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受不弱之容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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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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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翼沉声:“朕就给千羽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出宫后你去找户部尚书程何,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草民谢皇上不杀之恩!”

    千羽辰起身出宫,寻过程何之后,心中无限感慨。

    “少庄主,皇上想要改革大周自建朝以来沿袭至今的田制,造福百姓,却多番受阻,这豪商中最具影响的便是千羽庄,若千羽庄能够支持朝廷政令,作出表率,事情就好推进得多!”

    皇帝之前还为了爱人放弃江山、不顾社稷,决绝一死了之,然而转眼,多番变故之后,又似乎一切尽在皇帝掌握,将所有事情都逼入正轨。

    容家灭门的误会与容烜心中的仇恨;澜不肯承认身份,一直冷漠的态度;甚至朝廷停滞受阻的政令。

    千羽辰深深叹息,都说帝心难测,说得当真一点不错。

第75章 分手礼物(三)() 
容澜被容烜抱出宫,只安睡到后半夜便寒疾复发,浑身打颤,喃喃着:“哥,我冷”

    “小澜,大哥在这儿,大哥给你暖!”容烜心疼至极,作势就要为弟弟运功驱寒。

    仙人道长慌忙制止:“万万不可!他失血过多、内耗空虚,受不住你的内力!”

    容澜被放在浴桶中,清冷的面上凝着一层薄霜,不断有人向桶中添着热水,仙人道长则站在一边在他身上落针。

    千羽辰闻讯赶来:“前辈,澜怎么样?!”

    仙人道长答:“容公子大量失血,不光是冥莲,几年前吃得火蛇胆也药效折半,这寒症怕是压不住了!在寻得火蛇之前,唯有以龙脉温泉配合施针的压制效果最佳!”他说着看向容烜:“令弟的身体拖不起,万一寒症引发心疾,他要受更多苦!”

    千羽辰也劝道:“容将军,凡事先以澜的身体为重。”

    容烜终是点头!他再如何记恨重家对小澜的辜负与伤害,可为了弟弟的安危也只得暂时摒弃前嫌。

    容烜又将容澜送回宫,而重翼竟就坐在九重殿里等着他们。

    容烜眯眼:“原来你白日肯放我带小澜走,是早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刻!”

    重翼起身接过容烜怀里的人往后殿温泉走,“火蛇不比冥莲好寻多少,蛇王更是行踪隐秘,朕已派人连同千羽庄一起搜寻。朕不会将澜儿禁足,他想大哥了,随时可以出宫看你,只朕无法让你留在宫中,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容烜望着弟弟被人抱走,拳头紧握,“只要你保证小澜不会再受伤害,容烜自然明白!告辞!”

    仙人道长向不与皇室官府为伍,他不进宫,施针一事便落到了王褚风头上。

    王褚风深夜应召出诊,容澜一丝不挂躺在温热的泉水中,水汽氤氲,月色凄清,令他的身体呈现一种虚无的苍白,他身上落满银针,面色凝霜、透明。

    这样的场景,让重翼不禁想起当年九重殿**容澜被自己压在身下了无生气的模样。

    那时澜儿

    他不敢再想!

    经历重重磨难,更跨越生死,重翼万般艰辛才守到失而复得的一日,他望着容澜安睡的苍白面庞,内心充满恐惧!

    其实只要容澜闭着眼,他就会害怕!

    害怕他的澜儿会一睡不醒,会离他而去,会再也不睁眼。

    容澜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醒来,意识朦胧中他只感到一阵口渴:“哥渴”

    温热适宜的水流进他干涸的嘴里,他砸吧着嘴睁眼,待看清自己究竟被谁抱着,不由皱眉:“怎么是你?我大哥呢?”

    重翼不答话,只低头凝视怀里皱眉的人,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深眷恋与心疼,俯身在那轻蹙的眉间落下一吻,然后不顾容澜挣扎将他连人带被抱到桌边,柔声低语:“你睡了许久一定饿了,看看想吃什么,我喂你。”

    容澜瞧着眼前满满一桌子精美御膳,心里想的是

    为什么被子下面,他什么都没穿?连**都没有?!

