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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边哭边摇头:“要是婉倩能跟你一样懂事…要是当初把你嫁给的是豫儿,现在那冉氏的位子不就是你的啦,咱们还用这么愁?老天啊老天,你是存心要捉弄我们吗?”刘太后被失望悲伤的情绪折磨的完全失控,也就顾不上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刘婉容倒是微微一怔,忙阻止道:“母后,这种事情就别说了。”刘太后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收了泪水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婉倩是指望不上了,得赶快跟你父亲他们说,在咱们家再挑一个女孩子送进宫来。也别管本家分家,嫡的庶的了,只要是人机灵,看着可心就行。”刘婉容点头应了。两人又谋划了一番,夜深才散。
苏浅吟现在已经正式被册封,受了印,又搬到一处新宫室…紫藤苑,居然也成了一宫主位了。因论皇宠,除了皇后就是她了。所以正式入住这天很是受到了各方的恭贺,所收的礼物都堆了一屋。苏浅吟命手下一个办事可靠的大宫女一一点齐记录后全都收了起来。又拿了些不那么贵重的出来并自己的体己银子,招了地下大大小小的内侍过来,训了话,并赏了银子,对于几个管事的,也赏了物事,下面人接了银子钱物,自是叩谢。平日里,苏浅吟对下温厚宽和,对外又行为大方豁达。一时之间,倒是博得上下一片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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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陛下也一直都对她颇有恩宠,虽然因皇后有身孕,大部分时候还是待在凤仪宫陪皇后。但是到了晚上侍寝,却还是多数去了她这里。而她对皇后却越发恭敬,每日的例行请安她总是最早一个去,最晚一个回,穿着打扮又是最朴实无华的。平日里的嘘寒问暖更是不断,让皇后对她面上也和缓了许多。来自凤仪宫的赏赐也是源源不断。苏浅吟看着面前的一柄紫玉如意淡淡一笑:这是对她放心了的意思吗?
而在凤仪宫
赵豫:“你今天又赏了苏美人了?”
冉玉浓:“是啊!我看她总是打扮得过于素净,就要皓月找了些好料子首饰,让她好好打扮一下。十七八岁的年龄,天天穿的清水寡淡的,看着就可怜。”
赵豫:“……”
冉玉浓:“你怎么啦?”
赵豫:“哼~!”
隔天,赵豫就下了旨,让尚服局很是给苏浅吟添置了些衣服首饰。让苏浅吟很是感动,原先对赵豫存着的有所企图之心都松动了几分,变成了几缕小女儿家心思。
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日子。酷暑终于过去,已是九月了。冉玉浓已经有了七个月身孕,肚子越来越大,人也不爱出来活动。只是太医说还是应要做适量的行走,只好每天早晚,由琦月她们扶着,一群内侍扛着肩舆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陪着绕着御花园散步活动筋骨。一直以来平安无事,谁知有一日冉玉浓早上出来散步时,看一丛初开的紫玉金钩菊煞是喜人,便走上前去想看得更清楚些。没成想正凑进着,那菊花里居然突然窜出一只黑猫。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到冉玉浓怀里。冉玉浓主仆几人没有设防,竟被撞得当场摔倒在地。待到赵豫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时,已经躺到了床上痛苦挣扎。太医切脉后上报,皇后已经胎气大动,居然是要早产了。
17
