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绝怎么也想不到,皇甫琰急着赶自己走,只因为他这位皇兄欠了陈凡儿一笔人情账。
作为龙王的皇甫琰,只有别人欠他的,绝无自己欠别人的道理。所以有机会还账,自然要抓住这机会赶紧还上。
陈凡儿这个时候正跟着申无冤缓缓的走向刑殿大门。门前密密麻麻站了两排人,都统一穿着黑色的锦袍,多数人系着黄色腰带,少数的系着红色腰带。
刑殿的官员以男性为主,即便是女官,也尽量留短发,稍长的部分全部盘起,一副男人模样。
走出监狱时陈凡儿本想问申无冤为何放了自己,为何又是这般恭敬的态度。但申无冤一直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抱歉之语,诸如“请您大人有大量,万不要与小人计较啊!”“是小的瞎了眼,蒙了心,没查清楚错抓了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等等等等话语。
随后走出监牢,又看到门口这一幕,她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难道是凤飞绝来救我了?看着排场也只有这个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陈凡儿想了好一会儿,总算联想到了唯一可能知道自己入狱的七皇子。
不过,踏上台阶,穿过大门,看到的红衣男子,英姿傲然的盯着自己,陈凡儿才明白原来是他。
“皇甫琰?”陈凡儿脱口而出。
“大胆,你怎敢直呼琰王殿下的名讳!”严尚书吓了一跳,即便是弓着腰、低着头,也立刻用沙哑的声音斥责道。
皇甫琰并未动怒,他眯起眼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凡儿,怎么就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傻丫头不一样了呢?
因为心针初成,陈凡儿此刻的精神状态极佳,虽穿着的是一身素衣,也没有浓妆相称,但她肌肤白皙如玉,面颊透着红晕,红针簪髻在发上,点缀的恰到好处。
皇甫琰喜欢红色,因为红色代表了火焰,炎龙就是龙族中火焰的象征。
“嗯?程凡儿是你的名字么?”
开口第一句话,就震惊了在场所有的官员。严尚书本就是弯着腰在认错,听到皇甫琰这一问,差点闪到了腰直接跪倒。
所有人都以为皇甫琰和陈凡儿交情甚密,却没料大皇子并不知对方名讳,既然连姓谁名谁都不知道,就赐下紫金令牌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众人无言之时,陈凡儿有些尴尬的行了个礼,道:“民女程凡儿,见过琰王。”
陈凡儿知道此人是当朝琰王,正是因那晚青水县的龙皇诏谕给了程志一些推测。临行前,程志也特意关照陈凡儿,当初山间遇到的陌生人极有可能就是琰王。
有了这个推测,再加上眼前的场景,陈凡儿自然断定了皇甫琰的身份。
“你的脸?”皇甫琰有些惊诧,“治好丑丫头的胎记”是他认定对陈凡儿的最大恩惠,怎么就好了呢?
陈凡儿起初还愣了一下,顺着皇甫琰目光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赶紧回道:“托殿下的福,胎记已经消了。”
“真的全好了?”皇甫琰又问了一遍,他脑子里有些乱乱的,这么一来遇见陈凡儿就不美了,万一对方提出要还马怎么办?
“嗯,好全了。”
两人的对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又莫名,又暧昧。
包括严尚书在内,所有人的心紧张得攥成了一团。
和大皇子谈话如此暧昧,此女究竟是谁!?
