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东夷国承平已久,百姓们靠海吃海,又都是富庶之辈,又会有什么莫名的危险?
突然间,呈闲想到呈家和自己昨夜的经历,头皮一炸——难道说,这东夷侯府也被那些厉鬼盯上了不成?难道说,这东夷国中,还有其他来自阴曹地府的鬼屋存在?自己昨夜借助天雷灭杀的那些厉鬼,并非全部?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大条了……有这些厉鬼潜伏在侧,这东夷国的太平日子,算是到头了!
胡思乱想之间,呈闲被这门子接引到银銮殿中。银銮殿里,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满面愁容的坐在大殿中央,那个高高的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头顶的雕梁画栋。
呈闲走进这银銮殿后,随着门子深施一礼。这门子对这个中年男子回禀道:“侯爷!呈府的人已经带到。”
(本章完)
第14章 被扒皮的人()
呈闲也施礼道:“呈闲见过侯爷!”
东夷侯摆了摆手,对呈闲道:“起来吧!跟我说说你们呈家的事情。”
呈闲起身,看向东夷侯。呈闲虽然在东夷已久,但也只在年幼之时,远远的见过这东夷侯一眼。这东夷侯深居简出,除了美女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爱好。这种人,在后世就是好色的死宅。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一硬盘的电影。即便他是高富帅!
如今的这个东夷侯,大腹便便,虽然一身衣装打扮让人觉得贵气逼人,富贵满眼。但是形容之间,已然没有了英气。头发疏落,已经有了地中海的雏形。两眼无神,眼袋硕大还有些发青。整张脸都有些浮肿,让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东夷侯的身子骨已经被酒色掏空,而且,昨夜也没睡好。
呈闲起身,避重就轻的说起呈府昨夜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实情。只是说,昨夜家中遇袭。可是他因为贪玩,并没有回家,今日回到呈府,才知道呈府已经遭到了大劫。满门老幼,无一活口。
这番话若是落到后世那些经常看各种推理小说,又或者电视剧的普通人耳中,怎么也会听出一些破绽。至少会起疑心——呈闲每天都回家,为何只有那天没回?在案发当晚,呈闲又去了哪里?有谁证明?昨夜风雨大作,呈闲难道能在风雨中呆一晚上么?
还有,呈闲有没有可能是凶手?若是凶手,呈闲的杀人动机和杀人手段又是什么?
诸如此类。
不过,这个死宅的东夷侯,显然想不到这些。连问都没问。呈闲事先准备好的答案,于是通通作废。这个东夷侯只想到了一个问题:“呈闲,你呈府众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呈闲答道:“我呈府众人,死时,浑身上下并无伤口,大多只有一道灰暗的痕迹在身,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东夷侯问道:“那可有人死时,浑身鲜血淋漓,被剥去人皮?”
呈闲听东夷侯这一问,头皮微微一炸——根据北阴大帝传承给他的记忆,阴曹地府中,唯一对人皮感兴趣的厉鬼,就是画皮了!因为只有有了人皮,这些厉鬼才能顺利的鸠占鹊巢,混迹于阳世之中。
看来,这潜入东夷的画皮厉鬼,明显不只昨天晚上屠灭呈府满门的那六个!
至少,还有一个潜入了东夷侯府!
呈闲心念电转,问道:“侯爷的意思是东夷侯府昨夜有人……”
这东夷侯面带恐惧的对呈闲道:“你呈家是这东夷国的大户人家,如今呈府被灭的事情,是瞒不住的。而我东夷侯府之中,正官被杀,甚至被剥去人皮的事情,更是瞒不住!”
“我也不瞒你!昨夜,东夷侯府前府,掌管本侯车马的东夷车正失踪。今早,一个修缮庭院的泥瓦匠,发现昨夜雨大,将花房旁边的一处矮墙冲倒。于是叫来人一起修缮。可这些人在修墙除草时,却从花园的泥土中,挖掘出一具被剥去人皮的尸首来!”
“本侯大惊。立即下令中府卫兵大索东夷侯府,结果、结果……”
话说到此处,东夷侯的牙关都开始打颤,浑身的肥肉也开始哆嗦了起来。东夷侯满面恐惧不由自主的想起当时的景象,对呈闲道:“结果,卫兵们居然在东夷侯府的一处隐秘屋梁上,发现了一张已经被涂抹了药材、准备炮制的人皮!以及东夷侯府车正失踪时,所穿戴的全部衣饰!”
“本侯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又听门子说,你来东夷侯府报案说呈府满门被灭。死了一百余人!本侯虽然平素并不掌管刑狱之事,也难免有所联想——这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联系?”
呈闲诧异的看了这仿佛是窝囊废一般的东夷侯,这才发现,这东夷侯绝非是草包。至少这感觉敏锐的可以。几乎是一针见血。
呈闲心中一动,对东夷侯道:“侯爷英明,一语道尽在下心中的疑惑!在下虽然不才不肖。但是,也不愿意见呈府满门身死,却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
“若是侯爷能够开恩,在下愿意一马当先!帮侯爷探明此案!至少,也要找出凶手,还东夷一个太平才是!”
