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降临- 第124部分

　　　　那些活化的怪物雕像之前被林顿和莎莉法击破后虽然一直在慢慢拼合，但后来被库罗伊斯附身的乔儿直接变成了水晶，其拼合也彻底停止，这让林顿也稍稍松了口气，多亏了它们能够自动重组，倒是将自己之前用高阶神术破坏的痕迹也基本都掩盖了。

　　　　老人看了一会，又回到夺心魔的尸骸处，看着它手爪中紧紧攥着的那如同人类大脑般的物体。

　　　　让人意外的是，这颗“大脑”似乎并没有受到晶化的影响，与其他淡蓝色水晶般的物体不同，依然如同羊脂白玉一般，不过已经不再如之前一样会散发出蒙蒙的银白光芒，显得有些黯淡，大小也缩小了一圈，此刻已经比成年人拳头大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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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魔鬼？（）　
安其罗小心地用权杖敲碎夺心魔晶化的爪子，将它手中的“大脑”取出托在自己手里，林顿发现这东西其实如同真正的脑子一般柔软，拿在老人手中晃晃悠悠，就好像果冻一样。

　　　　林顿用刚刚恢复的探查之眼扫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大脑”。

　　　　【祀脑

　　　　品质：传说

　　　　使用等级：100

　　　　说明：蕴含强大心灵之力与各种负面情绪的伪灵器，可被使用心灵之力的生物提炼吸收。

　　　　备注：若普通施法者长久将其带在身边，或尝试吸收利用其中的力量，极易被大量负面情绪侵染心灵。】

　　　　“这东西竟然是传说级的物品，难怪能够免疫那个晶化的效果…”林顿咂了咂舌头。

　　　　“不过这是用那个诡异的仪式制造出来的么？那只夺心魔制造这个，是不是想要吸收其中的心灵之力尝试进阶？但它的等级才80级，并没有达到系统标注100的使用等级…”

　　　　“可那家伙最后攻击我和莎莉法的时候似乎确实使用了这‘祀脑’的力量…”

　　　　“或者，如果这东西并不是为它自己准备的…那么又是为谁呢？”

　　　　联想到之前的仪式，以及最后那只夺心魔的临死反扑，林顿若有所思。

　　　　接着他看到安其罗神情变得有些凝重，用白金色的牧羊人权杖荆棘藤形的蜷曲先端轻点在这“祀脑”上。

　　　　刷，“祀脑”上闪过一道神圣的光芒，六片闪烁着复杂神纹的金色方形“薄片”出现，组成了一个淡金色六面正方体将其完全包裹在内，接着凭空消失，似乎被安其罗给收了起来。

　　　　“……”

　　　　林顿心里稍微有点后悔自己战后没有去查看这夺心魔的尸体，这只高阶夺心魔身上除了“祀脑”之外，或许还带了不少好东西，可惜现在全变成水晶了，唯一没有变成水晶的传说级道具也被安其罗给收走…

　　　　…算了，反正自己有系统，也不差这一两件装备，而且夺心魔这种生物的力量体系与普通施法者似乎完全不同，包括那什么“祀脑”对自己这个牧师来说显然也不兼容，带在身边除了副作用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好处…林顿一边看着自己老师忙活，一边安慰着自己。

　　　　很快，安其罗忙活完毕站起身，他刚才也不知做了什么，现在，因为晶化而与地面紧紧粘连的夺心魔遗骸、诡异的雕像，还有两具祭坛上死去的人类尸体全部都消失了，似乎是被老人收了起来。

　　　　“老师，夺心魔建立这祭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自己虽然对此有一些猜测，但他更想听听安其罗的看法——虽然林顿觉得安其罗大概不会与自己说太多。

　　　　安其罗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有些意外地为林顿仔细解释道：“这祭坛上主持的仪式应该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夺心魔独有的仪式——‘祀脑仪式’…但形制似乎与古籍中记载的又有一些不同，比如这些雕像，传统的‘祀脑仪式’并没有，另外根据你之前和莎莉法战斗的时候情况描述，这个仪式…很可能是借助了魔鬼的力量。”

