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夏至冷笑道：“掐死也不是只有当初可以掐死，现在也一样可以掐死，有种你们现在掐啊！只要不怕给我偿命，我豁出去给你们掐死！”
“你……”
田氏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孩子跟她叫这么狠的板，一时竟然递不上话去。
夏至鄙夷地看着两人，说道：“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真不知道你们咋腆的脸，昨天刚把我们娘俩撵出来，米没给一粒、碗没给一只，用两间门都没有的仓房和二亩没人要的破草甸子给打发出来，说明两年后爹不回来就赶我们走，还当着所有人面喊的不会要我们一点东西，这才一个晚上过就，那话就吞回肚子里去了？朝我们要肉呢？你们的时候咋没给过我们一丁点呢！”
“哟！你个死丫头片子，嘴还挺利索！叭叭叭的啥都说！让你说，看我咋把你脸给撕开……”
田氏说着就来掐夏至的脸，可是却被夏至抓住一口咬上，田氏疼得嗷嗷直叫，拼命把夏至甩开，再向手上看，两排清晰的牙印下竟然渗出血来！
她正想发作去打夏至，门口处却有人叫喊：“老夏家的，你们这是干啥呢，大晚上的不吃饭，都搁吵吵！”
院里几个人转头看去，却见前院和东西两院的邻居竟然聚到门口来看热闹，盯着院里一脸好奇。
田氏和尤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夏至却快步跑到门口，说道：“大爷大娘们，你们来给评评理，我们昨天刚刚分了家，我爷和和奶把俺们分到仓房里去住，我们没有一粒米没有一只碗，今天我和我娘借钱出去买了东西回来，他们却还朝我们要，你说我们应该不应该给？”
之前隔着大门问话的东院赵大娘说道：“妈呀，你家的仓房也能住人啊，没窗没门没炕，这冬天还不冻死！他们都一个大子不给你们了，你们还给他干啥呀……”
她这里正说着，身后的赵大爷狠狠戳了她一下，说道：“你给我闭嘴，别啥都！赶紧回家烀猪食去！”
赵大娘没办法，只好跟赵大爷回家去了。
虽然他们走了，可是赵大娘的话也说出来了，院里院外的人都听着，门口其他看热闹的虽然没有赵大娘那么直爽，可也在小声议论道：“孝敬老人倒是应该，可是当老的也得有点当老的样儿，不拿人家当一家人，还朝人家要啥东西！”
“可不是，他家那两房该给啥给啥，这房就这样对待，还朝人家要啥东西，真没见过这样处事的……”
第9章 丢人的货
这些人的话音虽然不大，但是夏至也没指望别人帮自己母女出头，只是想把自己母女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告诉大家，她可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只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夏家人的真正嘴脸。
现在见到众人都站在自己母女这一边，她满意地转身，对田氏和尤氏说道：“怎么，你们还不走？还打算把我们母女那点吃的抢走怎么的？你们要是抢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娘俩抢不过你们一家子人，抢走只能干看着，只是我们没吃的也不能饿死，只能到左邻右舍去讨饭了……”
她这里说着，屋里的夏永富气冲冲地出来，站在门口大嗓门吼道：“你们这几个丢人的货，都搁那吵什么吵！为了一块肉没完没了，还要不要脸！都给我该干啥干啥去！”
他东屋的穿子开着，外面的事他都看在眼里，见夏至把家里的事都抖落出去，他恼羞成怒，可是又不能和一个小孩子争辩，没办法只能出来一通乱吼。