东夷侯点点头,这呈闲的能力他并不了解。不过,他考虑的全非这些。呈闲所说的话中,最能切中其心思的,其实也就是两个字——太平!
这东夷侯知道自己除了是个侯爷之外,几乎就是个废物点心。若是没了太平两个字,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他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怎么办?他那几十个妻妾怎么办?他那百十个儿女怎么办……
所以,这呈闲说要探案,还东夷一个太平,这东夷侯立马就觉得这呈闲说到点子上了。在他看来,这呈闲也是最好的人选。毕竟,呈闲也是满门被灭,想要报仇,也就要尽心破案。
若是真将此事交给掌管卫兵以及仵作的卫士亚旅,那掌管这些卫兵,和那些仵作的卫士亚旅,却未必会有呈闲这般尽心。
东夷侯越看呈闲越顺眼,他可没有什么涉案人员应当回避本案的概念,非常高兴的答应下来:“行!既然你想报仇,本侯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是这两天就能破案的话,本侯还重重有赏!”
呈闲也是大喜。他若想在修为只有一阴一转的情况下,和这些从阴曹地府精挑细选而来的厉鬼争斗,单靠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是绝对不行的。即便他是个穿越者。
如今,想要找到这个扒了人皮,想要用这人皮炼制法器,并以此混入东夷侯府的画皮厉鬼,就只有借用东夷侯的力量了!而且,这画皮厉鬼对于他来说,还有大用,若能生擒这画皮厉鬼,那便是多了一条了解阴曹地府颠覆阳世计划的渠道。
若是不能生擒,那被击杀的画皮厉鬼,在消散时所生的阴气,正好给他呈闲修炼《九阴决》用!这阳世之中,阴气稀疏,想要让自身的修为进境快一些,呈闲也只能将这些厉鬼作为修行资源了!
(本章完)
第15章 味道()
对于继承了《九阴决》,又看过前世无数侦探推理小说的呈闲来说,这十殿阎王所拟的颠覆阳世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就是让这些厉鬼各自为战!
这样虽然可以确保力量的均匀分布,但是,也容易被人各个击破。甚至于顺藤摸瓜,一网打尽。便如同前世世界大战时,各大城市中的属于各方势力的间谍一般。
呈闲深施一礼,对东夷侯道:“多谢侯爷!在下必不负侯爷所托!”
说话之间,负责刑狱探案的东夷卫士亚旅,带着一帮临时召集起来的仵作,来见东夷侯。东夷侯高兴道:“来的正好!”
一指呈闲道:“这位是本侯招来的破案高手,是我东夷国呈家的公子呈闲,本侯已委命他侦破此案。你们不必担心他不尽心。”
负责此事的卫士亚旅和他身后的仵作们,一脸懵逼:“啊?”
他们都知道这个东夷侯虽然不算傻,但也绝对不着调,不靠谱。刑狱探案之事,不同于其他,必须要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从业经验,要有师傅带徒弟,教个三年五载,才能教出一个有一定经验的合格仵作来。
否则,这人是怎么死的,是摔死的,还是撞死的。死了多长时间,根本无从判断。这些东西都需要专业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才行。
东夷侯找这么一个外行来,不是给他们添堵么?
所以,这个掌管刑狱断案的东夷卫士亚旅,便沉下一张脸来,对这个莫名奇妙的呈闲便再没有什么好脸色。东夷侯的面子又不能驳,这东夷卫士亚旅便语气淡淡的道:“既然侯爷发话了,那就让他跟着吧!”
说话之间,便施礼告退,带着一帮仵作,朝着东夷侯府的后府而去。呈闲虽然被东夷侯封了个断案的权力,却并没有实职。无论是卫士亚旅,还是那些仵作,都不熟悉他。最多也不过是听说过东夷国有个呈府,呈府上有个非常纨绔的呈公子而已。
也就没人搭理他。呈闲不慌不忙的跟着这群人去了东夷侯府后府。
这东夷侯府后府中,建筑风格与东夷侯府前府完全不同。东夷侯府后府,风格完全不同于前府的肃穆庄严。而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水榭连绵不断。居然还有一个依靠池塘修缮起来的小湖。
亭台水榭,和小湖之外的花园广阔,至少有数亩方圆。其中,遍布奇花异草。四时不谢,香气扑鼻。风吹起处,蝴蝶翩然飞起。这样的地方,虽然称不上是人间仙境,但这绿化水平,也绝对比后世的公园之类的地方强许多。
呈闲这一世生于呈家,住着好几千平的房子,原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个富二代。可是,见了东夷侯府的后府,才知道,就算是呈家,与这诸侯王府相比,也只不过是个草根而已。
那一具尸体,就藏在这繁花绽放草木丛生的深处。让人难以察觉。此时带着一身的泥土被挖出来后,便被安置在一旁。上面还盖着一层麻布。让人看不见麻布下被扒去人皮的尸首。只有隐然的血迹洇出麻布。一股血腥气混杂着泥土气熏然而起,让人觉得烦恶欲吐。
若不是机缘巧合,有人误入此处,这具尸体想要被人发现,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呈闲看这尸首被掩埋处的深坑,便知道那掩埋尸体的存在,必然是考虑过这尸体死后所散发的尸臭气的。否则,不至于挖这么一个深坑!
