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受不弱之容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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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受不弱之容澜-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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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在权利中心算计度日了将近一年,真的已经足够,之前昏睡把游戏经历过的一切又梦了一遍,九重殿的龙榻上,他死前心里的那点伤心、愤恨早都在梦里化了泡影。

    游戏剧情永远都只属于游戏,那本就不是他的世界,不管他如今是谁,他脱离了游戏、没了必须要卷进去的理由,如果不出意外,他想他穿越而来的这第二生都再不会和游戏中的人有任何交集。

    容澜如今唯一感慨:他不是命大没死,根本就是系统坑“死”了他,然后阴差阳错地竟是给了他又活一次的补偿。

    既然回不到曾经的世界,他没死,那就在如今的世界好好活着。

    容澜做事向来尽到最后一分力,却对结果从不强求,一旦发现事情没做成,他放下得比谁都干净彻底,淡忘地比谁都不留痕迹。

    就像他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当他知道自己等不到重翼废后,他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跳过了“废后”的任务,自己脱掉衣服,用一句“假戏何必当真”激重翼上了他。

    又像是,即便他最终没能完成“共度*”,即便他至今仍旧对与男人欢好难以接受,他的心却都不会因为曾被重翼压在身下起什么涟漪。

    恪守原则下随遇而安的冷漠,这是容澜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性格。在现实里的二十六七年,如果不是这样,他不知会过得有多辛苦。报复和仇恨,容澜从来不会把自己困在这样无聊的事里。

    走到繁华地段,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刚刚才结束战争没多久,沿街商铺大多生意冷淡。

    容澜来回逛了两圈,停在一家名叫“千食客”的酒楼前,整条街上,只这一家酒楼最大最热闹,最关键,也只这一家挂了牌子在招人。

    洪州地处大周极北,远离权利斗争,却挨着通往北厥的商道,经济贸易繁华,在这里活下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容澜打算在洪州城内先找份工作安定下来。

    那个萍水相逢救了他的人给他二两银子已不算少,足够平常农户过活半年,但为长久,他还是得靠自己赚钱。

    又要开始打工,想他堂堂一家上市游戏公司的总裁,居然因为玩了个自家开发的半成品坑人游戏,落成眼下这幅境地。

    容澜脱掉身上狐裘,拍拍脑顶的雪,抬脚走进店中。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店内小二热情迎上。

    容澜面带无奈浅笑,摇头道:“我不是来吃饭住店的。请问,你们这里是在招账房的先生吗?”

    牌子才挂出去就有人应征,一旁大掌柜闻言抬眼,就见一位身形单薄的年轻公子一手抱着件狐裘大氅向自己走来,外面冰天雪地,这人内里竟是只穿了件单衣,头发也没束起,披在身后随步子微微浮动,倒是个清俊风雅的人物。

    “盘叔,这人是来应征的。”那小二引着容澜见过大掌柜便去招呼店中客人。

    大掌柜神色古怪只盯着容澜手里的大氅看,半晌摸摸胡子点头道:“本店是在招人,不过光公子手上这件顶级雪狐皮制的大氅就够本店一个季度的利,想来公子是看不上这份工的。”

    容澜礼貌笑答:“在下家中遭遇变故,这件御寒的大氅已是全部身家了。”容澜这话不假,而且他遭遇的变故还不算小。

    听出容澜言外之意,大掌柜目光仍旧留在容澜手中的那件大氅之上,讲明待遇:“每月一两银子,住宿伙食就在店里,公子愿意做吗?”

