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的肉体简直是被诅咒了一样，脆弱的肉体根本不能承受任何武器的舞动。
所以说自己是异类，没想到自己还能碰到相同的家伙。从某种角度来说，古尔丹和自己真的是同类。否定术士远程法师的定位，在肉搏上更近一层楼。
“阿瑟，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同类呀！”古尔丹说归说，动作一点也不缓慢。在快速的移动下，手足都成为了他的武器。
赤红色的圆球被释放，火焰顷刻间点燃，围绕着古尔丹的手臂晃动，让灵魂颤动的恐怖交错其中。
阿瑟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的艾诺辛斯战刃在和那个燃烧的火球共鸣。
战刃与手掌交错，阿瑟能够清楚地看到古尔丹全身身上下空洞的白骨。
细白又粘稠的丝线从阿瑟的肉体里流动，蒸腾，随即又流窜到古尔丹的鼻孔中。
他在吸取什么？阿瑟不知道，他的思维出现了片刻的停滞，本来在战斗中分身就是不可饶恕的大忌，偏偏阿瑟别无选择。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流动。细长的丝线不断地从阿瑟的肌肤表层分离，那种好像灵魂被抽取出来的感觉让阿瑟的手出现了片刻的颤动。
真的有东西，它在咆哮，它在激发出不甘心的怨恨。
面前的古尔丹脸上流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好像那种能量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畅快。
灼热的火球中又激荡出一片惊人的热浪，实验室里所有的试剂瓶都开始破裂。滚滚烟尘从在实验室里冒出，那原本被大理石所覆盖的地板从一开始二者之间交错就开始不断地龟裂开来。
那根本就是两头巨兽在交战，其中一只已经有了落败的趋势。
阿瑟呐喊起来，艾诺辛斯战刃荡开了黑色的烟雾，他看清了古尔丹的脸，狰狞恐怖，又抒发着内心的猖狂。
和我战斗，让你很开心吗？古尔丹，可是我不开心呀！
阿瑟即将发力，肌肉开始有序地鼓动，蓬勃的力量就要从肉体中井喷出来。
越来越强的杀气似乎被发现了，古尔丹好像发现了阿瑟的举动，一击之下远远地避开了阿瑟的发力时间点。
从这一点看来，古尔丹无愧于上古英雄的称号。他本来就是计算的高手，身经百战的经验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精确到分秒。
深绿色的浓烟不断地遮蔽战场，它盖过了黑色的烟尘。
古尔丹头上悬浮的火球释放了更多的浓烟，为自己的主人开拓一个更有价值的作战平台。
毫无疑问，那也是一件让古尔丹信赖的武器。
“基尔加丹之球，你知道这个玩意儿吗？”古尔丹在阿瑟看不到的暗处说。
我当然知道。阿瑟不断地喘息，这是燃烧军团的头领基尔加丹赐给伊利丹的武器，伊利丹曾经把它镶嵌在艾诺辛斯战刃上，当做辅助品用。不知道为何，丢失了而已。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古尔丹似乎不满起来，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就像进入狩猎圈的猎人。
阿瑟原本想听声辨位，结果失败了。古尔丹好像手掌上有毛垫的猫科动物，脚步轻盈地令人发指。
看不到敌人的位置，自己的力量又不在上风，怎么看都是自己劣势。
有趣……太有趣了。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强的家伙了？
能够驾驭古尔丹这样的敌手，想必阿尔萨斯还要强。
“阿瑟，你比我想象得要优秀的多，早知道如此，我该在你幼年时期，就把你带走。”浓烟中传来了恶魔的低语声，声音之杂忽远忽近。
“感谢你当初的决定，为这个世界带来了不一样的改变。”阿瑟说，他还是固执地想要分清楚他的位置。
这道烟雾屏蔽了他的感知能力，闭上眼睛能够感觉到的范围，只有自己身边的五六米。
在上古传说中，貌似只有皇帝有这样的能力。基尔加丹之球，居然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还是说，有别的东西在阻碍自己？
即使深处劣势，阿瑟也没有放弃思考。越是危机，越是要思考，这是某位大人物教自己的。
就在这时，阿瑟发觉自己肉体里传来了类似蛋壳破裂的声音。他不由得一愣，膝盖发生了片刻的弯曲。
风，响起来了。从邪能的烟雾中，传来了惊人的杀气。
有破绽，阿瑟觉得古尔丹一定是这么想的。
他下意识地向那个地方挥刀，却扑了一个空。
反方向？
阿瑟看到了，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是猩红的双眼。
（本章完）
第296章 奥丁与恶魔（）
阿瑟看到了，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是猩红的双眼。
这种距离根本不能来不及防御，古尔丹修长的骨指即将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这种速度，自己的脑门会被穿孔的。
阿瑟只能将头往后仰，双足快速后退以此拉开距离。
却没想到正中古尔丹的下怀。他直接将阿瑟紧紧地抱住了，就像棕熊抱住挂置蜂蜜的杉树。
