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席恩甚至能够容忍看到我,及和我这个孟家人谈话。他如何能够忍受碰触你?他一定非常爱你,翡翠,才能拋开你是孟家人的事实。”
翡翠的手摀着喉间,试着要抒解那难以忍受的哽咽。
“他刚好在你的婚礼前数个星期逃脱。当天晚上他就带走了你法律对他并无意义。特别是英国法律。”
“为什么你从不”她的声音破碎,无法再说下去。
“为什么我从来不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爱他。我既不瞎,也不聋。你曾经称他是你的爱尔兰王子。我不忍心让你伤心,翡翠。母亲离开后,你的生活已经够悲惨了,我无法再增加你的不愉快。”
翡翠的身躯簌簌颤抖。听完洛霖的话,她打心里憎恶自己姓孟!她的父亲简直就是邪恶的代名词。她下定了决心,从今天起,她不再是孟家的女儿,而是爱尔兰的费家女人!
洛霖倒了杯爱尔兰威士忌给她。翡翠摇了摇头,喉问的哽咽令她无法吞咽下任何东西。她的手轻抚过哥哥的面颊,而后她推紧身上的睡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轻悄无声地来到和席恩相邻的房门前,背倚着它。她喉问的疼痛似乎扩展到她的心、她的全身。她低头看着门缝下渗出来的灯光熄灭。这一刻,她是如此地需要他。他是她生命的最爱,而且她必须告诉他。但最重要的是,她想要付出她无私的爱,而不是“取”。她想要用她的爱紧紧包裹住他。
她看见镜中自己的影像,知道她必须先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走到洗手台,用水洗了眼睛后,试着练习做深呼吸。稍稍回复平静后,她坚定地走向门,扭开门把,走进席恩的卧室,走向他的床。
看见她,席恩支肘起身。“翡翠?”
她全心全意想要呼唤他的名字,但她的喉间再次梗住。席恩看见她持灯的手微颤,绿眸里充满了泪水。他起身接过她手上的灯。“怎么了?哪里不对了?”他追问。
她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她坐倒在床上,啜泣出声。
席恩伸出手,温柔地抚弄着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嘘,”他的唇轻拂过她的额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在这里。”他哄诱道。
但他的话反而让她哭得更厉害。他继续拥着她好一晌,俯身在她的耳边低语。“你必须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吾爱。”
翡翠抬起头,用力吞咽。“洛霖告诉我他们对你所做的事。”
席恩的眼里闪过可怕的怒气。“该死的他!他不应该告诉你的!”
“席恩,我是如此地爱你,我无法忍受……我无法忍受。”她在他怀中剧烈地摇晃身躯。
他挫折地咬牙道:“你的哭泣才令我无法忍受。”
他抬起她的下颚,凝视着她。她显得如此无法置信地年轻。一身白色丝料睡缕的她是如此纯洁无瑕然而他复仇的魔手不久即将污染她。“不要为我流泪,翡翠。我不值得。”
她的笑容颤抖而不稳。“你有着黑暗的一面,让我爱你。”她想要用她的爱洗净他所遭到的一切创伤。
“那不只是黑暗的一面,翡翠。它是全黑的已经无法救赎的黑。离开我吧,在一切太迟之前。”
她的回答是用尽所有的力量拥住他。“席恩,我爱你!我是如此地爱你:”她含泪吻住他,她的泪水流到了他的唇边,渗入他的口中。
席恩呻吟出声,再也无法推开她。“来吧,来到我身边。”他掀开被单,翡翠欣喜地到他身边。他将她拥在怀中,让她纯洁柔软的身躯抵着他的下体。他抚弄她的秀发及背,她的双手紧紧地攀住了他。
甜美的翡翠,你为什么不从我身边逃开?
你为什么使得它对我是如此地容易?
