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左右犯人又给元茂的父亲打来了电话。电话的内容是马上让他拿着钱到嘉洋大桥附近的自由路来,然后向日山方向走。
元茂的父亲按照诱拐犯的指示拿着钱来到自由路。虽然有很多警察跟着元茂的父亲走到自由路,但是没有可藏身的地方。元茂的父亲继续行走,而来往车辆以八十公里以上的速度在公路上驰骋。躲到车内追击犯人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管是故障的车辆还是好车,如果停在汽车专用道上,开车出现的犯人一定会感觉奇怪而逃走。如果让犯人觉察到有警察埋伏则会威胁到被诱拐的孩子的生命。
元茂父亲走到公路上开始步行,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有一辆摩托车靠近他。为了让人看不出脸而压低头盔的男子把摩托车停在了元茂父亲的旁边,然后说自己只是当差中心的职员,让元茂父亲把兜子递过来。元茂父亲一听到他不是犯人而是一个跑腿的,一考虑到儿子的安全就稀里糊涂地把包递了过去。
摩托车径直越过中央线,很危险地掉头后重新奔向刚才走过的路。在不可预料的反方向线路上可以追击摩托车的车只有一辆。警察立即想封锁所有与自由路相连的道路,但是,没有办法突然封锁与自由路直接相连的江边北路。
警察好不容易追击到摩托车,并确认了摩托车手将钱兜子扔给在钟路大街上等候的黑色玻璃面包车内。瞬间,拿到钱兜子的汽车和递过去钱兜子的摩托车几乎同时出发。但是,方向完全相反。摩托车重新跨过中央线违章掉头,而面包车径直向前奔跑。跟踪摩托车的警察只有一辆车。警车撇开摩托车跟踪了装有钱兜子的面包车。
警车即将要追到面包车的瞬间,从面包车的车窗内向外飞出了很多一万元的钱币。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与此同时,有很多跟在后面的车停了下来,而且车上下来的人和从店铺和人行道上跑过来的人群涌到一起,马路一下子陷入无政府状态。最终,警察被犯人乘坐的车辆给甩掉了。事后,在首尔某一小区内发现了犯人使用过的面包车,但那是被盗车。犯人分别偷盗汽车和车牌在犯罪过程中使用。警察鉴定组虽然精密地检查了被盗车,但是没有找到任何犯人的指纹或头发等物证。
犯人逃跑后,警察立即进入公开搜查阶段。通过电视和报纸公开了朴元茂儿童的照片,这样到处出现了在哪里见到儿童的目击者们的证词。警察正一个一个确认证言的时候,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突然来自首,说自己是犯人。那个女人就是李金子。
一个善良的杀人犯的故事(2)
根据李金子的交代找出被诱拐的儿童时,儿童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尸体是在长期停止施工的施工现场的沙堆里找到的。据李金子的交代,诱拐的那一天因为孩子哭得太厉害,想用枕头捂住孩子的嘴,结果导致死亡。
警察向李金子追问了她的共犯,还有从被害儿童父亲手里拿到的一亿元现金的去向。金子交待所有的罪行都是她一人所为,那一亿元现金为了甩开警察,全部仍在了马路上。
警察推定在马路上撒下的现金最多也不超过两千万元,但是因为不知道拣钱的人都是谁,谁也不说自己究竟拣到了多少,所以最终只好相信金子的话了。在金子的住处也没发现一分钱。
为了及时报道自首的李金子而竞争的电视台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们忘了给金子的画面进行马赛克处理。这样一来,金子一夜之间成了比任何演艺界人士更出名的人。
“你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就回答一句话吧!”
电视台的记者们靠近穿水滴纹连衣裙低着头的李金子,提出各种问题。
“心情……很平静。关于我杀死元茂……啊呜,怎么办?”