古尔丹用力将阿瑟环抱在怀里，如果不是面部露出来怨恨，双方之间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一缕白雾再次出现，成群的恶臭在古尔丹的呼吸中从嘴里冒出。
生命，古尔丹在使用类似灵魂虹吸的法术。阿瑟感觉自己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不断有能量从自己的身躯里溜走。
要输了，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就要输了，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亡，而且丢失的还有借来的上古传说卡片。
果然开战大放厥词果然是必输的旗号……可我只是不想输而已，没来由地不认输，然后嘲讽那个上古术士。
轻蔑的笑容在古尔丹脸上浮现，虽然那时比哭还要难看的面色，却也是胜利者的权力。
想要破局，就要拥有更强的力量。如今，身体虽然恢复到年轻时的状态，思维却没有恢复。
一直苦头钻研的我，连战斗的本能都忘记了。
不要……
谁在说话？
阿瑟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存在着细白的丝线，它们就像白雾一样难以看见，却在阿瑟的注视下不断地被古尔丹吸取。
眼下应该用力地挣扎，偏偏那种声音又出现了。
不要，阿瑟的心里有个声音说。
那声音如同雷声滚滚，宏大又缥缈。自己一定在哪听过，偏偏阿瑟记不起来了。
交换吗？
那个声音出现了，蛋壳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强烈。阿瑟感觉自己就是从蛋壳中破碎而出的魔暴龙幼崽。
你愿意和我交换吗？
换什么？你想要什么？
阿瑟很难用劲，古尔丹即使老迈，力量也大的出奇。
“我渴望自由，我渴望真实地活着。”
那是发自内心的呼喊。
阿瑟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勃发出新的生命力，古尔丹也发觉了。
原本古尔丹只是想在虐杀阿瑟前，将阿瑟身上那种奇妙的奥术能量吸走。因为一旦阿瑟死去，那种奇特的能量就会消失殆尽。
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强盗在掠夺守财奴的宝藏。
邪能本来就是堕落的奥术能量，这样的举措，可以让古尔丹变得更加富有……或者说强大。
然而意外出现了，古尔丹确实做到了很特别的事情，前期的计算也没有出现失误。
阿瑟还太嫩了，只不过沉浸在邪能中五十载，就想和自己这个活了几千年的亡魂相抗衡？
到底错误在哪里呢？
千算万算，没有计算到阿瑟的身躯里，还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我想要了解这个被泰坦所眷顾的世界，所以我以维库人的形态行走于世。”那个声音越来越高亢，宛若千支乐队在奏鸣恭迎国王的乐章。
头戴牛角盔的独眼巨人背影在阿瑟背后若隐若现，他全身上下都是古铜色的，粗大的手指似乎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将古尔丹抓举。
“奥丁？”古尔丹脱口而出，他没有见过活的奥丁，只是在游走大陆的时候，侥幸听过某个传闻——在吉尔尼斯堡郊外的某个地方，放置着上古时代的画。
奥丁存在索多玛大陆上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他是瓦格里的统治者，曾经跨越生与死的界限。
创造之王米米尔隆是他的战友，他的英灵殿悬浮在无人知晓的彼岸。
苍蓝色的火焰代替了阿瑟原本渗人的眼瞳，从阿瑟的双眼里爆发出王者的气魄。这一点让古尔丹想起了在森林里看到的壁画，那些无法带走，又会强制修复的壁画。
为什么他会出现这种深邃的火焰？阿瑟，不是普通的人族？
“我是阿瑟！崔西的孩子！我不要和你换力量，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火焰消失了，邪能的属性再次填充阿瑟的眼眸。夸张的膜翼在阿瑟的背后若隐若现，最终变为实质。
阿瑟抗拒了，阿瑟在拒绝那种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某个存在。
邪能在阿瑟的臂膀上游走，剧烈的痛苦在洗礼阿瑟的身躯。从未拥有过的力量让阿瑟摆脱了古尔丹的臂膀，中断了古尔丹抽取灵魂的仪式。
从未降临过世界的暴怒笼罩了古尔丹。
邪能所侵染的浓烟中出现了一道浑身流动着邪能的影子。
那是阿瑟，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所拥有的姿态。暴起的筋节说明这身体里潜藏着什么样的伟力。
咯吱咯吱作响的关节不断地在浓烟中暴露阿瑟的位置，他无所畏，反正古尔丹最终都可以找到自己。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古尔丹再度攻击之前适应这具全新的身躯。
“是No的力量吗？”古尔丹在猜测，空洞的眼睛不断地注视着前方。他在思考，眼前的一切和脑袋中的记忆对比。
No和sno的力量是不同的。No可以将虚假化为真实，只要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合理的，就可以将那种力量具现化。
sno的存在就是被奴役，那种编号就是为了和序列十位搭配使用。
古尔丹开始后悔了，也许不应该这么快地开战上古传说之战。阿瑟所隐藏的绝对不只有安戈洛水晶的秘密。有一点可以确认，阿瑟和奥丁有关系。