ps:哎呦,这言情文写得我肉麻的不行。
顺便说一下,前面章节顺序错了,也木有个人来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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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谁是第一?()
刑殿的官员在心中猜疑,这并不意味着皇甫琰会解答他们的疑惑。
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又陷入了沉默。
皇甫琰又冷冷的盯了一眼严尚书,却什么吩咐都没下。
“是是是,下官明白。”严剑秋在官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小,他一道法诀指向正门上的“刑殿”牌匾,陈凡儿的包裹就从牌匾内的空间传了出来。
就像李尚绣可以控制整个尚绣局一样,刑殿的受审物品都有特殊的法力印记,尚书大人可以直接调用。
陈凡儿恭敬地接过自己的包袱,还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差点又让可怜的老头儿吓得站不稳。
“严大人,请你替我把程凡儿送回尚绣局,至于怎么解释”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严尚书决定亲自送陈凡儿回去,而且还要跟其诚恳的道歉,就算让他杀了申无冤谢罪,也都不会眨眼。
皇甫琰也不跟陈凡儿道别,倏的一声就和凤飞绝一样,化成红光消失在众人眼前。不过他的消失会留下一片灼热,他脚下的地面会留下一摊火焰,久久不能散去。
陈凡儿摸了摸手中的紫金令,就在刚才的谈话中,她得知了这块令牌的用法。
紫金令可以带她在皇城传送处,出入任何非内宫的禁地。当然这是需要胆量的,比如她可以去某位娘娘的寝宫,但前提是不被人当场抓住处死。
另一件事,皇甫琰也交代了,那就是预言师。馥神师在神庙中的预言术,也是首屈一指的。内宫之中求她的人很多,即便几位皇子也要偶尔去占卜。
“也不知道白马兄过得如何,刚刚忘记问了。”陈凡儿看着远去的红光,心里想道。
她并不知,皇甫琰之所以急匆匆的离开,就是不想让她提及白马。其实,这位大皇子也没有遁走。只是隐入了云层中。注视着下方。
“既然你入了皇城,做了绣女,终究会有事求到本王。白马本王是不会还的。说什么都不会。”皇甫琰眯着眼,暗自说道。直到严尚书带着陈凡儿离开,他才悄悄的飞回了内宫。
回尚绣局的路上,严尚书就像个和蔼的老人般。挂着笑容回答陈凡儿的疑问。
若那些被他逼死的犯人能看到严剑秋这副面孔,恐怕还要再吓死一次。
“严大人。黎红真的是魔族奸细?”
“千真万确。她体内已经被魔魂所控,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躯壳,其实早在魔蝠袭击时,她就已经陨灭了。”
“这么说。我们几人之中,都还没有排除嫌疑?”
“程姑娘自然不可能会被魔族利用,其他人本官还在暗中排查。自从四年前魔斑降临。就不断有魔族奸细想要混入内宫,刺杀龙皇龙子。好在龙皇天威无量。这些宵小根本寻不到机会。”
陈凡儿听着严尚书的一番解释,再对照记忆中的黎红,果然有一些诡异之处。
“到时候烦劳严大人帮我在李大人面前解释一番。”
“这是本官应该做的,应该做的。”严尚书双眼眯成缝,眼角的皱纹隆起,说话间还不停的点头,完全把陈凡儿当作了皇甫琰的代言人。
两人是通过传送阵返回尚绣局的,所以只是从刑殿走到传送点,步行了几百步而已。
传送法阵闪着淡黄色的金光,陈凡儿和严尚书出现在了尚绣局大门前的那颗高耸的枯木之下。尚绣局大门依旧是开着,不过绣娘并没有在门口,也不知去了何处。
“咦?绣娘不在?”陈凡儿听王司衣解释过,绣娘通常情况下都会在大门前候着,除非有局内的几位大人传唤,才有可能离开一小会儿。不过一般都是些琐事,对于绣娘而言都是眨眼间就能完成,并不影响她守门。
“上一次来尚绣局,怕是十几年前了。那时本官刚升为尚书,想让局里给做一件新的官袍,特意亲自来定材料。”严尚书若有所思的说道。
陈凡儿还未开始学绣线材料,所以也看不出严尚书所穿的官服有何特异之处,只觉得威风凛凛,看上去比别的刑殿官员更加黑亮。
“走吧,本官随你进去。”严尚书袖袍一挥,两人就踩上了一片灰云,越过了尚绣局的那堵墙。
尚绣局的正门尽管随时敞开,但入门以后要走一段幻境长廊,如果绣娘不在,想要走出幻境就只能强攻。
严尚书自然知道这点,才带着陈凡儿直接从半空中撕裂出一道空间裂缝,直接进入正殿。
而此时此刻,正殿内正站满了人。绣女们站得并不整齐,而是围着中间一人,不断往里挤着,想看个究竟。
李尚绣依旧跪坐在主位,她微微笑着,显得很欣慰;司衣、司宝两位大人站在尚绣身后,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不过从脸上的表情看出,她两也是十分开心。
“王司衣,你不要再胡闹了。这金针用到衣服上,那就是大材小用,简直就是浪费。”
“金针绣金线,这是给龙皇陛下定制的龙袍!怎么会是浪费呢,宋司宝,你可要慎言啊!”
