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能指着我鼻子说我没出息。”
“胡扯!”沈磊说,“你看不起自己也别看不起沈磊我,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见过我跟谁有你这么亲近?老王,我跟你直说吧,你绝对是一号人物,只是没到光辉灿烂的时候,你被‘上门女婿’这个称呼给压死了,只要挣脱出来,以后肯定是你的天下,我跟你混了。”
“你就寒碜我吧,”我笑道,“我是什么人自己还能不知道?人家笑我没出息,我自己也笑自己没出息,谁也别对我抱有希望,我只会让人失望。”
沈磊摇头说:“老王,先不说我沈磊,就说你老婆陈月萍吧,她是个聪明人,可以说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聪明,她的脑子肯定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灵光。如果你真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陈月萍为什么一直看好你?为什么会暗示你去做本来没想过的事?你以为她跟你闹着玩?错了,她这是在把你引上正途,让你发挥应有的潜力。等到你真正看清自己的时候,你绝对会一鸣惊人,陈月萍就在等那一天。我也在等那一天,那时候兄弟我就要靠你了,就等你让我发大财。”
“省省吧你就,”我笑道,“越说越玄乎,搞得老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他妈连个转让费也收不好,能做什么大事?月萍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法换人,早知道摊上我这种老公,她肯定找别人去。”
沈磊说:“你小子就是没自信,你信不过我可以,但不能信不过陈月萍,她看好你一准错不了,你肯定能一飞冲天。听我一句,以后把你的思路多放在赚钱上,少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两三年内你就会改头换面。说句自私话,老沈我现在对你好,就是图你将来有前途,能挑挑兄弟我,这叫远期投资。”
两人哈哈大笑,举起酒干杯,我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喝了一个多小时,桌上六瓶啤酒喝完,我正想加酒,沈磊说:“别喝了,我带你去找乐子。”
我问:“什么乐子?”
沈磊笑道:“你老婆怀孕,一定憋坏了吧,咱们去放松一下,包你满意。”
第十九章 风月
我很少光顾风月场所,当年在月秋的公司做总经理助理时曾去过几次,开始纯属好奇,后来纯属应酬,再后来就连应酬也省了,只是去那里和小姐聊聊天。
即使前几年我落魄潦倒的时候也很少去那种地方,宁愿在外面泡妞,其实那些女人和卖身的小姐比起来也干净不到哪儿去,以我干瘪的腰包来考量,找小姐实在比泡妞更合算,同样的钱找小姐可以打一炮,泡小妞就只能喝几杯酒。我却依然喜欢把本已少得可怜的钱扔在小妞们身上。
谁叫我自诩是个帅哥呢,自认为像我这么帅的男人去风月场所找小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我应该在外面泡美女,哪怕这种女人比小姐更肮脏,至少看上去风光,也有自我安慰的理由,这就是阿Q精神在我身上的另一种延伸。
沈磊是那种真正的风流人物,本市每个风月场所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也能随时随地泡到美女,当然这建立在强大的经济基础上,小姐们要的是钱,美女们要的同样是钱,说穿了都是消费。
从酒吧出来,沈磊带我来到一家本市最顶级的风月场所,熟门熟路地带我走进豪华包厢,我就像一个乡下人一样东张西望,只觉满目金碧辉煌,来来去去的美女和男人们在这里尽情挥洒着欲望,我也成了欲望大军的一员,跟进包厢洗澡、擦背、按摩,随后就躺下休息。
我憋了整整一个多月,这时候本该血脉贲张,可说也奇怪,此刻跪坐在身边给我按摩的这个性感美女居然丝毫不能令我冲动,她漂亮得几近完美,对我来说却没有一点吸引力,远远不能和白天抱着方丽娟时的滋味相媲美。
这是两张柔软舒适的躺椅,我和沈磊一人躺一张,腿边各有一名性感艳媚的小姐,用一种最谦卑的姿态跪下给我们按摩,前面有一个投影屏幕,正在播放暧昧的情色影片。沈磊享受着小姐的服务,左手一杯红酒,右手正在小姐身上游移,我却只是抽烟发呆。
“老王,”沈磊笑道,“这就是贵宾区的水准,在这服务的女孩个个是绝色。男人为什么喜欢来这种地方,就因为这儿的一切都有价位,只要你肯花钱,再美的女孩、再好的服务你都能享受。你想想外面那些女人,比她们难看十几倍,却还假清高,大把钞票扔下去还不能碰,说穿了就是图你更多的钞票。相比之下这儿的女人就没那么虚伪,也更漂亮乖巧,所以我喜欢这里,是个男人都应该喜欢这里。”
这家伙长篇大论一通,也不知到底想说什么。我说:“你别跟我吹,出来玩玩当然无所谓,可你会不会娶一个这样的老婆?最后你肯定还是找那种虚伪的女人做老婆,她们只能用来消费。”
“错!”沈磊说,“我会找很多女朋友,可能有小姐、可能有虚伪的女人、可能有学生妹,甚至找个女人给我生儿子,但我这辈子绝对不成家,不想被婚姻套住我的步伐。”
我笑道:“我可没你这么前卫的思想,也没那么多钱潇洒,我有个自小养成的良好习惯,口袋里一旦有钱就交给我妈。我这人本质上还是挺传统的,没能耐享受你这样的生活。”
沈磊说:“那是因为你还不习惯,等你习惯了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生活,以后让你改也改不回去。”
