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梦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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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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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逃窜,黑红色的浪潮开始了没有规律的涌动。火铃符唤出的火龙将我们三人围在了一起并形成了一道火墙,这让那些红色蚂蚁一时间无法靠近。

    “好样的。”嬴萱打了个响指。

    可就在嬴萱话音刚落,我们面前的火焰便开始了疏忽不定的闪烁,完了,一定是我催动五行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无法长时间的操控火种。我紧张地握着玄木鞭,企图拯救着微弱的火苗,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这些火苗也都如同烧尽了的油灯,噗的一下,就熄灭了。

    最后的那一缕不甘心的青烟,也如同在嘲笑我一般,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就消失了。

    “姜楚弦你行不行啊?”嬴萱见那些蚁群再次围攻过来,气急败坏地朝我怒吼。

    “我怎么不行?女人不能随随便便说一个男人不行你知道么!”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转身就给嬴萱顶了回去。

    “等一下,你们看。”一旁的雁南归倒是丝毫没有紧张,平静地指了指前方。

    我和嬴萱停止了争吵,一同看向雁南归所指的方向。只见那些红色蚁群已经迅速钻回到了之前出来的那个洞中,并且是包裹住慧芳和尚的身体将他一同带入了蚁穴,最后剩下的那一些红色蚂蚁搬起了掉落四周的黄土和石块,迅速将地上的窟窿给堵了上来,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迅速的退潮让我们都愣住了,那里只剩下了慧芳和尚的扫把,而那上面沾染的黄土,就是刚才慧芳和尚挥打蚁群时候从蚂蚁身上粘到的。

    原来,那诡异的塔吃人事件,就是这样被一群蚂蚁轻松完成的?

    梦境如此迅猛结束,塔内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我盯着脚下那块松动的石板,默默记下了它的位置,尔后唤起阿巴。阿巴二话没说张开大嘴就吞下了整个梦境,白光闪现,将我们三人再次带回到现实世界。

    房间内,慧芳和尚仍在熟睡,我们三人迅速安静地撤离。此时我们的目标很明确,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现实的塔林中,找到这块松动的石板,钻入那诡异的蚁穴,看看那里到底通向何方。

    我从都没想过,塔吃人的始作俑者,竟然只是一群没有智商的蚂蚁,凭借一个简简单单的隐藏地洞,就实现了大变活人的戏法。至于之前夜里从塔林那边传来的哭声,应该就是因为石塔内部被蚂蚁蛀空,从而使石塔变成了笛子的结构造型,风吹过塔林,空气振动发声,加之空气柱共鸣,才会发出那样时而凄厉、时而呜咽的哭声。

    我早就说过,作祟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人心。

046 蚁穴() 
我们三人连夜来到塔林,按照梦境中的位置找到了那个高塔中松动的石块。雁南归蹲下用青钢鬼爪撬开了地上的石块,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嬴萱探头下去看了看,转身担忧地对我说:“我们这样贸然下去,会不会中途遇到什么危险?这么紧凑狭窄的地道,我们根本没办法作战。”

    她说的不错,这种狭窄的通道仅供一人勉强通过,若是我们在下面遇到了蚁群,那么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没错。可是不往下走,我们又没办法知晓这里究竟通往哪里。按照文溪和尚之前所说,总不至于这里能一直通往卫辉县的古墓里吧?

    不过,这大量的蚂蚁却又让我有些在意,它们为什么千里迢迢挖洞来到塔内拐走扫塔的小和尚?据我所知,蚂蚁是种十分有意思的昆虫,它们的世界里有着各自不同的分工。蚁后负责产卵;雄蚁负责与蚁后交配;工蚁负责建筑、照顾蚁后以及搜寻食物。如果按照这个模式,那些拐走小和尚们的蚂蚁就一定是工蚁了,难道说,它们是在位蚁后寻找食物?

    吃人的蚂蚁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现在没人能保证那些被掳走的小和尚还有文溪和尚的妹妹是否安全,因此我们得迅速决定接下来的对策。

    雁南归站起身,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我来。”

    “你来什么?你要下去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刚要制止,就见雁南归抬手将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随即一声悠长的口哨响起,那声音几乎穿透了我的耳膜,传向远方。

    不多时,就见远方飞来了鸟群,从石塔的窗口依次钻入,纷纷听落在我们的面前。

    “我带着他们下去查看,你们封锁塔林,回去等着消息。”雁南归说罢就一个转身,金光闪过,白色的长发已然幻化成了雪白的雀尾,他又重新变回了雁雀的模样,身体缩小后,在那样的地洞中穿梭简直易如反掌,还未等我回应,他就带领着那一群鸟飞入了地洞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野鸟……真是的。”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吧,他可比你靠谱多了。走,就按南归说的,咱们封锁了这里就回去等消息吧。”嬴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推了我一把就转身走下了石塔,看来她还是比较相信雁南归的。我看了看那个深不见底的地洞,忐忑地转身走了。

    回去补了个觉,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虽说雁南归身手不凡,而且体内还有朱雀遗传的战魂,可是想起曾经在他梦境中看到他因使用战魂而失控,变成一个嗜血狂魔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他体内只是一颗普通的人类之心,被妖力战魂控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就怕一觉醒来仍不见雁南归的身影,倒时候灵琚若是哭闹,我还真没办法。

    我忐忑入睡,再次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文溪和尚领了灵琚来到我的房间,灵琚还没有发现雁南归不见了,只是十分兴奋地背着个小竹篓,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眼冒金光,脆甜的嗓音如同百灵鸟一般婉转:“师父师父,和尚师父答应教我医术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和你一样当医了?”