在电视里面金子用双手捂着脸,像年少的少女一样嗷嗷地哭着。
人们通过电视,被李金子的年轻、残忍的作案手段以及毫无羞耻感的天真所惊讶。
但是,更让人们震惊的,是金子的美貌。住在釜山的某一男士甚至向报社送去公开求婚信而轰动一时。某一缺乏理智的导演曾想让李金子主演一部电影而受到舆论的攻击,最后不得不放弃这一想法。
大肚子传教士也通过电视节目,一点不落地观看了从李金子自首那一天到再现杀害儿童场面的现场取证,以及判决的整个过程。传教士当时看到了,李金子天使般美丽容貌的背后存在的邪恶……
传教士去探望收监于拘留所的金子,是一审判决金子为死刑之后的事情。
“为什么您要见我呢?”
对于金子这样的提问传教士是这么回答的。
“通过电视我看到了。金子小姐那像魔女般邪恶的容貌背后隐藏着天使的存在……”
被这句话打动的金子含着热泪看着传教士,当时的身影比天使还美丽。
在那之后,传教士经常跟金子会面的事就不用再提了,他甚至到监狱参加一些宗教义务活动。金子之所以不管白昼黑夜天天祈祷也都是因为这个传教士。
原来是那么执著地追求信仰的金子,自从由监狱里出来开始,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切,也不再想见传教士。
13吴秀姬的贵金属店位于首尔钟路3街的后胡同里。虽然也陈列有金银制作的首饰,但她们主要是经营制作特殊商品的生意。顾客们在纸上画出自己喜欢的模样或用语言来描述,他们就可以根据顾客的需求制作出来,然后收取刻工费。
如果用一句话描述三十岁初期的吴秀姬,最适合的莫过于“银”字。粉扑扑的脸蛋、不太华丽的淡淡微笑,她既不像那些用钻石首饰打扮的富家太太般华丽,也不像酒店小姐那样低廉。符合吴秀姬身份的应该是普通的花店或贵金属店铺的小姐。
但是了解吴秀姬的人们都会感到很意外,吴秀姬学到银刻工手艺的地方就是青州女子监狱。吴秀姬出狱后为了生活,就职于贵金属店,最终自己就接手了一家小小的铺子。
金子来找吴秀姬时正是顾客稀少的下午。
“看来那家伙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
站在秀姬店铺陈列柜台前的金子,望着朱迪丝雕像扔出一句话。
“嗯,男人都那样呗。”
“亲爱的,你的风格变了很多呀!干吗只把眼睛抹得这么黑啊?”
秀姬一边向金子递过椅子一边说。
“那样看起来不就更亲切嘛!”
金子的表情就像朱迪丝那样冷漠,她没有看秀姬,而继续把视线胶着在朱迪丝的雕像上。
“失恋,女人们的反应很好,给你也做一个朱迪丝?”
“换个其它的吧……”
金子从兜子里拿出一张纸。
一个善良的杀人犯的故事(3)
“能给我做这个吗?用银子。”
秀姬仔细地看了那张纸。长长的四角型内画有波纹状的图案。
“这是什么呀,是耳环吗?不是?”
金子没有回答,那意思好像就是让她自己看着办似的。
“只要是你的嘱托,就是金子的我也会给你做。但是,找到那家伙了吗?”
“嗯。”
“杀了吗?”
“还没。”
“为什么?”
“因为忙了一阵。”
“越好吃的东西越留在后面吃,是那样的心情吗?”
“嗯。”
14入狱前吴秀姬的职业是中学家庭教师,她之所以进监狱是因为与有妇之夫的同事…体育老师产生了爱情的缘故。当然了,其他人都叫秀姬的爱情为‘通奸’。
被判一年徒刑的秀姬在晚上七点左右和另外一名新囚犯进了牢房。看起来四五平米宽的牢房内有各个年龄段的囚犯六个人,她们都带着冷森森的微笑迎候着她们的到来。
“干什么?你们这些丫头是在哪里混的?赶紧抱上名来。”
靠墙坐着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怒视着木呆呆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说话了。嗓音听起来很粗,长相也很凶。
“我是吴秀姬,家乡是忠北宝恩。”
秀姬低下头,敬了个礼之后作自我介绍。
“你,是通奸犯吧?”
坐在角落里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开口问。
“天啊!您怎么会知道?”
“你的脸上写着呢,这丫头!”
