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狱 作者:萧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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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作者:萧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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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大江没什么反应,康良怡又说:“我们现在对进人控制得比较严,职能部门进人管得就更紧。假如说国企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话,我们那儿一个萝卜得几个坑。就拿方圆来说吧,他既管人事,又管行政总务和办公室,在国企起码三四个人管的事,他一人全干了。” 
          
        她这番话更多的是说给大江听的,无非是想让大江明白,收下我,你谢行长面子有多大。     
        “康总就是康总,人家三人干的活,你那里一人干,你发的工资再高,成本也比我们低,高薪还愁招不到人才。”大江回答得很巧妙,他又转头对庄肖林说,“你看人家这老板当的,我们要能赶上她一半就好了。” 
           
        “你就别拿我们开心了,每天我们都像在走钢丝。”康良怡大概没想到,大江非但没对她表示点什么,反而有点挖苦她。     
        “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江可能意识到刚才的话说得有点过了。     
        康良怡没再接茬往下说。见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了,大江对康良怡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都吃好了吗?”康良怡问他们三位客人。     
        “酒足饭饱。”庄肖林代答。     
        “改天让常瑞龙再单请你。”康良怡对大江说完后,又对我说:“小陆,代我送送谢行长。”     
        我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握手告别后,大江带头离开了包间,庄肖林和崔大年紧随其后,我走在最后。庄肖林和崔大年打了辆出租一起走了。我跟大江往停车场走,怕方园悄悄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我都没敢跟大江牵手。 
          
        十四     
        上车后,大江一把将我搂住,搂得我都有点透不过气。怕路上警察找麻烦,他想去附近的百泉宾馆住一夜。我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到宾馆后,他让我去前台开房,他去停车。一拿到房卡,我就打他手机告诉他房号,可他手机占线,连拨了好几遍才拨通。上楼进房间后,我刚拉好窗帘,门铃就响了。进来后,他一把抱住我,用脚后跟把房门踹上。 
          
        “我去洗澡,你先歇会儿。”我对他说。他这才放开我。     
        等我围了条大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他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又回到卫生间,穿好内衣内裤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我掀起被罩的另一角,把它搭在大江身上,找了把椅子坐下,四下张望,看有什么能打发时间。 
          
        突然大江身上的手机响了。响了好几声后,他才醒。等他坐起来,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对方已把电话挂掉了。他刚想跟我说话,他手机又响了。     
        “喂……今晚我不回去了……”通话时,他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你老婆来的?”见他挂掉电话,我边走过去边问他。     
        “嗯。”      
        “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现在又来精神了。”说完,他一把抱住我,我顺势倒在他身上。     
        他想解我的文胸,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我推开他,跳下床,麻利地脱掉文胸和内裤,拉开被单钻进去。他也三下五除二地脱光衣服。我俩在床上滚成一团。    
       
        “带那个了吗?”他突然掀开被单,问我。      
        “没带。”     
        “不会坏事吧?”     
        “我例假刚完,应该没事。”     
        他这才放心地拉上被单。大江虽已年过40,可床上的功夫绝不输20来岁的小伙子。那一夜让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床之欢后,他趴在床上不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说1疼。我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你哪儿疼”,他还是说1疼。见我就是不明白,他反问我:“我们的长途区号多少?”     
        “011。”我答道。     
        “你用电报明码念一遍。”     
        “东腰腰。”     
        “最后一个号码念什么?”     
        “念腰呀。”我这才明白他腰疼,撒娇地说:“你耍我。”     
        “跟你逗着玩呢,你还当真。来,帮我揉揉腰。”     
        “我不管。”     
        “你还生气呀?”     
        我嘴上说不管,可还是心甘情愿地爬到他背上。我轻轻地捏了他一下。他抗议道:“不许公报私仇。”     
        “我不懂怎么揉。”     
        “你用肘臂从腰眼往上揉,一直揉到肩,再由上往下,揉回到腰眼,两边各反复揉几次就行了。”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气气你的。”我这么说也是打肿脸充胖子,不想让他看扁了我。其实,我从没给人揉过腰,好在不笨,就照他说的去做。     
        揉了会儿后,他说:“行了,差不多了。”     
        “你没事了,我去洗澡。”     
        淋浴的时候,我觉得手臂有点痛,抬起来一看,肘尖竟磨破了,一定是刚才使劲使猛了,心想可别让他看见,说我没用。     
        洗完澡,我出来时,他靠在床头看电视。我想起晚上有道菜,便问他。他没明白我说的是哪道菜。我解释说:“有点像猪舌头,但又不太像,有点圆,挺厚的,颜色暗黄。” 
          
