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把嘴一瘪,说道:“我那有那样说,不过是随便说句话而已。”
邵睿铭也乐了,说道:“那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夏川见状便也跟着傻乐。经过半个多月的相信,这父子俩发现,原来父子相处并不是很难的事情,而且没有父亲从小管教儿子的阶段,父子俩之间没有其他父亲那么多隔阂,竟然可以用一种类似朋友般的方式交流。
看着他们能这样,夏至也替夏川开心,在旁边微微向邵睿铭施了一礼,道:“邵伯伯。”
邵睿铭向她摆了摆手,说道:“九儿不必多礼,只当我是你亲伯伯就好,总礼来礼去的麻烦。”
夏至微笑,听着他的话却又想起自己的大伯夏连举来,年前回家的时候,大伯还说让自己帮他找夏丽娟来着,可是直到现在,自己一点动作都没有,看来回去之后得向认识的人打听一下,好歹也算是真的给他帮了忙,不然硬骗他说找过,自己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她这里想着,邵睿铭已经在跟夏川说话,问道:“川儿,这几天出去玩,可有听说科举的事啊?”
夏川说道:“听说了,这么大的事,全京城都在传,我们当然听说了,只是不是已经考完了么,听说举子们都在等放榜呢。”
邵睿铭说道:“那是文科,还有武科呢,十天之后才考。”
夏川摇摇头,说道:“那倒没听说,好像没有什么人提这事。”
邵睿铭说道:“是啊,武科比起文科来,受重视的程度真是太小了,所以考武科的人也不多,不然皇上就不会点名点到你头上了。”
夏川听了也愣,说道:“什么?皇上让参加武科?他怎么会知道我,他不是住在皇宫里,轻易不出来么?”
邵睿铭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打架的事,那几个人要到皇上面前去告我,结果真的告了,皇上没给他们出头,却记住你了,知道你能打架,今天便跟我说,一定要在武举场上见到你!”
夏川听了琢磨了一下,然后两眼发亮,说道:“爹,那是不是说我可以公开打架了!如果打得漂亮还会有人欣赏我?”
邵睿铭说道:“不错,不只是欣赏,很可能还会给你封官,可是你会做官么?”
第306章 姐妹密谋
夏川听了眼睛有点发直,摇头说道:“我不会,我只喜欢打架而已!”
邵睿铭无奈地笑,说道:“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是这样,只是皇上钦点,你不能不去,所以这武举你是必须要参加了。”
夏川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好了,如果他们硬要给我封官,告诉他们我不会做就是了。”
邵睿铭担心的哪里是做官的问题,只是怕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儿子反倒不在乎了,于是叹气说道:“哪里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皇上要说给你封了,你不做也得做,这样吧,你还是在比武场上放放水,只要表现不显眼,也就不会有事了。”
夏川惊讶地道:“放水?我为什么要放水?师父只教我怎样战胜对手了,却没教我怎样放水!”
“你……”
邵睿铭看着儿子有些恼火,可是回头一想,若是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明明能赢了别人,却硬让自己输,自己也是无法忍受了。
他坐在那里琢磨了半天,想着葛力教夏川的多是与人交手的功夫,似乎没教过他骑射,而武举的考试却以骑射为主,另外还有文试,这两项儿子都没接触过,只要这两科落选,那就完全没希望了,自己似乎也不必太担心,只要不告诉他这里面的规则,让他到时候发懵就可以了。
于是说道:“唔,行啊,听天由命吧,到时候考什么样算什么样,去吧去吧,你们玩去吧,不用太放在心上。”
听他说得如此随意,夏川便也不当回事,让夏至把簪子放下,两人出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罗湘芸焦急地说道:“睿铭,你怎么又改主意了,你不想办法,万一川儿被选上怎么办?”
邵睿铭便把刚才的想法对她说了,罗湘芸这才放心了一点,可是却隐约还有点不踏实,担心到时候儿子给自己和邵睿铭一个意外的“惊喜”。
邵睿铭看出她忧虑,故意安慰她,转身拿起夏至买的簪子,说道:“咦,这簪子果然挺漂亮的,我们这儿媳妇真是贴心,对你这样好,以后进了门,肯定不用担心婆媳闹矛盾了。”
罗湘芸看着那簪子,心中暗想,若是能娶来夏至当然好,只是直到现在还都不知道夏至是怎么想的,似乎自己应该去和夏连成说说了……
她们这里各种不放心,惠宁公主那边却开心了,她正愁在府里有邵睿铭看着,不好对付夏川母子,现在机会就来了,到了武举场上,夏川必定要与人交手,他就算本事再高,不过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只要自己做些手脚,不愁除不去这个眼中钉!
