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莱国啬请到这几个莱国属官聚集的莱国卜的休息之处,便对莱国啬道:“这几日,听闻莱国啬大人从东夷回来,劳心劳力,风尘仆仆。我们几个便合计着给大人接风洗尘。今日,从一处小店之中,买了些上好的食材。今夜晚间,大人便不要走了。总要尝尝这些上好食材做出来的美味佳肴才行!”
莱国啬道:“这无缘无故的,接什么风,洗什么尘啊!这顿饭到底是什么名堂?”
莱国卜和其他几个莱国属官道:“大人切莫自谦,听说大人这一次出访东夷,从东夷带回来不少,只有海市之中,才会出产的好东西?”
莱国啬对这些莱国的同僚一瞪眼道:“这些东西你们可别想!那些奇珍异宝,我可是要留着传家的!”
莱国卜对莱国啬道:“我等自然知道这些东西难得,而且,只要把这些东西运到那帝都安城,或者帝都安城周围的,诸如,谷、验、曹翟之类的大诸侯国中,这些海市之中所产的奇珍,就会卖出十几倍,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价格来!”
“这些东西,想要沟通帝都安城中的那些长夏的顶尖权贵,世家门阀,再好不过。不但对于我等来说,花费不多。而且,还很容易得那些人的欢心。”
“所以,我等自然也不会让大人难做。今日,自然会按照市场价,收购大人手中的海中奇珍。大人只需要拿出那么五六件奇珍来,我等便会心满意足!”
莱国啬似笑非笑的问他的这些同僚道:“市场价?”
莱国卜等人哄笑道:“当然是市场价,这不还有我等一场欢宴么!”
莱国啬从东夷带回来的海中奇珍,包括一些大个头的珍珠,海贝,珊瑚。一些打磨宝石的硕大原石。甚至还有一颗夜明珠。这些东西,在沧海龙族看来,并不值钱。虽不能说海中到处都是,却也数量不少。
所以,卖给东夷人的价格也低。不过是一些绫罗绸缎,陶瓷器具而已。东夷人卖给莱国啬的价格,自然也不算高。至少,比在帝都安城,便宜太多。
这些东西,若是按照如今莱国的市价收购,那莱国啬就算是白忙了一场,亏大了。可是,要是给出一个明显高于市场价的价格。被人抓住了把柄后,又有受贿之嫌。所以,便只能用小店这条路子。
不过,这样的价格,便也只是东夷有而已。一旦出了东夷,就算是进了同样靠海的莱国,这些奇珍异宝的价格,也会高上不少。所以,想花尽量少的钱,买到性价比尽量高的东西,也只有去东夷。
这些莱国的属官们,平素根本没有机会,没有时间去东夷。即便莱国与东夷接壤。可若是把钱给手下的人,让手下的人去办这件事情,又太不安全。这些买奇珍异宝的钱,足以让一个小康之家,衣食无忧的生活大半辈子。
足以让任何人放弃忠心,甚至放弃与家人的牵绊,卷钱就跑。在座的这些莱国属官,别看身居高位,但是被手下的人戏弄,以至于手下卷款跑了,不见踪影的事情,可不是出了一次两次了。
这个年代交通不便,这些人跑的远了,随便往哪个地方一钻,他们都找不着。而被卷走的钱,肯定是追不回来了。损失实在不小。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办法,这些人想要讨上层权贵的欢心。平素便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那些运送到莱国,价钱已经烦了许多倍的海中奇珍的价格。为了自己的前途,咬牙剁手,也要买下。
而唯一可以经常出访东夷的,也只有莱国啬一个。想要买些性价比高的东西,便也只有这一条渠道。莱国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白眼一翻,笑道:“那我得听听今天吃什么,吃的不好我可不去!”
莱国卜屋中的一个莱国属官,对莱国啬道:“大人放心,这自然是百味齐聚,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香肠、什锦酥盘儿、熏鸡白脸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莱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腰丝儿、黄心管儿、炯白鳝、炯黄鳝、豆鼓鲍鱼……”
这个人一口气把这一桌宴席上的菜名都报了出来,口舌虽然不如那些说相声的利索,但也听得一众莱国属官们,哈哈大笑。
连莱国啬也大笑道:“够了够了,哪里吃得了那么多,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和够溜的……等今日当值完毕,本官便带着那些从东夷搜罗来的珍稀玩意儿,给大家开开眼就是。有喜欢的,大家尽管挑两件就好。”
(本章完)
第124章 莱国祝之死()
话已至此,宾主尽欢。莱国啬得了一大笔收成。而这些莱国的属官们,也各有各的门路。这些从东夷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只要送上去,怎么也能讨一个欢心。日后,说不得便会被帝都征辟。
当然,礼尚往来。这莱国啬既然已经松了口。这些莱国的一众属官们,便都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跟着莱国啬一起往莱国啬所在的当值厅堂后的休息室中走去。
莱国啬见这些人跟来,也不以为忤。毕竟,这朝堂之上,就是这么一个彼此牵连的地方。
莱国啬如同往常一样,打开门上的铜锁,进入这休息室之中。
可是,推门而入之后,莱国啬刚刚带着人进入这屋中。便见屏风后面,他的床铺一侧,原本封盖严密的箱子上,闪开了一条缝隙。莱国卜和一众莱国属官,都有些好奇的往这箱子半开的缝隙之中瞥了一眼。
然后,几个莱国属官便惊呼了一声。莱国啬听到惊呼声,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几个莱国属官,牙关打战,一指那口开了一丝缝隙的箱子。莱国啬往其中一看,却见箱子里,原本存着的绫罗绸缎和各种珍珠珊瑚,乱成一团,有一个人软软塌塌的坐在这大箱子的底部。半截身子,柔弱无骨的蜷曲了起来。头颅低下,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只是,此人的身上,却穿着那只有朝堂之上的莱国属官们,才能穿着的紫衣。
莱国啬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就变了。颤声问道:“是哪一位同僚与本官开玩笑?若是想要这海中奇珍,本官送你两件,也是无妨!”
