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圣豪尔赫河畔附近的科尔多瓦山脉选择了一块土地。他的祖先之所以选上这块土地,不是由于这里的土地肥沃,而是因为他从西班牙接来的妻子喜欢山里的新鲜空气。
从此,泰伯家族便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使这里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山庄,取名桑塔安娜山庄。几百年来他的祖先在那里种植烟叶、咖啡、香蕉、菠萝、甘蔗,甘薯、可可和玉米。他们开渠修路、垦荒种植……他们还撵走了这里的印第安人。
几百年后,桑塔安娜山庄成了哥伦比亚一个富裕的山村,而泰伯家族又是这个山村里最富裕的人家。
西泽·泰伯是泰伯家族的最后一代,他居住着一座漂亮的房子,他爱自己的妻子卡梅西塔。他有5个听话的孩子。两个姑娘,三个儿子。他们兄妹五人都和他父亲一样居住在山庄里,帮助父亲管理庄园。
一天,他们突然在庄园的山谷里发现了——洞穴。
老祖宗的家谱中并没有记载这个洞穴,它大概是几百年前印第安人在山里挖的陷阱。
一天,西泽泰伯和他的儿子伯纳达从洞中搬出几块石头,用锤子和凿子将石头打碎。儿子将敲碎的小石块拿到太阳光下,突然发现了奇迹。
“圣母玛丽亚,你发慈悲了。”他激动地喊道,“爸爸,我们的土地上有宝石洞了。爸爸,绿宝石。我们要成为哥伦比亚的富翁啦。”
西泽决定将矿石避到首都波哥大分析化验。他和儿子伯纳达,女儿乔安娜将矿石送到哥伦比亚首都国家矿物研究所,请专家鉴定。
几天后,一个地质学家来到他们的住处,将鉴定结果告诉了他们。
“你送来的矿石是绿宝石,”身穿白大褂的地质学家说,“但质量不高,杂质太多。不过,还可以将矿石弄碎做些小工艺品投放到市场上销售,祝贺你们……”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波哥大国家地质研究所的那位地质学专家是在撒谎。
既然绿宝石纯度不高,质量低劣,为什么仅三星期后,会有三位地质学家、一位地质物理学家和一位化学家乘两架直升飞机来到桑塔安娜山庄,拜访西泽·泰伯全家。
西泽平时就好客,他热特地款待了不约而来的客人,还举办了一个小型舞会,他的印第安民工尽情地跳起古老的印第安民间舞蹈,欢迎这些客人。舞会结束后,他们抽着雪茄烟,喝着玉米烧洒言归正传。
“矿石既然不值钱,先生,”西泽说,“你们这次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我们想到你的矿井里采集一些标本,西泽先生,”一个自称地质学家的人说,“只是出自于科学兴趣,一方面想研究一下这里的地质结构,另一方面想研究这里的历史。即使它是一个古代印第安人狩猎的陷阱,也对研究这里的人类史有伟大的意义!”
