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郑氏和郑井仁盯我们正紧,我们若是回林家洼,恐怕太危险了一点。”
夏至说道:“无妨,他们查我们正好,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又过了十几天,眼看着天气转凉,再有一个月就到秋收时候了,夏至在田庄里忙着和众管事作秋收前的准备。
而庄堰城里的于府,这天却来了个客人,此人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到府门前便向人打听“于大小姐”是否在家,仆人不询问他是干什么的,此人说:“我是省城王老爷府里的管事,来找小姐有事。”
仆人立刻进去向于文和禀报。
于文和听了之后顿时无比紧张,觉得此人定然是自己女儿的“养父”派来的,于是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把此人请进来。
很快此人被带了进来,于文和上下打量,见此人一躲精明气,见了自己也不像这县城里别人那样卑躬屈膝,只是拱了拱手,说道:“于老爷好。”
于文和连忙点头,道:“好好,快请坐,快请坐。”
待这人坐下,于文和小心地问道:“不知先生是从哪儿来,为什么要见我家小女?”
那人说道:“于老爷,在下是省城王老爷的管家,小姐出来日久,老爷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说若是小姐有时间,让她最好能回府去一趟,夫人想小姐了。”
于文和眼睛发亮,又问道:“那么不知先生所说的王老爷到底是哪一位,他到底住在省城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的?”
这人微愣了,道:“怎么,小姐没和于老爷说吗?这样的事情,于老爷是应该问小姐的吧,我这个下人可不敢多嘴!”
“呃……”于文和瘪了瘪嘴,心中暗想,特娘的怎么连一个管家嘴也这么严,我这里刚张嘴问,他就把话封死了。
于是又继续试探了几句,可是这位管家却讳莫如深,任他怎么问也问不出一点消息来,只是一味的要见“于小姐”,说是见不到于小姐,他这就回去向“王老爷”报信了。
于文和没办法,只好告诉他夏至现在在田庄,他想见的话也要等夏至回来。
可是这人却好像十分着急想要见到夏至,让他派人带他到田庄去。
于文和不敢得罪,便派人送此人前往田庄,找夏至去了。
他这里把人送走,听到消息的郑氏也赶过来了,见面问道:“人呢?”
于文和明知道她问的是谁,却还是故意说道:“人,什么人?我不就是大活人,就在你眼前坐着。”
郑氏说道:“我说是来找于筱曼的那个人,他到哪儿去了?”
于文和道:“你也说了,他是来找筱曼的,筱曼不在家,那他当然也是去找筱曼了。”
郑氏说道:“你说他去了田庄?”
“嗯。”
郑氏听了坐到他身边,问道:“老爷,那你有没有问出来,他到底是哪里来的?”
于文和烦恼地摇头,道:“哪那么容易问出来,听说筱曼不在,他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一个劲儿说要见筱曼,看样子我若是不让他见,没准就要立刻回去向那个王老爷禀报了!”
“王老爷?哪里的王老爷?”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说他家主人姓王,是省城里的王老爷,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郑氏眼珠转动,道:“我们正愁不知道于筱曼的养父是谁,这里就出来个管家,没头没脑地来跟我们说这样的话,你说是不是故意来骗我们的?”
于文和道:“这有什么好骗的,你也不想想,筱曼从年初回来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人家养父那边也没说不要她,没准还知道一些这边的情况,怎么能不担心,派来人看看也正常。”
郑氏又撇了撇嘴,却没反驳他,又问道:“那他也没说来找于筱曼作什么?”
于文和道:“说了,他说他家夫人想筱曼了,让筱曼有时间回去看看,估计是人家不高兴我这样不声不响地认回女儿,却对人家连点表示都没有呢。”
郑氏听了高兴,又敷衍了于文和几句便从他这里离开,又找到郑井仁,告诉他“于筱曼”那边来人了,让他注意盯着。
郑井仁听了也高兴坏了,觉得这下终于要拆穿夏至身份的真相了,便立刻又出去找人监视夏至。
再说那位不知名的管事,被于府的人家丁带着,一路来到望山镇,见到夏至之后惊喜地说道:“小姐,终于见到你了,你可让小人好找!”
夏至也假装惊喜,道:“蒋管家,你怎么来了!”
其实来的这人是通平县醉香居一家分号的掌柜,夏至从前见过他现两次,因为她前两天写信回去给王得利,让他派一个合适的人过来配合自己,王得利便选了此人。
蒋掌柜人机灵,与夏至配合道:“小姐,你出来这么多天,老爷和夫人想得受不了,特意让小人过来看小姐的!”
