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的黑色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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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的黑色童话-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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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不语,也确实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认错。
    “为什么?”月萍颤声说,“你有需要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为什么你要去找小姐?你不觉得她们很脏吗?”
    我想说有些女人比小姐更脏,比如艺校里的小女生,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垂下脸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月萍渐渐收起眼泪,脸色转冷,说:“你还真忍心,我在家怀着你的孩子,你却去澡堂找小姐,你真做得出来。”
    我只好继续重复:“对不起。”
    月萍呼吸渐渐急促,两眼闪出厉光,明显已动怒,瞪着我说:“你吃我的用我的,一切都靠我,前阵子利用职务之便捞钱,现在变本加厉找小姐,你还真是个有出息的男人,我陈月萍真找了个有出息的老公。你好样的,我算认识你了!”
    这话说得有点难听,换成别人我可能会发火,但她是我老婆,我有错在先,说到头来她这话也是事实,只好强抑心头的起伏,继续说一句:“对不起。”
    月萍缓缓地说:“王明,你太令我失望了。”
    “对不起。”
    月萍霍然起立,猛挥手打来。“啪”的一声响,我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她嘶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个没出息的臭男人!”
    我不由火起,狠狠向她瞪去。
    月萍走上一步,怒道:“你动手啊!我说话难听,你大发雷霆啊!有本事就打啊!”
    我眼睛瞥到她隆起的小腹,胸中那股怒火再也提不起来,深吸一口气,摸摸火辣辣作痛的脸,说:“你坐下吧,别动了胎气。”
    月萍看着我,脸上一片哀怨,颤声说:“你为什么不发火?我这样骂你都不生气,你是不是对我早已不在乎?是不是?”
    她最近的表现简直就是千变女郎,我真怕她精神分裂,于是上前扶住她说:“走吧,进屋去。”
    月萍可能也觉得奇怪,我一点正常反应也没有,一副蔫答答的模样,问道:“进去干什么?”
    我说:“很晚了,你进去睡觉,今晚住我妈这儿。”
    月萍突然紧张起来,一把扯住我胳膊,急道:“你别走,别把我留下!”
    我摇头说:“我不走,今晚我们都住这儿。”
    月萍猛地扑过来,死死抱住我,哭道:“阿明,对不起,刚才我说话太重,你别在意,我一时气急,不是有意的……”
    我心里暗叹一声,搂住她说:“我不介意,是我有错在先。进去吧,我们早点休息。”
    月萍紧紧拉着我,好像生怕我飞走,我搂着她走进房间,扶她躺进床,给她盖上被子。
    “你干嘛不进来?”月萍说,“还在生我的气?”
    我都不知道谁生谁的气,被我老婆的轮番怪异表现搞得神经衰弱,脑袋一片混乱。
    “你睡吧,”我柔声说,“我对着窗口抽根烟,以免影响你。”
    月萍说:“我看着你抽。”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抽烟。
    冬夜冷寂,微风轻轻拂过,吹走我吐出的烟,天幕中有一轮明月,本十分妩媚动人,只是我眼前飘过缕缕轻烟,还有那隐约包裹的云层,使得这轮明月夹带了一丝阴暗。
    前方不远处有一口大水缸,早已闲弃不用,缸中积满雨水。我放眼望去,只见微风吹皱那缸水,衬着洒落的月光,泛起阵阵波纹。缸中水面上浮着几片树叶,伴随水纹微微摇晃,带着一种韵律。我渐渐看呆了眼,那水面和树叶起伏不定,也不知是水面荡漾着树叶、还是树叶晃动着水面,是微风吹动了水、还是水带起了微风,是月光洒向黑夜、还是黑夜掩映月光……
    我渐渐入神,不觉忘记时光的流逝,直到烟烧烫了我的手指,这才醒悟过来,犹觉不过瘾,点上第二根烟。悄悄转头一看,床上的月萍已闭眼睡去。
    我心中满是那种不着边际的思想,自然而然地对我老婆展开联想。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她的本质究竟是以往的冷静睿智、还是现在的变幻多端?她对我的评价是像原来那么良好、还是刚才那么不堪?