田氏和尤氏本来是来给婆婆崔氏办事的，结果却遭了夏永富一通骂，两人都憋了一肚子气，可是又不敢向夏永富还嘴，气得狠狠瞪了夏至母女几眼，扭过身子回自己屋继续做饭去了。
她们走了之后夏永富也没没好眼地瞪着夏至母女，柳凤萱被他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木头人一样站着。
夏至看着有气，可是也不能当着外人做出更过份的事情，于是假装没看见夏永富的目光，故意欢快地蹦跳着，到锅边往灶下添柴。
夏永富被她气得重重一摔门，回屋里去了。
大门外的几个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便也纷纷散去。
柳凤萱这才缓过一口气儿，蹲到夏至身边，小声商量道：“九儿，一会儿、一会儿把肉给你爷奶拿去点行不？毕竟他们是长辈……”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至便直接拒绝，道：“不行！他们是长辈，娘也是我长辈呢，长辈也有远有近！在我眼里，娘才是最亲的，我买的肉只给娘吃，没有别人的份！”
柳凤萱听了有心想教导夏至，让她尊敬老人，可是眼泪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女儿的话对于公婆来讲或许大逆不道，可是对自己却是满满的维护，女儿这么小就知道心疼自己，柳凤萱忽然觉得，这么些年，自己真的没白熬，冲女儿这一句话，就什么都够了。
母女两把肉煮得又软又烂，然后又焖了黄米饭，端进屋里放在用木板支起的桌子上起来。
夏至见柳凤萱根本不舍得动肉，只是在喝肉汤，便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说道：“娘，你吃吧，以后我们会赚很多钱，每天都有肉吃的。”
“唔，娘会想办法多赚钱的。”
“不，不只娘自己，我也会帮忙的！娘，你说我们把河边的田开成水田怎么样？种稻子的话，产量要比旱田高好多呢！”
“水田？种稻？”柳凤萱一阵疑惑，道：“九儿你这是在哪儿听说的？咱们这里节气晚，种不了稻，不等稻子熟，就被霜打死了！”
夏至眨了眨眼，说道：“我咱天在镇里，听别人聊天说的，我们这里也可以种稻，只要先在家里把稻种育出苗来，再移栽进田里，这样就可以缩短生长期，提前成熟了！”
柳凤萱怀疑道：“马头镇还有这么有见识的人？可是在家里育苗早年就有人试过，没成，稻芽子长出来一碰就断，种进田里，一百个籽能剩一棵苗就不错了，算下来到秋收的稻子还没种子多呢，根本不划算。”
夏至暗想，原来早就有人试过了，只可惜差了一点，脑子再多转点弯不就成了。
于是说道：“娘，他那应该是只让种子发芽儿，没把它种在土里吧？我说的不是那们，我们可以把种子种在土里，让它长到二三寸高，那时候就结实了，再栽进田里，就一定不会断了。”
柳凤萱想着女儿的话似乎可行，可是又有些质疑，道：“可是那样的话要很大的房子吧？我们没有啊！”
夏至说道：“不用，我们把种子洒得密密的，到时候分开，几根一埯就可以了。”
柳凤萱眼睛发亮，道：“对啊！我们要的只是苗，种密了也没关系！种那二亩地的话，把我们屋地种满就足够了！”
夏至没想到竟然能把她说通，喜道：“那娘的意思是答应了？”
柳凤萱道：“答应，当然答应了！我家九儿的办法多好啊！总算有点希望种那两亩田，不然的话，我不是要总买米吃了！”
夏至说道：“好，那样的话咱们就早早动手，娘在家里绣花赚钱，我到田里去挖田埂，我们今年作好准备，明年就可以种稻了！”
柳凤萱却说道：“不用你，娘自己就可以，你太小了，干不动那么重的活儿。”
