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素琴撇了撇嘴没说话,她最讨厌于文和这种墙头草的模样,暗恨当年爹怎么就把自己许给这样一个人,不只害了自己一生,更怕了自己那苦命的女儿……
夏至没留意身旁的闫素琴又在暗自伤感,淡淡地向于文和回道:“无妨,顶顶嘴也没什么,不然什么话也没有,坐在一起不也还是尴尬。”
于文和只能无奈地摇头。
三人一起吃完饭,又到外面看完放烟花,于文和才回了郑氏那边,夏至和闫素琴也向绣楼走,路上却遇到挑着花灯的于彩怡。
她走过来先向闫素琴施了个礼,然后又向夏至微揖,说道:“姐姐,我是替我娘来向你和大娘道歉的,我娘嘴不好,打我小的时候他就这样,动不动就骂我一能,府里的下人更是被她骂了个遍,只是她心不坏,是那种刀子嘴下豆腐心的,请你们看在她失口的份儿,别和她计较!”
夏至看了闫素琴一眼,两人暗暗摇头,两人都觉得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却摊上那样的妈,不只不能教她一些有益的东西,反倒要让女儿来给她求情。
想着夏至说道:“妹妹想多了,我们没生气,也没有要和她计较的意思,你快点回去吧,别被她看到了。”
于彩怡不太相信夏至的话,问道:“真的吗?你们真不生我娘的气?”
夏至为了快点打发她离开,向她点了点头,闫素琴也道:“嗯,是的,我们没生气,二小姐还是快回去吧。”
于彩怡便向回走去,可是走起路来却一步三回头,好像很遗憾今天晚上没机会和夏至玩。
闫素琴见了也有些不忍,说道:“这孩子的性格,真是像你娘多一些,是于家其他人那种忠厚善良,完全不像于文和和郑氏的阴险狡诈。”
夏至忽然想起娘说的,郑氏是用自己代替母亲,才让大舅相信自己做下不伦之事,后来含羞自尽的,那么会不会是……
想着她问闫素琴,道:“对了娘,这个于彩怡,她有没有可能是、是……我大舅……”
第265章 卖掉巧慧
闫素琴听了夏至的话连忙摇头,道:“不会,肯定不会,彩怡比你还小呢,怎么会是你大舅的女儿!”
夏至一想微汗,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闹出笑话来了。
闫素琴倒不觉得她弄氏有什么奇怪,叹着气说道:“唉,看她对你这样子,若是以后知道真相,肯定会特别伤心吧。”
夏至心头发沉,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仇我是不能不报的,就算她以后怨我也没办法,要怪也只能怪她有那样一对爹娘,她要是通情达理的话,就不应该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娘两个沉默了一会儿,夏至忽然想到巧慧的事,说道:“哦,对了娘,巧慧现在留着已经没什么用了,你想要怎么处理,便直接办了吧,是卖是赶出府都行。”
闫素琴说道:“赶出府?赶出府让她回家,被她爹娘再卖一次、再赚一次银子?哼,既然是我们买的,再怎么也不能瞎了银子,等我找人牙子,把她再卖了好了。”
夏至知道她要卖也不会卖给什么好人家,必定会让这丫头得到教训就是了,说道:“行,那我明天出府,把人牙子叫进来,娘和人牙子交待就行了。”
闫素琴点头,道:“嗯,好。”
第二天夏至和夏川出府后,先找了个人牙子打发进府,然后两人才去办事。
人牙子按照夏至说的,从东府门进府,看守东府门人仆人听他说是夏至打发她来的,便把她带到绣楼里去见闫素琴。
人牙子进来的时候,巧慧第一个看见,却还不知道那到底是干什么的,看着奇怪,问过看门人此人的身份这后,上到楼上向闫素琴禀报。
闫素琴听了不会声色地说道:“唔,这么快来了,去把他带进来吧,我这就下楼。”
巧慧转身下楼,闫素琴带着巧莲也往下走。
巧莲忍不住悄悄小声问道:“夫人,你找人牙子作什么?”
闫素琴说道:“和你无关就是了,安心做你的事就好。”
“唔。”巧慧应了一声,乖乖地在她身后跟着。
两人下到楼下,人牙子已经被巧慧带进来上在那里等。
看到闫素琴过来,巧慧还在向人牙子介绍:“这就是我家闫夫人。”
那人牙子连忙弯腰施礼,道:“闫夫人,不知贵府找小人来有什么事,是要买仆人还是怎么的?”
闫素琴朝巧慧摆了摆手,说道:“巧慧,你去大厨房看看,中午要吃的鸡汤熬得什么样了。”
巧慧仍旧没意识到什么,还以为闫素琴又要买仆人进府,毕竟现在绣楼里只有她和巧莲两个太少了,于是点头应道:“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说完转身出去了。
见她走了,闫素琴问人牙子:“你看我刚才那个丫鬟能值多少钱?”
人牙子被她问得一愣,说道:“夫人,若是小人没看错,那个应该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吧,怎么、怎么会轻易卖呢?”