    一两银子可不算少,而且马上就能有落脚的地方住,容澜满意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大掌柜终于把目光从大氅上挪开,转而看向容澜:“我看公子气度不凡,就不浪费时间在那些招人的惯例之上。鄙人是这酒楼的大掌柜,随主家姓‘千’,单名一个‘盘’字,你年纪不大,随店中其他伙计就唤我盘叔吧。公子如何称呼,可随身带有户籍?按照朝廷法度,凡是来店里做工的都要提供户籍文书报给城中相关府衙备案。”

    容澜闻言面有难色,暗骂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这所谓的朝廷法度貌似还是他叫人给加的。

    “在下的户籍被烧了。”穿越而来,成了黑户,容澜答得干脆,笑得苦涩。

    没有户籍?千盘皱眉,思量了一下竟是通融道:“也罢,公子家中既是遭遇变故,文书被烧想来也不是你所愿。”

    容澜感激望眼样貌周正、年约四十五六的大掌柜,报上姓名:“在下容澜,盘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容澜?”千盘默念容澜的名字,竟是觉得万分耳熟,提笔问道:“不知是哪个‘容’,哪个‘澜’?店中招人,按规矩需将你的名字报给主家过目。”

    容澜一愣,随即答道:“繁荣的‘荣’,波澜的‘澜’。”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容澜还是选择隐瞒了自己真实的姓名。

    谈好上工事宜,容澜被人带去酒楼后院的厢房落脚;千盘紧随其后写了纸条,将一只信鸽放走。

    “先生,就是这一间了,里面只有些简单的布置,您若还有其他需要再和我说。”领着容澜去往住处的是一名十五、六的少年,样貌生得和大掌柜一样端正,剑眉星目。

    眼前房间干净整洁又宽敞,日常物件一应俱全,容澜点头谢道:“已经很好了,我没什么其他需要。”然后望眼那少年,刚要问点什么。

    少年就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大掌柜是我爹,先生叫我千帛吧。”

    “容澜。”容澜道出自己的名字,千帛疑惑,容澜又道:“别再叫我先生,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千帛赶忙摆手:“这可不行,规矩不能乱!我目前也在账房帮忙,但我如今还在学习如何理账,日后指不定还要先生的指点。”

    容澜闻言倒也不再强求,只问:“这里还有哪些规矩?我初来乍到,其实对行规知之甚少。”

    千帛解释:“先生来以前,我们酒楼共有三位账房,大账房先生一个月才从本家来一次,主要是核查账目,平日里的日常流水是田先生和郭先生在主管。每位先生都有一把银库的钥匙,若是碰到大笔支出,小于万两银子的只要田、李两位先生同时在场就够了,大于万两需得上报给主家,大账房先生会来。”

    “此外所有账目都是一账两本”

    “我说得可能还不全,明日先生上工,我爹还会再向先生讲明,账房银库的钥匙估计也会在明日交给您。”

    千帛说了大约两刻多钟才停,容澜一一听过,全部记在心里。

    “哎呀!光顾着向先生讲规矩,先生还没吃午饭吧,我看先生脸色不好,该是饿了。”千帛匆忙跑去厨房。

    脸色不好?容澜则走到房中铜镜前,抬眼向镜中望去。

    。。。

第51章 穿越而来(三)() 
映入眼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这既是现实里他的样子,更是游戏里容澜的样子。

    容澜原以为,他在游戏中之所以会保持现实中的样貌,是系统为了给玩家提供好的游戏体验才这样设定,但不愧是他一手组建的游戏开发团队,研制的系统竟智能到寻了连角色模样都一样的空间来构架游戏世界。

    只可惜,这些人研制的半成品系统——太坑!

    也不知道他死在医院,有没有下属给他处理善后,将他火化安葬。

    容澜想,他估计是借了这个世界里“容澜”的尸体还魂穿越,只是

    他用力拍拍自己泛白的脸,让脸色看起来红润一些,然后抬掌又盯着自己的右手微微蹙眉。

    这幅身体

    “先生一定饿了吧!”千帛转眼就把午饭拿进容澜房中,“外面天冷,我特地多给先生要了一碗姜汤,先生趁热喝!”

