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因此,刘焉和弟子之间迟早都有一战,必定会分出一个胜负来。这种情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打刘焉一个措手不及。”
王灿说的话半真半假,有真话,也有假话。
张鲁被杀死,刘焉已经王灿被打怕了,不敢继续派兵出战。
而且刘焉年老体弱,身体每况愈下,根本没有精力顾及王灿。现在刘焉最关心的事情不是王灿,而是将如何他的益州牧安稳的过渡到刘瑁手中?至于王灿的问题,只能由刘瑁解决了。
所谓的刘焉正秣兵厉马,准备和王灿再战,这是王灿编造出来的。
如今的刘焉,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倒是王灿整军备战,早就谋划和刘焉交战。
王灿要安抚好蔡邕,肯定不可能实话实说,只能是真假参半,让蔡邕能够信以为真,明白王灿是被迫反击,不得不和刘焉交战。更重要的是,王灿说话的时候,还给刘焉泼了一盆脏水,说刘焉执意让刘瑁继承益州牧的位置。
虽然刘焉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没有公开宣布出来。
王灿在蔡邕面前一说,立刻就让蔡邕怒发冲冠,恨不得宰掉刘焉。若是大汉朝的州牧都成了自己任命接班人,那大汉还是大汉么?
这,才是王灿的杀手锏。
利用州牧一说重伤刘焉,颠覆蔡邕的想法。
蔡邕鼻息咻咻,褶皱的老脸上神色不断地变化,问道:“为先,你说的可是实话?刘焉真的是已经决定让刘瑁继承益州牧的官职?…你应该知道刘焉入蜀的时候,曾经留下三个儿子在朝廷任职,一旦刘焉不服朝廷号令,后果可不是刘焉能接受的。”
王灿听了后,暗叹蔡邕固执。
思虑片刻,王灿决定再加一把火,彻底让蔡邕倒向他。
他神色突然一肃,沉声问道:“老师,您久居府中,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您可知晓刘焉为何要选择入益州担任州牧,又为何留下三个儿子作为人质?”
声音低沉,显得非常凝重,令蔡邕都为之一怔。
蔡邕眼中露出好奇之色,忙问道:“为何?”
王灿嘴角上扬,一字一顿的说道:“益州有天子之气!”
“轰!”
蔡邕闻言,如遭雷击,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深邃的眼睛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呵斥道:“为先,你时朝廷官员,应该知道污蔑朝廷重臣乃是大罪。况且刘焉是汉室宗亲,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皇室宗正、太常等官职,对朝廷忠心耿耿,你这般信口雌黄,若是传了出去,大祸临头尚且不知道。”
王灿笑了笑,道:“老师,你且听弟子缓缓道来。”
说话间,王灿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再烧一把火,足以让蔡邕支持他起兵讨伐刘焉了。
对于刘焉的破事,王灿现在是了若指掌,甚至是刘焉都已经忘记的事情,王灿都知道。四个月的时间,王越发动英雄楼,让无数的探子潜入益州,已经将刘焉的事情追根究底,查探了出来。
蔡邕一脸怒色,说道:“你且详细说,不可有疏漏之处。”
王灿点点头,说道:“刘焉在朝为官的时候,见灵帝不理政事,天下战乱四起,便谏言灵帝说大汉朝的刺史和太守等封疆大吏都是靠用钱财贿赂买官得来的,因为刺史和太守用钱去买官,赴任后便加紧盘剥百姓,攫取更多的利益。”
“如此一来,百姓流离失所,无法生存,不得不起兵造反。想要刺史和太守等封疆大吏做出盘剥百姓的事情,可以从朝廷中甄选清廉的重臣担任州牧,掌管一州的军政大事,安定天下,稳定民心。”
“灵帝采纳了刘焉的意见,因此才有刘焉、刘虞、刘岱、刘表等皇室宗亲接连被任命为州牧,替皇室牧守一方。”
王灿说话声音低沉,却久久没有说到正题,令蔡邕只能干着急。
但是,蔡邕也只能等着王灿继续说。
王灿深吸口气,又说道:“刘焉最初的想法是去交趾担任脚趾牧,其原因是交趾远离中原,没有战乱,刘焉想要躲避战乱,安居度日,交趾便是最好的地方。然而,灵帝却没有同意,刘焉也没有达成心愿,只能继续在朝为官。”
“后来,侍中董扶突然给刘焉说益州有天子之气,刘焉听后,便想要入益州为官。”
“然而,灵帝依旧不放人,想要将刘焉留在朝中处理政事。”
“正当刘焉考虑如何才能入益州的时候,益州刺史盘剥百姓,致使百姓不得不反抗,使得益州的局面变得混乱不堪,这就给了刘焉入益州的机会。”
“与此同时,并州和凉州的刺史都因为百姓作乱,杀死了刺史,使得天下震动。灵帝无奈之下,任命刘焉为益州牧,统领益州。自此,刘焉霸占益州,想在益州实现王霸之业,刘焉入益州后割据一方,不停朝廷号令,如今又公然立刘瑁为世子,其目的就是想要把益州占为己有。”
王灿说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想要说服蔡邕,还真是不容易。
“啪!”