他一直拥着她,任她尽情地发泄。哭出了所有的泪水后,翡翠的面颊枕着他的胸膛,他的力量逐渐渗入了她的身躯。她从不曾感觉如此安全适。这样和他一起躺在床上,彷佛被包裹在温暖的茧里。她想要一辈子都这样。
她仰起头凝视着他。他黝的面容是如此难以抗拒,她的指尖轻轻梭巡过那刚健有力的下颚、面颊。那份感觉是如此愉悦,突然间她只想探索全部的他。
他的身躯对她是未知的领域,而她想要探索他结实身躯的每一吋。她想要碰触他、品尝他、摄入他的气息。她知道也许需要耗费上数年的时间才能探知他的内心,因为他并不愿意和人分享内心私密的部位。但现在他愿意和她分享他的身躯每一吋最私密的部位,而这对翡翠已经够了。
如果她毫无保留地爱他,也许他内心的伤口能够愈合,他会愿意信任她,和她分享他的内心。她望进他深邃难测的眼里,而后他的手缓缓捧起了她的面颊,他的唇梭巡过她的脸庞,带领她探索男欢女爱的门径。
她模仿他的爱抚,捧起他的脸庞,她的唇轻触他凿削般的脸庞。他的唇继之来到她的喉咙,羽毛般的吻摩挲着她的肌肤,低诉着爱的话语。她追随他的领导,她的唇游移过他有力的喉咙,她的面颊挨擦着他的锁骨,爱抚着他宽阔的肩膀。
席恩的手轻柔地褪去了她身上的白色丝料睡缕。肌肤相贴的感觉是如此地好,她想要喊叫出声。然而他首先爱抚的对象却是她的手。他翻开她的掌心,印下一个吻后,沿着她的手腕逐渐往上梭巡。一阵战栗窜过了她全身。
他缓慢地探索刺激得她每一吋的感官是如此地鲜明。翡翠想要带给席恩同样的感受。她来到他身上,将他的手臂举过头,开始亲吻他的手臂,摩挲、低语,深摄入他男性的醉人气息。她在他身上挪动,无数的轻吻落在他的指尖及掌心。席恩闭上眼睛。她的乳峰拂过他的脸庞,女性的气息充盈了鼻端。她将他的手指逐一含入吸吮。
一阵野蛮的欲念攫住了他,但他强自压抑下来。翡翠的第一次必须是最美好的。他的手握住她的腰,举高她的身躯,他的唇拂过她的女性部位,整个占有了她。翡翠喊叫出声。当他灼热的舌头探入她时,她恍若被闪电击中一般!
即使在她最狂野的梦里,她从不曾想象过男人会以这种方式爱一个女人,然而她是如此地喜爱他所做的事!她为他敞开,像迎着阳光绽放的花蕾。她扭动、拱起身躯,席恩继续他舌头的侵略,品尝到她的蜜汁。翡翠欢愉的尖叫回荡在房间内。
“如果我也对你做同样的事呢?”当他带给她无限欢愉的舌头离开后,翡翠喘息道,娇俏的脸庞因为欲情而胀红。
“什么?”席恩沙嘎地问。
“用我的唇和你做爱。”
“纯真的小东西。”他喃喃道。
“什么?”他伸手抚弄他肿胀的男性。“噢!它是如此地巨大、坚硬,我不知道它是这么敏感。你想我的唇和舌头能够带给你欢愉吗?”
“也许可以吧。”他讥诮地道。
一开始她的唇只是轻轻碰触他,不确定他的反应。而席恩的反应是爆炸性的,清楚地显示了她的爱抚带给他多大的乐趣。翡翠变得更加大胆,看着他在她的爱抚下益发肿胀巨大,并变得愈来愈兴奋。
“够了,美人。”他惊喘道,手指缠入她的发间,温柔地拉开她,知道自己就快释放了。她的脸庞因为情欲而胀红,沉浸在热情中的她是如此地美丽。席恩知道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时刻。他即将使她成为他的完全地属于他。
他移到她身上,分开她丝缎般的大腿。他悸动的男性定住在她灼热、潮湿、敞开的女性蓓蕾之间,缓慢但坚定地推入,恍若无物地穿过了那道障碍。对翡翠来说,那阵疼痛短暂得几乎不存在,迅即在他的律动下激起了满天的情潮。
老天,她是如此地紧、如此灼热!席恩嘶吼出声,推入到最深处。翡翠拱起身子,双腿圈住他的臀,渴切地迎上他的律动,使得他更加疯狂,释放出了压抑已久的欲望!