    “那个重翼。”

    “恩?”

    “我有点冷想”穿衣服。

    容澜后面的话被吞在嘴里,就见重翼脸色骤变,冲屋外大喊:“王褚风,快进来!”然后慌张把他抱回**上,一边给他裹紧厚被,一边焦急询问:“澜儿,还冷吗?!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容澜被疼**地莫名其妙,想起重翼之前对自己用强,抱着被子就跳起来怒道:“你给我脱光了,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和我做那种事了?!所以我一醒来,你就心虚?!我衣服呢?!”

    重翼愣住。

    容澜指着重翼怒不可遏,一不留神被子就自他肩膀滑落,光洁的身体整个暴露在空气里,他慌忙环臂抱胸,眼瞬间如受惊小兽般慌乱,直往后躲:“你别过来!!咳咳!你走开!咳咳”

    王褚风提着药箱赶来,站在**边瞧着眼前一幕,颇为尴尬。

    重翼心底生疼,当年那**竟给澜儿留下了如此深的伤害,澜儿何时有过这样的惊慌失措?

    他伸手,一把将人捞到怀中,重新裹好被子,温柔安抚:“澜儿,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你寒症发作,是治病需要才脱你衣服,你不信我,王褚风的话你总该信的。”

    容澜已经恢复冷静,面红耳赤看了王褚风一眼,转身就用被子蒙住头,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重翼还让他问王褚风?!

    “咳咳咳咳咳”容澜喊了几句肺就开始受不了,被子下面空气稀薄,他捂在里面不停轻咳。

    重翼急道:“快出来!会憋坏的!”

    容澜闷声:“咳!咳!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重翼挥手,那边张德赶紧捧了容澜的衣物走到近前,重翼撩开被子一角对容澜道:“你身体还很虚弱,让张德服侍你更衣吧,我去外面等着。”

    好一通折腾,容澜终于如愿以偿,衣冠楚楚坐到重翼面前。

    王褚风给他把脉:“澜大人,在服下火蛇胆之前,你需每日去温泉施针治疗一次,以确保体内寒气被压制,如此,也才能令补血养气的汤药发挥效力。”

    容澜“哦”一声,好像没听懂,重翼贴心解释:“王褚风意思是说,每天都要把你脱光一次。”

    容澜咬牙讪笑,看向重翼:“我不泡什么温泉,我要出宫!我大哥呢?”

    重翼挥手,房中瞬间只剩他与容澜两个人,他将前因后果言简意赅讲述一遍。

    容澜愤愤:“早知流点血这么后患无穷,我就不该救你!”

    重翼替容澜无奈:“可你如今后悔也晚了,我已经舍不得再死了。”他说着颇为柔情地将容澜鬓发别到耳后,拿起面前筷子问道:“你手腕的伤口还没好,想吃什么?我喂你。”

    桌上御膳被人全部换新一遍,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容澜确实饿了,自己拿起筷子,不爽冷哼:“我还没弱到要被人喂食的地步!我自己有手!”

    重翼坐在一旁看容澜吃饭,但见容澜用左手执筷的作动十分娴熟,根本不像因伤了右腕才临时改换。

    他忽然想起儿子禀报课业时感叹过太子太傅惯用左手写字,又想起在洪州,容澜给他的那封信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

    原来会割右腕不是偶然。

    重翼的心忽然暗沉!

    澜儿的右腕曾为了他被钉入三枚透骨钉,后来又因他被生生吊断,如今,竟还要继续为了他受伤流血。

    他永远都在让澜儿受苦。

    “还疼吗?”

