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多赚点钱。”
“他们为什么要告发我们呢?”
“狗急还要跳墙。费尔南多先生,难道您忍心将与托尔金斯小姐多年的交情就此了结吗?剩下您这个单身汉……可她却走上了另一条道……”
“我要杀了那泼死的赖赫。卡西拉,当初我如果干掉他,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事了。”
“您已经错过了机会,现在后悔已来不及了,”卡西拉博士重新发动起汽车,“玛丽·安妮已和赖赫逃之夭夭了。费尔南多先生,一个海盗想改邪归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她得彻底清洗她过去的历史……”
“她永远也洗不掉!”费尔南多冷笑着说,“她是加勒比海的幽灵。臭名昭著的女海盗。恶魔般的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假面具都遮盖不住她的本来面目!她永远是海盗!”
卡西拉驾驶着汽车小心地超过一群背上驮着饲料袋子的驴群。“费尔南多先生,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非常烦……”
“烦什么。到妓院去散散心吧!”达尔奎斯打断卡西拉博士的话笑着说,“公司里还有玛丽·安妮小姐的不少存款。”
“赖赫博士也不贫穷……”
“他和我们相比,就象耗子比水牛,天地之差!”达尔奎斯讥笑着说。
“我已经通过大开曼岛上的朋友打昕过了赖赫有很多钱财,足能使托尔金斯小姐过上王侯般的奢侈生活。”
“钱。钱。钱。对玛丽·安妮来说它并不是主要因素。您不了解她,卡西拉博士,玛丽·安妮是魔鬼脱生的女人!她的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液,而是液体炸药。您只知道现在的阔小姐托尔金斯,您的女老板。卡西拉,可是,您不知道卡塔赫纳皮肤刺画店里的玛丽·安妮!您根本不了解她的过去……人们可以篡改历史,但是谁也抹杀不了历史。”
“如果她想试试呢?”
“妄想!”
卡西拉博士避开一条在马路上漫游的狗。“费尔南多先生,我们为什么要自讨苦吃?托尔金斯小姐和您本来都是平等的商业伙伴,你们各自都掌管着一定数量的钱财,可是,您把大量的钱都挥霍在赌场和女人身上,而托尔金斯掌管的却分文不动。您的银行存款已经少得可怜。我们难道要眼巴巴地等着公司破产吗?……”
“您疯啦。卡西拉。”达尔奎斯喊道。
“先别急。您自己有能力偿还全部债务吗?可是,托尔金斯小姐用她的私人存款却有能力偿还。如果她不愿意,那公司只有破产啦;尔后托尔金斯小姐可以再从破产管理者那里买回破产的公司。”
“那又怎么样呢?”费尔南多问。
“托尔金斯用这个公司做笔大生意,然后……然后用赚来的钱做些慈善事业。到那时她在伯利兹将象圣人一样被人们崇敬。如果她洗手不干海盗了,慢慢地就不会有人提起加勒比海的幽灵。她再把从前抢劫来的钱财和公司挣来的钱……全都分给穷鬼们,或者捐赠给病残者,或者捐赠给社会慈善机构……”
“白日做梦,幻想的多么奇妙。卡西拉。”费尔南多摇摇头,“玛丽·安妮的头脑一时不会清醒的,她也不可能马上改邪归正,现在她才刚刚发现男人的价值,和从男人那儿所能得到的……这会使她丧失理智。不信等着瞧吧。卡西持。她若能理智,除非她热恋男人的情火熄灭。这就象一个渴昏的人喝上杯啤酒后才能清醒过来。”
“那他们去萨巴岛又怎么解释昵?”