        “你说的是鲍鱼吧?”     
        “鲍鱼?”     
        “你吃了吗?”     
        “吃了点,不好吃,让服务员拿走了。”     
        “你傻呀,那可是晚上最贵的一道菜。”     
        “我是不是特傻?”     
        他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说:“你当然不傻,只是没见过世面,慢慢就好了,谁也不是天生什么都懂。”他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接着又说:“用不了几个月,你就会变成人精,尤其在康良怡那里。” 
          
        “那是好还是不好?”     
        “这要看怎么说了。”     
        “可是你让我去的。”     
        “我担心你会变世故了,看你现在多单纯。”     
        “单纯得让你耍?”     
        “你还记仇呀?”说完,他示意我坐到他身边。     
        我觉得有点冷,披了件外衣后,才坐过去。     
        “跟你说点正事。”他突然显得一本正经。     
        “什么事?”     
        “你去怡龙,既然去了也就别多想了。怡龙只有康和常两人知道你我的关系,他们不会乱说的。你嘴也要紧点,少说多听。第二——”     
        “你这是跟我约法三章?”     
        “就算是吧。第二,不要去行里找我,行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你,但他们并不知道你去怡龙了,更不知道我们这种关系,除了崔大年,你谁都别联系。就是跟崔大年,也少谈工作以外的事。第三,听说你最近常去和平支行?” 
          
        “就去过两次,谁告诉你的?不是庄肖林,就是焦主任?”我真惊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还能想到老焦?”     
        “我碰到他儿子了。”      
        “别管谁说的,你以后最好少去。有事找庄肖林,打电话把他叫出来谈,不要去他办公室。”     
        “你规矩也太多了,这不让说那不让去的。”我抱怨道。     
        “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你听着,还有呢。”     
        “还有什么?”     
        “平时我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但只要有时间,我就约你出来。”     
        “你的意思,我就不能约你喽。”     
        “也不是不能,但你要将就我的时间。”     
        “人家想你了,怎么办?”     
        “打电话。”     
        “也太残酷了吧?”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辞职陪你吧?”     
        “谁要你辞职了。”我白了他一眼。     
        “以后我们在一起时,你不要问我家里的事。该让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我问过你什么了?”我不由得为自己叫起屈来。     
        “我只是提醒你。你做得不错,我心里有数。”他后一句话说得还算公道。     
        “还有吗?我的老板。”     
        “有。”     
        “什么?”     
        “睡觉。”     
        “你坏。我睡不着。”     
        见他躺下了,我趴到他身上,双肘撑着床,说:“我不让你睡。”     
        “别闹了,明天还要上班。”     
        “你陪我说会儿话嘛,人家睡不着。”我一边说,一边晃动着身体。     
        “好好好,你躺好。”     
        我乖乖地躺在他旁边,一只手托着头,注视着他,问:“你们几个,谁的酒量大?”     
        “庄肖林。他一人能喝我和崔大年两人的量。”     
        “真的?没看出来。”     
        “你要看出来,那还了得。”     
        “你小瞧人。”      
        “好好好,让我来好好瞧瞧你。”说完,他扭头一个劲地盯着我脸看。     
        我心想他一定在找我脸上的疤痕,就说:“讨厌。”     
        见他侧过身去想睡,我又趴到他身上,说:“我还要。”     
        我拿到驾照后不久,方园就让我去取车钥匙。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车开了,可心里又有点犯怵,毕竟手潮,担心会把车撞个稀巴烂。这话我还没法说出口,只好先接下来再说。 
          