夏至说道：“不，还是我去吧，娘要绣花赚钱呢，去干粗活把手弄糙了主不能绣了，我力气虽然小，可以慢慢来，反正一整年时间呢，我就当堆泥人玩，到秋天也挖完了。”
柳凤萱看了看自己的手，想想女儿说的也对，种稻只是想一想，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上，毕竟母女俩眼下的生计才是大事，自己就在家好了，等到以后绣活少的时候自己再去挖，总来得及就是了。
于是点头说道：“嗯，那九儿就去吧，干不动就歇着，千万别累着。”
“嗯，我知道！”
夏至别提多开心了，日子虽然苦点，可是有这么一个娘也挺幸福，竟然这样相信自己，由着自己。
吃饱喝足，母女两个早早地休息了，有了驱蚊草在，两人根本不担心被蚊子咬，一夜睡得安稳。
第二天早上起来，夏至从空间里摘了些扁豆出来，假装从后园里出来，拿进屋里对柳凤萱说道：“给，娘，我在园里摘了豆角，一会儿咱们就吃这个吧。”
柳凤萱看了一眼，说道：“哟，九儿摘的豆角怎么这么大，你放着吧，一会儿娘做就是。”
“嗯。”夏至把豆角放下，说道：“娘，我见咱们园里的菜都长得很好，咱们俩真是吃不完这么多，不如弄点到镇里卖吧！”
第10章 赚钱买蛋
柳凤萱说道：“咱园里有的菜别人家也都有，能卖得出去吗？”
夏至说道：“可以的，我昨天卖香草的时候旁边菜摊上的大叔就说收的菜不够卖的，要是能有人送点过去就好了。”
柳凤萱说道：“嗯，那下次娘去送绣活的时候带点过去，试试看。”
“不用娘去，我就可以的，我在河边挖田埂，见到有车过河，就让他们带我过去，娘在家安心绣花就行了。”
柳凤萱停下手里的活计看向夏至，说道：“我的九儿真是长大了，又会疼娘又知道过日子，你要是觉得能行就去吧，只是千万别走丢了。”
“不会的，娘放心好了。”
就这样早饭后夏至从园里摘了一筐小水萝卜和和小白菜，拿着柄铲子到村头的河边去，一边等着有车过来一边挖田埂。
有过河去锄地的村民看到不理解，问道：“夏九儿，你这是挖啥呢？”
夏至说道：“我娘说这样可以控出田里的水，没准明年可以种庄稼。”
问的人好心地告诉她：“哟，这地还种啊，还是别挖了，没用，就算春天勉强种上，到夏天涨水，还是会田淹了，你们会连种子都搭上的！”
“谢谢大叔，我们就试试，你不用担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一辆马车过来，夏至问了一下，这马车虽然不是去镇里，却是要去离镇子不远的地方犁地，正好可以搭他的便车，夏至说道：“大伯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想坐你的车去镇里，先回家告诉我娘一声。”
夏家的事已经在村里传开了，这人知道她们过得不容易，也很愿意帮她，说道：“嗯，要是你娘答应的话，我就带你过去。”
夏至飞快地跑回家，把铲子放下，跟柳凤萱说道：“娘，有车过河了，我到镇里卖菜卖香草，你不用担心。”
说完没等柳凤萱回答，便一溜烟地跑了。
柳凤萱只好无奈地叹气，在家里一边绣花一边担心等着。
夏至来到河边，把用衣服蒙着的菜筐搬到马车上，跟那人一起过河，那人见她拿的东西重，专门把她送到镇里的街上，告诉她自己回村的时间，然后才出镇去犁地。
夏至带着菜筐再次来到之前那家菜摊子。
见到她又来，菜摊老板高兴坏了，说道：“小姑娘，你又来了，这次还是和你堂哥一起来的？”
夏至摇头，道：“不是，这次是我坐邻居的车来的，我堂哥在家锄地，没时间出来。”
“哦。”菜摊老板听了有点失望，道：“我以来你还是来卖扁豆的呢，昨天收你的一百多斤扁豆，到晚上就卖完了，赚了不少银子，今天上午不家买过的人回头来问，说你家的扁豆特别好吃，我还想再收点呢。”