闫素琴说道:“大丫鬟小丫鬟的,不过我一句话,你只说能值多少钱吧。”
人牙子说道:“哟,像夫人府里这种调教出来的大丫鬟,怎么也能值二十两银子吧!”
闫素琴知道他给的价不高,不过她在乎的也不是银子,说道:“你不用考虑调教不调教出来的,这丫头是在我集市上买来的,根本不是府里打小养的,根本不懂什么规矩,以后再卖,也不用再想让她到谁家去当丫鬟,给几十岁的老光棍当媳妇的什么还差不多,不然卖谁家去谁家闹心。”
人牙子听出来了,原来是这个丫鬟把闫素琴给得罪了,于是说道:“哦,好好,这丫头长得也不错,即便卖给光棍也不赔,小人还是给夫人出二十两银子!”
闫素琴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钱来,递过去说道:“喏,这是之前买她时和她父亲定的卖身契,你拿去吧。”
这时巧慧已经到厨房里看过回来,进门便听到闫素琴这句话,她顿时便呆在那里,惊愕地问道:“夫人,你、你是要把奴婢卖掉?”
闫素琴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哦,这府里下人多,用不了过来,你就再换个地方吧!”
巧慧更呆了,不敢置信地说道:“下人多?前几天小姐不是还说咱们这院人少,还得再买两个进来么,怎么、怎么又多了?”
闫素琴说道:“那是小姐认为的,可是我却觉得多,府里那么多下人,有好多都在闲着,把她们调过来就是了。”
巧慧呆呆地说道:“呆是调过来的没侍候过夫人,不了解夫人和小姐的脾气,怎么能做好呢!”
闫素琴撇了撇嘴角,说道:“要的就是不了解的,了解的太多了嘴也不老实,出卖起主子来也顺当,倒不如没有!”
巧慧听了脑袋里嗡了一声,知道肯定是自己向郑氏出卖夏至的事被她们知道了,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哀求道:“夫人,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夫人不要卖掉奴婢!”
闫素琴准笑了一下,说道:“以后?没有以后了!一次不忠心两次不忠心,难道我们还等着你第三次不忠心么,行了,跟着人牙子走吧,没准以后享福去了呢!”
被人牙子卖掉是什么结果,巧慧在被父母卖掉之前就听说过,现在说跟人牙子走会享福,打死她也不相信,再次叫道:“不,不!夫人,我不去,我不去!求夫人和小姐放过我吧!”
闫素琴不愿再和她嗦,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赶紧把她拉走吧,别让她在这里叫了。”
人牙子连忙掏出二十两银子过来放到桌上,然后拖着巧慧向外就走。
巧慧仍然不甘心,回身向巧莲叫道:“救我,救我啊巧莲,我们都一块来的,你留在府里过好日子了,让我被卖出去受苦,你忍心么!”
巧莲站在闫素琴身边,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出一声。
闫素琴向她看了看,说道:“行了,不用为她伤心,她这都是自找的,如果不是她出卖大小姐,怎么会落这样的下场,你引以为戒就是了。”
第266章 发现破绽
巧慧还是被带走了,至于卖给什么人就不得而知,闫素琴也不太在意,反正但凡被人牙子卖的女子,基本没什么好下场,自己没什么可担心的。
巧慧被卖,奉命一直盯着夏至和闫素琴这边动静的良喜立刻便知道了,飞一样地跑来向郑氏禀报,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巧慧被卖掉了!”
郑氏听了一惊,说道:“卖掉了?好好的怎么卖掉了?”
良喜说道:“不知道,反正刚刚我见巧慧又哭又叫,吵着让闫夫人别卖她,可还是人牙子拖走了!”
郑氏瞪着眼睛说道:“闫素琴那边两个主子两个丫鬟,本来就少得可怜,她还卖掉一个,那就要没人可用了,看来她是知道巧慧被我收降,才下这样的狠手的!”
她身边的张妈说道:“肯定是知道了,沈氏和她是一伙的,夫人有些事又避不过老爷,老爷没准对沈氏说了……”
她在这里说着,良喜却心虚地垂头,这些事也可是明明白白对香柳说过,既然沈氏是闫夫人和大小姐的人,那香柳肯定是在替她们打听消息。
不过她现在知道也晚了,那边夏至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沈氏走了、巧慧被卖了,估计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张嘴给搅的,她知道这些事若是被郑氏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所以在那里低垂着头,连看也不敢看郑氏一眼。
郑氏也不知道这中有间良喜的事,还在那里琢磨,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怎么会知道巧慧的事,难不成是这丫头自己说漏嘴了?”
良喜连忙抬头接道:“肯定的呀!夫人不知道,巧慧和巧莲两个可好了,肯定是她和巧莲说了,被巧莲告诉闫夫人了!要我看就是最近这两天的事,不然闫夫人那边怎么不早卖掉她!”