那个坐在箱子里的人,软软塌塌的蜷曲起来的人,并无半丝声息。
莱国啬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在临走之时,是莱国卜先出的门。然后,他回头看了这门中一眼,非常明确的确认,这间休息的静室之中,并无丝毫异常,也绝对没有他人存在。
那么,这个莫名奇妙的人是怎么出现在他的屋子里的?又是怎么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他这口箱子里的?
这简直就是闹鬼了!
不过,这莱国啬也有些急智,在发现事情不对头之后,便对一同进入他静室中的一众莱国属官道:“诸位,且不要走。听本官一言!本官向来遵纪守法,绝无违法乱纪之事。今日的事情,事出蹊跷。还请诸位看在与本官同是莱国属官的份儿上,帮本官做个见证。”
“本官从东夷带回来的那些海中奇珍,自然会挑好的,送到诸位同僚的手上。至于钱财一事,自然休提!”
若是没有莱国啬的这一番许诺,那几个无意之中,发现了莱国啬床边的大箱子里,有一具尸体,额,有一个人的几个莱国属官,自然不会趟这趟浑水。不过,有了莱国啬的许诺之后,这些原本便不算太富裕,却又想通过背后之人往上爬的莱国属官们的心,却不由得一动,往外走的脚步,就那么慢了下来。
莱国啬的许诺,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不少吸引力的。
而莱国啬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迟疑下去了。否则,迟则生变,怕是就不能多拉几个人当见证了。所以,当机立断,把他床边那原本存储放置各种宝物的巨大樟木箱子的盖子,使劲往上一掀!
今日的事情太过突然,莱国啬已经顾不得藏拙和隐匿自家这些年收拢的财产了。
而这一掀盖子,这箱子中的许多东西,以及那个软软塌塌,蜷曲成一团的身影,便完整的漏了出来!
经过这一次的震动,那个软软塌塌的人,似乎失去了某种支撑。就那么软倒下去,四肢伸开,脖颈如同丝毫没有行动能力的果实一般,往旁边摇摆了一下,然后,这个人的容颜五官就露了出来。
至少,可以让这屋中的人,可以分辨的清!
然后,那几个留在屋中,还没有来得及走出这间屋子的莱国属官们,便纷纷惊叫了起来,这人居然是他们都认识的。几个莱国属官,牙关打战,呻吟着说道:“这、这是莱国祝大人!”
此时,这身体以不自然的姿态,扭曲成一团麻花的莱国祝,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体征和气息。连胸口的起伏呼吸,都不再有。
莱国啬的心中,也乱成了一团,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旋即心中灵光一现,喊了一声:“这一定是闹鬼了!没错,就是闹鬼了!”
此事若非与那阴曹地府之中的厉鬼有关系,又怎会在他刚刚和呈闲敲定旁敲侧击之术,打听莱国祝的生平背景之后,莱国祝便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房间里?
而此时,那几个跟随莱国啬进入屋中的莱国属官,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心思便也活络了起来。别的不说,至少要把自己,从今天的事情里摘出去。
所以,这几个莱国属官,便七手八脚的把这莱国祝,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特征和自然支撑的身体翻了过来。仔细翻看着这莱国祝的尸体。
这几个莱国的属官,但见这莱国祝的尸体,浑身发黑。脸色苍白。竟然是一丝血色都没有。有一个莱国属官,心中一惊,手一抖,便把这莱国祝的尸体摔到了地上。一蹦三尺远。
把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惊呼道:“莱国祝大人,这是中了剧毒而死!这剧毒毒性极为猛烈,竟是将莱国祝大人的一部分尸骨都消融掉了!所以,这莱国祝大人的尸身,才会是如此蜷曲!”
一个莱国属官,莫名其妙的死在另一个莱国属官当值所在的厅堂后的静室之中,并且,被其余人等见证。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在场的几个人的职责和掌控范围。有几个来国属官,眼中目光闪动,显然是将莱国啬当成了此案的第一嫌疑人。
与此同时,几个莱国属官对这静室之外,正在巡逻执勤的莱国侯府中的卫兵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死人了!”