翡翠也深陷在疯狂的情欲中,几乎承受不住那阵快感。她哭喊着咬住席恩的肩膀。她感觉他带领她来到更高、更高的地方,彷佛要攀至天际,摘下满天的星星,而后狂野地坠落欲海。当他在她体内爆发时,她破碎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浪潮褪去后,她依旧紧紧地拥着他,不想要他离开。她的手抚弄着他的背,热烈地吻着他,让她的爱意展露无遗。他刚刚使她成为女人,唤起她身躯最神奇的感觉,带给她女性极致的欢愉快感!
突然间她的指尖触及了他背上的鞭痕。明白到那一定是他在囚犯船上留下的痕迹,她的心中充满了狂怒!想象席恩所承受的痛苦,这一刻她非常想手刃她的父亲,杀死罗杰克,及任何伤害席恩的人!
席恩也感觉到她的怒气。他翻过身,让她躺在他身上。他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平抚她的怒气,唤起她的热情。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中,让她的唇偎向他的。他亲昵地探索她的唇,没多久,翡翠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舌头入侵,恣意地肆虐,他的手占有、需索,她再次投身在熊熊的烈焰中。
天亮时,她筋疲力竭地躺在席恩怀中,甜美的佣懒渗入她的四肢百骸,她的眼睑沉重得似乎无法抬起。她聚集残余的力气,在席恩的怀中挪动一下。“我必须回去我的房间了,仆人会发现的。”
席恩的手臂像钢钳般箝住了她。“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我打算每个晚上抱你上床,每个清晨用我的吻唤醒你。就像这样。”他的唇拂过她的额头,温柔地经吻她紧闭的眼睑。当他的唇吻上她的时,她放浪形骸地迎上了他。
她的身躯是如此柔软驯服,慷慨无私地随时迎合他的需要。席恩知道这正是他想要的她,而且他会一直这样爱着她。
他下了床,为她拉好被单。“今天早上我们要骑马到曼莫斯。”
翡翠呻吟出声,不认为自己有办法骑马。
席恩笑了。“不是你,美人儿。我会告诉洛霖你骑了一整夜。”他涎着脸对她笑道。
“席恩!”
“嗯,你的乳头也和你的脸一样红吗?”他拉下被单,在她双峰各印下一个吻。他充满欲望地捧起它们,戏谑的眼神变得炽热。“自从你十六岁那一年,我就渴望着你了……你值得等待,美人儿。今天好好休息吧,我们可以让夜晚再次地爆炸。”
她的话令翡翠的全身窜过一阵燥热。她要怎么捱到晚上呢?
席恩故意挑选了葛维史东最好的两匹马骑乘。而由洛霖对胯下马匹的盛赞及询问,他知道洛霖已经上钩了。席恩告诉他基尔特乡间的牧草培育出最优秀的种马,他热切地倾听,掩不住眼里的欣羡之色。
他们在曼莫斯消磨了整个下午。席恩忙着安排将他外祖父图书馆里的书迁到葛维史东,并要求费兰儿招待他们的访客。有那么一刻,洛霖有些腼腆。五年来,费兰儿已经由小女孩成长为美丽的女人,而且仍是他所认识过最甜美的女性。
费兰儿带领这名英国年轻贵族参观城堡,隐藏不住心里的雀跃。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噢,洛霖,我从不曾忘了你,我经常想到你。”
“你仍然未婚?”他热切地询问。
兰儿迅速地摇摇头,希望这个消息可以刺激他更进一步,但洛霖对自己大胆的话语脸红了,反而陷入了沉默。
兰儿决定她不能再等五年了。她鼓起勇气道:“洛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相信,”他认真地回答。“我的妹妹和席恩之间就是这样。”
“他真的绑架了她,引诱她?”兰儿屏息问道。
“是的。我知道那样听起来很罪恶,但我妹妹深爱着他,而现在的她是如此地容光焕发。”
多么浪漫……再次见到了你,我明白我也同样地爱恋着你。”她一口气说完,身躯轻偎向他。
洛霖的男性直觉接手了。他拥住她,双唇有些犹豫地拂过了她的,随即加深这个吻,两个人拥得更紧,耽溺在初解情欲的快感中。
席恩在他们身后清清喉咙。洛霖和兰儿迅速地分开。席恩假装不知他们刚刚分享的亲昵,要求和兰儿一起带洛霖参观曼莫斯。他们带洛霖看过曼莫斯广场的马厩及牧草地,介绍马厩里畜养的神驹。席恩看着洛霖眼里的渴望愈来愈甚。
洛霖重重数了口气道:“真希望我出生在这里。”席恩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折磨孟洛霖。
回到葛维史东的路上,洛霖一直在想着曼莫斯。席恩故意提醒他他的工作。“我会用‘半月号’载你和你的船员回到伦敦。我知道你急着回家,就明天吧?”