“卡西拉,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都是些流氓,他们现在另立山头,除了到海上收帐再没别的营生!如果走运,他们将落入美国或英国人手中,要是倒霉的话,这群流氓将落入菲得勒·卡斯特罗的手中,最终都免不了上绞架被处死。麦克·唐纳德和玛丽·安妮不一样……他虽然是个好舵手,但是,他在处事上却缺少理智和才能。玛丽·安妮是个天才……”
“我们等着瞧吧!费尔南多先生。”
卡西拉博士将车从大马路上拐进一条长满热带丛棘的羊肠小道,它是通往伯利兹河畔费尔南多公寓的一条近道。“费尔南多先生,作为您的律师,我奉劝您。请您带上所有的钱财和珠宝首饰赶快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您可以去亚洲的马尔代夫群岛或南海,先隐藏起来。在那儿照样能得到您所需要的一切;太阳、大海、海滨、豪华宾馆和美人。这儿……我预料眼下面临着一场大祸!”
费尔南多·达尔奎斯没有吭声。他在沉思,在琢磨卡西拉博士的奉劝,卡西拉说的似乎有道理,如果玛丽·安妮将这儿的真象败露出去,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去南海,去塔希提岛、萨摩弧群岛或加罗林群岛隐身……有钱在那儿也无所作为,我还没享够人间的欢乐,最少还要享受40年。
这的确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首先,如果能冒名将玛丽·安妮的银行户头弄到手……
赖赫博士和乔安娜·泰伯在古巴前面的女皇乐园隐藏了8天。8天来他们俩象上了鸦片瘾似的沉溺于情海之中,爱的力量紧紧地把他俩捆绑在一起,贪婪地吸吮着情欲的毒汁。
胡安·诺尔斯忙着烧饭、做菜,百般殷勤地服侍赖赫和乔安娜。稍有空他就去擦甲板或者打开电台收听世界各地的无线电广播。
沿海各国的电台报导着各种奇异的新闻,正如安德烈亚斯·赖赫所预料:搜捕阿尔特哈号和“被诱骗”的德国发明家的工作越没有成效,政治家们越不承认他们的部署是徒劳,他们总是寻找原因来愚弄民众安定民心。
起初有几个国家派出飞机和海上巡逻艇,但都毫无成效,空军基地只好召回侦察机,只派出巡逻艇在海上正常值勤。某些指挥者不得不暗自承认,要在加勒比海上千个迷宫式的岛屿中寻找一条失踪了的快艇就象火海捞针一样困难。
霍沃·贝福特先生虽然对此事很恼火,但是,几天来徒劳的搜捕事实,使他丧失了信心。他的副官指着一张地图比划着向他汇报几天来的搜查情况,
“估计狡猾的泰伯小姐和赖赫博士乘坐的阿尔特哈号早已逃出附近海域。如果他们经过古巴和海地之间的向风海峡,隐藏在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的珊瑚礁中,或者顺着这些群岛一直向前躲在巴哈马群岛深处,谁也别想找到他们。要想从这些珊瑚群岛中找到他们比登天还难。”
“英国海军也没有办法吗?”霍沃先生喊着:“战争年代无论什么样的岛他们都可以登陆搜索。”
“战争?”副官问道,“先生,谁付这笔费用呢?”
贝福特先生对他的朋友赖赫博士很担心,预感他的处境危险。他突然觉得心里烦闷,从酒橱里拿出大半瓶威士忌,一口气喝个净光,然后又抽起雪茄,直到酒精发作,弄得他神魂颠倒才停止了抽烟。
军医将他抬到床上,给他灌了些醒酒的药,并且告戒警卫人员,一定让总督先生好好休息,禁止他晚上再次酗酒。
“现在外面平静了……”8天后赖赫说,“我看,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你意下如何?胡安。”
“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我们是‘图勒号’瑞典船,挂的又是瑞典船旗。”
“上次已被侦察机发现,很可能走漏了风声,我们还得更换船名,你们看,叫‘哥得兰号’怎么样?”
“不管叫什么都一样,”乔安娜说。她躺在晒太阳的甲板上,吸吮着岛上的花草散发出的清香味。“我不愿意离开这儿,这8天,安德烈斯……它在我的一生中有着特殊的意义!”