说着从身上翻出王得利写给夏至的书信,道:“给,这是老爷写给小姐的信。”
第222章 狐狸尾要露出来了
夏至接过信来拆开看,大概是王得利怕住落到别人手里,所以完全以父亲的口气写的信,诉说了“养父、养母”对她的思念之情,又写了如何如何担心夏至的处境,让她实不行就回到“养父”家之类的。
虽然明知是假的,可是夏至看完之的也忍不住感动,与王得利合作这么多年,从前一直是王得利在借自己的光,现在却是他在给自己帮忙了,如果没有他,自己有很多事情真的做不来,这位王大叔真是像一个长辈一样在帮助、关心自己。
想着她对蒋掌柜说道:“唉,都是我不好,只顾得做自己的事,都没想到爹娘,这样吧,蒋管事再在这里等我几天,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一下,便和你一起回去见爹娘!”
蒋掌柜说道:“那可太好了,要是见到小姐回去,老爷和夫人一定开心死的!”
就这样蒋掌柜便在望山镇住下,又等了夏至几天。
这几天里,他和夏至、夏川三人时时刻刻都小心,作得真和主仆一样,不只郑井仁暗地里找的眼线没看出什么来,就连整天守在夏至身边的巧慧也都没发现一点异常。
郑井仁的眼线得到消息后便回县城向郑井仁和郑氏禀报。
郑氏姐弟两个得到夏至要回“养父”那里的消息高兴坏了,郑氏说道:“这死丫头,这下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倒要看看,她的养父究竟是什么‘高官’!”
郑井仁也道:“呵呵,姐,这下你在那丫头身边埋的眼线可要用上了!”
郑氏得意道:“哼,当然了,对付一个丫鬟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就是怕做得太过了让她们发现,不然连她们另一个丫鬟都不会放过,行了,也别光指着巧慧一个人,万一她办事不牢靠怎么办,我看于筱曼那丫头也不是很信任她,你还要派人继续跟踪才行。”
郑井仁道:“这当然,我这次派的人就不错,已经跟她们很久了,都没出差错,这次去于筱曼的‘养父’家,便让这几个人跟着好了。”
“嗯。”郑氏点头,道:“我们似乎应该计划一下,待那丫头的身份曝光之后,都要怎么收拾她和闫素琴,一定要当着你姐夫的面儿把她揭穿,还有,要好确保她进退无路,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逮到机会。”
郑井仁说道:“唔,是应该计划一下了……”
夏至把田庄里的事安排完全便带着夏川、巧慧和蒋掌柜回了庄堰县城。
担心蒋掌柜的身份被识破,她没敢让蒋掌柜再回于府,而是把让送到醉香居去,自己和夏川、巧慧回于府去作准备。
其实他们经常在府处各处走动,也不需要准备太多,主要是和闫素琴、于文和告别什么的。
闫素琴那里不用说,直接对她讲实话,告诉出去假装一下,到了于文和这里便和虚张声势,说是养父那边想得很,一定要回去。
于文和又试图从夏至这里打听那位“王老爷”的身份,夏至多方掩盖,部发虚糊弄过去,第二天早晨便出发,带着巧慧和夏川出府,到醉香居找到蒋掌柜,三人一起出庄堰县城,向历安县方向走去。
他们在前头走,郑井仁派出的眼线便在后面跟着,跟出去一段路后便跑回去向郑井仁和禀报,说夏至确实是向那个方向走的,郑井仁和郑氏认为夏至是在骗人,走远了肯定会绕路的,便让他们继续跟着,这眼线便又回去,向其他人传达郑氏姐弟的命令。
再说夏至四人,这次她们可不是虚晃一枪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向历安府赶路,因为不敢回通平县去见王得利,便干脆约在历安府见了。
四人一路向前走着,包括巧慧在内,都知道面后有人跟着,可是却都装作不知道,该作什么作什么。
慢慢接近历安城,夏至觉得到了时候,暗地里示意过夏川后又开始作戏。
车子行驶过程中,夏川说道:“义姐,我怎么总感觉不对,后面那几个人好像一路上都跟在我们后面,难不成是一直在跟踪我们?”
夏至故意吃惊,回头从车帘缝里向外看,说道:“难不成是郑氏和郑井仁派来的人?罗川,你去看看,如果真是的话解决了他们,反正现在到爹爹的地盘了,不怕出人命!”
坐在夏至身边的巧慧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心中暗想,看来小姐的养父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在历安府这样的大地方还这么有权势……
她这里想着,夏川已经下了马车潜伏到路边。
巧慧提心吊胆,想着自己现在算是郑氏的人,要不要通知这些人躲避?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和这些人联络的方法,根本不要怎么通知他们,便只能硬着头皮在车里坐着,眼看着马车拐过弯去,停在那里等夏川。
过了一阵子,夏川回来,身上还沾着血,对夏至说道:“义姐,都解决了,没全弄死,跑了两个,估计是回去送信了。”
夏至说道:“算了,跑了就跑了,反正郑氏也不敢说出去,这个哑巴亏她只能认了,走,我们回家!”
就这样马车又向前行进了十几里,进入到历安府城内。
巧慧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地方,进城之后眼睛就不够看了,问夏至道:“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去小姐的养父家么?”