“你,实在倒霉了。在那么多的牢房中你偏偏来我们牢房干什么,何况是以通奸罪进来的……”
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这么说着,转过头去瞥了一眼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凶巴巴的女人。在那瞬间,凶巴巴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在让秀姬靠过来似的勾了勾手指头。
锈姬看了看周围的气氛,然后为了展示一下自己堂堂的威风,努力地挺着胸膛抬起头走向凶巴巴的女人。
“你这个没教养的丫头!”
不知是谁一边骂一边伸出腿绊了她一下,秀姬咣当一声向前跌倒。女人们互相递换着眼神咯咯地笑,但是秀姬若无其事地重新抬起头。前面出现女人的脚,是长满脚气、凶巴巴的女人的赤裸裸的脚。
“爬过来!”
凶巴巴的女人沙哑的声音说。
“哦?”
“爬到这里来。”
凶巴巴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阴部,秀姬慢吞吞地爬过女人的腿靠近那里。
“给我脱!”
“哦?”
旁边的其他囚犯打手势告诉她那个女人的裤子。秀姬犹豫了一会儿。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样她的目光与冲着贴有儿童搜查传单的墙壁手里拿着打开的圣书的年轻貌美女人的目光相遇。那个女人迅速避开吴秀姬的视线把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圣书上。瞬间,凶巴巴的女人用手掌狠狠地打了一下秀姬的后脑勺。随着吨重的‘啪’声,鼻尖上冒出了血腥味,脑子发晕。
“快点给我脱,臭婆娘!”
秀姬不得不向下拽下了女人的裤子,接着那个女人立起膝盖张开了阴部。
“看得见吗?”
“哦?是……”
“那就打个招呼吧!”
“你,你好……”
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就是在青州女子监狱里无人不晓的魔女——崔贤贞。知道魔女的名字叫崔贤贞的人很少,但是一提起魔女没有人不知道她是谁。
魔女一般对不惹她的人大都漠不关心,但是有两种人例外。一种是像秀姬一样,以通奸罪进来的女人,一种是魔女喜欢的,那种美丽而丰满的女人。秀姬正好符合这两个条件。
秀姬的监狱生活要比其他囚犯艰难得多,每一天都像在地狱里度过。早晨一睁开眼就想杀死魔女之后自己也一起死了算了。只要魔女叫她,不管是卫生间还是洗漱间她就得乖乖地跟过去。
这样的痛苦生活在秀姬进入监狱两周后的某一天,被一件突发事件终结了。
女囚犯们常使用饭粒制作自慰工具,她们每次吃饭时都会留一口饭握在手里捏揉藏起来。就这样,饭粒被均匀地捏碎后搓成长长的条状物,放在卫生间的窗外或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干。然后,第二天也同样捏碎适当量的饭粒后追加在前一天晒干的饭粒上做成男性生殖器模样,把它晒干就可以制成像石头一样坚硬的男根(阴茎)。这又称“饭粒丈夫”。
一个善良的杀人犯的故事(4)
这种坚硬的饭粒丈夫在使用时,必须得在水里泡一阵。表面被水泡开后膨胀,变成胶粘的粥状而摇摆,再套上保鲜膜来使用。
这种饭粒丈夫还不是一次性用具。使用完后晒干,必要时重新泡在水里,如此反复使用,可以一直到被磨耗掉为止。另外,饭粒丈夫还可以轮换保鲜膜,多人轮流使用,第一次使用的犯人们都称赞它并不亚于年轻小伙。
魔女不管何时都让秀姬长时间地用力舔她的阴部,然后去卫生间拿出泡在碗里的饭粒丈夫,套上保鲜膜回来做活塞运动,一直到感觉满意为止。有一天晚上,秀姬正在被窝里舔魔女的阴部,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李金子担心地和魔女说。
“大姐,饭粒丈夫好像没晒好,有馊的味道,可能是坏了。再另外做个吧。我明天重新给你做一个?”