    容澜将目光从手上移开,侧身走到桌前:“谢谢。”

    千帛摇头:“先生不用与我客气!店中伙计开食的时辰比客人早上许多,等晚饭的时候我再叫先生一同去厅里用,也好介绍先生与其他人相熟。”千帛说着示意容澜坐下,又道:“还有,洪州的冬天冷,先生穿得有些太单薄了,如果先生有需要,我可以陪先生去城中的成衣铺子采办些冬衣。”

    “那就有劳你了。”容澜点头再谢,只感叹面前少年不愧是大掌柜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处事面面俱到。

    洪州城并不算大,却也不小,吃过午饭,容澜在千帛的陪同下走了约莫三刻钟去往城南的一家成衣铺子。

    沿途,千帛向容澜介绍着洪州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就提起刚刚才结束没多久的战乱,言辞间带着难掩的激动:“先生可不知,皇上和太子离开洪州城那日城中有多壮观!就是这条平德街,街道两旁全是挤来一睹天颜的百姓,千帛都没想过,这辈子能有机会见着咱们大周的皇帝!”

    千帛到底年纪小,一时激动,便有些把持不住,也不管听的人是否已经听过,只将皇帝是如何立的太子、废的皇后,又是如何携太子来到洪州御驾亲征、征服北厥的传奇故事,添油加醋连同一些道听途说,一股脑儿地从头讲到尾。

    废后,收服北厥,这些曾经容澜拼死拼活为之努力过的事,还有那个皇帝与户部尚书有染的造谣传言,此刻所有这一切被人一一讲出,容澜也只面带浅笑,当旁人的故事津津有味地听完,末了还跟着那讲故事的人一起感慨一句:“有当今圣上这样的明君,是我等大周子民的福气!”

    “可不是说!”千帛重重点头,他一路说得欢畅,只感觉新来的荣先生,不仅人生得清俊又翩翩风雅,脾性也比田先生和郭先生要随和许多,与之交谈总也觉得轻松亲切,不免对容澜好感更甚。

    他带着容澜停在一间名曰“千霓裳”的成衣铺前,“先生,我们到了!这是城中品类最全的一家衣铺。”

    “恩,进去看看。”容澜点头,解下身上的大氅抖抖雪,跟着千帛往店中走,临进店门,抬首望眼那宽阔门楣上偌大的匾额。

    怎么这么巧都带一个“千”字?

    容澜对衣服从来不挑,只里里外外置办了几身足够暖和的衣物,付银子时,那收钱的掌柜先是瞥眼他手中的大氅,又盯着他身上原本穿的那件看了好半天才把钱收下。

    容澜和千盘前脚刚出千霓裳,那掌柜后脚就吩咐店员:“把贡品云纹锦缎的留样拿来给我瞧瞧。”

    容澜和千帛回到千食客,先是换了冬衣,然后按照约定,比寻常人家晚饭稍早的时辰,去往后院的饭厅。

    厅中已经坐了不少人,千帛这大掌柜的独子与酒楼一众老少伙计似乎都混得很熟,盛饭的掌勺与他侃大山:“小帛,听说大掌柜招了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来做账房先生?”

    千帛闻言皱眉:“侃伯,荣先生是家中遭难,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免得勾他难过。”

    “你倒是对那新来的先生维护得很!”

    千帛一脸“我就是维护”的样子:“荣先生是顶顶好的人,等下你们与他说过话也会喜欢他的!”千帛话音刚落,就见容澜迈入饭厅,赶忙开心迎上:“先生!”

    随千帛这一声称呼,厅里忽得安静了一下。

    容澜不会梳头发,一头墨发散在身后,越发显得他的一张脸白润如玉,行动间更是添了几分翩雅风姿。

    那掌勺叹一声:“还是个翩翩佳公子!”