    重翼想着,已然捧住了容澜搭在身前的右手,柔声轻问。

    容澜抽手,不甚在意地摇头:“本来也不疼,这只手不大好使,痛觉也不灵敏。”

    容澜这话其实有安慰重翼的意思,然而重翼听后只感觉心更沉。

    “只要你保证小澜不会再受伤害”

    就算他替澜儿取出了那三枚透骨钉又怎样,澜儿还是为他废了一只手,也许他真的不懂该如何爱一个人,更不懂该如何保护自己爱的人——不受伤害。

    “澜儿,母后想见你,当面向你认错,你可愿见她?你若不愿,我便下旨替你回绝,让母后再不能召见你。”

    容澜筷子停顿一下,道:“见!干嘛不见?我正好有事问她。”

    重翼沉声:“好。你不用怕母后再伤害你,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容澜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娘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对我所做只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责,而且她很爱你,为了求我救你不惜向我下跪,所以你也不要再怨恨她!”

    重翼惊讶:“你说母后向你下跪?!”

    容澜点头:“你果然是不知道的,我猜就没人敢告诉你,说实话,我也很意外,按照她以往风格,完全可以命人绑了我给你喂血,没想到她却是选择求我自愿救你。”

    “老师!你醒了?!”重文忽然冲进屋,他扑到容澜膝前,而他手中的小狐狸也趁势跳入主人怀中,蹭来蹭去。

    容澜只感觉自己养了两只**物,心莫名一软,放下木筷,就一手揉上一只,他动作温柔,却是目光如刀看向重翼。

    重翼则笑迎他想杀人的眼神,伸手也揉上他的头发,凑到他耳边低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文儿没有老师。”

    这边,重文兴奋过后,对着重翼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儿臣,见过父皇。”

    重翼点头:“恩,起来吧。”

    重文起身后,接过张德手中茶盏,行为隆重地奉茶拜师:“请老师,受学生一拜!”

    容澜一愣,这才注意到,重文今日穿得竟是太子朝服。

    迟来的拜师礼。

    容澜不由想起第一日见到重文时,重文愤恨地指着东宫大门道:“新太傅来了,给本太子拦在外面,他一个男**,没资格做本太子的老师!”

    他不由莞尔,要说心里没点成就感那是不可能的,何况,重文失去母亲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他被重翼摆了一道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容澜想着,决心扳回一局,素手轻抬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一本正经道:“男**确实没有资格做太子的老师,所以为师是抛弃了你父皇,选择了你。”

    重文的心莫名一跳,他以为老师是爱极了父皇,所以才愿舍命相救,难道老师是为了自己?

    忽然一阵森冷寒风吹过,重文侧头望向重翼,就见自己父皇重伤后依旧苍白的脸阴沉沉的,他打个哆嗦,诺诺出声:“父皇?”

    张德找准时机躬身上前:“皇上,早朝的时辰要到了,请您移驾更衣!”

    因了容澜说过不愿住九重殿,施针之后,重翼还是将他抱回了太子东宫为太子太傅专门设立的别苑,这里离议政殿还是有些距离的。

    重翼点头起身,临走当着儿子的面在容澜额上强行一吻:“胭脂阁那种地方,以后少带文儿去!”

    容澜身体太差,即使重翼受着重伤,要强吻他,他也毫无气力反抗!这简直不能忍!容澜咬牙恨道:“不去胭脂阁,难道去伶青馆?!”

    伶青馆男色。

    重翼的脸瞬间黑沉,对着儿子冷声:“看好你的太子太傅,若他不教你学好,朕饶不了他!”

    重文被吓得小脸刷白,拨浪鼓一样点头:“儿,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容澜的面具王褚风诊脉前就已为他重新戴好,因此重文并不知晓容澜的真实身份。

    接下来的日子,容澜依旧当着太子太傅,住在太子东宫,上午,教习重文古籍法典;下午,带着重文满京城地“玩”;入夜,则要被人扒光了泡在九重殿的温泉里给人扎针。

    每每施针,容澜都忍不住疲累沉沉睡去,而醒来就一丝不挂在重翼怀里,对此,容澜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想弑君!