　　　　“魔鬼？”

　　　　林顿知道，所谓的魔鬼与恶魔并不是一码事——一个居住在魔界无尽深渊，一个居住在九层地狱，二者几乎是从神话时代起，就互相之间看不顺眼，魔鬼觉得恶魔们大多数都没有脑子，总是如莽夫一般只想着用拳头解决一切问题；而恶魔则觉得魔鬼的个性太过软弱，总在耍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却完全没有自己这样杀戮与毁灭的强悍。

　　　　再加上魔界的无尽深渊和九层地狱之间的壁垒并不如它们与主物质位面之间那么稳定，相对比较容易打破，所以魔鬼与恶魔之间时不时就会爆发战争，渐渐地，也积累下不知道多少年的血仇。

　　　　安其罗心中则远比林顿沉重得多，这次兽人入侵北方圣托纳尔帝国的战争虽然已经基本结束，但根据战后的粗略清点来看，除去死亡的民众之外，圣托纳尔的普通平民至少失踪了将近七万人！

　　　　而结合这个地宫的情况，安其罗心里浮现出了一个让他忍不住心惊不已的猜想。

　　　　但此刻这想法还无法验证，老主教活了这么久，大风大浪也经历过不少，并没有在自己的弟子面前露出什么异色，只是平静地道：“总之，这些夺心魔显然是在策划什么，但现在还不能肯定黑暗议会是否也参与在其中…毕竟，议会一直与恶魔的关系匪浅。”

　　　　林顿明白安其罗的意思，魔鬼与恶魔一直互相看不顺眼，而黑暗议会则与恶魔们走得比较近，甚至常常会出现与之订立契约者——这也很正常，即使是魔法师，也很少有人愿意和阴险狡诈的魔鬼打交道，即使是通过利益联系在一起的盟友，它们也经常会在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坑你一把，相比起来，还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恶魔要可爱得多，虽然性格暴戾残忍，但相对更容易控制和利用，作为盟友和契约者也比较放心。

　　　　“您的意思是…夺心魔是跟魔鬼搞到了一起…？”林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之前，他看到那些诡异雕像的形态，以及那种特殊的硫磺味道，也同样想到了各种书中描绘的九层地狱里的魔鬼，只是还不敢肯定。

　　　　根据林顿在圣伯多禄学院中所学到的大陆地理与历史常识，魔鬼所居住的九层地狱与主物质位面的空间壁垒极为牢固稳定，只有大恶魔甚至地狱君主级别的存在，在十分罕见和偶然的一些情况下，才能将自己的力量透过这层空间壁垒降临主物质位面。

　　　　而两个位面之间唯一的直接联系——地狱之门，传说中在遥远的神话时代就已经被光明神帕伦克尔亲手关闭。

　　　　然而或许传说中的神仙都是不靠谱的吧，在自此以后有记载的近万年间，地狱之门又曾经开启过四次，最近的一次是距今两千多年前，而每次地狱之门的开启，都会有至少数位地狱君主携大量魔鬼和地狱生物入侵主物质位面，造成可怕的灾难。

　　　　至于地狱之门开启的原因究竟是光明神他老人家关门那天没吃饭，手劲儿不够没有关紧还是魔鬼们找到或者造出了大门钥匙，圣伯多禄的教科书以及《圣典》中理所当然地没有记载。

　　　　安其罗点了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也不是你小子该操心的事情，你只要呆在学院给我好好学习和祷告就好了。”

　　　　安其罗并不打算将自己的一些猜想告诉林顿——他还太年轻，没有必要也轮不到他为这种事情操心，他所要做的，就是努力尽快成长起来——何况，这种还未证实的猜想被林顿这样的少年知道，从各方面来说都未必是件好事。