    趁着吃饭时大家都在,千帛挨着个的向容澜介绍酒楼里的成员,从掌勺的侃伯到跑堂的风哥,除了本名,连绰号也不落。

    容澜笑着一一点头结识,态度随性,他身上没有一般富家公子的那股子清高自傲,众人便不仅不觉得这份随性有什么失礼之处,反倒升出些许莫名亲切的好感来,心里都不由信了千帛所言,果然是个说过话便会喜欢的人。

    翌日一早天不亮,容澜梳洗一番穿戴整齐,在饭厅吃过早饭就被大掌柜叫去位于西厢的账房,准备开始第一天上工。

    房中已经有人在忙碌,千盘带着容澜来到其中两人面前,引见道:“这位是田雨,田先生;这位是郭全,郭先生。”

    容澜拱手作揖:“田先生!郭先生!”

    昨日月底,两位账房去往本家报账并不在酒楼,是以这是容澜第一次见自己真正的同行,同样也是田雨和郭全第一次见新来的晚辈。

    田、郭两人皆生得面相严谨,天然不见多少热络,回礼作揖给容澜算是照面,然后就又各自去忙。

    千盘将昨日千帛说过的规矩又向容澜全部重复一遍,然后递给了他一串钥匙,但这钥匙却不是酒楼银库的钥匙。

    只听千盘道:“店中平日账目有田雨和郭全足够,还有不到两月就是年关,这是东厢账房的钥匙,里面是酒楼一年内至今的全部账目,你且核查一遍吧。”

    那边田雨与郭全闻言不由都惊异望眼新来的年轻人,复又低头忙着自己手中事务,竟是东厢,难怪酒楼不缺账房,大掌柜的还要招人了!

    比之西厢账房的忙碌,东厢账房显得格外安静,又庄严厚重。

    容澜连开三道铁锁,里面满满一屋子的书架簿册,分门别类摆放得十分整齐,而且一尘不染。

    一年内所有的账目一帐两本,相互比照一本本的重新核对,这工作颇有点现代公司年终结算的意味。

    容澜轻车熟路,独自一人对着满屋账本,算盘在他手下噼啪作响,速度之快,千盘几次经过房外都不免露出惊讶目光。

    下午的时候,容澜正专注手中一本似乎不大对劲的账目,千帛的声音自屋外响到耳边:“先生,我爹说,从今日起我就跟着先生学习理帐!”

    容澜也不抬眼,只指向帐中一处记载问千帛:“你来得正好,我问你,咱们酒楼往年平均一年买盐这一项要花多少银子?”

    千帛望向容澜指下一行数字,答道:“今年的盐价不太稳定,确实和往年有所出入。”答完又在心里惊疑,荣先生只看了这一年的账目,居然就能推测出和往年的不同吗?当真是厉害的人!

    容澜当然不是根据千食客这一年的账目进行推测,实际上,往前至少三年,整个大周的盐价他都了如指掌,可是今年的怎么会不稳定?

    容澜皱眉,估计游戏还是和现实有差距,又想,既然两本账册相互对得上,那该是他想多了。

    打工的生活就此开始,有了帮手,核查账目的工作进行得更加有条不紊。

    每日除了核账,闲暇之余容澜便教千帛数理统计这门现代数学,还有就是给千帛讲讲企业管理营销方面的知识。

    从第一日容澜就知道,关于理账千帛根本已经没什么东西需要再学,大掌柜让儿子来跟他学习,除了给儿子一个练手的机会,就是找个借口监视他而已,毕竟账目这东西还是一个企业最高层的机密。

    但千帛聪敏虚心,是个不错的学生,容澜便也乐得再教他点别的。其实对于现代世界,容澜总还是有难以割舍的情怀,他回不去,能将那里的东西拿出来教人,对他也算聊以慰藉。

    每当容澜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千帛总也惊奇荣先生见识广博,所讲之物竟是闻所未闻,学得也就越发认真。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转眼即逝。

    这一月间,容澜观察发现,“千食客”竟是洪州城中最受欢迎的酒楼,没有之一。除非店中没有空房,来往洪州的商客大多不作他选,似乎只认准了这一家。

    再说千食客这间酒楼,内里的布置雅而不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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