此时,东夷侯府后府中,那些平素负责打理花草的花匠,都集聚于此,排队站好。等待仵作们的问询。这些仵作们,果然也不负经验丰富的称谓。
有一个仵作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这具尸体的?”
有一个年长的花匠,已经头发花白,应声道:“正是小人!”
卫士亚旅问道:“那你仔细说说,你是如何发现这具尸体的?”
这个年长的花匠,说道:“今天早晨起来,小五发现这花园一角,亭台旁边的矮墙被昨夜的雨水冲倒了。平素,这花园矮墙虽然没什么大用,却也是这花园之中的一景,是我等负责修缮打理的。”
“我等见这花园矮墙倾倒后,便打算和些黄泥,把这矮墙的青砖再垒起来。可要是和黄泥,就需要从这花园里挖掘采集。否则,这矮墙不按时修好,就是我等的责任。大家都要吃挂落。”
“要取黄泥,那么花土上层的那些混着落叶和各种杂质的泥土,是没法用的。只有挖开上层的那些花土,取下层的黄泥才行。可这花园中,土层的深浅不同。我等也不确定,这花园中究竟那块土下面有合用的黄泥。只能边挖边找。”
“这老三便对我等道——既然我们要挖一遍地。那不如按照平常施肥的时候所做的那样,给花园里的花添点肥。挖土的时候,挖的深一点,顺便找找黄泥。哪里找到黄泥,用哪里的就是。”
“所以,我们这些人,就一人分了一片地方,把这花园都挖了一遍。除了埋下一些花肥外,还挖的深了一些,找了一下黄泥。这片所在,正是在下要负责施肥找黄泥的地方。”
“可是,只挖了几下,在下便觉得土中有异常。结果、结果……就挖出这么个东西来!”
众人听这年长花匠的话,听的毛骨悚然。呈闲问道:“你们平日里在这花园里施的肥料,是什么肥?”
“自然是一些黄白污浊之物。”
“味道重么?”
“这个,自然是轻不了……”
“那花园里这个味道,不怕冲了侯爷和后府里的贵人们么?”
“侯爷爱花,也知道花花草草离开这些东西,根本长不好。所以,侯爷不会为这些事情为难我等。因为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要施肥,所以,这股味道就一直会有。不过,这花园里的花很多,花香完全可以掩盖掉那些味道。”
“再说,时间一长,我等都已经熟悉了这个味道。”
(本章完)
第16章 怎么埋进去的?()
几个仵作,和那个东夷卫士亚旅,听呈闲能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来,都有些惊讶。这种缜密的断案思维,一般来说,也只有他们这些掌管刑狱之事,需要厘清事实真相的人,才会在长期的锻炼中形成。
看来,这个东夷侯,还是出奇的靠谱了一把,并没有找一个草包,参与此案。
这一来,这东夷国的卫士亚旅,脸色便好了许多。对呈闲道:“呈公子问的这些问题,我们也想过。而且,如今看来,这也是破案的关键所在了。”
“东夷车正在东夷侯府前府消失,又在东夷侯后府之中被发现,这就足以证明,这个犯案之人,很有可能是和东夷车正认识,而且,比较熟悉。这样一来,才能让东夷车正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跟着这犯案之人离开前府。去往一个人所不知的地方。”
“与此同时,也只有东夷侯府中的人,才能瞒天过海,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这东夷车正带走扒皮,并将尸首埋进东夷侯后府的花园里。”
“甚至,此人还熟知东夷侯府花园之中的诸多情形。知道这花园中,常用黄白污浊之物,作为肥料,浇灌花朵。花园中,也经常会有一股臭味儿存在。所以,此人才在杀害东夷车正之后,将东夷车正埋进花园深处。用花肥的味道,掩盖必然会出现的尸臭。让人难以察觉。”
“若不是今日花匠发现了东夷车正的尸首,说不定,我等也只是以为东夷车正莫名失踪了而已。根本不会想到其下场会如此凄惨!”
“因此,我断定,这犯案之人,必然是东夷侯侯府中人!说不定,此人就在我们之中!”说话间,这卫士亚旅得意洋洋的瞥了呈闲一眼,意思非常明确——虽然你小子够聪明,问的问题能切中要害,但是,你能想到的,我都能想到。你小子最好还是老实一点,这种事情是我管的……
当然,东夷的这个卫士亚旅口头却不能这么说,还是要彬彬有礼的对呈闲道:“呈公子以为如何?”
呈闲对这卫士亚旅笑笑,点了点头道:“说的挺有道理的……”
那卫士亚旅满面笑容,觉得这小子其实也挺会来事儿的。
却听呈闲下半句说道:“不过,我完全不同意您对案情的分析!”
东夷的卫士亚旅一听,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问呈闲道:“呈公子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呈闲一指那个原本掩埋着东夷车正尸身的大坑,问道:“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如卫士亚旅所说,那么,挖这个坑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挖掘工具呢?”
东夷的卫士亚旅迟疑道:“既然是东夷侯府的人,用的自然是东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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