蔡邕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呵斥道:“刘焉身为汉室宗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实在是胆大包天,该杀!该杀!”
说话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自己也是胆大包天。
刘焉是什么身份?
皇室宗亲,还得加上益州牧这个名头。
然而,蔡邕不过是一个中郎将,还是人人唾骂的国贼董卓给蔡邕升的官。不过,蔡邕是海内大儒,声望非常高,也有资格评判刘焉。
好一会儿之后,蔡邕才平息了内心的愤怒,目光看向王灿,凌厉的眼神转而柔和起来,说道:“为先,不管怎么说,刘焉也是益州牧,是朝廷重臣,你不过是汉中太守,以下伐上是不对的。依老师的一件,还是上奏朝廷,让朝廷处理吧。”
王灿心中咯噔一下,让朝廷处理,黄花菜都凉了。
他费尽口舌,好说歹说,却被当做放屁一样,没有丁点作用。
王灿微微摇头,说道:“老师,刘焉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死之前,他必须要为刘瑁铲除内患,肯定会对汉中用兵的。若是此时不反击,等刘焉大军到来,汉中势若累卵,如何抵挡?如今情势危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要主动出击才行。”
蔡邕听了后,只能是叹口气。
良久,蔡邕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王灿见此,心中一喜,由此看来蔡邕是服软了。
他赶忙站起身,朝蔡邕揖了一礼,说道:“老师,弟子告退,您老要保重身体。明年弟子和琰儿成亲,还需要您老主持大局啊!”
提及蔡琰,蔡邕顿时笑了。
他连忙摆手,示意王灿可以走了。
王灿离开蔡邕的书房,脸色却阴沉无比,是时候清理府中的蛀虫了。
此时,蔡邕书房中,蔡邕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汉室江山重要,可老夫的女儿也很重要。你既然派人来算计老夫,想让老夫和为先的关系弄僵,就别怪老夫心狠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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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情况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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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蔡邕的书房离开,王灿心中有些烦躁,便没有去后院看貂蝉和蔡琰的心思了。
他回到书房中,考虑着蔡邕的事情。
首先,他必须要清楚蔡邕找他的目的。无疑,蔡邕找他谈话是为了阻止王灿发兵攻打刘焉,可惜王灿一番话将蔡邕说服了,使得蔡邕默认了王灿发兵攻打刘焉,而没有选择和王灿翻脸,阻止王灿发兵。
其次,到底是谁通知了蔡邕,让蔡邕得知了消息。
这是最关键的一环,没有人通知蔡邕,蔡邕就不可能得到消息,更不可能派人找他谈关于刘焉的事情。
最后,为什么有人通知蔡邕,让蔡邕得知消息。
这其中是否因为王灿发兵攻打刘焉,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或者有人不愿意看到王灿攻打刘焉,才故意透露消息给蔡邕知道。
然而,追根究底,还得找到给蔡邕传话的人,才能弄清楚具体的原因。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王灿立刻派侍从找来太守府的管事。
当初王灿进入汉中,杀死苏固成为汉中太守后,就把太守府的所有人员都来了一个大清洗,保证太守府所有人都是信得过的人,而太守府的管事肖福也是王灿从军中遴选出来的快要退伍的老兵。肖福能力不错,有警惕性,有一定的实力,能保证太守府的安全。
书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咚!咚!”
两声脆响,门外传来浑厚的声音:“大人,是我,肖福!”
王灿道:“进来!”
话音落下,肖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走路极快,身体微微躬着,脸上带着恭敬地神情,快步走到书房中,朝王灿揖了一礼,问道:“大人,您找小人有什么事情么?”说完后,肖福双手合拢放在身前,微微低着头,神色谦卑,等候王灿说完。
一眼看去,肖福两鬓斑白,显得有些苍老,和普通的人没有异常。
不过,王灿却知道肖福长期担任太守府的管事,将自身的杀气收敛了起来。
当初王灿发现肖福的时候,肖福已经是四十岁开外。虽然年龄稍大,但仍是军中的好手,实力颇为厉害,能够一人单挑四五个士兵,因为肖福年龄较大,王灿才将肖福接到府中担任管事。
王灿面带微笑,问道:“肖福,最近府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出入?”
“特殊的人?”
肖福愣了愣,旋即说道:“大人,府上往来最多的也就是程大人、荀大人等诸位文官,以及赵将军、高将军等武将,其他没有什么人进出太守府。”
王灿再次问道:“你仔细想一想,真的没有其他人?”
肖福想了想,肯定的说道:“大人,真没有!”
王灿眉头微皱,又问道:“最近一段时间,老师可有离开太守府,去府外溜达?”
肖福听后,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思虑良久,才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内,蔡老先生的确出过府,不过他老人家离开太守府都是去程大人的府邸,而且蔡老先生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说明去向,是去程大人府上找人聊天。”
王灿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老师在府内和哪些人接触过?”