    再说容烜将弟弟交给重翼之后,便与墨玄分头调查容家灭门一案的真凶。

    重蝶两年多来也一直暗中走访当年之事,以图化解重、容两家的仇恨。

    三人在容府旧宅不期而遇。

    重蝶问容烜:“乌梓云身边的侍女秋嬷嬷是个怎样的人?”

    容烜回忆:“自我记事起,秋嬷嬷就一直跟在太妃身边,对太妃很是忠心。太妃对她也相当倚重,她有一个儿子,乳名阿元,与小澜同岁,太妃一向不关心小澜,却是安排阿元做了小澜的伴读。”

    重蝶又问:“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年火势凶猛,乌梓云有容老将军相救,尚且烧毁半边脸,而她一个平日里和乌梓云主仆情深的下人竟能毫发无损逃过一劫!”

    容烜答:“秋嬷嬷当日并不在府内,她是去了寿喜寺替太妃请香,所以幸免于难。”

    重蝶拿出一块被烟熏黑的铁牌递给容烜:“但有人看见她在大火前很早就回来了,这是寿喜寺请香的福卦,我最近才在她房间废墟找到此物证。”

    容烜端详福卦,摇头:“她不可能是凶手,凶手是先将人杀害,然后才放火烧毁证据,不说她根本不会武功,她的儿子阿元那日也惨死刀下!”

    重蝶坚持:“她或许不是真凶,但她与真凶之间一定存在某种。”

    一直听两人对话的墨玄突然插话:“阿元并没有死!”

    ?a class=〃cfemail〃 href=〃/…cgi/l/email…prote〃 data…cfemail=〃94490bd4462f〃》'emailprotected'惊:“你说什么?!”

    墨玄冷声:“禁军统领马翌向主子禀告影子营救南王之乱时曾说,那天在荷花台,影子头目情急下唤了南王一声——阿元,他以为自己听岔了,哪知南王似乎极其厌恶这个名字,偏生又强调一番。”

    重蝶惊疑:“这么说,慕绍澜不是乌梓云的儿子?!那他怎么长得和容澜一模一样?”

    墨玄摇头:“我查到的结果是,乌梓云为了隐藏另一个儿子的身份,让慕绍澜自出生就戴着一张假脸,以秋嬷嬷儿子的名义生活在容府,这一点,从乌梓云让阿元做容小公子的伴读,从小接受贵族的教育来看,很可信。但照公主掌握的证据,这个秋嬷嬷似乎不那么简单,确实大有可疑!”

    而另一边,一场阴谋正在皇宫某处悄然酝酿。

    “哥哥,皇上三十岁的生辰将至,大周崇尚节俭,皇帝也只逢十才过一次生辰,北厥作为属国,届时必将派使臣进京为皇帝祝贺,机会千载难逢,哥哥一定要帮怡儿!”

    说话的人是德妃,而她口中的哥哥,正是回京准备接受加封之礼的镇南将军,曾楚阔。

    皇帝会在生辰当日恩赐天下,而能够在这一日受冕封侯是一个家族极大的荣耀。

    这突如其来的皇恩浩荡缘何而起,曾楚阔早从父亲处得知,他刚回京,虽还没见过为自己请功的新任太子太傅——澜公子,却走到哪里都听人们在谈论此人,实在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姿容倾世,才满天下,不仅有江湖第一大庄千羽庄的少庄主青睐,更是备受皇帝**爱,而这堪称完美如玉的公子,偏有着一副羸弱不堪的身体,越发惹得世人垂怜。

    曾楚阔皱眉:“娘娘,那澜公子舍了性命救皇上,皇上如今对他更是隆**不衰,甚至搬去太子东宫与他同食同寝,他不是那么好惹的!”

    德妃曾慈怡精致的面容带着狠戾:“皇上不爱女子,偏**男人!以前是有容家的小公子一跃成为户部尚书,现在又是比容小公子更加才惊艳绝的澜公子荣登帝师,做了太子太傅,官拜一品!本宫隐忍这么多年,已经受够了!皇上的心根本不在本宫这里!若不是澜公子坏我好事,冉儿如今已是太子,甚至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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