    文溪和尚站在灵琚身后,满脸宠溺的微笑。

    什么情况,一晚上而已就转变立场了?你可是我的徒弟啊,今天雁南归明天文溪和尚的,到底还把不把我这个真正的师父放在眼里?不过我转念一想,就算灵琚学医,也好过跟我学捕梦,这种危险的事情不适合她,所以她跟着文溪和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灵琚从背后的小竹篓里捏起了一株绿色的植物,根上带土,应该是早上刚刚挖的。她捏起来拎在我的面前,小嘴毫不停歇地唠叨了起来:“这个叫凤尾草,蕨类植物,以全草入药,性凉,味微苦,具有清热利湿、凉血止血、消肿解毒等功效,用于治疗痢疾、肠炎、黄疸型肝炎、吐血、便血等病症。这个叫三七……”

    看来,灵琚总算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个小竹篓是和尚师父送给我的,我还在上面别了一支小花花。”灵琚炫耀一般将草药又放回到背篓里,然后用力举起了背篓给我显摆,“咦,上面的小花花呢?怎么不见了呢?”

    灵琚丢下背篓,在地上寻找起小花花来。

    文溪和尚仍旧是十分礼貌地冲我行了个礼,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不知昨夜调查的如何?”

    我将昨夜在梦境中见到蚂蚁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听后沉思片刻,眉头微蹙,一直以来的笑脸也倏忽不见。文溪和尚叹了口气,额前的细长刘海晃动了两下,他平日里笑成弯月的双眼也恢复了正常的弧度:“只希望还来得及。”

    我急忙安慰他:“放心吧,雁南归很快就会回信了。”

    趴在地上找花花的灵琚听到我的话,才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我:“哎,师父,小雁呐?”

    我把双手缩进灰布长袍里,笑了笑回答:“小雁出去有事,马上就回来了。”

    “奥,知道啦。”灵琚没有多想,又低下头继续了寻找小花的动作。

    我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推开,来人正是嬴萱,只见她衣着凌乱,头发还没有扎,松散地垂在脑后,她神色慌张,刚要开口对我说什么,却瞥见了角落里蹲着的灵琚,于是她闭上了嘴直接走到我的身边,压低身子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一惊,披上灰布长袍就带着文溪和尚一起出了门。

    “灵琚,你在这里等着,师父出去一下。”临走,我还不忘叮嘱一声。

    “好——”灵琚头也没抬,在那个小背篓里翻找着各式的草药。

    我们三人行色匆匆地赶往方丈室,文溪和尚也拐回自己的屋里,提起一个木制的药箱就快步跟了上来。我一把推开方丈室的木门,就见雁南归一身伤痕地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身上的铁甲已有不少剥落,那苍白的肌肤上有数不清密密麻麻的咬痕,血液凝结,触目惊心。

    我脑袋轰的一下就懵了。

    “怎么回事?”我转头问嬴萱。还没等嬴萱回答,文溪和尚就已经提着药箱把上了雁南归的脉搏。

    嬴萱一脸无辜:“我早上起来寻思着没什么事,就去打水洗了个头。刚洗完还没擦干,就听见塔林那边传来的鸟叫声,我披了衣服去塔里查看,就看到南归一身伤地躺在之前的那个蚁穴旁,而那个蚁穴已经被一群雁雀给堵上了……”

    文溪和尚松开手,疑惑地看了看我们:“这位的脉象……”

    我赶紧转身回应:“哦,情况紧急实不相瞒,他……其实是个半妖。”

    文溪和尚惊讶地看了看我,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点点头:“怪不得。那没关系,都是一些皮肉伤,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你们稍等,我去弄一些药材来清理伤口。”说着,文溪和尚就站起了身。

    怎么会弄成这样?那样强大的雁南归,怎么就如此狼狈?蚁穴究竟通往哪里,那里又有什么样的敌人?我面对重伤昏迷的雁南归,心头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悔恨,我就知道……我不该让他一个人进去的,我怎么能在他徘徊在生死关键的时刻,还在屋子里蒙头睡大觉呢?