两人争论的中心正是被绣女们层层围住的言清欢。此时她依旧一副娇小惹人疼爱的模样,只是发髻上插着一根金色的针簪,闪耀无比。
李尚绣听着两人争论着金针的用途,哪会不知她们其实是想拉言清欢入自己的院。
“好了,别争了。一天内就能磨成针,自然是绣道天赋极好的。仔细想想,大约有三十多年没出过这样的天才了。”李尚绣也不吝夸赞,当着面就称赞言清欢是绣道天才。
站在身后的两位大人齐齐点头,非常同意这个说法。
“既然天赋过人,那自然由她自己选择入哪个院。诸位都散开站好,言清欢的分院仪式马上开始。”
绣女们听到命令,赶紧分开站成了两排。站在王司衣这一侧的自然就是司衣院的绣女,对面则是司宝院的。
“清欢,入哪个院,你自己考虑清楚。”李尚绣对这小姑娘的称呼也变得亲昵很多,显然很看好她。
“我”就在言清欢想说出自己的选择时,殿门外出现了一个裂口。
绣娘本在殿内和大家一起看热闹,却见有人突然闯入,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大胆!何人敢直闯我尚绣局!”宋司宝也不管来者是谁,直接开口喝斥道。
李尚绣起初心中也是愤怒,但感知到裂口处的气息时,不免有些心惊,赶紧站起身来上前迎去。
裂口越开越大,直到走出一位黑衣老人,身后跟着一名少女。
“参见尚书大人。”李尚绣行礼道。
尚绣局归属于礼部,刑殿和礼部同级。若论官阶,尚书比尚绣要高出太多;若论实力,这位老者曾多次被神庙邀请,在人族中能排进前十。
“免礼免礼。”严尚书显得很客气,挥挥手示意众人都不必行礼了。
在场的很多绣女都听闻过严尚书的凶名,刑殿中手段最硬、杀伐决断的便是这位黑衣尚书了。但如今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不免让人有些震惊。
不过,更震惊的是严尚书身后的少女。
“程凡儿,你怎么回来了!”
“程凡儿,你磨针成功了!?”
王司衣和宋司宝几乎同时惊呼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我不会输给你!()
陈凡儿就站在众人面前,穿着何其朴实,神情何其淡定,却依然掩饰不住她头上的那根红色的针簪。
众人的眼光在严尚书和陈凡儿两边来回游动,依旧不敢肯定“魔族奸细”这个罪名,陈凡儿摆脱了没有。
“本官已经查清,程姑娘和魔族毫无关系,乃清白之身。”严尚书也不多罗嗦,开门见山的当众宣布道。
“尚书大人,可是那魔蝠利牙”宋司宝有些不解,明明是有物证的,怎么突然无罪了?
“大人都说查清了,司宝大人怎么抓着自己人不放了呢?”王司衣冷冰冰的说道。
这时宋司宝才察觉自己失言了,她看到李尚绣的眉间也露出了一丝不悦,心想自己何必为难一个新人呢?