　　　　“小子，让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把眼睛遮一下。”

　　　　安其罗说完，抬起手中的权杖，接着，整个地宫突然像被阳光穿过厚厚的地层直接照射一般瞬间亮起，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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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壁画的秘密（）　
林顿在地宫刚刚亮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用胳膊将眼睛挡住，即使这样还是差点被突然而至的亮光闪瞎了氪金狗眼，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光芒，正想抱怨，却发现自己的老师已经站到了地宫右侧，抬眼望着那面墙壁。

　　　　这面墙壁十分平整，整面墙壁上画满了壁画，和林顿在入口甬道处一样，描绘着各族战士与恶魔战斗的情景，但相比之前的银钩铁划，方硬粗犷的风格，这里的壁画线条更加柔和具体，也相对复杂多变，甚至有了一些简单的上色，虽然年代久远，灰尘和腐蚀已经让其有些模糊褪色，但细细看去每个人物依然有栩栩如生之感。

　　　　显然，这些壁画的作画者并非一人，而且这位作者的水平似乎比洞口那位还要更高一些。

　　　　林顿好奇地走过去，对安其罗道：“您是说这些壁画吗？我在入口的甬道处也看到过类似的图画，但是认不出里面的文字，只觉得这些画画得还不错，甚至有种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安其罗点了点头笑道：“很正常，因为这些壁画的作者应该是传奇以上的存在，因此能够将自身的情绪和意志融于图像，并传达给观者。”

　　　　“传奇？！”林顿愕然，但随即反应过来：“这些壁画的内容是与恶魔的战斗，而这么大规模的会战，应该只能是曙光战争时期的事情了吧。”

　　　　那个时代，虽然肯定谈不上是传奇多如狗，半神满地走，但也绝对不像现在这样凤毛麟角，尤其是魔法师，比例要远高于数千年后的这个时代。

　　　　不过即使如此，一个达到传奇以上的强者，也绝对能算是当时的光明联盟中的强大战力了，担任一方主力部队的指挥官也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会窝在这种地方玩涂鸦乐园？

　　　　何况，看这壁画的风格，这地方难不成至少有两个传奇强者曾经呆过？！

　　　　“小子，反应挺快嘛，你说的没错，这地宫应该确实是那个时代的遗留——准确地说，这样的地下工事还有不少，只是大多数都已经被毁掉了而已。”

　　　　“而幸存的工事大部分处于荒芜的冰原，加上许多依然存在的幻阵以及数千年岁月的冲刷，因此很少被发现。”安其罗微笑着又揉了揉林顿的脑袋，把他的一头本来就因为战斗弄得乱糟糟的金发彻底揉成了一个鸡窝。

　　　　林顿无奈地发现，自从自己正式成为安其罗的弟子之后，老头子似乎就很喜欢揉自己的脑袋，不过坦白说，林顿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林顿上一世的爷爷很疼自己，却在林顿十一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而这一世大概是平民的寿命比较短暂，原本的林顿从出生就没有关于自己爷爷奶奶祖父母之类长辈的记忆，所以，对他而言，虽然认识的时间还不长，甚至林顿自己也没有什么自觉，但安其罗对自己的无私的保护和纵容，确实隐隐给现在的林顿填补了“爷爷”这个角色的空白。

　　　　安其罗当然不知道林顿此刻的感受，只是耐心地给林顿解释道：“你应该在学院学过光明联盟战争史，在数千年前深渊入侵的前期，那时候光明教廷刚刚建立没多久，魔法议会又耽溺于相互之间的派系斗争和倾轧，十二英雄此刻也有一大半还没有崭露头角，人类国度的强者虽然比起现在来要多上许多，但在光明联盟建立之前几乎可以说是一盘散沙——再加上有心算无心，突然而至的深渊联军几乎势如破竹，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整个大陆的大部分国家沦陷在黑暗与绝望的战火中。”

