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受不弱之容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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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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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之难,岂是传言里那般三个月就能完成?

    澜公子提前谋划布局就用了将近大半年,最终亲自去福城动手,这才是世人皆知的部分。

    沈家墙倒众人推,少不了合作商户,澜公子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并不是想借此名扬天下,而是不愿引祸旁人,只将一切矛头都对准自己。

    南王派去暗杀澜公子的杀手无数,暗杀从他去年九月到福城开始直至今年正月苗宫被破才停止。

    澜公子耗费心力几乎一年,更连月遭人追杀,完成此事,身体已近油尽灯枯,如今养了数月能安然度过此劫实乃上天眷顾,他千羽泰怎么还忍心让这般人物孤身独居在别庄,别庄养病的条件自然比不上主庄来得好。

    千羽泰至今不知道容澜的真实身份,更加不知道当年容澜为了自保,叫仙人道长弄了张堪称绝世容颜的面具给自己,骗人玩。

    按容澜给千羽辰的解释:“你爹他愿意误会,我当然要‘成全’老人家的心愿!用更引人瞩目的方式隐藏秘密才更稳妥。”

    其结果就是,他整天顶着一张美得不要不要的脸出去招摇过市,惹了天下桃花,也没人觉得他身份不清不楚有什么可疑。

    千羽辰一想到容澜骗人得逞时狡黠的笑,眼里就忍不住泛起**溺,“爹,澜不是记仇的人,儿子更不会怀疑爹的用心,只是他对儿子并无朋友之外的情谊,您是真的误会了。”

    这是千羽辰第一次正面回应对容澜的感情,虽然委婉含蓄,千羽泰也还是有些吃惊:“辰儿,这么说一直都是你在一厢情愿?”

    千羽辰苦笑点头。

    千羽泰更惊:“那他为何肯对你生死不离?”

    千羽辰道:“澜从来没有对儿子生死不离,他心里只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儿子救了他,他留下来报恩罢了。”

    千羽泰起身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的事先不说了,去看看你妹妹吧,有人故意透露给她南王就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婿,想千羽庄出手救南王。为父不允,她已经几日不吃不喝。”

    千羽辰道:“儿子正是为了小雪的事回来,有件事儿子隐瞒了很久。”

    “何事?”

    “南王并不是小雪的心上人。小雪当初喜欢的是南王一母双胞的哥哥,真正的容尚书已经离世了。”

    “哥!你说得可是真的?!”

    千羽辰话音刚落,千羽夙雪就冲进书房。

    千羽辰垂眼点头,心里叫苦不迭,澜铁了心不打算娶他妹妹,竟还要他这个当亲哥哥的回来骗人。

    千羽夙雪瞬间泪流满面,各中情节她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难怪皇帝会忽然为容公子翻案,皇帝也定是知晓了真的容公子已死”

    千羽辰为妹妹擦泪:“小雪,至少容公子的冤狱得以昭雪,他的功德也被世人所知,你不要难过了,爹和哥哥都很担心你。”

    千羽夙雪趴在千羽辰胸前痛哭:“哥我和他两次姻缘,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如果不是容家那场大火,他也不会痛心疾首家人的离去,病死在狱中”

    千羽辰拍着妹妹的背以示安慰,眼中目光深不可测:“纵火之人迟早会绳之以法!你莫要再哭,哥哥陪你吃饭可好?”

    千羽夙雪起身:“我不吃饭,我要喝酒!”

    千羽辰默默望向千羽泰,千羽泰无奈摆手:“不许喝得太多,雪儿长久未进食,喝酒前让她先吃些东西。”

    千羽辰点头:“儿子知道。”

    这夜,千羽辰陪妹妹喝酒,自己却喝得醉意阑珊。

    当初他断言自己不会对妹妹的心上人动心,可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将对澜身世处境的心疼化了浓浓爱意,只想保护那个受病痛日夜折磨的人不再受任何伤害。

    他为了不对不起妹妹,一直把对澜的感情藏在心底最深。

    千物时常说他不会做生意,不够精明算计,他养了澜两年,实在是做过的最亏本的买,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么久也从没想过算计澜的真心。

    可澜很快就要离开了,去和大哥团聚。

    他还能留多久?