“既然程凡儿无罪,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区区小事,尚书大人何必亲自来呢?”李尚绣显得极为恭敬,她心里想着,如果陈凡儿不是奸细,而严尚书又亲自来了,是不是说明奸细另有其人。
“小事?”严尚书眉梢一挑,顿时想到陈凡儿的身份可能只有自己知道。
李尚绣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想着要辩解。不料严尚书立刻补了一句:“宫中的事都不是小事,李大人应该惊醒着点儿。”
宫中?所有人又听糊涂了,这不是魔族奸细的事么,怎么又扯到内宫了?
不过为官的总喜欢打哑谜,还未等李尚绣继续发问,严尚书就转身走入了虚空裂缝之中。
当然她们不知严剑秋现在满心的幸灾乐祸:“都怪你们这群蠢货举报什么程凡儿,害得本官被两位皇子骂得狗血淋头!哼,鬼才告诉你们其中的缘由,自己猜去吧!”
严尚书走后,殿内沉默了许久。
李尚绣作为官场老人,心里也在不断思考:“严大人一向公私分明,极少会把话说得那么迷糊。除非尚绣局惹到他了。他刚刚称程凡儿‘姑娘’,似乎略带敬意。又和内宫有关?难道程凡儿的靠山是哪位娘娘!”
虽然分析的有些偏差,但毕竟姜是老的辣。在谁都没有想到事态的严重性时,李尚绣已经巧然的躲过了一场灾难。
“凡儿,你的针是何时磨成的?”李尚绣打破了沉默。大家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到陈凡儿头上的那根针簪上来。
言清欢一日之内磨铁成针已是天才,难道这程凡儿也是?想到此点,许多人都深感惊诧。
“大约是一个时辰前磨成的,在刑殿的狱中。”陈凡儿实言相告。
“狱中?”
“一个时辰前!”
又是几声惊呼。谁都知道刑殿的大牢堪比魔族深渊,阴森恐怖之极。没想到这小姑娘心思如此沉稳,在恶劣的环境下还想着磨针?看来这个魔族奸细的罪名确实冤枉,否则早就方寸大乱了。
“一个时辰前,那岂不是比言清欢还要早?”
听到有人议起这个,言清欢的脸上不免有些不悦。
原本属于她的第一,属于她的荣耀,就在陈凡儿出现以后,都显得黯淡了许多。
这是言清欢第一次用厌恶的眼神看向陈凡儿,丝毫不带掩饰。不过旁人是可以体谅的,换做自己恐怕会做出更极端的举动。
“你可有证据?”宋司宝又发话了。她心想自己反正已经得罪这丫头了。不可能招揽入司宝院,还不如借机讨好言清欢,总不能两个名额都让王司衣这个臭女人抢了去吧。
不过今日在殿上,宋司宝的棋是一步比一步昏。
还未等陈凡儿辩驳,王司衣又呛道:“宋大人今个儿大约是没睡醒,眼睛迷糊着吧。新针磨成,宝光会持续一个时辰,你看凡儿那针簪早就形态稳定,光泽尽收,让我说。一个时辰还是她谦虚了呢!”
“这”宋司宝顿时词穷,自己也确实没占到理。
李尚绣摇了摇手,示意两人不用再争了,转身又坐回了主座。宣布道:“程凡儿是本批绣女磨针成功第一人,言清欢排第二。不过你们两的绣道资质都极高,日后勤加练习,定能成绣道大家!”
“谨遵尚绣大人教诲!”两人行礼说道。
李尚绣满意的点点头,且不论陈凡儿的靠山,光是一届出了两名天才。她都觉得尚绣局后继有人了。
“你二人都有自行选择入院的权利,凡儿,你先选吧。”
陈凡儿抬起头,便看到王司衣正冲着自己微笑,反倒宋司宝闭着眼睛,完全一副你爱选不选的表情。
“回大人,我选司衣院。”
“哇!太好了!”右边站着的一排姑娘们小声雀跃起来,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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