有了这打算,她便在第二天邵睿铭上朝之后悄悄出府,来见自己的姐姐惠平公主。
惠平公主因为是以公主的身份招的驸马,所以住的是公主府。公主府虽然不比邵睿铭的府邸豪奢,但却有绝对自主权,对驸马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这一点上,惠宁公主实在很羡慕,可是没办法,她当年看上的偏偏是邵睿铭,人家是功勋卓著的大将军,不可能放弃一切来当她的驸马,更何况他还向所有人言明,家中已有妻儿,自己既然想嫁他,就只能作出牺牲,委身下嫁。
见到惠平公主之后,姐妹两个见过礼,惠宁公主上下打量着惠平公主,说道:“姐姐可真是闲逸,什么烦恼都没有,近来好像又发福了呢!”
惠平公主大了惠宁公主,已经人到中年,每日又养尊处优,很少活动,自然身体便发胖。
听了妹妹的话她也有些烦恼,说道:“唉,也不知怎么搞的,我最近明明都刻意少吃东西了,却还是不停的长肉,真是没办法。”
惠宁公主说道:“我看也不是少不少吃的原因,主要是姐姐太少动弹了,每天就是在这府里呆着,吃了睡、睡了吃,怎么会不胖,你再这样下去,小心驸马都要变心了!”
惠平公主却把眼睛一瞪,说道:“哼,他敢!他要是敢变心,他们一家子都得跟着倒霉,我就不信敢拿全家的性命背叛我!”
惠宁公主说道:“唉,看姐姐说得这有底气,若是我也能像姐姐一样就好了。”
惠平公主说道:“谁让你当初发傻,非得嫁约邵睿铭,这下好,就算人家不变心,把之前的妻儿接回来,你总没办法管吧!”
惠宁公主不出声了。
惠平公主看出妹妹不开心,问道:“怎么,那娘俩回来欺负你了?看你这脸色差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莫非夜里不睡觉怎么的!”
惠宁公主幽怨道:“我倒想睡,可是怎么睡得着,人家夫妻去恩恩爱爱了,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心再大也睡不着啊!”
惠平公主恼了,说道:“怎么,那女人回来之后,邵睿铭就冷落你了?”
惠宁公主连忙说道:“那倒也不是,他主要还是在我这里,只是三两日的在那边住一晚,只是、只是……即便这样我也还是不舒服,我总得、觉得他即便不去,也还是和那母子亲!”
惠平公主说道:“那当然了!人家是从小的夫妻,还有了儿子,人家才是一家人,你就是个更挤进去的,人家表面上对你好,还不因为你是公主,不敢惹你,你当他真会实心实意对你是怎么的!”
惠宁公主却说道:“不,姐姐,其实我能感觉得到,睿铭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这个人太念旧,放不下那元配和妻儿,我想、我想若是这母子没了,他就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
她从前做的事惠平公主也都一些,说道:“没了?怎么没啊,你又不是没试过,根本弄不死人家,我看现在都在邵睿铭都已经知道了,他不提不念的,你就知足吧,别搞到最后他和你翻脸。”
惠宁公主说道:“不会,这次机会好,就算出事,他也怪不到我头上!”
“机会?什么机会?”
惠宁公主便俯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得惠平公主连连点头,说道:“唔,似乎真是个不错的机会,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吧,唉,有你这么个妹妹,我也真是没办法……”
第307章 真是亲爹
惠宁公主这不参加武举的紧锣密鼓地准备,可是夏川这真正参加的,却像没事人一样,仍旧和夏至每天出去玩,没把这场比试当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十几天时间一晃就过,转眼就到了武举的召开的日期。
夏川头一天有去问过邵睿铭,自己都要准备些什么,可是邵睿铭却告诉他,没什么要准备,到时候自己会派人带他进场,一切都会帮他安排好,让他等着就行,夏川便真的什么也不想,回自己的屋里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邵睿铭任考官,要早早的到考场去,便让一个随从留在家中,陪夏川去考场。
夏川不愿让夏至错过这个热闹,早就与夏至商量好,让夏至扮成他的小厮,跟他一起进到比武场去。
夏至不放心夏川当然要跟去,于是装扮好后,两人便跟着邵睿铭的随从一起赶奔比武场。
虽然说武试的人没有文试多,可是考场外面也是人山人海,考生每人只准带一个随从进场,所以其他陪同前来的只能在场外等候。
夏川虽然有邵睿铭的人带领,可是入场也必须由正门进入,向门口的考官递交名牌。
夏川等人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排在那里等着登记名牌。
夏川排队的时候,正好排在他前在的人是薛允泽,他听到说话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夏川在他身后,他惊讶地说道:“咦,邵凌川?你不是皇上特许参加武试的么,怎么也在这里排队?”
夏川和夏至见到是他,两人都有厌烦,不过却都没表现出来,夏至见他似乎没认出自己,便垂头站在一边不说话。
夏川说道:“哦,原来薛兄也来参加武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反正我爹说让我怎样进就怎样进。”
“哦。”
薛允泽应了一声,又向他身后看,当他看到夏川的“随从”都空着手的时候更加奇怪,说道:“凌川弟弟,你怎么什么都不带啊,今天第一场就是比骑射,你连箭都不拿,莫非是不想参加么?”