“要想永远生活在一起,就得离开这儿。”赖赫看着地图寻我去萨巴岛的最佳航线。“现在马上涂掉船体上的‘图勒号’,写上新的船名——‘哥得兰号’。明天拂晓我们启航,早上8、9点钟我们就可到公海,然后全速朝海地方向行驶,胡安,汽油还够吗?”
“足够了!这条船的结构非同一般。先生,除了油箱外,它还用两间大舱房作副油箱。”
“你知道这是谁的主意?是我的……”乔安娜看着安德烈斯说。
“真是个好主意……”
“女海盗的主意!安德烈斯……”她带着乞求的口气小声说,“让我们在这儿再呆上8天吧……一个星期也行……求求你,安德烈斯……我喜欢这儿……我不想看到外部世界。”
“可是,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一分子。”他弯下腰,伏在她身上吻她。
胡安悄悄地从他们旁边溜走,他到前舱去拿涂料,排笔和吊板,准备更换船名。
赖赫说:“我们将重新回到外部世界。在这之前,我先得报告一下!”
她瞪着圆溜溜的天眼睛,耸耸肩神奇地问:“向谁报告?”
“霍沃·贝福特先生,大开曼的总督。”
赖赫博士走到电讯室,坐在电台前面搜索大开曼岛的电台频率,过了一会儿他找到了对方电台的波长,接着按了一下发射键,这目太开曼电台正在通话,大约过了10分钟,他才与对方联系上。
“这儿是赖赫……”他自信地说,“请您转告霍沃·贝福特先生,我很好,不久我就要回家了……”
耳机里传来激动的回声:“喂,先生。喂,先生!您在哪里,我们正在寻找您,请报告您的方位,先生,告诉我您的确切方位……”
“我在天堂,还有什么可问的?很遗憾,先生……我不能全告诉您,请您转告霍沃先生,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幸福……”
“您的方位。先生。”对方问道。
“在金星上,完毕。”
他关掉电台,转向乔安娜。
“满意吗?亲爱的,现在人们都知道我还活着!”
“你太狂妄了……”
“不是狂妄,而是殷勤!乔安娜!”他笑着说,“现在立刻把‘图勒号’改为‘哥得兰号’,作为正式的瑞典船只开往萨巴岛。”
“你又要复旧,还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她搂住他,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动。“我不想回到过去,只想看着未来,安德烈斯。”
“不过,我们要彻底清除历史遗留的残渣余孽。”他吻着她那正在抚摩着他脸颊的手心,“你说说,去萨巴岛是否就有这个含义?”
“是,可是,到那儿将意味着我们的完蛋……”
“不可能。”
“萨巴岛将成为加勒比海新海盗的司令部……”
“这事我也想过,亲爱的。麦克·唐纳德在去萨巴岛的途中还在抢劫。”
“这可不是我指派他干的。”乔安娜赶快申辩道。“我知道,我们要去阻止吉姆再干那种蠢事。”
“吉姆也是为了我。亲爱的,他弄了那么多的钱,目的是想摆脱费尔南多而另立山头。没有我,费尔南多就会完蛋。”她将下巴移到他的头部,双手抚摩着他的面部。
“吉姆是我的忠实信徒。”
“他敏少理智,是个没头脑的人。”赖赫微微笑了笑说。他想,我现在正在从事一项没人愿意干的事情。“我想让他的后半生过得有意义,教他改邪归正。”
“安德烈斯·赖赫,你是个传教士!”她吻着他的右面颊,“我真不敢相信,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女人,一个无所作为的女人……这真是个奇迹。安德烈斯……”
霍沃先生很快得知赖赫与大开曼电台通话的消息。台长亲自向总督先生打电话,把电讯员与赖赫的通话记录全文念给他听。
台长念完电文后,片刻间死一般的寂静,当霍沃先生领悟到电文的含义后,才顿感恍然大悟。他气吁吁地说:“只有把自己的灵魂抛在女人怀里的白痴才会辨出这样的话。谢谢您威廉斯。我怎么就没有估计到这一点呢?我对我们的整个搜索行动感到遗憾。感到耻辱!弄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我们追寻的是两个私奔的人!真是罕见哪……”
放下电话,霍沃喝了些高度白兰地。才回头给开曼布拉克打电话。
安内特听见电话铃响,就赶紧去接,本先生跟在她后面汪汪地嗥叫着。
“有你爸爸的消息。”霍沃先生说,“很遗憾,对你来说不是好消息,我的女儿。你爸爸现在正在加勒比海上漂游,他不让我们大家干预他的私生活,我们采取的所有行动都是白费心机。你爸爸已经死心塌地地投身于那个女人的怀抱……”
“乔安娜·泰伯。”安内特气愤地说。
“是她,是乔安娜·泰伯,她肯定是位十分漂亮的女人,要不我的朋友安德烈亚斯不会迷上她的,遗憾的是至今我们还不知道她的来历……”
“那条船是从达尔奎斯那里偷来的。对吗?”