(本章完)
第125章 嫌疑最大()
正如东夷车正死在东夷侯侯府上,会震动朝野一般。但凡是发生在莱国侯府上的案子,都不能算是小案。若是有莱国朝堂上的属官莫名身死,也绝对是引人注目的大案。若是有人死在了某个莱国属官的当值所在,自然也是大案。
但如果,这三个案子累积成一个案子,那么此案就是一桩足以震动朝野,甚至能让帝都关注的奇案!
今日,莱国啬当值的厅堂之后,专属于莱国啬休息、平日里连仆妇婢女都进不去的静室之中,居然出了这么一桩案子。自然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案!就算是莱国侯在应付此事的时候,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向长夏帝都汇报。并且,还要写下认罪的供状。
这几个莱国属官这么一呼喊,便把人都吸引了过来。
虽然说,长夏承平日久,各地的边卫什么的,都比较松懈。训练和武备都比较松弛。但是,各诸侯国侯府之中的卫兵和侍卫,倒还算是精干。一来,各诸侯国的诸侯,也担忧自身安危。选卫兵和侍卫的时候,除了会挑一些精心可靠的,还会挑一些虽然没有什么背景和关系,但是责任心强,武艺高超的。
如此,才能入府当侍卫,或者卫兵。
这几个莱国属官只呼喊了一两声。便听得门外脚步声急促响起。这莱国啬当值的厅堂,以及这件静室,便被莱国侯府中的卫兵给围了起来。
不过,这件事情事涉几位莱国属官,所以,这些莱国卫兵,并没有什么处置之权,没有莱国侯的命令,他们甚至连现场抓捕的权力都没有,所以,便只能暂且将莱国啬,以及其他一众莱国属官,先控制住。
然后,飞速将此事禀告莱国侯。以及掌管这莱国侯府前府和中府安危的卫士亚旅。这卫士亚旅在听闻天子使者到达那庞家府邸后,带着一众卫兵飞速赶到。可是,屁股刚刚坐热,又听说这天子使者已经查出了些许线索,已经往掖城而去。
然后,这卫士亚旅,赶回掖城,刚休息了没两天。便又听卫兵禀告这莱国侯府之中,出了这么一件事。一时间,不由得自叹倒霉。如果偶尔来这么一件事情,算是正常。但是,若是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事情,就是他这个卫士亚旅失职了。
按照长夏对于诸侯国中,兵权的划分。与诸侯关系最密切,但是人数最少的,就是每个诸侯侯府中的后府侍卫了。
而人数多一些,则是那中府的卫士亚旅。这卫士亚旅主要负责的,就是诸侯国中,侯府的前府与中府的安全问题。以及每个诸侯国中,各个乡镇和小城之中的基本治安。
除了卫士亚旅和侍卫武官亚之外,各诸侯国中,一般还有边卫存在。按理来说,这些边卫才是正经的兵士。可是,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升平。都归华夏管。就算哪两个诸侯之间不对付,也绝对没有相互之间兴兵讨伐的权力。
一切,都要听长夏帝都的。哪个诸侯要是敢擅动刀兵,私自募兵,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诸侯们对于边卫也并不重视。这些边卫不能没有。但人数是最少的,补给是最差的。连边卫将军,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懒得非常出奇。
别说领兵打仗,就连应差点卯都懒得应付差事。也就是领着俸禄,混吃等死的角色而已。在东夷,呈闲根本就没听说过东夷有边卫。只在跟着莱国啬出了东夷,进入莱国只是,在两国边境上,看见两个年纪足有四五十岁的大汉,穿着一身歪歪斜斜的衣服,相互之间扯淡不休。口沫横飞,哪有一丝能够上阵打仗的样子。
各诸侯国中,有许多边卫,甚至自入伍开始,就从来都没有操演过。也唯有长夏帝都之中,有常年操演训练的兵马。如此强干弱枝,时间一长,风气养成,诸侯国的诸侯们,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手下根本连可用的兵将都没有,也就只能有心无力了。
所以,包括莱国和东夷在内,许多小的诸侯国中,全国最重要的一支军事力量,便是这中府的卫士亚旅手下的几千兵马。
至少,这些兵马,还会应付一些突发事件,以及一些小偷小摸之类的。
而卫士亚旅也算得上是一个诸侯国中,约定俗成的军事长官了。独掌中府,与前府的诸多属官们加在一起的地位相同。甚至还执掌了刑狱诉讼一事。
这样的一个差事自然是肥差。虎视眈眈的人,也自然不少。卫士亚旅自然不敢行差踏错。
此时,听得这莱国侯府居然在悄无声息之间,死了一个属官,这莱国的卫士亚旅,但觉得头皮一炸。也顾不得其他的顾忌了。带着莱国侯府中所有卫兵倾巢出动,把案发之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并把莱国啬和其他几个莱国属官都抓了起来。在莱国侯赶到现场的时候,这莱国的卫士亚旅,已经带着手下的仵作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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