    千羽夙雪脸颊微醺,痴笑回忆:“哥,你没见过容公子,他不仅人长得俊,心更好!那时候淇县冰天雪地,他把身上穿得厚衣和捧得手炉给了快要冻死的灾民,我正好奇是哪家公子这样心善,他就从雪里站起身向我站的米台走来,我永远记得那时的画面,他浑身都是和白雪一样圣洁的光,明明脸色苍白,却不显丝毫病态,只让人误以为他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下凡来普度众生。”

    千羽辰听着妹妹的描述,摇头道:“我见过他!”

    千羽夙雪惊讶:“哥哥见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

    千羽辰放下酒杯沉默不语,半晌忽然挥袖离去:“小雪,哥哥对不起你!”

    千羽夙雪望着向来疼爱自己的哥哥不明所以。

    千羽辰快马往别庄而去,也许他该借着酒劲说出心底的秘密,至少在澜离开以前,他需要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第68章 别后相见(终)() 
“澜的身体还没好,外头更下着雨,你们怎能由着他现在就处理庄内事务?!”夜色中,千羽辰赶回别庄,惊闻容澜竟是下午就去了洪州。读书,。23。o

    留守别庄回话的千空垂头道:“少庄主息怒!事发突然,清明开始一直下雨,库房今早被雨冲塌,进贡的贡品受损严重,还有三日贡品就将运往京城,如不能按期交贡后果不堪设想,您去了主庄,急情又一刻耽误不得,这才请少庄主放心,夜大哥跟在公子身边,会保护好公子的!”

    千羽辰疾步往别庄外走:“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通知我?!”

    千空紧跟其后,心虚道:“公子说少庄主多月不曾与家人相见,此事他能处理,不必惊扰少庄主。小的也担心大小姐,所以就,就没及时通知您”

    “你们只当本少庄主平日的叮嘱是摆设吗?!”千羽辰怒面甩袖,飞身上马:“若澜无事便好,若他有任何闪失,你该知晓会面对什么样的惩罚!”

    “小的知错!”千空此刻也是万般后悔,他怎么就忘了皇帝如今也在洪州,而且到处在找寻公子。

    清明那日,重翼得知容澜很可能还活在这世上,便一刻也等不了得亲自赶往洪州!

    重翼为帝向来恪守,他为数不多地几次“滥用皇权”全都是为了容澜。洪州城人口众多,仅凭有人说在城中见过容澜,想找到人根本犹如大海捞针,何况还是两年前见过,连所见地点都记不清。可皇帝一心想找某个人的下落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驻防军兴师动众,拿着画像满城挨家挨户地问,线索者赏黄金百两。

    第一日就有了线索,千霓裳的掌柜对着画像叹声,“这位公子当时穿得是贡品云纹锦缎,只有宫里才有的布料,而且大冷的天,他只穿了那么一件单衣,我就多看了两眼,是画像上的人没错!”

    当年***,之后容澜的衣服是重翼亲手穿得,衣服的选料他记得清清楚楚,云纹锦缎质地轻薄柔软,夏季穿着最为舒适。

    得到这个消息,重翼几乎确认容澜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心中激动,更难掩喜悦,躺在**上彻夜难眠,只希望早日找到澜儿!

    紧接着,聚宝赌坊里一众赌徒围着画像观摩,有人高呵道:“诶?这不就是那位两个时辰就在这儿赢了万把银票的公子吗?!”

    容澜当时赢钱赢得太风云,是以至今赌坊常客都对他印象深刻,有更多人附和:“还真是他!可他不是出千被抓进牢里去了吗?”

    “我听说没抓着,让他跑了!”

    当夜,洪州郡守腿软跪倒在皇帝面前:“臣监察不严,自知罪责难逃!臣保证会在三日内清除洪州官商勾结的**风气,请皇上开恩,饶臣不死呐!”