夏至想想空间里的扁豆虽然没昨天多了，不过自己和娘也吃不完，于是说道：“嗯，扁豆也有，但是没昨天多了，我今天还带了些莴苣来，大叔要不要？”
“莴苣？莴苣可是新鲜玩意，都是有钱人才吃的，我平常想收都收不到呢，快点拿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嗯，那我这些小菜先放在这里，这就去给你取扁豆和莴苣。”
说完夏至飞快地跑开，到没人的地方进到空间里，收了些莴苣和扁豆，分几次搬到菜摊子上。
称完称一算钱，竟然差几十文就到一两银子，这个名叫王得利的菜摊老板便把夏至拿来的那些小萝卜凑在里面，给了夏至整整一两银子。
夏至开心地接过银子，正想收拾筐走人，见筐底竟然带进一缕驱蚊草，拿起来递给王得利，说道：“王大叔，这个送给你，这种草驱蚊的效果特别好，你把它挂在摊子边，省得晚上蚊子咬。”
王得利接过来闻了一下，说道：“哟，这么香，真驱蚊吗？能的话我回家给我儿子放枕边，省得他晚上睡不好。”
夏至说道：“肯定能的，可是只放草不大好吧，既然王大叔常收我的菜，那我就让我娘给你家弟弟做个香包吧，我娘是绣工，绣活可好了！”
王得利听了笑嘻嘻道：“哟，那可真谢谢你了，你娘可真是有福气，生这么懂事的丫头！”
夏至不好意思地朝他摆摆手，说道：“王大叔过奖了，我这就回去了，改天再来。”
说完之后她离开菜摊子，边走边想，现在自己手里的银子多了，可是又不能明晃晃地拿回去，不如弄点别的吧，空间里种菜那么好，不如搞点养殖试试。
于是向前走了一段，找到一个卖鸡蛋的，一次就买了一百个，到没人处进到空间里，拿出五十个放在泉边上，下面用草垫好，上面也盖上厚厚的香草。
感觉了一下空间里的温度，和自己的体温差不多，估计应该能孵出小鸡来，只要自己经常进来翻一翻就行了。
摆好鸡蛋后她又把空间里重新调整了一下，把收获后的菜秧拔下来堆在一旁，又把其他地方的香草拔了，只在角落里留下一片用来繁殖，其他的地方都种上蔬菜和粮食，蔬菜用来卖钱，粮食自己和娘吃。
弄好之后她带着收下来的十几斤麦子和豆子，再上加上另外那五十只鸡蛋出了空间，拿着走到镇外，去找那个带他来的村民。
她来的时候那个村民刚把犁收拾好，把马套回车上，见她回来说道：“九丫头回来得正好，我还想你再不回来，我就不等你了呢！”
夏至说道：“我是算着时间回来的，没敢在镇里耽搁，生怕错过伯伯的车呢……”
说着从筐里拿出一颗香瓜送过去，道：“给伯伯，我刚刚买的香瓜，吃了解解渴吧。”
那村民哪好意思吃她小孩子的东西，连连推辞，让她拿回家去给柳凤萱吃，但是耐不住夏至让，又见她确实从筐里拿出别的来，这才放心地吃了，边吃还一边说道：“这是什么人种的瓜，这么早就熟了，还这么甜……”
夏至心道，若是普通的瓜，现在当然熟不了，这可是空间里种出来的，专程拿出来给你吃，不然总不能白坐你的车。
第11章 搭炕
那村民吃完瓜，带着夏至又回村里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柳凤萱担心夏至，把饭做到锅里后出村来站在河边望，想着夏至万一自己回来，过不来河，她好过来背夏至，看来看去，总算见到她坐在马车上回来，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村民赶着马车过河，停在她面前说道：“连成媳妇，你家九丫头真能干，拿点青菜到集上，就卖了那么多钱回来，你看，又是粮又是蛋的，你们娘俩可不愁过日子了！”
柳凤萱也惊讶夏至能弄这么多东西回来，可是想着她又采那什么香草卖了，再加上水萝卜和小白菜，卖得价钱好的话，应该也能出这么多钱，于是和夏至一起把筐子从车上拿下来，向村民道了谢，两人一起进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