宫中上上下下忙乱起来。稳婆和太医都匆匆赶到。冉玉浓平日的贴身大宫女全部都在产房给稳婆打下手。赵豫也已经被自己的内饰簇拥着出了产房,在正堂的等候。太后及后宫的妃嫔们都差不多赶到了。赵豫无心搭理他们,正坐在正堂暴怒的呵斥着要将今天陪冉玉浓的内侍们统统打死。包括琦月在内的二十名内侍吓得面无人色,抖若筛糠,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看就要被拉下去施刑,产房的门开了。皓月匆匆跑出,跪倒赵豫面前磕头。赵豫看她出来,也顾不上发火了。忙问:“你怎么出来了?”皓月急切回到:“娘娘要奴婢出来,向皇上求个情。今日这事实在是事出突然,虽是琦月她们护主不力,平日里侍奉娘娘陛下也还算尽心。现在小皇子即将出生,还望陛下能看着小皇子份上饶他们一命,也算是为小皇子积德。”赵豫听后呆了呆,叹了口气。只好抬起手示意罢了。就让放了已经瘫软的琦月她们。死里逃生的内侍们感激涕零,爬进来磕头叩谢皇恩。赵豫无心理会他们,只让皓月快进去伺候着。
房内冉玉浓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后来逐渐变成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已经阵痛了两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生产的迹象。冉玉浓痛得死去活来,只觉得下腹内里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反复搅动,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肠子已经被搅成一团肉糜,肚子也马上会被破开那把刀子就会跳出来。耳边有稳婆的发号施令让他放松呼吸然后使劲。他照做了,可是肚子里还是很痛,痛得他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精神恍惚。渐渐地,他什么都听不清也看不清了。眼前模模糊糊的只剩一片光影闪动。耳边一片嘈杂的人声,他努力去辨认,却没有那个人的。崇光,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自己身边,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很怕吗?
一门之隔的花厅,赵豫在焦急的来回踱步。太后不紧不慢的坐在位子上,心中想着自己的打算,刘婉容陪在她身边。而在正厅,苏浅吟混在一群宫嫔中,也在低头做着自己的思量。这次皇后的难产,是纯属意外,还有有人要谋害皇后。如果是后者,那么那个人是谁?皇上如果要追查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毕竟自己也是皇上的宠妃,嫉妒皇后而想要谋害与她也是个很好的理由。这样一想,她突然抽了口冷气,这会不会是个一箭双雕之计,即谋算了皇后,也把她牵连进去。如果他成功了,那结局就是自己和皇后统统会死于非命,而后宫的局势将会被打破。是谁?谁会是这场变故的最大受益者?是太后,还是那帮现在看着个个忧心忡忡的妃嫔们中的某一个?
她自暗暗思量自己该如何在这场阴谋中明哲保身,那边赵豫却已经心急如焚。几次想冲进去看看情况,却被太后和内侍们拦下说是产房血光之地,怕冲撞了龙气。只有强加忍耐的等候消息。难熬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四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好消息。产房门口频频打开,内侍们神色匆忙紧张的进进出出,一盆盆望着触目惊心的血水被端出,让赵豫看得心惊胆战。玉儿到底怎么样了?就在他再也坐不住了的时候,桂太医出来了。低着头径直走到他面前跪下,犹豫了一会。赵豫急吼道:“什么事快说!”桂太医鼓足勇气,低声说出:“陛下,皇后恐怕是…是要不大好了,微臣特来请示陛下…是保大呢…还是小?”赵豫脸都僵了,旁边太后忙喊道:“蠢货,当然是保住我大宋的龙脉。”桂太医却不敢接令,口里维诺两声还是等着赵豫的回话。
赵豫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跪着的桂太医面前,两眼通红的死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你给朕听着,如果皇后有事,今天你们所有的人都要给她去陪葬!!”太后不满的喊了一声“皇上”,赵豫不理,盯着桂太医蜷缩的身体一抖,问:“明白吗?”桂太医惶恐的点点头,就退下又进了产房。