    洪州城紧挨边关,商贸向来繁华,有大批钱财流动的地方就有贪腐,皇帝微服北巡事发突然,不法官、商根本来不及造假准备,一抓一个准!

    容澜哪里想得到,当初他不过一时兴起坑了聚宝赌坊一笔钱,然后又被赌坊打手追了几条街,多年后,那坊主就因此倾家荡产,入狱斩首!甚至连带着整个洪州城都为他震上三震。

    赌坊的线索再一次让重翼确信,他的澜儿还活着!可重翼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

    当年容澜被吊在天牢刑房里两天两夜的画面一遍遍闪现,重翼忘不了容澜那时奄奄一息的模样,而容澜还被生生吊断了一只手,他不敢想象,若他的澜儿真的再次入狱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澜儿身体那么柔弱,他曾将澜儿关进天牢已是追悔莫及,竟还有人敢如此对待澜儿?!哪怕只是想想,也简直罪该万死!!

    几日前,有人认出容澜曾在千食客做过账房先生,而这是重翼又一个噩梦的开始。

    “大前年的冬天这人是在我们这儿做过一个多月的账房先生,多好的一个人,可惜了”

    “荣先生去常平医馆看病,回来时半路上雪天路滑跌下山崖,摔成重伤,没两天就去世了”

    “老朽是医治过这位公子,他来时是被人抬进我这医馆,昏睡了七天方才苏醒,哎!他的心脉几乎被毁,老朽的医术也只能为他配些护心的药丸,保他半年寿命!”

    “孟某为荣先生治病,他虽摔断了几根肋骨,但伤不至危及性命,恐怕他是因心疾突发、离世的,他去世前一日心疾就发作过一次”

    “当年有自称荣公子亲人的人来寻他,得知他的死讯却连墓地都没去祭拜就离开了,阿茹又凭什么告诉你们荣公子被埋在哪里?!真想找他,早干嘛去了?荣公子本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彼时容澜这账房先生查出假账,破坏了南王赚钱的重要渠道,召来杀身之祸。千羽辰为了保护容澜不再被南王追杀,命千盘严格保密容澜的真实下落,是以除了千帛,所有人都以为容澜已死。

    如今这本是用来对付南王的布局直将重翼重新打回绝望的深渊。

    每一个人的描述都是剜在他心口的刀,心被剜得血肉模糊,生生错过第二次的悔恨令他痛心疾首!

    他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澜儿?!

    他以为只要找到澜儿的下落,所有事情就都还有弥补的机会,可失去的早就再也无法挽回。

    原来澜儿之所以隐姓埋名不让他知晓自己还活着,甚至连?a class=〃cfemail〃 href=〃/…cgi/l/email…prote〃 data…cfemail=〃4d90d20d9fff〃》'emailprotected'不找,是因为根本时日无多

    澜儿离世前流落在洪州,受了那么多苦!都是他的错!

    “给朕把墓挖开!朕要带澜儿回宫!”

    “请主子三思!您真的要容公子死无安息吗?”

    “给朕把墓挖开!!他哪怕死了,也必须留在朕的身边!!”

    想念是无尽的折磨,重翼太想再抱一次他的澜儿,低头嗅上那淡淡的药香,吻住那冰凉柔软令他深深迷醉的双唇。

    重翼对容澜的执着在连番追悔到极致的求不得之后已近乎疯狂,即便阴阳相隔,即使无法生死相随,他也要留住澜儿,让澜儿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主子,这墓是空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难以预料,就像千羽辰没想到重翼会挖坟掘墓,容澜更没想到重翼会找到自己。

    容澜做马车赶到洪州库房时,已经入夜。

    雨势不小,他怀里抱着小狐狸、披着蓑衣走到倒塌的库房外,千盘正指挥工人们冒雨清点被毁货品。

    “盘叔,情况如何?”

