商贾’竟然也丧命于此呢!
看来他们确实在此争夺什么宝物,才能引起这守财奴的兴趣呢!“菁菁闻言也疑心的说道:“奇怪?怎么都是西北武林中的邪魔黑道?……”
话尚未说完却听云凤唤道:“菁妹你看!‘峨眉秀士’竟也身遭数种暗器,并遭人以重手打得胸骨碎裂丧命呢!”
再往前行,争斗之地更为明显,而丧命之人则死状更怪,不但身中暗器,还被兵器、重手打得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看来初始是一些功力稍弱之人一一被人消灭,而后逐一淘汰。愈往后功力愈高,因此得到宝物之后便被人合击而亡。
终于三人已发觉前方五丈之处争斗刚歇,只听到一些喝叫、谩骂之声。
圣子龙三人声息俱无的潜移靠近,见浓树林外一处林木稀疏蔓草及膝的空旷之地,有十多个年龄不等的男女围住两个长相、年龄、衣着相同的蓝衫老者。
那两名老者面目冷森,全身大汗淋沥,正背靠的怒视身边之人,看来似为得宝之人。
居东四个穿着打扮相似,其中一个脸色黑亮,浓眉大眼,嘴角酷斜的五旬老者冷笑道:“哼,哼!‘陇山双魔’还不快将东西交出来?否则你俩今日便要尸留此地了!”
“哼!笑话!东西是我兄弟俩拼死得到的,凭什么要交出来!难道你们‘巴山四煞’就能保住东西?”
“巴山四煞”发话的那黑脸老者闻言怒声道:“嘿!嘿!端木……”
此时居南的五个身穿儒衫,手执长剑,皆蓄三绺长须,面貌堂正的儒生,其正中一人急跨前两步抢道:“且慢!各位且莫争执了!暂且平心静气的想想看有何方法能使大家不再拼死抢夺了!你们算算!从开始到现在木盒转了多少手?死了多少人?便连盒内是啥东西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