　　　　安其罗不愧是圣伯多禄的院长，讲起那段历史十分清晰流利，加上他口才不错，林顿莫名地有种仿佛是在学院里作为一名普通学生听讲的感觉。

　　　　“而那时，圣托纳尔还没有建国，这里是数个北方国家的地盘，因为无法联合起来阻止起有效的反攻，很快就轻松地落在深渊联军的手中，成为了恶魔们的后方阵地，为其前线的进攻提供了有力的物资支持。”

　　　　“后方阵地？物资支持？”林顿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贫瘠寒冷的土地，怎么可能提供什么…”

　　　　“因为那时候，科泽平原的气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寒冷。”

　　　　安其罗仿佛早已知道林顿的想法，接着道：“科泽平原一带，当时有好几条魔晶石以及秘银矿脉，甚至其中能够出产少量导魔性高于秘银的瑟银，以及品质很高的各系耀晶，土壤也算得上肥沃，能够种植不少作物和地区特产的几种魔药，人口也十分稠密，除了诺德人之外还有地精、矮人甚至少量兽人部落杂居，并不是现在这种冰冷荒凉的样子。”

　　　　“现在这种寒冷的天气，实际上是在战争后期，因为无数元素魔法领域的传奇魔法甚至半神级的禁咒在北方战场的大量倾泻所导致的元素秩序失衡所造成的。战争结束后，为了解决这个状况，当年圣骑士亚撒？奥古斯丁甚至曾携带大量礼物前往龙谷，恳求巨龙一族使用神器‘均衡天平’对大陆北方地区的元素秩序进行调整，但却遭到了龙皇的拒绝，因此科泽平原一带逐渐被元素秩序失衡导致的气候异常变成了寒冷的荒原，许多动植物因为无法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而大批灭绝。”

　　　　“原来如此，难怪这里如此荒芜…”

　　　　林顿有些惊叹地点了点头——传奇以上的禁咒能够改变一片地区的气候，甚至维持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例如四百多年前，传奇大魔导师斯图尔特因为使用元素系法术中的传奇三阶冰系禁咒“寂静深蓝”，令库特加尔国霍尔德山脉以西数百塞尔矩范围的区域气温下降了大约11度左右，直到今天，那里的气温也仅仅回升了不到3度！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传奇三阶的禁咒而已！

　　　　至于十二英雄之一的亚撒？奥古斯丁，林顿对他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这位圣骑士是圣托纳尔的开国英雄，甚至还赢得了神秘强大的龙族的友谊，拥有一头巨龙坐骑，因此又被称为圣龙骑士——不过听安其罗这话，这位大佬与龙族的交情似乎也一般啊，带着礼物去求人家还被拒了。

　　　　不过也难怪，毕竟“均衡天平”是巨龙一族的镇族神器，按照神器这种东西的尿性，使用的话肯定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加上那些大蜥蜴本就高傲避世，不愿与其他种族有过多来往，人家不愿意借也很正常…

　　　　这些知识，在圣伯多禄的历史课本上确实没有那么详细的记载，大概是因为那段历史太过久远，很多说法已经无法证实，但既然是安其罗说的，林顿觉得应该还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毕竟，这种事情自己的老师也没什么必要编造故事骗他。

　　　　安其罗继续道：“这些物资给了当时的深渊联军很大的帮助，魔界的施法者们用其制造了不少威力强大的战争器械，给前线光明联盟的战士造成了大量伤亡。于是当时被灭亡的国度的残余势力决定联合起来，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与恶魔开展长期的斗争。”

　　　　“但敌我实力差距太过巨大，硬拼是不现实的，因此当时各族的残余强者们在无坚可守的科泽平原上组织起“救世军”，顽强地建立了许多隐蔽的地下工事甚至可移动的小型秘境，对深渊联军的部队进行持续的骚扰性打击。”

　　　　“他们依靠大量的高阶甚至传奇魔法师进行地下工事建造、移动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