但是,做一个完整的饭粒丈夫需要好几天的时间。魔女浑身膨胀的兴奋劲实在不能等那么久。
“没,没关系……不是用保鲜膜包着呢嘛,馊,馊就馊点吧,能怎么样……麻烦你把那,那个东西给我送过来。”
魔女以飘飘然的表情好像要断气似的迫不及待地回答。
“用馊了的东西会有害健康的”
不一会儿,金子从卫生间拿出套上保鲜膜、膨胀的饭粒丈夫递给她,秀姬它推进魔女的阴部和平常一样晃动着。
“今,今天更,更爽啊。感觉,感觉……稍微快点,快点……”
握着饭粒丈夫一个劲晃动的秀姬在某一瞬间感到套着饭粒丈夫的保鲜膜无力地撕开了,同时一种强烈的气味刺进鼻孔。但是,她没有停止晃动。以前也有过几次保鲜膜太薄撕裂开的情况,但除了黏糊糊的饭粒粘在皮肤上之外没有发生其他问题。
“好爽啊!好爽!再快一点……”
突然,魔女飘飘然的表情变得很痛苦。
“啊,啊,哎呦!停,停了吧!停了吧!”
魔女一边尖叫一边推开秀姬的手,捂着阴部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来回打滚。
魔女整晚都因阴部的疼痛没能睡觉,勉强挺到天亮就跑到医务室要来几粒止痛片止疼。
在那以后魔女再也不敢让秀姬舔她的阴部了。那天晚上,由于不明原因魔女阴部里侧的皮肤严重烧伤并感染,因而丧失了性功能。
紧紧跟在伤心欲绝的魔女身边,‘精心’伺候魔女的人只有‘亲切的金子’一个人。
“你看,大姐!我怎么说的,使用发霉的饭粒有害健康,我那么说重新给你做一个的,你也不听……”
“是啊,金子。我真后悔当时没听你的话。”
但是,秀姬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金子一手安排的,都是为了帮助自己,虽然谁都没说什么。秀姬的手掌在那天晚上也被轻微地烫伤了,虽然当天晚上出事之后,金子立即把饭粒丈夫扔到马桶中,但当保鲜膜撕裂开时从被窝里传来的强刺激性激味道并不是馊了的饭粒的味道,而是高浓度的冰醋酸。
15“李金子……是,李金子!”
崔顺石班长是在新年酒会上从以前的同事那里听说李金子于星期四晚上出狱的。儿童诱拐杀人犯在凶犯当中往往被分类为最恶劣的一类,但那样被判无期徒刑的一个犯人竟然服刑十三年后被释放出来,真是件颇感意外的事,看来她在狱中的表现相当出色。
崔班长自从高中毕业后一直从事警察工作,近三十年时间逮捕了无数的犯人,但是在那些数不清的犯人当中,只有李金子最难忘。一想起从外观来看根本不像犯人、清纯而美丽的金子,崔班长就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在金子的美丽容貌背后,一定有难言之隐……她给人的印象与其他犯人截然不同……一想到金子就总感觉心神不安,就像大便后没擦净屁股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犯人出狱后会经常来找曾经把自己抓进监狱里的刑警。他们以各种借口找他们麻烦,比如,有的以家里断粮或想去乡下没有钱为借口来要钱,有的拜托找工作或让他们提供保护。每当这时候,崔班长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以一个债主的心情无可奈何地帮助他们。但是这次和往常不同,他总觉得欠了金子什么。
一个善良的杀人犯的故事(5)
一起负责办理金子儿童诱拐案件的旧同事们都已经了解好金子打工的地方。不知道是出于偶然还是必然,金子打工的地方离崔班长家只有两站地。结婚纪念日那天,崔班长和夫人在外吃晚饭。回家途中,崔班长以买蛋糕为名在‘成濑蛋糕店’附近下了车。虽然不太喜欢和夫人一起去看自己曾经负责过的犯人,但是除了买蛋糕的借口崔班长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去金子打工的地方。
“我家门口不是也有蛋糕店吗……”
“听说这家蛋糕很好吃,老板大叔听说还曾经留过日呢。”
“是吗?!”
崔班长推开店铺的门走进去。没有看到金子的身影。有一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