郑氏不知她在为自己开脱,还在点头,说道:“说得倒也有道理,唉,算了,她走了我们不过少一个耳目,况且就算她在,也好长时间没给我们有用的消息了,每次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没准是故意的,走,我们出去走走,打听一下于筱曼那丫头到底在搞什么……”
张妈和良喜连忙给她更衣,和她一起向府外走去。
郑氏长了心眼儿,出门没打扮得那么娇艳,穿着比较朴素的衣裙,和张妈、良喜走在一起,看起来倒便是有钱人家的妯娌、姊妹一起出来逛街。
走来走去,她们走到一家米行前,听着米行里传出讲价声,好像有人在买稻谷。
郑氏站在那里想了想,说道:“这米行以前可是咱家的,现在被姓夏的买去,不知经营成什么样子,走,我们进去看看。”
三人便走进米行之内。
进来之后,嘴馋的良喜便把目光落在稻米上,问道:“伙计,你这稻米多少钱一斤?”
伙计说道:“二十文钱一斤!”
良喜一惊,说道:“这么贵!”
郑氏却白了她一眼,说道:“在咱们这里,稻米三十文钱一斤还贵?这是便宜了好么!从前是五十文一斤的!”
那伙计说道:“这位大嫂说对了,稻米这是多珍贵的东西!从前在咱们这儿,都跟金子似的,要不是我们东家从通平县那边运过来,庄堰县这边还卖不到这么低价呢!”
郑氏说道:“是啊,你们东家确实有本事,据说通平县那边的稻米,不是那开田庄的自家卖,不向外出售的么,你们夏东家是怎么买出来的。”
“夏东家?”
那伙计一怔,说道:“这位夫人是从哪里听说的,我们东家不姓夏,姓王啊!”
郑氏没听郑井仁说过王得利姓王的事,奇怪道:“怎么会姓王,我见过,他亲口说姓夏的!”
那伙计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家东家肯定姓王,绝对不姓夏。”
郑氏满心疑惑,说道:“哦,那或许是我记错了吧!张妈,称五十斤米,让良喜带伙计送回府去,走,你跟我去找舅老爷。”
那伙计一听她张嘴就要五十斤,乐得嘴都合不拢,说道:“哟,这位夫人真大方,来来来,小人给你称米。”
说完弯腰称米,郑氏让张妈付了银子,留良喜在这里等着送米回府,她便和张妈出米行去找郑井仁。
路上张妈还在奇怪地问:“夫人,怎么说得好好的,您突然就要去见舅老爷了,是想起什么事来了吗?”
郑氏说道:“老爷卖田庄那天你在门外,应该听到了,那个买下老爷田庄、包括田庄名下米的人说他姓夏,现在这个人却说他们东家姓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去问问舅老爷怎么行,估计他肯定知道。”
张妈听了说道:“是啊,那天我好像是听了一耳,那人说是姓夏的,现在这人姓王,肯定不对了……”
就这样两人先到郑井仁家,见郑井仁不在家,又到别处去找,找了好几个地方,总算把郑井仁找到。
郑井仁正在和别人胡吃海塞,见郑氏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问道:“姐,你怎么出府了,还到这里来!”
郑氏抬手扇着算前酒气,说道:“找你当然是有事,你快别吃了,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郑井仁只好向那些人解释了一下,然后跟着郑氏出来换了个清静的茶馆,问道:“姐,你专门出府来找我,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大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本来只是因为巧慧被卖我有点闹心,出来走走,可是却听到点别的,来向你打听打听。”
郑井仁听了发愣,说道:“怎么,巧慧被卖了?那她是知道巧慧投你了?”
郑氏斜眼,道:“那就是知道了呗,我看早就该知道的事,现在才卖,还有点晚呢,行了,不说这些,还是说说卖田庄的事吧,当时那人不是说他姓夏么,怎么我今天到米行,那里的人说他们东家是姓王的?”
郑井仁听了不在意,说道:“哦,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事啊,这个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怎么记了,那人就是姓王的,他不是邻县那个开田庄的么!”
第267章 把县令给打了
郑氏听了瞪眼,说道:“你哪有跟我说过,你只说有人地买田庄,没告诉过我那到底是什么人!”
郑井仁说道:“怎么会没有,我分明说了!”
郑氏说道:“没有就是没有,你跟我犟什么!”
张妈在旁边也跟着小声说道:“舅老爷,确实是你没说,老奴都记得,夫人从来不知道那人姓王的事。”
郑井仁想了想,似乎自己确实没说,于是说道:“哦,好像是吧,可是就算没说又能怎么,那姓王的之前开米行抢咱家生意,然后再来买田庄我姐夫肯定不同意,他换个姓也没什么稀奇,反正他没差了咱们的分成银子,那就行了呗,你管他是谁呢!”
郑氏瞪眼道:“这怎么能一样,那姓王的先抢于家的生意,再来买于家的田庄,分明就是事先有预谋的,我们很可能落进他的圈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
郑井仁说道:“哎呀,姐你也想得太多了,有什么圈套不圈套的,要是圈套的话,也就是少花点银子,可是他少花给姐夫的银子,却都给你我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氏说道:“要真是这样,那倒也行了,可是重要的是,他虽然骗你姐夫他姓夏,可他跟你姐夫写的文书上也姓夏啊!他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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