        “你先开富康吧。等冯蕾走了,你开她的车。”方园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把车钥匙。      
        “冯蕾要去哪儿?”我问他。     
        “你不知道呀,她跟她丈夫移民加拿大了。她走了,她的活也交给你。”     
        “她开什么车?”     
        “本田CRV。”     
        我虽不懂车,可听说过本田,国产的富康跟它肯定没得比。            
        “她什么时候走?”我问道。     
        “她就干到这个月。”见我扭头看背后的挂历,他又说:“这个月还有四个工作日。你抓紧时间跟她跑,不光要盯谢行长他们,还要把冯蕾手里的线接上。”    
       
        “来得及吗?”     
        “冯蕾也是刚刚提出来的。她爸是合作银行总行的行长。别说我,就连常总都让她三分。这丫头嘴厉害着呢,我敢说她吗?”     
        “要来不及怎么办?”     
        “你就尽力跟她跑吧。能跑多少算多少,好在康总常总和这几家的头头也都很熟。万一脱节了,还有他们呢。”听他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办公室,小黄对我说:“陆经理,冯蕾来了。”     
        “在哪儿呢?”我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在这儿呢。”冯蕾一边说,一边从门外走进来。     
        走到我跟前,她对我说:“你就是小陆,刚去方抠门那儿吧。”     
        她看上去年纪和我相仿,个比我高,人很丰满,一副“波涛袭人”的样子。妆虽浓,可脸上的雀斑仍依稀可见,脸型有点像唱歌的殷秀梅。     
        “你是冯经理?”我问她。     
        “什么冯经理呀?听得怪别扭的,小黄她们都叫我冯蕾。”     
        “方总让我跟你跑跑关系户,你多带带我,我跟你学学。”     
        “客气什么呀?今儿我来,就是为了找你。一会儿带你去合作银行,隔两天再去别家,以后可就靠你自己了。”说完,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见我跟过去,坐下后,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我以为她要办交接,可她却说:“方园让我把车交给你,你容我多用几天,走之前再给你。行吗?” 
          
        “行,你什么时候给都行,要不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刚学完车吗,就敢上机场高速?”     
        她心直口快,竟把我的客气话当真了,弄得我下不来台。只见小黄和小张在那里偷偷地乐。     
        “只要你敢坐,我就敢开。”我也豁出去了。     
        “你胆儿够大的,我可不敢坐。”她一点儿也不给人留面子。     
        “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就过过嘴瘾。从驾校出来,我还没摸过车呢。这不方总刚借我辆车。”     
        “好啊,这个方抠门,你一来就给你车,真够偏心眼的。”     
        “就辆富康。”     
        “你知足吧,我来了多久才有车?唉,想不想练车?我陪你去练。”说完,她起身就拉我走。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正愁没人陪我练车呢。可上班去练车,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下了班再去吧。”我小声地对她说。     
        “没事,你跟我走吧。”她一边说,一边拉我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她又回头对小黄说:“方园要问,就说我们去银行了。”      
        我们在写字楼的停车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富康车。我忙给方园打电话。     
        “你去哪儿?”方园在电话的那头问我。     
        “去合作银行。”冯蕾大声嚷嚷,好像怕方圆听不见似的。     
        没等我重复冯蕾的话,方圆说:“我忘跟你说了,车停在饭店那边的停车场。慢点开,注意安全。”     
        饭店的停车场离写字楼不远,偌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见前面有辆红色富康,我走过去,拿钥匙一捅,门竟然开了。我大声地喊冯蕾。她走过来后,对我说:“你开吧。” 
           
        “行。”      
        上车后,见她扣安全带,我也把它系上了。     
        “我有这习惯,你别多心。”她解释说。     
        “你不系,我还想跟你说呢。”我学车时,教练也是这么要求的。     
        “倒车。”她口气俨然像个小教练。     
        我打着车,挂上倒挡,深吸一口气。本想好好表现一下,哪知车只往后扭了一下就熄火了。我不甘心,又试了一回,可还是没能把车倒出去。我彻底灰心了。    
       
        “你来吧。”我对冯蕾说。     
        她二话没说跟我换了座位。她一边倒车,一边说:“带你去个地儿,那儿车少路宽。我过去也在那儿练过,我陪你练两天,保证你过关。”      
        我心想,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没她,我还真不知找谁陪我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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