    “公子?”千盘闻声回头,表情有些吃惊,随即语带关切道:“公子前来,是病已经大好了吗?”

    容澜摆手,示意千盘先说正题,千盘摸着胡子叹气:“库房是一次性塌方,来不及命人进去抢救,里面所有货物都被毁了,贡品更是无一幸免。”

    容澜听过后点头,踩在倒塌的房屋瓦砾之上来回搜寻着什么,小狐狸窝在他怀中,只露个小脑袋在蓑衣之外,四处张望的神情和主人一样认真。

    容澜寻了一阵,停在一处倒在脚边的梁木前对身后夜无声道:“你来看看这个。”

    夜无声蹲身去探那梁木的断面,断口齐整,不是自然断裂,分明是人为:“公子如何知晓是有人故意损毁库房?”如此时间紧迫的情形,一般人都不会先怀疑库房为何忽然倒塌,定是先想办法补足贡品。

    容澜在雨里走了多时,觉得浑身被湿凉的雨水激得阵阵发冷,不由把怀中暖绒绒的**物抱得更紧,边回身往正厅走,边回答夜无声:“保证货物安全与保证货物质量对经商者同等重要,千羽庄所有的库房一年四季都有专门的工匠检查修葺,防雨防火措施都十分完备,这间库房也不例外,又何至于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就一下子全部倒塌?除了人为,我想不出其他可能。”

    夜无声问:“那公子可有想到会是什么人有意针对千羽庄,要将千羽庄置于死地?”

    容澜娓娓道来:“千羽庄树大招风,所以名下不论商铺还是库房都严格保密,外人几乎无从知晓真正的主家是谁,而能在千羽庄众多库房中一次就找准存放贡品的库房下手,动手的人有着广博到难以想象的消息渠道。我猜是南王。”

    夜无声一惊:“南王?!他不是已被幽禁在皇宫?!”

    容澜再摇头:“我的意思是,是他手下的影子所为。南王想利用大小姐逼千羽庄出手救他,庄主拒绝过后,他便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若我没猜错,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备齐贡品去找庄主谈判,一手救人一手交货。”

    夜无声惊问:“大小姐的事公子如何会知?!还知道的事无巨细?”

    容澜轻笑作答:“千物向来管不住自己的嘴,千空又对大小姐心生爱慕,我从千物那里听出端倪,再找一向视我为情敌的千空随便激一激就什么都知道了。”

    夜无声闻言脸上一道伤疤忍不住颤抖,公子养狐狸,自己更是比狐狸还要精明狡猾,他们几个人时常一不小心就着了公子的道,而最后倒霉担心的往往不是他们,而是少庄主

    他不解询问:“影子为何不在贡品运往京城途中将其劫取,然后拿着劫来的贡品做条件,而是要将贡品毁掉,再自己准备一份,如此大费周折又不惜财力的要挟?”

    “咳!咳咳!”容澜垂眼轻咳几声,分析道:“我能想到的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影子并没有足够的信心从千羽庄手中抢下贡品,只能靠花钱达到目的;另一种是影子想保存势力,不欲与人正面交手,是而才通过这样迂回的方式处理问题。但不论哪一种解释,他们会这样做,处境都一定十分糟糕。”

    夜无声追问:“那依公子之见,这事该如何处理?”

    容澜越走越慢,小狐狸在他怀中不安乱动,他渐渐有些抱得吃力,咳得也愈加厉害:“咳咳咳!咳咳!皇上也许很快就会再次问斩南王,逼大哥交出苗南,而大哥知晓了我还活着,留下令牌,又夺回苗南一半疆土,摆明是想我回去做苗南的新王,一定不会在乎如今南王的生死。大哥不救南王,影子自身又处境危难、救不出人来,如果他们狗急跳墙,用更激烈的方式拉千羽庄下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跃入高耸宫墙救人的,除了大哥,放眼天下就只有千羽庄的少庄主有此等武艺。”

    夜无声暗惊:“所以公子的意思是?!”

    容澜摇头:“我不会让辰冒险救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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