    唉,嘴上说不介意,终究还是介意的。
    第二十九章 月华
    我其实是个很无所谓的男人,对感情无所谓、对生活无所谓、对事业无所谓、对理想无所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稀里糊涂,得过且过。
    男人活着有许多的压力,比如背负生活的重担,承受环境的逼迫,道德良心和个人私欲的冲突,身不由己的无奈,等等。这些感受我几乎没有,我的生活环境和世界观有其局限性,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老妈的溺爱中,虽然没有那些败家子作风,也沾染不少类似习性,很少受到现实的约束,即便在贫困生活中也自我感觉良好。
    过于简单平凡的生活经历使我缺乏远大的追求,心态也不像一般男人那么敏感脆弱,大多时候显得迟钝而麻木,习惯于随波逐流,很少主动出击。反正也是混日子,索性混得轻松一点。
    所以责任和道德对我没有太多的约束,许多男人经常面对的世俗压力和心理起伏对我来说就像隔岸观火,只是一场与己无关的绽放罢了,这种根本性的差异使我难以理解其它男人的愤怒和自尊。比如我曾被老爸指着鼻子骂没出息、被陶桃的家人百般奚落千般贬损、被亲戚朋友嘲笑“卖姓求荣”做招赘女婿、被陈文贤数落一事无成,换作别人或许会有激烈的反应,我却并没多少恼恨,因为这本就是事实。
    我浑浑噩噩好吃懒做,别人说做上门女婿很受气,必要时该发作一下,于是我就偶尔发作一下;别人说能及时享乐就别错过,于是我就及时享乐一下;别人说要争取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比人民币更实在,于是我就争取一下;别人说如果日子过得太憋屈,不妨出出轨偷偷情,给自己找点刺激,于是我就找点刺激……
    二十八岁的男人已形成定式,有自己鲜明的性格作风,我却疲疲沓沓懒懒散散,总也鲜明不起来。这就像一个煤球掉进水里,刚开始它只是静静地趴在水里,因为还在融解过程中,等它被水泡开,才会成为污染源。或许我现在就像这个煤球,正在适应水里的环境,尚未发黑。
    生活有时会推着你前进,很多转折就在这时产生,好像大河分出一条小溪,往山脚某处潺潺流去,行经轨迹和沿途风景完全不同,小溪貌似细弱,却比大河多了几分蜿蜒曲折。
    月萍的变化越来越大,患得患失,动辄起疑,令我束手无策。此后几天过得手忙脚乱,几乎不能做一件完整的事,每隔半小时月萍就会打电话询问我的动向,每天下班前必须把手机里的短消息和通话记录全部删除,不论重要与否,因为月萍要仔细检查,稍有嫌疑就会大哭大闹。
    这天周末,我求李玉桂帮忙劝解月萍,母女二人说了一阵,就去医院检查,月萍不许我离开,让我在家等她回来。我只好照办,闲着无聊,就去家门口抽烟晒太阳。
    早已入冬,天气却不冷,坐在阳光下甚至还有点热,我懒洋洋靠在躺椅上,不由回想起前阵子同样如此无所事事,才短短几个月时间,我竟然已拥有价值数百万的固定资产,真是恍然如梦。
    现在市场还有不少商户争抢最后几个铺位,我们也照样收取转让费,可惜这些钱与我无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民币流进陈文贤和邓祖荣的腰包,周婷婷劲头十足,一心想好好表现获得升迁,我却打不起精神来,给别人捞钱终究不如给自己来得愉快。
    我顾自发呆,手里的烟也忘了抽,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前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喂,帅房东!”
    我一愣,抬起头看去,只见眼前俏生生站着一个女孩,眉目如画,清雅动人,衬着身后慵懒的阳光,仿佛把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到她身上。我心头一阵恍惚,也没看清她的长相,周遭一切都黯淡下来,她显得分外醒目,牢牢吸住我的目光。
    女孩“噗哧”一笑,说:“你怎么了?呆头呆脑的,像个傻子。”
    我定睛一看,这才终于认清楚,她就是那个名叫花花的女孩。
    “你好啊,花花。”我说。
    女孩穿一件白色衣服,头戴一顶小帽,长发披散下来,俏皮又雅致,背着双手站在我面前,把她美好的五官展现出来,令人赏心悦目。对我微笑道:“我住了这么久,才第二回看见你,今天要不是去小店买东西,我还不会经过前门,难得见你一次,平时很忙吗?”
    我说:“工作嘛,总不能经常在家,今天难得清闲,才有机会和你重逢。这儿住着还行吧?”
    女孩说:“还不错,翠翠老是不在家,我等于一人租一间房,特别自由,有空看看书、写写东西,挺好的。”
    我说:“你在哪上班?做什么的?”
    女孩露出一抹无奈,说:“我还没找到工作,我的专业最适合做老师,可我不想做,只能天天赋闲,快无聊死了。”
    我问:“那你想做什么?”
    女孩的表情十分生动,微闭双眼思索一阵,说:“我最想开一家书店,能看许许多多的书,又能卖书赚钱,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笑道:“要不我这家茶楼转让给你吧,你去进一批书来,一边喝茶一边读书,别提有多惬意。”
    女孩苦笑道:“好是好,可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想想而已。”
    我问:“你多大了?应该不超过二十二岁吧?”
    女孩说:“胡说,我二十四了,比你老婆还大一岁呢。”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老婆的年纪?”
    女孩说:“翠翠告诉我的,我还见过你老婆两次,她个子真高,长相也很出众,我都不敢靠近她,大老远就感到压力。”
    我笑道:“没错,很多女人看见我老婆都有这感受。”
    女孩上下打量我几眼,说:“你和你老婆很般配,如果你再高五公分,那你们就是绝配了。”
    我说:“身高不是问题,关键还是性格。”
    女孩浮起由衷的羡慕之色,叹息道:“你们真是很美满的一对,生活富足,情投意合,又即将诞生爱情的结晶,没有比你们更好的了。”
    我笑道:“别急,你这么漂亮,一定能找个好郎君,也一定很富裕,不用担心。”
    女孩的表情千变万化,也不知想到什么,一下子又伤感起来,摇头苦笑一阵,说:“哎,我上楼了,再见吧,幸福的明明。”
    我颇有几分不舍,说:“不能坐下说说话吗?”