“我不同意。”西泽答道,“不管是研究地质结构也罢,还是考古也罢,我感兴趣的只是矿石中的钱!只有我才有权采矿,因为这是我的土地。”
没有一个人与他争辩。
国家地质研究所多次宴请泰伯全家,参观了泰伯的耕地,并且趁西泽和他儿子们不提防时,秘密测量了他的土地和矿井。经过5天的谈判,邶两架直升飞机又飞走了,带走了能彻底改变泰伯家经济状况的宝物。
波哥大地质研究中心的专家们将采米的岩石标本经过仔细分析,并且根据测量其附近的地质资料断定;西泽上地上的绿宝石矿井根本算不上这一带最有价值的宝物。
分析结果表明,西泽驻地750米深处有一个大油田,一个至今从未发现的大油田,估计储油量最少也有几百万吨,原油的含铅量可能要比阿拉伯石油的含铅量稍高一些,但尽管如此,它对哥伦比亚国家、对泰伯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取之不竭的宝库。
西班牙国王陛下将这块土地作为礼物赐给战胜者,几百年来历史证实了这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地。
绿宝石和石油是属于这个家庭的……它在泰伯家的土地上。
不出意料,哥伦比亚政府派遣了一支钻井队,到这里进行勘探。
西泽·泰伯拒绝在他的土地上勘探,他要维护公民的合法权利,他封锁了咖啡园——钻井队要在那里钻井。他和他的儿子全副武装,给印第安农工发了枪支弹药,就连他的妻子卡梅西塔、女儿乔安娜和雷杰也端着自动冲锋枪。
他组建了一支巡逻队守护着咖啡园,并且宣称,谁要越过铁丝网进入警戒区,就打死他。只有泰伯家才有权在这里钻井。
西泽认为,要想在这里钻探,必须继续谈判。依照哥伦比亚国家的石油开采法和土地占有者与国家的利润分配法进行谈判。哥伦比亚是产油国,原油是国家换取外汇的一项主要收入,因此,可以参照以前类似问题的先例进行协商。
西泽·泰伯是个聪明、机智,勇敢的人,他不但熟悉桑塔安娜山庄的一草一木,而且也了解波哥大的局势。他深知自己是依法行事的。
西泽家有巨财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了哥伦比亚全国各个角落。绿宝石和石油,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宝藏都是上帝的恩赐。
报纸,电台、电视台新闻记者纷至沓来,有的乘直升飞机来到科尔多瓦高原,有的徒步穿越山间羊肠小道向桑塔安娜山庄进军,这里突然变成了举世闻名的地方,街谈巷议的中心。
可是。所有的记者到这里都是徒劳的。
西泽·泰伯对政府派来的秘密钻井队十分恼火,要在他的土地上钻井就象要挖他的心肝似的。他拒绝所有的记者采访、拍照,并将来访的记者从他的庄园里驱逐出去,只接待政府代表和国家石油郡的代表,和他们进行谈判。
在这些代表进入西泽家之前,泰伯的三个儿子要对他们搜身,他们不得不在浴室内脱掉自己的农服,按照西泽家的规矩行事,返回时他们再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这种侮辱人格的谈判程序却很有效,使来谈判的先生们使不出什么新花招来。这是一种史无前例的谈判方式。
西泽·泰伯终于与政府达成协议。
钻井工程在泰伯的监督下进仃。这里的石油蕴藏量十分丰富,有人估计这里将开采出优质原油,油的售价不会低于阿拉伯石油。消息很快传遍了各个角落。
因为这里的人们没见过绿宝石矿井,因此有人给开采出闪着绿光的绿宝石标上“2号色泽”的字样——这使绿宝石更增添了美感。
乔安娜18岁生日的前四天,咖啡园里打成了第一口油井,从油井里喷出的先是天然气,接着一条黑色巨龙便腾空而起,那就是“黑金子”——石油。
泰伯家能以此而成为富翁,成为地球上最富有的一个家庭。
乔安娜18岁生日那天,西泽举办了一个科尔多瓦地区从束有过的盛大生日庆祝典礼。西泽特意为姑娘举办了古装马戏表演,以奠祭祖先圣灵的恩赐。傍晚,他让仆人弄来几桶刚出井的石油,燃烧起喜悦的火陷。燃烧的原油发出冲天的臭味,可是,桑塔安娜山庄的人们闻到的却是鲜花的清香昧,亿万富翁在这里诞生了……
乔安娜生日后的第23天,泰伯家门前突然停了一辆灰尘仆仆的黑色长轿车,这辆轿车不是来自首都波哥大,它挂着美国休斯敦/得克萨斯州的车牌。
一位身穿非常考究的鼠灰色西服,头戴一顶白色礼帽的人走下车来,请求会见西泽·泰伯。那时,正是上午11点钟,泰伯家的农工都到田里干活去了,尽管两泽家将要成为巨富人家,但是,田间劳动还和往常一样。