我看看身边跪着的美女,苦笑道:“没滋味,真没啥滋味,我起不了兴头。”
沈磊笑道:“好戏还没开始。小妹,给这位王哥来点好玩的。”
我身边这美女笑了笑,说:“好的。”随后就将我的两条腿分开,各自搁上一个软凳子,她来到我腿间跪下,伸手拉开我的浴袍,一只手轻轻摸我乳头,另一只手直接往我胯间摸去。
我浑身一阵紧张,失笑道:“嘿嘿,怪痒痒。”
小妞对我发出甜美的微笑,说:“王哥,你尽量放松,这时候要好好享受,千万别紧张。”
我感觉到她的手在我腿间摸来摸去,又痒又舒服,笑道:“妹子,我很少玩这个,你悠着点。”
小妞说:“一看王哥就是正经人,比沈哥嫩多了。”
沈磊大笑道:“没错,我是老油条,哈哈!来来来,咱们也开始吧。”他身边那小妞也像我们一样做起来。
我感到胯间一阵冲动,慢慢有了反应,这过程都被小妞看在眼里,我不由有些尴尬,只好说话掩饰一下,问道:“妹子,你叫什么?”
“我叫露露,牌号108,”小妞说,“王哥以后来玩记得找我,我的牌号最好记了。”
我暗自咬牙,抵受越来越强烈的冲动,说:“记住了,露露是吧,好名字。”
这时沈磊站起来,笑道:“老王,我进去了,这儿留给你,你放心玩,没人打扰你。”说着搂住小妞往隔壁小房间里走去。
这一来露露就放开了手脚,一边冲我媚笑,一边将我的裤子扯下来,直接伸手握住……
我全身一抖,强笑道:“露露,这样……怪难为情的。”
露露笑道:“王哥一定没出来玩过,不过可以理解,像王哥这么帅的男人,换作我是你老婆也会把你看得死死的。”
她说话的同时不住用手搓揉,手法极为娴熟,我那里早已强硬似铁,就这么直撇撇地竖在她眼前,起初我很尴尬,可是见她一脸赞叹地看着我那玩意,不禁又有些自豪,笑道:“你见过那么多男人,应该早已麻木了吧?”
露露说:“也不一定,来这儿玩的大多是老头,像王哥和沈哥这样的不多,更没见过像你这么帅的。呵呵,今天我运气好,姐妹们一定会羡慕我。”
我见她无论动作、笑容或者言谈都透着职业化,心中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她来说,面前躺着的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她不会记住任何人,只希望你能多多光顾。就像我每天在市场接待那么多客户,其中一半以上是女人,有漂亮有难看、有庸俗有高雅,可是给我留下印象的却一个没有,我在乎的只是她们付出的转让费。我刚才感到尴尬、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这完全多此一举,我是消费者,花钱买服务,她收钱提供服务,只有这种关系。
这就是风月场所的本质,每个男人都会有这方面的欲望,日常生活中碰见的女人往往很平凡,却又自命不凡,而这里的女人比平时所见漂亮得多,又不虚伪做作,只要付钱就能享受服务,难怪男人们愿意在这种地方一掷千金,因为这里最大限度地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这么一想我就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地享受露露的服务。她把自己脱得精光,依偎进我怀里,握住我的手往她身上摸去。她的身体是完美的,脖颈、手臂、肩膀、乳房、腰肢、臀部、大腿,任何一个部位都精致得无瑕无疵,只稍微拨弄几下,我的欲火熊熊升起。
露露梦一般呢喃说:要我吧,我是你的,任你处置。
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感到疑惑,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妓女?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看着她职业化的动作、职业化的表情、职业化的勾引,短时间内令我极度冲动,我明白她精于此道,她是妓女中的精英,我又何必去问那种扫兴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以前也有不少人问,为什么像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却甘心做上门女婿。这有什么可问的?我做都做了,再问又有什么用?就像露露一样,她比你见过的绝大多数女人都漂亮,可她偏偏就做了妓女,这是她选择的生活,你与其猜测她入行的动机,还不如好好享受她的服务。
见我没有实际行动,露露也不多说,缩进我肚腹处,俯首、张嘴、含入、吸吮……
快感无与伦比,尤其是对于我这个禁欲一个多月的饥渴男人而言,露露的手法和口技堪称登峰造极,男人就像她的玩物,被她轻易操控,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引起剧烈反应。
……终于,我仰面闭眼,连珠炮也似喷射在她嘴里。一个多月来积蓄的欲望释放一空。
等沈磊出来,我们愉悦地离去,我之前因为和陈文贤吵架而恶劣的心情到此终于好转,看来偶尔出去享受服务也是一种很好的释放行为,现在的我轻松愉快,有足够的信心应付明天的情况。
告别沈磊,我开车回家,走进卧室,月萍早已熟睡,我看着睡梦中的老婆,心头涌起阵阵温柔。
此时的我并没有多少内疚,比刘小芳那次要平静得多,露露的脸蛋早已被我遗忘,刚才的痛快发泄也已成为过去,毕竟我还有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老婆,和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我不认为我出了轨,只是一次消费而已,此时此刻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第二十章 底细