头顶的符文发出阵阵响声，古尔丹才意识自己还在战斗中。
上古传说之战不结束，自己的位置也会暴露。为了隐藏阿尔萨斯的计划，古尔丹必须掩盖自己的私欲。两难的抉择在古尔丹的心头浮现。
为了自己战斗，还是为了阿尔萨斯所描绘的世界战斗？
自私，还是为团队牺牲自己的私欲？
在古尔丹思索的时候，风吹起来了。
在这个漂浮实验室，气流的流速是极其缓慢的。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定值，都有可能让原生状态的安戈洛水晶无法提炼成叛逆水晶。
此时双方的战斗让平衡流苏的仪器坏掉了。
强烈的气流刮擦在古尔丹的脸上，漆黑的翼展在吹动这所有的烟尘。
自然的风，加上蓄意的风。
暴露在古尔丹面前的家伙，已经不能被称作为人类了。
他是恶魔。
阿瑟做到了古尔丹都做不到的事情，跨越种族的限制，成为恶魔。
（本章完）
第297章 孤独的恶魔（）
什么是恶魔？即使操纵无数恶魔为自己而战的古尔丹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下位的恶魔暂且不论。
高阶恶魔拥有在扭曲虚空重生的能力。他们永生不灭，邪恶且混乱，拥有理智，为了私欲而战。
然而也不是所有的种族都可以变成恶魔的。
‘持之以恒地使用邪能，变成恶魔只是时间的问题’这句话被称为术士中最大的笑话。
世界上绝大多数使用邪能的家伙都活不到变成恶魔的时候，邪能会夺走一切生命。术士在使用邪能的时候，就是在消耗着自己的生命能量。
世界上转换成功率最高的是艾瑞达人。万年前，在燃烧军团之主萨格拉斯的许诺下，几乎所有的艾瑞达人都变成了恶魔，只有少部分艾瑞达人逃出了萨格拉斯的腐化。
为了销声匿迹，他们改变了自己种族的称呼，对外界自称德莱尼，在本族的语言中，意思是被流放者。而他们的领袖，就是先知维伦。
放眼过去，恶魔在上古传说中占据了一席之地，而从别的种族变成恶魔的，只有伊利丹一位。
这并非奇迹，伊利丹变成恶魔也是依靠了萨格拉斯残存的一部分力量。
在索多玛的历史上，术士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在卡拉赞的默许下，成群的术士开始在卡拉赞的高塔里学习禁断的知识。
为了制衡这些使用邪能的术士，卡拉赞明文规定不允许制造极端地杀戮，却从来不去禁止术士使用邪能。
因为卡拉赞的高层知道，邪能对这个世界的入侵很早就开始了。
暗夜精灵被邪能腐化后悔变成半羊半人的萨特，德莱尼被邪能腐化后悔变成破碎者。
卡拉赞的年代史上，记载着残缺的历史——卡拉赞的主人麦迪文也拥有过恶魔的身躯。
永生实在是一个太具备诱惑力的词语，足矣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从欧德历元年开始，不少种族领袖为了永生成为术士，然而结果让那些掌权的家伙失望。
成为恶魔，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古尔丹舔舐着自己的嘴唇，那犹如枯木般的唇色上不富有生命的气息。
他在羡慕阿瑟。平心而论，他并非不想成为恶魔，只是不能成为恶魔。
只要那一道命令存在，古尔丹一辈子都无法成为恶魔。试问，如果可以永生地话，他何必要接受阿尔萨斯的邀请从此低人一等？
由于过多地接触邪能，自己的本质已经和恶魔没有两样，可以说就是披着兽人皮囊的恶魔。
无限接近恶魔，就差临门一脚。
基尔加丹的影子徘徊世间，基尔加丹之球就是对古尔丹最好的监控。
只要这道影子还存在，古尔丹就无法成为恶魔。
强烈的妒忌充斥着古尔丹的内心，他要斩杀眼前这个新生的恶魔。奴役阿瑟会暴露自己，已经不可能，唯有杀死一途。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术士想要成为恶魔。”阿瑟能够感受得到，身体里流动的东西。
好像血液已经消失了，自己血管里，流动的都是混杂着邪能的某种奇怪液体。
在摆脱了烟雾的遮罩后，阿瑟彻底暴露在古尔丹面前。
海蓝色的皮肤表面上刻录着细密的符文，好像是绝世的画家在上面雕刻醉人的意境。
当然，最让古尔丹羡慕的，是后面那双若隐若现的翅膀。
阿瑟在构思自己的翅膀？不，那不是借用上古传说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假物，那就是阿瑟的翅膀。
新生的恶魔在向古尔丹宣誓着自己的地位，他看向了悬浮在空中的堕落者之颅，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羡慕。
阿瑟想占有这件武器，古尔丹看得出来，他不止一次见过恶魔贪婪的目光。这一次也不例外，只要杀死自己，堕落者之颅就是他的所有物了。
‘你还是拒绝了，再这样下去，你就没有接触圣杯的资格’轰隆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大厅里，周围所有的器材都被浓烟所侵染，变成了锈迹斑斑的物体。
阿瑟和古尔丹都听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被那道宛若审判的声音所干扰。
阿瑟也从猎物进化成了猎人，在双方的注视中，围绕着宽阔的圆台不断改变自己的位置。
一方悄无声息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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