家里只有卡梅西塔夫人、乔安娜和雷杰小姐、大儿子伯纳达、一个女厨师、一个仆人——一个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后裔与西泽先生自己。
西泽先生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分析着波哥大国家地质研究中心对他的右油的化验结果,使人感到惊奇的是,油的含铅量要比原来估计的低得多,含硫量也符合要求……泰伯家的石油质量仅次于沙特阿拉伯的原油质量!这谁会想到……
可是,在休斯敦、得克萨斯却有人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身穿鼠灰色丙装上纷先生走到泰伯家门口,掏出一张非常考究镶有金边的名片,上面写着:
雷诺登·瓦尔加斯。
西泽家无人认识这个来访的客人雷诺登·瓦尔加斯。他把名片递给伯纳达·走进屋去,但是停在门口的轿车并没有熄火。
瓦尔加斯得到的待遇和所有的来访者一样,经泰伯的大儿于伯纳达的允许后,才能会见泰伯。瓦尔加斯走进泰伯的办公窀,他坐在西泽的对面。西泽合上分析结果的卷宗,并将它放到文件柜里。他根本不认识今天来访的雷诺登·瓦尔加斯,更不知道他从休斯敦到这里的目的。
瓦尔加斯把他的手提文件箱放副膝盖上,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来。
他把文件夹放在他与西泽中间,然后将双手压在文件夹上面。
西泽那敏锐的行家目光,一眼就认出瓦尔加斯的双手,确切地说在他的四个手指头上戴着四只非常漂亮的、闪闪发光的宝石戒指。
“我们正在做一笔生意!”瓦尔加斯说。
他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但却带点印第安人唱歌的语调。
“生意?”西泽立即反问,“我根本没有和你做生意。”
“没有,确实没有——我出生在意大利西西里岛。”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可我是从美国得克萨斯州来的。”
“世界上有许多人都有他自己的心酸事……”西泽挖苦地说着。心想,伯纳达怎么让这个精神病人来见我呢?
“我到府上来是受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公司的委托,该公司对您的石油和绿宝石很感兴趣。”
“见鬼!”泰伯用手指着他说,“请您还是省下您的旅差费吧。”
“我们公司想同您合作。并提供一亿美元的入股金。”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分三次付款,第一次在签定合同时。第二次在整个油田开采时,第三次在一年以后。”
“简直是神经病。”
“一亿美元太多了,”瓦尔加斯笑着说,“我看5000万就足够了。”
“站起来,收起您的文件央,给我出去!”西泽严肃地说,“我儿子可以给您在波哥大介绍一所上等的精神病院,我相信,它对您会有用的。”
雷诺登·瓦尔加斯遵照西泽的旨意做了。
他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他的文件夹,但是并没有装入手提文件箱,而是将文件夹打开。
里面放着一把小型无声手枪,不等西泽报警,枪口已经死死地对准了他的脑门。
“我的组织,”雷诺登·瓦尔加斯还是满面笑容地说,“在未弄清他的对手底细之前,从来不玩商业金融交易的。要弄清是否值得与他的对手合作,西泽先生,与您合作是值得的,您是我们最喜欢的合作者。也是一位有教养,勇敢、敢担风险的人……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可以扼要地讲述一下您的家庭关系吗?您没有兄弟姐妹,是个独苗,也没有什么亲戚。您全家有7口人,您老婆卡梅西塔,3个儿子只有伯蚋达在家,两个姑娘乔安娜和雷杰。——我没有说错吗?”
“不。”泰伯咬着牙,“不,还有我。”
“多么幽默,西泽先生。从法律角度来讲,您死后由您的妻子和5个孩子来继承您的遗产。从某种角度来说,家庭成员愈少,继承者所继承的遗产就越多。如果没有继承者——从理论上来说——也就是说没有遗产继承人,所有的遗产就要归公于国家。这不是太悲惨了吗?”
