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的黑色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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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的黑色童话-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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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花园中充满了鲜艳的色彩和馥郁的香味,一个浮躁的男人行走在诱惑、冲动、自私、贪婪的边缘,错与对、正与反、得与失,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有得有失,有失有得,鬼使神差,神差鬼使,担心失去,急于获得,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我不平衡吗?好像没有。
    我不快乐吗?好像没有。
    我需要发泄吗?好像没有。
    我无处释放吗?好像没有。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谁知道?
    月萍,老妈,瑶瑶,原谅我的一错再错……
    我开车来到城北,停在一个偏僻角落,然后步行到我妈家,悄悄饶过老墙门,走向不远处的小院。
    开门后,花花看着我,笑得十分灿烂,就像大花园中一朵最娇艳的鲜花。
    她叫苏月华。我在心里对自己强调,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小院。
    不一会工夫天气就阴沉下来。
    第七十五章 这场风雨
    雨来了,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从天而降袭遍整个城市,驱散闷热和暑气,洗净空中弥漫的尘埃,乌云翻翻滚滚涌上天空,变幻着形态,像一道阴沉沉的大幕,从幕后泼下密密麻麻的水珠。风托着云、推着雨、卷着清凉、吹着舒爽,缓慢有序地渗透每个角落。这个城市中的人因此被联系起来,无论是谁,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在做什么,此时此刻都在感受这场风雨。
    来吧,让我们比划比划——
    花花转瞬间化身为一架古琴,我的双手每次触碰她的身体,就会引起连绵不绝的反应,高音、低音、中音、急促的短音、延缓的长音,从她嘴里不断吟唱,我就这样成了一个杰出的演奏家,用她的身体弹奏只有我们听得懂的音乐。
    花花哭似的唱:我是你的宝,我被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我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小院里积满了雨水,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瓦瓣上,老屋的木制窗格随风摇晃,雨水溅落窗台,花花的歌唱就有了伴奏。
    我埋头在花花白皙娇嫩的身躯里,用我的唇舌在她肌肤表面涂抹色彩,于是我又变成一个伟大的画家,她全身油光水滑红晕密布,就像画纸上添加的浓墨重彩,她的形态也逐渐变得模糊,扭曲颤动中更有一丝奇妙的韵律,渐渐成为一副只有我们看得懂的画。
    花花喃喃自语:我是干渴的禾苗,你是久违的雨露,我被你滋润,被你渗透,我需要你的清洗……
    雨声渐渐轻柔,语声愈发响亮,小院里充满花花公然的吟叫,所幸这老屋早已无人居住,是我和花花最隐秘的温床,我们躲开人间、避过尘世,就在这里随着风的轻吟和雨的清唱认真作画。
    我结束弹琴和绘画,还原为一个纯粹的男人,花花也褪去油彩停止琴音,我们阴阳互补,就在小院屋檐下的这张竹榻上跳起我们最纯粹的双人舞。