赵豫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产房后,看着产房的门就此阖上。那里面躺着他的爱人,此刻正处在生死关头,他却不能进去。他的心,从来都没这么疼过。恍恍惚惚间,他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玉儿要是不在了,他该怎么办??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想象,他顿时有了如坠冰窟的寒冷恐惧感,不…不不不…他不敢想了,玉儿不会有事的,他的娘子怎么可能会抛下他不管呢?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着,突然,产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崇光~~!!”是冉玉浓的声音。赵豫脑子轰的一声,身体已经冲向产房。福禧上来阻拦,却被他一脚踹开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首先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迎面袭来,屋里的人都吓呆了,连行礼都忘了。赵豫顾不上他们,急切的扑到产床旁,望着那个让他发誓要好好呵护一辈子,此刻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人,握住他的手一声声的呼唤着:“玉儿,玉儿,醒醒,坚持住啊!”或是听到了他的呼唤,那个本面无人色的人颤动着眼睫努力的睁开了双眼,看清是他后,虚弱的一笑:“崇光,你来了?”赵豫勉强自己笑了出来说:“是啊,分别这么久,想死我的玉儿宝贝了,干脆就冲进来陪陪宝贝你了。”冉玉浓笑了,突然面露孩童似的神情,撒娇的说:“崇光,我好疼。”赵豫心头一酸一紧,忙不迭的回到:“我知道我知道,玉儿宝贝受苦了,那疼相公帮你揉揉好吗?” 此刻他们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像只是一对平常的小夫妻。冉玉浓微微抬手指指自己的肚子说:“肚子好疼,小宝宝太不乖了。”赵豫忙将手伸到他不断蠕动的肚子,轻轻抚弄,嘴里还像哄孩子似的说:“是这里吗?哦哦,好了好了,相公帮你揉揉,揉了就不疼了。揉完就好了。”冉玉浓笑着听他哄着自己,突然眼圈一红,说:“崇光,我真舍不得你啊~!”赵豫听了,几乎要落下泪来。面上强自撑住说:“好好的说这些话干什么?玉浓宝贝应该乖乖的,乖乖的生下我们的小宝宝,把他们都抚养长大,然后乖乖的陪我一起活到老。老到牙齿掉光,头发全白,再也做不动了。到时候我们靠在一起晒太阳。你看,多好是吧?”
冉玉浓哭了,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多好的结局啊!我要陪你,看着琪儿他们长大,还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陪你一辈子。所以,我要先把肚子里的小淘气生下来,然后要让你打他屁股。小坏蛋,疼死我了。”赵豫伸手拭去他的泪水说:“是啊,玉浓宝贝要坚持住,把宝宝生下来,等他生下来了我来打他屁股,让他淘气。然后再和宝贝你恩爱一辈子。所以,宝贝要再加一把劲啊!”赵豫俯在冉玉浓耳边细细描画他们未来的日子,给他鼓劲。奇迹般的,冉玉浓原本虚弱之极的身体又涌起了力量,他努力的集中力量到腹部要将肚中的胎儿推出体外。赵豫死死握住他的手,嘴里一刻都不敢停的说着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稳婆终于惊喜的喊了一声“生了生了”,停了停又惊奇的喊道:“天啊,是两个!”赵豫不管,两眼直盯着冉玉浓看仔细观察他脸色的变化。连稳婆将刚刚诞生的一对双胞胎抱给他都无心去看。只挥挥手让他们抱下去清洗。
冉玉浓却人事不省,无论赵豫怎么样在他耳边急切呼唤都不能得到他一丝的反应。赵豫内心快被恐惧压垮,濒临崩溃之际,桂太医急急过来给冉玉浓诊了脉之后禀告道皇后不过是劳累过度,气力消耗过大才会昏迷。用人参汤吊着气即可确保安然。赵豫才缓了一口气,叫桂太医马上开方熬药,让皓月她们照料着,自己却迈着疲惫的步子退了出去。