    女孩叹道:“看到你和你妻子生活如此美满,我不由联想起自己,觉得很孤单……哎,不说了,我上楼看书去。”
    我想起一事,问道:“你叫什么?”
    女孩说:“花花。”
    我笑道:“我问的是真名。”
    女孩此刻特别像那位自艾自怜的林黛玉女士,没精打采地说:“我姓苏,叫苏月华。再见。”向我摆摆手,顾自走了。
    我喃喃道:“苏月华……嗯,是个好名字……什么?苏月华!”
    ——居然又是个带“月”的名字!
    “喂!”我急道,“那个花花、苏月华,你等等……”
    女孩的背影一闪而逝,消失在转角处,剩下我一人坐着发呆,音容笑貌却仿佛犹在眼前。
    第三十章 新的动力
    这次我没有展开我的习惯性联想,苏月华仅仅是一个租我家房子的女孩而已,和我生命中的前三个“月”没有关系,当然我也不得不如此理智,因为月萍不给我任何自由联想的空间。
    现在不止是我,包括陈文贤、李玉桂、甚至陈家所有的亲戚在内,都把月萍当作关注的焦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更是重中之重,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必须时刻围绕在月萍身边,容不得一丝差错,否则就会遭受百般唾弃。
    这天我接到沈磊的电话,有客户想租下我那个小商铺,让我过去一趟。我找了个理由,说要去弟弟的新家看看,了解一下装修进度,好说歹说,月萍总算放人,我像小鸟脱笼似的飞了出去。
    开车和沈磊来到商铺处,那位租户正在隔壁的鞋帽精品店闲逛,这家精品店租的是我那个大商铺,月租金六万,小商铺月租金至少也要两万以上。我打开商铺的门,沈磊领着那位租户进来,是一个少妇,长相一般,身材甚好,穿着打扮很有品味,看得出有一定实力。
    我上前微笑道:“你好,我叫王明,是这个商铺的业主。”
    少妇和我握手,说:“你好,我叫罗琳,想在这里开一家精品内衣店,请问月租金是多少?”
    我说:“两万五一个月,年租金三十万,一年一付。你看怎样?”
    罗琳说:“王先生,我对你的商铺很满意,决定长期经营,至少和你签三年租期,你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我说:“这个价位已经很便宜了,旁边那个商铺面积是这里的三倍、年租金只要七十二万,可能你会觉得偏贵,但你不要忘了,这个铺子位于转角处,地段更好,收三十万一年是很合理的。”
    罗琳举目四顾,看得出来确实很动心,但没有和我继续还价,岔开话题说:“王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在城东常青服装城旗下一个新女装市场工作,现在招商阶段,春节后就要开张。”
    罗琳说:“原来如此,我们算是半个同行。我代理的内衣品牌正在扩展之中,很有可能去常青服装城设点,或许我们能有机会合作。”
    我笑道:“市场归市场,铺子归铺子,我欢迎罗小姐去市场设点,不过现在还是谈谈这铺子为好。”
    罗琳说:“真的不能再便宜些?”
    我摇头说:“不能,这个价位很公道。”
    罗琳看出我的坚决,沉默一阵,说:“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我说:“好的,我等你消息。”
    罗琳告辞离开。沈磊笑道:“看不出你还挺能抬价,我本以为两万月租你就会答应。”
    我说:“现在没机会捞转让费,只好在这捞一点,涨价六万,不能再低了。”
    沈磊说:“走,找地方坐坐去。”
    我关上门,和他找了一家咖啡馆,两人坐下聊天。我憋了满肚子的话,将最近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叹道:“老沈,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让我过得更有滋味。”
    沈磊问:“怎样才是更有滋味?”
    我说:“怎么说呢……现在这种日子挺没劲的,月萍肚子越来越大,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待她,顺利生出一个孩子,以后的任务就是抚养孩子,直到长大成人。总之从现在就能看到二十年后,一点变化也没有。不是我想逃避,我应该照顾月萍,也应该养大孩子,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枯燥无聊,我想在这程度上给自己找点新意,别老是一成不变。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沈磊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有关人生哲理,事实上每个人都过得枯燥无聊,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我也很无聊,甚至比你更无聊,我连老婆也没有,更没孩子,只能天天消磨时光。”
    我说:“你有所不知,我这人心里头念想不少,就是差点推力,只要刺激到位,我能做出很多以往不敢做的事。现在这样实在太没劲,每天从单位到家里,又从家里到单位,千篇一律,别的男人出去工作是为了养家糊口,我家什么条件你也知道,根本不需要我养家糊口,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唉……这日子过的,实在没劲透了。”
    沈磊笑道:“找乐子还不容易,你多找几个女人,不就丰富多彩了么?”
    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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