    花花再度欢声放歌:你是海风,我是海浪,你推着我向前、向前、继续向前,你把我推上沙滩,又带我返回大海,连绵反复,无休无止,我无法自控,我任你操纵……
    唉,你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如实表述你的幻想,让我不得不紧跟其上,一会儿把你想成海浪,一会儿把我想成海风,或者禾苗,或者雨露,想着想着我就真的成了轻飘飘的风,成了透明的雨,我一个劲地跟上你的思路,结果却变不回一个阳性动物。
    花花的想象力随着肉体的逐渐奔放而变得愈加丰富,她又哭又笑肆无忌惮地喊道:我们突破惊涛骇浪,我们承受狂风暴雨,我们携手穿越千山万水,我们无可分割,我们多么快乐……
    好好好,我让你尝尝狂风暴雨和惊涛骇浪,我紧跟你的思路不放,谁叫我们正在男欢女爱中。
    问题是,这一轮激烈进攻虽然令花花疲于应付而停止呼喊,我自己却不由自主展开了联想,我感觉我是一个大气泡,我在不断膨胀扩大,突然绽开成几十上百个小气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的能量随着这些气泡渐渐发散,急速穿过一条幽深的峡谷,一瞬间我又变成一股穿堂风,我在峡谷里疯狂肆虐,却什么也席卷不了,雨还在下,歌还在唱,舞还在跳,我迷失在神秘的峡谷中。
    完了,被她害死了,主动的阳性进攻变成了被动的思考,我身不由己地成为花花的俘虏,她强烈的吸纳能力让我难以自拔。
    于是花花又开始她的幻想和描述,用一种欢快之极的曲调扬声歌唱:我们是南归的天鹅,我们是远征的大雁,我们突破禁忌,我们冲出牢笼,我们飞向自由,那里有我们共同的家,我们自由的家……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诗人,是博览群书的文学青年,可我只有中专文化,实在跟不上你变幻莫测的思想,我还在那儿苦苦对付大峡谷和穿堂风,你又把我变成天鹅和大雁,拜托,我快撑不住了。
    梅雨天就像花花的想象力,总是变化多端,雨突然加大,瓢泼似的倾泻下来,斜风卷着雨点来到屋檐下,我的身子被打湿,瓦片上四溅的雨水落在我身旁,叮咚作响,竹榻在我和花花的身下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窗框轻轻摆动,四五根晾衣杆在雨中呻吟。
    花花赤裸的身子像她的情绪一样陡然爆发,变成一束在雨中燃烧的火花,她嘶声大叫:这是我们的交响乐,这是大自然的合唱,这是我的爱情,我们的爱情啊……
    行,我配合到底,我们一起大合唱,于是我和她齐声叫喊,用最激烈的动作走向终点,那头有她向往的自由,还有她幻想中的爱情。
    花花嘴里吐出一串音符,只能算是音符,因为这时她已神智不清,高音低音长音短音此起彼伏交织错落,大雨滂沱,风声阵阵,她在交响乐中品味快乐,我在大峡谷中体验失落。
    总是这样的,男人完事后就会空虚失落,女人却能长久快美,这就像阴阳两性的结构一样,阳性释放干净,只能迎来空荡颓丧,阴性尽情吸纳,于是越来越充实美满,老天爷对阴性的偏爱远远超出阳性,我也只能这样被花花吸纳,填补她的空白。
    我和花花紧叠在竹榻上,雨水打湿我的背脊,流到花花身上,她的汗水和泪水被雨水混合,成了同一种液体,她喘着气和我接吻,又喘着气对我说:这是最美妙的乐章,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我们不分彼此,分享一切……
    傻女人,哪怕你的比喻再丰富多彩,这也只是一次性生活而已。也只是一次偷欢而已。
    你叫苏月华,二十五岁。我叫王明,二十九岁。我们刚建立情人关系。如此而已。
    ——比划完了,让我们回到现实世界吧。
    生活就像这场性爱,感受醉生梦死的同时也在经历风雨,我们都活在危机中,随时准备迎接风雨侵袭,只能抓紧时间享受快乐,因为极乐之后很有可能就是伤痛。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中,每个人都是那么微弱,包括感情,就像铺天盖地的豪雨中的一粒小雨珠,那么微不足道。你是感性的,我是麻木的,她是敏锐的,他是迟钝的,最后大家都是彷徨的,生活的意义只是在迎来伤痛前及时寻欢作乐。