我的虚火在风月场所发泄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就是冷静,整整一晚没睡,精神亢奋而又清明,想了许多以前从不考虑的事情。
社会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上面表演自己,谁都希望自己成为中心和焦点,让大家围着自己转,事实上谁都是渺小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运转规律,仅仅是一个细小的零部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一个人想要获得成功,首先必须克制自我膨胀,看清自己,适应环境,才能看清这个社会。
陈文贤的优越感不是没有道理,我的优越感才真正没道理,我是陈家的招赘女婿,至少在我身为月萍的丈夫期间,我所有的一切都来自陈家,如果我抗拒抵触,就会失去这一切,我必须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所作所为也必须适应这个身份,不能有所僭越。
我和陈文贤闹翻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因为我还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我买下平生第一处不动产,说穿了也来自陈家这个背景,如果我不是陈家的女婿,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三百多万人民币。既然已经尝到甜头,就该继续做下去,等待下一次敛财的机会。才赚了两个商铺就和陈文贤斗气,简直就是自绝财路。
月萍是爱我的,李玉桂是喜欢我的,我和月萍是幸福村人人羡慕的模范小夫妻。陈文贤是讨厌我的,可我还是他的女婿,还要帮他管理服装市场。我是有欲望的,也是有一定能力的,更是机会多多的……综上所述,只要摆平陈文贤,我的前景还是一片美好的。
好吧,让我做一个至少表面合格的上门女婿,生活不会为我一人而动,我必须克制自己,做出适当的调整,等我积蓄了足够的能量,才有机会定下自己的规矩。
冥思苦想一夜,我的心态改变许多,至少比以前更沉稳冷静,知道孰重孰轻,这是个很不错的改进,我和我妈未来的美满生活就寄托在这一改变中。
第二天,我和月萍吃完早餐,和她一起去见陈文贤,表示我已知错,请求原谅,无条件服从他的处分,只求不要克扣我妈的年终分红。
陈文贤没有表态,饭后亲自带我来到市场,说是要给我做示范,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果然,方丽娟没有出现,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她已被邓祖荣正式辞退,由周婷婷顶替职位。
周婷婷显然没料到陈文贤大驾光临,连忙上来迎接,恭恭敬敬地说:“陈总好。”
陈文贤点点头,对我说:“阿明,以后你和小周紧密配合,做好本分工作,不许给我出乱子。”
我说:“知道了。”
陈文贤径自坐下,我和周婷婷站在两边,他翻看一下桌上的资料,说:“阿明,小周,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继续收取转让费,这个规矩既然已经定下,就不要改变,但是每一笔钱都要记录在案,然后全部上交。如果有商户上报常青服装城,你们第一时间通知我和老邓,我们会出面解决。总之以后任何事都不能擅自做主,必须服从我和老邓的安排。”
我说:“知道了。”
周婷婷迟疑一下,说:“陈总,你知道……我的直接领导是邓总的妻子朱总,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必须同时通知邓总和朱总,请您谅解。”
陈文贤说:“没问题,朱凤仙和我关系不错,我们也应该互相沟通。”
周婷婷说:“谢谢陈总,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文贤语锋一转,又说:“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这市场的个人第一大股东是我,第二是老邓,我们两个才是决策者,朱凤仙安排你进来没关系,但你必须以我和老邓的利益为准则,朱凤仙不能插手。你明白了吗?”
周婷婷吃了一惊,垂下脸沉默不语。
我心里厌恶这小妞,要不是她从中作鬼,方丽娟也不会失去工作,当下冷冷地说:“看样子周小姐还不明白。”
周婷婷看我一眼,我一夜没睡,两眼血红,她误以为我怀恨在心,面露惧意,连忙对陈文贤说:“我明白了,陈总放心,我一定做好。”
陈文贤斜瞥着我,说:“阿明,小周和你平级,你们谁也不能命令谁,以后必须配合无间,不可偏漏,你给我好好记住。”
我说:“知道了。”
陈文贤顿了顿,又说:“那次吃饭时你见过的常青服装城宋明军副总经理是自己人,如果他来找你,什么也不必隐瞒,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
陈文贤注视着我,冷冷地说:“看在月萍和孩子的份上,你昨天的态度我不追究,也希望你做好自己,我会随时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我说:“知道了。”
陈文贤站起身,说:“我回公司,你们好好工作。”
我说:“爸再见。”
周婷婷送陈文贤出门,我取出烟抽起来,看看空荡荡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