    “怎……怎么可以!”我背过身去,一拳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虽说找到我师父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可是这归根结底毕竟是我的私事,因为我而让雁南归走上如此凶险的道路,我该怎么向灵琚交代……

    文溪和尚起身出门,刚一拉开方丈室的木门,就猛地刹住了脚步。

    只见灵琚背着小背篓站在方丈室的门口,脸上挂着泪,手里捏着一株凤尾草,鼻子冻得通红。我急忙转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不想让她看到此时浑身是伤的雁南归。我怕她怪我将雁南归至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更怕她因此而和我产生隔阂。

    谁知,她吸着鼻子边哭边伸手递给了文溪和尚一株凤尾草,声音颤抖地说着:“和尚师父……这、这个,止血消毒……能、能用这个救救小雁吗?如果不够的话,灵琚再去多采一些……”

    我闭上眼避免自己失态而流下眼泪,迅速接过灵琚手里的凤尾草就递给文溪和尚,随即弯腰抱起灵琚就离开了方丈室,留嬴萱在这里照顾雁南归。

    灵琚在我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然后自己擦干了眼泪,又用她那冰凉的小手轻轻抹了抹我的眼角:“师父……”

    我抱着她往客房快步走去,边走边说:“对不起……”

    “师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那个伤害小雁的坏人……”灵琚红着眼眶,认真地盯着我说道。

    是的,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蚁穴那边作祟的东西才对。

    “小雁答应了我,要帮我梳辫子的……”灵琚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盯着越来越远的方丈室喃喃地说道。

    “放心。”我用手摸了摸灵琚的后脑勺,“小雁用了灵琚采的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灵琚用力点了点头。

    我想,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是自责,而是尽快查出蚁群的去向,让那伤害小和尚还有文溪妹妹以及雁南归的恶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姜楚弦,誓与他不共戴天!

047 巫蛊() 
在文溪和尚的悉心照料下,加之雁南归本身就体质过人,因此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他清醒后,只对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就足以让我震惊一整天。

    “蚁穴那头,的确是一座古墓。”

    这里距离卫辉,少说也有个一百公里的路程,那些蚂蚁是如何挖掘了一条这么长的通道,而只是为了从这里掳走扫塔的小和尚?雁南归率领一群雁雀高速飞行,光从这里一来一回就用了整整一晚加一上午的时间,那么这些蚂蚁又是花了多久才从卫辉挖到了少林?

    雁南归试图坐起来,我急忙上前扶起他:“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雁南归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些已经被细致包扎好的伤口,叹了口气摇摇头:“古墓里……有蛊。”

    蛊?我愣住了。

    一旁的文溪和尚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上前接上了话:“蛊……是一种古老的巫术,多是苗疆之人所用。一般是指于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令其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残忍至极。”

    的确如此,我也曾从一些乡野传言中听到过关于苗人制蛊的传说。相传在湘西,曾有个存在了八百年的土司王朝,实行的是非常残酷的封建农奴制。老百姓遭受重重压迫,妇女比男人的命运更苦,毫无人生权利可言。湘西的苗族妇女为了最起码的生存权,被迫采取措施,保护自已。

    她们从山上捉捕来几十种有毒的较小动物,将它们一起放在桶子里用盖子盖住,不给它们喂食,逼着那些饥饿已极的小动物互相残杀,饥饿已极的小动物以大吃小,余下最后一条最大的动物。余下的这条最大的动物全身聚集着几十种有毒小动物的毒性,成为剧毒动物,被人晾干研成粉末,储存于瓶内,即为“蛊毒”。

    湘西妇女若遭人侵犯,即悄悄将藏于指甲缝内的蛊毒倒入仇人的茶杯、酒杯或饭菜内、或水缸里,即为“放蛊”。只有放蛊的人才有独门解药,以此来维持自己的基本人权。

    可是到了后来,巫蛊术渐渐发展扭曲,成为了一种极其残忍的巫术,下蛊者不仅利用巫蛊来害人,更有甚者还能用它来控制他人行为,将中蛊者变为自己的手下。

    “古墓中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酒坛子一样的东西,我刚一进入古墓就惊动了那些坛子,里面爬出了各种毒虫,应该都是一些虫蛊,数量太多,我受伤后勉强才逃了回来。”雁南归说着,继续叹了口气,“那古墓里尽是之前的那种黄土,应该就是和尚说的那座古墓了。”

    现在,所有的矛头竟然都指向了卫辉的那座西周古墓里,看来,此次卫辉之行是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万幸的是,由于你体质特殊,还好没有中蛊毒,都只是一些皮肉伤。”文溪和尚说着,就抖了抖破袈裟的袖子端起了草药筐,看样子是要给雁南归换药。我侧身退下,站在了一旁。

    我低头沉思道:“不过,眼下还是先把伤养好……”

    “不能等了。”谁知道,雁南归竟决绝地打断了我的话。

    这时我才注意到,文溪和尚的手其实一直都在发抖,只不过他仍旧是端着一副笑脸,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慌张。我不禁想到,若换做是我……自己的妹妹现在被掳到了一个尽是毒蛊的古墓里,怎能还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帮别人上药?

    看来雁南归是在照顾文溪和尚的情绪,我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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