夏川听到也愣了,他根本不知道比试内容,听说竟然是比射箭也傻眼了,说道:“什么?武试竟然是比射箭的?可我根不知道啊,我没练过,也没带弓箭!”
薛允泽瞠目结舌,看夏川的眼神像看傻瓜,心中暗想,邵睿铭父子在闹什么?儿子糊涂也就算了,邵睿铭身为主考官,竟然不告诉自己的儿子考什么,邵凌川连弓箭都没摸过,竟然就进场对考试,莫非他们是想撞大运么?
就算你邵睿铭再是主考官,也不能这样作弊吧?
夏川奇怪地看向带自己来的那个随从。
那随从也不知道太多内情,只以为夏川在怀疑弓箭的问题,说道:“公子不用担心,考场内也备有弓箭,比试之人有自己合手的弓箭便用自己的,没有自己合手的便用考场内提供的,没有严格规定。”
夏川听了暗暗恼火,心中想到,看来自己是被父亲坑了,之前他就不愿让自己参比的模样,想让自己放水,自己不愿意,他就跟自己使心眼,根本告诉自己这些,这可真是亲爹啊,就这么坑儿子!
可越是这样,他却越来了好胜之心,眼珠稍微转了一下,暗想不就是射箭么,也未必很难,自己虽然没射过箭,可是却打过弹弓,原理射箭应该是一样的,只要自己稍微适应一下,应该就差不多。
想着他又把话拉回来,笑着和薛允泽说道:“呵呵,其实我早知道,我是和薛兄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没学过弓箭呢……”
说着他的目光盯上薛允泽的随从,说道:“薛兄,看你的弓箭装饰得如此华丽,想来用起来一定很威风,不知可不可以借给我看看。”
薛允泽满心不情地情愿,可是想到母亲可吩咐要在表面睡邵凌川交好,便装作大方地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凌川尽管拿去看,若是用着顺手,一会进场我可以借给你用。”
随从听着他的话便递过来,夏川接在手里,试着拉了几下,感觉以自己的力气,这张似乎有点软,不过手感地果然和从前用过的弹弓想仿,便说道:“哦,手感确实挺好,只是太货贵了,我怕给薛兄弄坏了,薛兄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用场中的。”
他不用薛允泽高兴还来不及呢,便也不再客气,见前面排队的人都已经进去,他便也快步走过去,交上考牌抄过名字之后进场。
他进场后便到了夏川。
夏川连自己有考牌这回事都不知道,还是身边那随从从袖中拿出交给抄牌的书吏。
这书吏似乎也对夏川早有耳闻,当他看到考牌上的名字时不由特意多看了夏川两眼,可是却没多问什么,低头把夏川的名字记录下来,然后客客气气地把考牌还给那随从,那随丛便带着夏川和小打扮的夏至一起进到考场之中。
考场内要比考场外安静多了,正中间一个大大的场地,场地上已经摆好箭靶,每个之间都隔出十几步远,看样子果然是要马试才行。
考场的正前方就是考官落座的考棚,棚上挂着大红的绸子,看起来有几喜庆。
考棚的右侧边也是一排芦棚,棚里摆着桌椅,那些先进场的考生都已经坐到那边,一看便知,那是给考生等候用的。
随从把夏川和夏至带到等考生的棚子边,小声对夏川说道:“公子,你到里面找个坐位坐下就行了,这考牌也给您,一会上场之前还会有人再验一遍,小人还有其他差事,要去向将军复命了。”
夏川摆手说道:“去吧去吧,我能自己应付得来。”
随从走后,夏川带着夏至来到最后一排,拉着夏至一起坐下向前面看着。
见考场上还没动静,便和夏至闲聊起来,小声说道:“姐,一看这棚子,我就想起你在于家扔绣球招亲的事来了,觉得那时候真好玩,于文和竟然能把熙王硬拉来,可真是够找死的!”
第308章 一定盖过你风头
夏至感叹道:“是啊,那时候听熙王说他来自京城,还感觉京城好遥远,却没想到,现在我们竟然也来到京城了,还陪你到这里参加武举,简直做梦一样……”
他们俩在这里说话,前面有人发现回头看,却见夏川和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坐在一起,这些人有点奇怪,不明白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和小厮这么亲热,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这些人里也包括薛允泽,他坐在夏川和夏至前面两排,越看夏至越眼熟,看了一会儿发现,原来这小厮竟然是夏川那所谓的“未婚妻”,他顿时心头恍然,暗暗冷笑,难怪公主姨母说这小子对那女子很好,看来还真是够好的,竟然连参加武举都带着,这关系真是不一般,没准都是真正的夫妻了吧……
想着他又把头转回来,武举场中没有规定不可以带女子进来,所以就算自己揭穿了这事也没什么用,还是等着之后看好戏吧,母亲和姨母早就有安排,这小子不会好过的!
不只他们看,考棚里的邵睿铭也一直在看着,从夏川和夏至、随从三人一进来他就看到了,远远看着儿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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