夏至点头“嗯”了一声,蒋管事却在旁边咳了一下,小声说道:“小姐,这个……老爷和夫人好像不希望随便带人回去吧?”
夏至假装无奈道:“唉,爹和娘还是那么多规矩,罢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到别院吧,我也收拾一下再去见爹娘,不然这个样子实在失礼。”
巧慧听了也不敢吭声,从前在于府的时候她和巧莲就被经常人说没规矩,现在到了历安府,小姐的“养父”又是了不得的大官,自己这样的乡下丫头,或许真没资格进府吧?
想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由夏至怎么安排。
第223章 接头
夏至等人的马车一路驶向城东,在一个精致典雅的院落门前停下,夏川跳下马车过来敲门,里面事先按排好的“管家”把门打开,也故作惊讶道:“哎呀,小姐!你不是去庄堰县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至见蒋掌柜向她眨眼示意,知道这也是自己人,故意说道:“刚回来,带了那边的人过来,怕爹娘看到不高兴,所以先到这里来。”
那管家假装惊恐,道:“哦哦,小姐快请进!”
说着把门打开,把夏至请向屋里,巧慧和夏川、蒋掌柜在后面跟着,车夫也把马车赶到后院。
这院子是王得利事先赶到这里租下的,院内建筑精美,假山林立,亭台错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远不是于府那种土里土气的大宅院能比。
巧慧进了这院子之后更显局促,站在夏至身边不知做什么好。
众人进屋之后略作休息,夏至和夏川沐浴更衣,吃过饭后两人便称“回府”,离开这个院子去找王得利,而巧慧便交给蒋掌柜看管。
两人按照蒋掌柜给的地址来到王得利居住的客栈。
见面之后夏至先说道:“王大叔辛苦了,大老远的,把你麻烦到这里来。”
王得利说道:“没关系,正好我一直想来看看,想把咱们的珍味楼开到这里来呢!”
夏至说道:“嗯,其实我也早就这样想了,只是眼下怕是没时间,王大叔,我正打算把于文和的田庄都搞到手呢!”
王得利听了一喜,道:“怎么,你有把握了?”
夏至说道:“嗯,有一定的把据,如果能有王大叔配合,我估计**不离十。”
王得利说道:“唔,那快讲讲。”
夏至说道:“王大叔不知,其实于家的田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不赚钱的,而且种田的投入时间长,回本慢,而于家又没有真正懂和的人在这上面经营,所以一直都是半死不活,所以我想把我们的米行开到这里来,先顶他一顶,让于家的米价更低,这样种粮就更没利润了,然后王大叔就出面收他的田庄。”
王得利说道:“那也不太可能,于家的田庄是经营了几代人的,怎么会那么轻易出手。”
夏至说道:“出不出手,还要看我们怎么个买法,要想买下这田庄,量重要的是贿赂郑井仁,虽然现在于家的大部分生意我管着,可是郑井仁仍然像狗腿子一样里外跑,于文和那里的多数都是他去送的,如果把他贿赂好了,无论是开米行还是买田庄,他都会给你出力,我再在府内配合,不信于文和不起卖田庄的打算。”
王得利见她主意已定,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详细计划一下……”
就这样夏至和夏川就留在客栈,闭门不出,算计着要怎样能把于家的田庄搞到手。
再说留在“别院”里的巧慧,头到别院,她一步也没敢乱走,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原来别院里没几个人,便小心翼翼地出来溜达,想看看这别院到底都是什么样子。
走来走去,见蒋管家坐在前面的水池边上喂鱼,走过来问道:“蒋管家,你怎么没和小姐一起回府?”
蒋掌柜说道:“哦,小姐说这里的院墙旧了,让我找人修砌一下。”
“那你怎么没去找人?”
蒋掌柜笑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我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哦。”巧慧有些尴尬,暗想自己太没见识了,大户人家的管事也是不用自己做事的,手底下还有其人给跑腿。
想着又问道:“蒋管家,这个别院可真好看,修那家要花不少银子吧?”
蒋管事嗤笑了一下,说道:“这才几个钱,这只是王家许多别院里的一个,建在城里为了来客人方便招待,其他的都在城外呢!”
巧慧惊讶地睁大眼睛,道:“哎呀,王家老爷这么有钱!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做什么最容易赚钱就是做什么的呗!”
巧慧没听懂,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是做什么的?”
蒋掌柜见她一个劲儿问,说道:“你这丫头,问那么多作什么,作下人最重要就是管好自己的嘴,你不知道么!还这样没有主子的吩咐到处溜哒,别以这别院里没几个人,就可以没规矩了,快点回去,万一被其他人看到,有你好看的!”
巧慧被吓唬住,连忙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夏至和夏川在客栈里一关三天没出门,直到第四天才又出来,两人都换了崭新的衣服,又雇了乘轿子和几个临时的仆人,夏川也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