“这还需要进一步查证。”(其实已被证实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条船叫阿尔特哈号。”
“安内特,昕我的话,我们都冷静些,不要学鸵鸟那样,硬把头往沙子堆里拱,不愿正视现实。”霍沃先生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你爸爸满心欢喜带着那个女人回家来,可是,你却把人家赶跑了。安内特,安德烈亚斯乘坐阿尔特哈号回家时,他也许知道那条船是偷来的,那么安内特Ⅰ号在哪里?”
“在伯利兹港口修理。”
“胡说。安内特Ⅰ号也可能丢了!他们编造的多么神奇。谁驾驶着安内特Ⅰ号,现在它在哪里……鬼才晓得。”霍沃先生稍微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我的小宝贝,你不要任性,要耐心等待。依我看,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你爸爸导演的一场闹剧而已,他在为纯真的爱情而奔波。你应该宽容乔安娜……”
“我恨她。霍沃叔叔。”
“为什么?”
“她太年轻了,配爸爸不相称。”
“你这个嫉妒心强的毛丫头,你爸爸不只是属于你一人的……再说,你妈妈去世已好几年了。”
安内特放下听筒,没有再回答霍沃先生。她转身坐在沙发上,本先生把头搭在她的膝盖上。
“爸爸有了新夫人了,本,”她小声说,“但我却把她给赶跑了,要是她再能回家来,我们一定要克制自己,尽量与乔安娜和睦相处。不过,她永远不能代替妈妈,是吗?”
这条德国大狼狗瞪着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安内特,竖起两耳,不时地摇摇尾巴,它似乎在说;我懂了,你是要我不再反对她……
“如果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安内特继续说,“我一定请他们回来,一定,本……”
桅杆上挂着瑞典国旗的白色流线型快艇“哥得兰号”顺利地通过各个关卡。不管是古巴的巡逻快艇,还是驻扎在波多黎各的美国海军驱逐舰,它们遇上“哥得兰号”只是用无线电和赖赫博士说上几句英语,当他们知道“哥得兰号”是斯德哥尔摩一家机电工厂老板斯文·托尔桑的商船时,也就不再询问,只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哥得兰号沿途遇到的巡逻艇,军舰,没有一个到它附近仔细查看的,谁也没有想到,这条船正是所追捕的阿尔特哈号。费尔南多早已详细地报告了船的具体形状……如果巡逻艇稍加留意,赖赫他们说不定就大祸临头了。
哥得兰号在加勒比海上全速前进,向处女群岛对面的萨巴岛飞驰。
在离萨巴岛100海里的圣克罗里斯岛附近,突然有一艘美国快艇向哥得兰号追来,同时用无线电与它们联系。“请你们停一下。”
“为什么?”赖赫不解地问道。
胡安用力地压了一下油门操纵杆……阿尔特哈号忽地一下几乎跃出水面,象一条白色的巨箭劈开波浪在水上飞驰,看样子,仆么样的快艇也别想超过它。
“这是斯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