西泽微微动了一下,瓦尔加斯拿枪的手指也随之动了一下。
“我没有兄弟……”泰伯气喘吁吁。
“不见得,这是他的护照!不是伪造的,是一个经巴拿马政府签发的真正护照。”
“上面是您的照片!瓦尔加斯。”
“是的,正是我的照片,我的公开身分是您的弟弟,是这个家庭的唯一继承人。你看,这个世界多么稀奇古怪,一田使人感到惊异,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无中生有。一个活人也会突然死去,西泽先生。”
无声手枪“噗”地响了一声。
西泽·泰伯感到脑袋一阵剧痛……这一枪刚打中他的脑门,在两只眼睛的中间钻了个窟窿,他爬在写字台上面的血泊中死去了。
雷诺登·瓦尔加斯把文件夹合起束放到手提文件篇中,然后不慌不忙地从写宁台上把他的名片和写有阿梅里戈·泰伯的护照藏在他那鼠获色西服里面的口袋中。右手提着无声手枪离开了西泽的办公室。
在大厅里他遇上了西泽的大儿子伯纳达,双方还没来得及问话,他便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子弹从伯纳达的心脏穿过,他呻吟了一声便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瓦尔加斯蹑手蹑脚地在西泽家的庄园内转悠着。
他在花房里打死了正在给花浇水的印第安仆人,在厨房里打死了正站在炉灶旁边搅拌卤汁汤的女厨师多明克;接着,又打死了小女儿雷杰,当时她正在演奏莫扎特的下大调钢琴曲,子弹刚好击中了雷杰的肺部,在泰伯家中最后被刺杀的是西泽的妻子卡梅两塔女士,遇刺时,她坐在客厅里正在聚精会神地编织着一件华丽的毛衣。
在结束了几个人的性命之后,瓦尔加斯站在客厅中的酒橱旁,大口大口地喝了一些由橘子、汁、朗姆酒和少量安果斯都拉苦味约酒配制的能刺激神经的饮料。
随后,瓦尔加斯驱车直奔泰伯的农田。
瓦尔加斯在执行这项谋杀任务之前,他的组织早已摸清了西泽家的底细,瓦尔加斯从偷拍来的图片中已弄清泰伯家的地理环境,并将泰伯家每个成员的模样牢牢地印在他的大脑之中。
在玉米仓库里,他找见了二儿子朱米莫,瓦尔加斯出奇不意地向朱米莫脖子后开了一枪,他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他还不知是谁向他开枪就倒下了……
瓦尔加斯在香蕉园里找到了三儿子皮特里诺,起初,瓦尔加斯和皮特里诺谈论了一些关于防治害虫方面的措施,当皮特里诺说他讲的都是些外行废话时,瓦尔加斯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了他的脑门,和他的父亲一样,在两只眼睛中间钻了个窟窿。
现在就只剩下18岁的女儿乔安娜了。
瓦尔加斯四处寻找乔安娜。在她的家中、田园里都没有找见她的踪影,据印第安农工说,从清晨到现在一直没有看见乔安娜,估计她也不可能外出郊游……她外出一直驾驶的吉普车停放在家门口。
雷诺登·瓦尔加斯确实有些着急,他头上开始冒汗。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他们组织的计划顺利地完成了,唯独只剩乔安娜一人了。若再把乔安娜干掉,过一段时间,大约六个星期后,政府就要寻找财产继承人了,那时,他就以泰伯的弟弟阿梅里戈露面继承遗产了。
可是如今,乔安娜到底藏在哪里?
瓦尔加斯咒骂着四处寻找乔安娜,按照他组织的要求,要么将泰伯家斩草除根,要么雷诺登·瓦尔加斯别想活着回去,只要泰伯家有一人活着,他们的计划就有可能落空。
尽管他们“公司”的计划完美无缺,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把泰伯家最新的一张建筑设计图纸弄到手!虽然他们拷贝了泰伯家园的建筑蓝图,但是,近年来这个家园不断地改建,扩建,而改建的建筑物图纸并没有归档。
例如,西泽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