肖福想也不想,说道:“只有蔡琰小姐,别无它人。”
王灿听完后,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如此说来,岂不是蔡邕自己发现的,王灿心中摇头,蔡邕不通军事,又没有接触汉中政事,再者也不了解他和刘焉之间的战事,不可能推断出来的。停顿了片刻,王灿问道:“老师离开太守府后,和哪些人见过面,你可知道?”
肖福摇摇头,一脸不知的神色。
王灿也是自嘲一笑,肖福一直住在府上,怎么可能知道蔡邕出去后的事情。
“你下去吧!”
王灿摆摆手,示意肖福离开。
无法从肖福口中得到消息,就只能找王越了,这个情报头子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止一星半点。其实,王灿心里还是想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了,毕竟涉及他和蔡邕的事情,王灿不想把事情弄得人人皆知,只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找王越了。
他下定决心,喊道:“来人!”
声音落下,一名侍从飞快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王灿吩咐道:“请王越到府上来一趟。”
“诺!”
士兵回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书房中,王灿独自一人,眼中闪烁着点点精光。既然肖福说府内没有人和蔡邕接触过,那肯定是府外的人和蔡邕接触了。否则蔡邕久居府内,不可能知道汉中即将发兵的事情,而且王灿也相信程昱不可能将刘焉的事情告诉蔡邕。
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
程昱老而弥辣,不可能将两者混为一谈。
因此,只可能是蔡邕和外人接触过。
半个时辰后,王越来到太守府。进入府后,王越没有任何停留,直奔王灿的书房。等进入书房后,他先是向王灿揖了一礼,然后才说道:“主公,卑职刚回到英雄楼,正着手处理刘焉的事情,您找卑职有什么事情么?”
语气中,颇有些怨气。
王灿笑了笑,也能理解王越的心情。
“坐!”
王灿摆手,示意王越坐下。
王越也是熟络得很,直接撩起衣袍坐了下来。
他的确够郁闷的,先前得到王灿的命令前往太守府商议刘焉的事情,等事情处理好后,刚刚返回英雄楼不久,又被王灿派人召唤,让他尽快赶到太守府。这来来回回,饶是他身板健壮,也遭不住啊。不过,王越还是蛮高兴地,频繁往来太守府,说明王灿倚重他。
王灿说道:“子武,找你来,是让你查一件事情的。”
王越拱手道:“主公尽管吩咐,卑职一定完成。”
王灿点点头,说道:“老师进入汉中后,就一直久居太守府,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也很少接触汉中的事情。可不知怎的,老师竟然知道汉中准备和刘焉交战的事情,刚刚老师找我去说话,劝我停止攻打刘焉,罢兵止戈。”
王越听了后,立刻急了。
和刘焉交战可是他展示英雄楼实力的时候,怎么能罢兵呢?
想也不想,王越立刻劝说道:“主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能罢兵啊!”
王灿也是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能罢兵,也说服了老师。然而,老师竟然知道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么?老师住在汉中除了和仲德公有交往,很少接触外人。而且老师对于汉中的政事从不插手,也不关心。”
顿了顿,王灿语气沉重的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和刘焉交战还在准备阶段,并没有公开讨伐刘焉,老师究竟是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呢?我认为,是有人将事情告诉老师,让老师知晓,好通过老师来影响我的决断。”
王越眼珠子一转,说道:“会不会是仲德公和蔡先生交谈的时候,无意中说漏了嘴,蔡先生得知了这件事情。”
王灿摇头道:“仲德公公私分明,绝不会透露消息的。”
王越想了想,又说道:“主公,我们还没有发兵攻打刘焉,外人也不可能看出来。卑职还是认为,很可能是仲德公的缘故。”
王灿望着王越,发现这老头也固执的很。
旋即,王灿说道:“和张鲁一战后,汉中秣兵厉马,一直都准备和刘焉交战,若是长期观察汉中的人,不难发现汉中准备和刘焉交战。这件事,肯定是有人煽动老师,而且我也相信仲德公不可能因私废公,无意中告诉了老师汉中的事情。这样吧,你立刻派人将保护老师的人找到,问一问他们,弄清楚这段时间内关于老师的事情?”
“诺!”
王越闻言,只得立刻起身返回英雄楼,去查探消息。
王越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离开。
书房中,光线逐渐的暗了下来,一盏油灯熠熠生辉,散发着昏黄的光芒,驱散了屋子中的黑暗。王灿除了离开书房去吃晚饭,然后又回到书房中处理汉中的事情,同时等候王越的消息。大半个下午,王越没有丁点消息,王灿心中也颇为着急。
他倒是不担心蔡邕,而是在意那个传递消息的人。
尤其是出征在即,有这样居心叵测的人在,王灿心中不踏实。
夜深人静,书房外传来嗒嗒的脚步声。
王灿听到书房外的声响,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打开房门一眼看去,果然是王越来了。将王越迎到屋子中,两人宾主落座,王灿期待的望向王越,问道:“子武,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王越神色严肃,道:“主公,情况有些复杂了。”
王灿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道:“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其中牵扯了哪些人?”
这时候,王灿心中也没有底了。
他原以为事情很简单,最多就是有人不想让他出兵,因此派人和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