门口太后正大声斥责他不顾龙体不顾国运做出这种惊人之举,还有底下人为上来对皇后顺利诞下龙子表示恭贺,可赵豫都顾不上了。他只是挥退了亲随,一个人缓慢的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庭院里。已经是黄昏了,赵豫仰着头呆呆望着昏黄的天空,福禧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看他半天没有动静,突然又低下头,抬起手,忙小跑上前轻轻试探式的喊了一声:“陛下~!”却被眼前的情景唬了一跳。赵豫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有透明的水迹不断流出……
18
生下来的是一对双胞胎男婴,许是只呆了七个月就出生的原因,身体都瘦弱的可怜。会让冉玉浓难产也是因为胎位不正两个孩子居然是同时出来的。赵豫听着地下稳婆和太医的回报,心里居然有些庆幸孩子发育不足才让冉玉浓没有遭受更大的磨难。奶娘把孩子们抱上来给他看了,皱巴巴的小脸,就像刚出生的小猫咪,哭声都是细弱的。赵豫细细看着,为人父的慈爱之心终于压倒了先前对孩子的些须厌恶,抱在手上亲亲拍拍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们递给奶娘让她们带去睡觉。自己接着听太医对冉玉浓身体状况的禀报。
按照太医的诊断,冉玉浓因难产气血两亏,且后庭撕裂之伤极为严重,需要长期调养。而且…桂太医抬头偷偷望了下赵豫的脸色,才吞吞吐吐的说最好三个月内不可行房。赵豫听后愣了愣,收敛了神色让他下去了。自己自是去陪在冉玉浓床前。
从此以后,赵豫一直守在冉玉浓身边寸步不离。除了必须的朝议和国务的处理,他诸事不管,一心一意陪着冉玉浓。那天的惊险还是让他后怕,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见到玉浓浑身是血的躺在他面前。无力缓解之下他唯有守在冉玉浓身边,亲眼看着他好好的躺在身边,跟自己说话,对着自己微笑,摸着他带着体温的身体,感受到他胸腔的心跳,才能真正安下心来。而冉玉浓,经过这次几乎濒临死亡的生产,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遍几乎跟赵豫天人永隔的痛苦难舍滋味,对现在的生活更加珍惜,对赵豫也是前所未有的依恋。经此一役,两人的感情自是更加如胶似漆,再不肯分开。而赵豫几乎对于后宫的一群佳丽的不闻不问,也惹起后宫一些曾今颇承恩露的年轻妃嫔非议。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冉玉浓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唯有后庭裂伤还需休养。赵豫自然还是寸步不离的相守着。宫门外却常有一些借着给皇上皇后请安的名义上门打探的妃嫔唠叨,有时还会和守门的内侍起些小冲突。往往被回传到赵豫耳边。赵豫哪有功夫来理会这些事?自从冉玉浓怀孕到生产再到产后调养,两人有近一年没有无所顾忌,畅快淋漓的欢爱一场,把赵豫憋得都上火了。冉玉浓也不好过,从16岁被赵豫开了苞到现在,他那一夜不是被赵豫压着颠龙倒凤,共赴巫山大行云雨之后才相拥睡去?自己这具身体被赵豫辛勤耕耘得早已开出了情欲之花,从里到外都透着“欲望”两字。如今却再也不能继续享受Xing爱的滋润,不得不忍受禁欲的日子。内里更是饥渴无比,天天因空虚而叫嚣。
两人虽然已经极度欲求不满,却也不敢乱来。赵豫因顾及冉玉浓的身体,不敢造次。每每只有以疯狂亵玩他的身体来慰藉纾解一下自己紧绷的欲望。冉玉浓本就同样饥渴,再加上这次几乎让他丧命的难产,让他陡然看开了许多。对于赵豫在他身上玩的各种花样不在因矜持羞涩和礼法束缚而抗拒,无论他提出多少荒唐淫荡的要求都全力配合。而赵豫的手法高杆,每每让彼此不用真正交媾都能得到欲望的暂时纾解。倒也让冉玉浓舒坦满意。
今年入冬较早,十二月初已经开始飘雪。赵豫跟冉玉浓午膳之后一起到了书房消磨午后时光。此刻两人正坐在书案旁,赵豫提笔正在处理国务,御批奏议。冉玉浓坐在他双腿间相陪。全身一丝不挂,只用一件紫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