    大雨夹带着清洗一切的气势恣意肆虐,如同你对现实生活的一次反抗,哪怕你有充足的力量,最后仍不免偃旗息鼓,待乌云散尽阳光重现,依旧尘土漫天,你用短暂的清凉迎来下一场肮脏。这个城市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你的抗衡只能令你深刻意识自己的渺小。我们总是无能为力,任由自己在漩涡中越陷越深。
    你在风雨中幻想,又在风雨中清醒,这个世界没有永恒,一切都是短暂的,每一次试图抓住你想要的东西,却只是抓住你的伤痛,这就是最无可奈何的现实。你身体的热度渐渐消失,适才狂野的激情缓缓褪去,你看清了前方的雨,也看清了周边的环境,你挣扎徘徊,也长眠不醒。我们举目观望眼前的世界,长风疾掠,云浪翻涌,大雨滂沱,水花绽放,天地间一片清凉。
    第七十六章 我的平静
    离开小院前,我讨要花花的银行帐户,准备给她划钱。她脸色大变,质问我把她当成什么女人。我解释说这是给她开书店的钱。她给我她的帐号,郑重其事地说开书店是她的理想,但不代表她为了开店出卖自己,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又问我对她有没有感觉。我说有一点。她说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多,她有这个自信。我笑说自信就好,比什么都好。她问我准备给她多少钱。我小心翼翼地说,十万块够不够。她开心地吻我一下,说足够了,她的要求并不高。
    我告别花花,去公司坐到下班时间才开车回家。
    本以为我会对月萍和陈瑶生出极大的内疚,不料此刻的我竟然十分平静。这种心境很奇怪,以往每次出轨,不论对象是刘小芳、方丽娟还是芊芊,我总有几分不自在,心头压力重重。今天这次出轨可以说是最严重的,不像以前那样完事后轻松离去,我和花花已确立情人关系,也打下价值十万人民币的基础,本该或多或少有些心理起伏,却始终没有出现。
    莫非是这场雨洗走了我的内疚?抑或这场风吹走了我的不安?还是十万块钱淡化了我的负罪感?为什么我会如此平静?难道我真的道德沦丧无可救药?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冷血动物?
    更或者,在我踏进小院的那一刻,我已将那里划分为另一个世界。我流连于花花的世界,或安身于月萍的世界,两方毫无联系。我的歉疚并未产生,只因两个世界泾渭分明,各自为政。——也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
    曾经有人说过,每个人都有背影,却都看不见背影,无论怎样观察自己的正面,总是不能正确评价自己的背面,而只有正反两面相结合,才是完整的自己。
    我尚且看不清正面的自己,也更看不清反面的自己,我把正面的自己放在月萍的世界里,反面的自己则进入花花的世界,说得好像我有多了不起,其实只是一种尝试,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来到幸福村门口的一家超市,我进去买几包烟,顺便给陈瑶买些纸尿裤,回到家中,月萍还没下班,冯嫂正准备给陈瑶洗澡,我心血来潮,亲自给她洗起来。
    陈瑶光溜溜的小身子在浴盆里扑腾,笑得特别开心,我轻轻掏水撒在她身上,她就一个劲地踢腿,将水花溅满我全身,而后发出咯咯咯的笑。我陪她玩了一阵,结束洗澡,擦干她的身子抱起来,在躺椅上仰面睡下,像往常一样把她放在胸口,任她戏耍。
    不过几分钟时间,我居然睡了过去,今天实在有点累了,雨后的温度十分凉爽,正适合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感到胸口空无一物,不由吃了一惊,连忙睁开眼,只见身边坐着月萍,陈瑶却不见了。
    我问:瑶瑶呢?月萍说:爸抱着玩去了。我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月萍说:我正好回来,不然说不定会掉下地去,以后可要注意。我说:知道了,吃饭去吧。
    我们走出大门,正要去隔壁二老屋里吃晚饭,只见前方平台上坐着陈文贤,怀里抱着陈瑶,正在低声说话。我和月萍走过去,他丝毫不觉,对陈瑶喃喃说:
    “……你弟弟陈中航是个很聪明的男孩,像你妈妈一样聪明,也很好看,将来你们长大后,你是最漂亮的女孩,他是最英俊的男孩,肯定不会比他爸爸差,你们的爸爸啊……他虽然不怎么样,可是长相还真不错,你和陈中航至少不会变成丑孩子……至于其它方面,最好别学你爸爸,有外公我教育你们就足够了,我会把你们变成最优秀的孩子,将来你是美丽的女艺术家,琴棋书画样样出色,你弟弟事业有成、英俊潇洒,没人能和他比……你和你弟弟一定会很好,所有人都会羡慕我,我是最骄傲的外公……”
    月萍正要开口,我拉住她悄悄离开。
    月萍问:怎么了?我说:让他跟瑶瑶说话吧,别打扰他。月萍说:爸总是这样,你别介意。我摇摇头,心生一念:我们出去吃饭,就我们两个。月萍有些诧异:为什么?我说:想和你过二人世界。月萍笑了:好的。
    我对保姆知会一声,表示不在家吃饭,开车带月萍往湖边驶去。为什么要和月萍过两人世界,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是想体验大雨过后难得的凉爽。
    来到一家位于湖滨的高档餐厅,这店名头十分响亮,我和月萍都没来过,今天正好见识一番。步入大门,只见餐厅装修得富丽堂皇,俗是俗了点,但也直截了当地对顾客透露一个讯息:你没钱就赶紧走人。
    我们找了个临湖的座位,服务员小姐拼命推销店里的招牌菜,我也不拒绝,点了五菜一羹,两杯果汁,都是最好的,一副慷慨大方状,随后掏出三五烟和一次性火机喷云吐雾起来。
    四周坐着许多红男绿女,这个餐厅出了名的昂贵,老百姓根本消费不起,因此这些男女大多略有身家,男的或为中年成功人士、或为年轻白领,女的则个个衣着光鲜,品味颇高,显出良好的素质。
    月萍问:“为什么你会想到带我出来消费?以前你不是很讨厌这样么。”
    “以后不讨厌了,”我说,“我会常带你出来,咱们不能老闷在家里。”
    月萍笑道:“稍微赚了几个钱就拼命乱花,以后可别来跟我讨零花钱。”
    唉,你不知道,照这种花法,我的钱十年也花不完。我说:“放心吧,现在我赚钱如流水,每个礼拜出来消费三四次应该没问题。”
    “哦?”月萍笑眯眯地说,“这么说来,最近你攒了不少私房钱喽?”
    我说:“让我使劲花一阵,过把瘾再说,到时我会如数上缴。”
    月萍摇头说:“好好做投资去吧,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不用来做坏事就行。”
    我问:“什么才算做坏事?”
    月萍说:“比如包二奶、养小情人什么的。”
    我心想明天就要给花花十万块开店,收益给花花、亏本算我的,不知这算投资还是养小情人,嘴里则问道:“那么陪客户去娱乐场所算不算?”
    月萍说:“建筑行业少不了应酬,出去喝酒唱歌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嗯,很善解人意。”我说,正好这时上菜了,我给她碟子里夹一块鱼唇,说,“你喜欢吃鱼,这是极品鱼唇,你尝尝。”
    月萍也给我盛一勺鱼羹,说:“喝点羹,暖暖胃。”
    两人吃了起来,这儿的菜虽然奇贵无比,可味道确实不错,月萍连连称赞,我也就不心疼了,琢磨着下回一定要带我妈来尝尝鲜。
    餐厅响起优美轻柔的背景音乐,情调十足,男男女女们充分展示着自己的高贵和优雅,杯光觥影,轻言谈笑,窗外是镜面般的夜湖,偶尔有风,吹皱湖水,望着那粼粼波光,心境也浪漫了许多。
    我说:“我们以前是不是太不浪漫了?”
    月萍想了想,说:“这种浪漫一般只属于情人,不属于夫妻,我们天天睡在一起,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了。”
    我笑了:“很实在。”
    月萍没有笑,注视我良久,说:“今天你有些不对劲。”
    我奇道:“怎么不对劲?”
    月萍说:“你眼睛里蒙了一层东西,以前我能看穿,今天却看不明白,有细微的变化。”
    我稍微有点局促,连忙用抽烟掩饰过去,说:“没有的事,你多想了。”
    月萍说:“但愿吧。”
    “吃,”我说,“继续吃,别停下。”
    两人胃口都不错,五菜一羹很快吃完,稍坐一会,我建议出去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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