“你是个残忍的混帐。”洛霖讥诮地指责。
“而且冷酷无情。”席恩附和道,银眸里闪着嘲弄的光芒。
洛霖决定欧雷蒙对他开枪也许反而是件好事。他带来的英国船员深信他差点就遇害了。费家人并且取走了“海燕号”上所有的武器,将他们关在船舱内。这一来回到伦敦后,孟威廉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儿子和敌人勾结。
“未来数个星期,孟氏航运的船一一消耗殆尽后,你必须劝你的父亲买更多的船。当然,我会提供金钱的来源。你看这个计划有问题吗?”
“我是个差劲的水手,但在陆地上,孟氏航运的文件全都由我经手处理。父亲完全地信任我,”洛霖想了一下后,提出个有用的消息。“在保险方面,为了节省庞大的保险费用,孟氏航运和其它海运公司一样,通常在十艘船里面会有两艘没有保险。”
席恩表情漠然。“我刚刚成为伦敦的罗伊保险公司的股东。我可以告诉你孟氏的船哪一艘没有保险。”
“你绝不侥幸行事,不是吗?”
“是的,洛霖。我有五年的时间构思复仇的计划,命运又在我继承伯爵爵位后给了我一大笔钱,我现在有能力进行这些计划。”
洛霖知道他不应该感到惊讶。为什么英国人总是低估了爱尔兰人?他想到翡翠。他希望她没有犯下同样的错误。为了他的妹妹好,他希望她是足堪和欧席恩匹敌的对手。
翡翠的心在欢唱。今天世界的一切似乎部不同了变得更加美丽、耀眼。卧室的玫瑰木光泽变得更富丽,射入窗内的阳光像最纯粹的黄金,凯蒂更换的被单变得更加洁白,连浴盆里的水触及肌肤的感觉都更甜美。
她将花带到屋子里,沉浸于它们的美丽及香气中。她的心满溢着欢乐,并且希望每个人都能分享。下午她决定去塔楼找席恩的父亲。稍早对他的愤怒逝去了,取代的是深刻的同情。
她抱着一大把蓝、黄色的铃兰,塞给一脸惊讶之色的潘柏克,愉快地宣布道:“费翡翠来拜访欧雷蒙。”
柏克由主人明亮的黑眸看出他很高兴有美丽的女性陪伴。
翡翠一路聊着登上台阶,雷蒙请她在一旁坐下。翡翠的心里充满对这名男子的同情。他的家庭被孟家弄得破碎不堪。他心爱的妻子艾琳显然是因为失去两个爱子,在伤心之下与世长辞的。
翡翠技巧地引导话题到旧日的欢乐时光。雷蒙喜欢聊天,特别是有一位美丽的听众时。
当她告辞时,雷蒙和柏克都很舍不得。“明天再来,你带来了阳光。”雷蒙咧开笑容道。
“我会的。”翡翠愉悦地保证。
翡翠为晚宴着装。当然,她真正要取悦的对象是席恩。她挑选了一件孔雀绿的丝料,并在发上别上一圈白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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