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画皮厉鬼,被玄冰门门主和侍卫武官亚一阻,便被这呈闲早已安排好的、见机点起六根龙涎香香烛的侍卫给围了起来。这两个画皮厉鬼避无可避。但觉得被这龙涎香烟气缠绕沾染之处,剧痛无比!
两声凄厉至极、动摇心魄的鬼啸声,便在银銮殿上响起!
(本章完)
第71章 别样凌迟()
这龙涎香对于这世间的生灵来说,并无害处。传说中,此物乃是便是巨鲸噬龙后,在巨鲸的胃里所生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被巨鲸吐出之后,在海中漂浮上百年,就会变成龙涎香。
当然,也有人说这龙涎香,乃是巨龙睡于海中时,自然而生。
正如呈闲所见的典籍中所记述的那般——“大食西海多龙,枕石一睡,涎沫浮水,积而能坚。鲛人探之以为至宝。新者色白,稍久则紫,甚久则黑。因至番禺尝见之,不薰不莸,似浮石而轻也。人云龙涎有异香,或云龙涎气腥能发众香,皆非也。龙涎于香本无损益,但能聚烟耳。和香而用真龙涎,焚之一铢,翠烟浮空,结而不散,座客可用一翦分烟缕。此其所以然者,蜃气楼台之余烈也。”
可无论这龙涎香在这个世界是如何产生的。但是可以确定一点,就是这龙涎香的阳气极盛!所以,这龙涎香制成的烛火,并不惧怕天地之间的风雨。若是在海上,遇到天地昏暗的大风雨时,点燃这么一根龙涎香,便可烛照一方沧海,让船员们从洋流和海浪中获得一些关键的信息,从而获得一线生机。
而这龙涎香幽淡氤氲的香气,也深受长夏帝都中一众权贵的喜欢。在长夏帝都,一支龙涎香烛价比千金。所以,呈鱼才会想着把这几支龙涎香烛留给呈闲当做其娶妻生子的压箱底。
这阳世之中,绝大多数东西,都是伤不到这厉鬼的。这厉鬼散而为气,这团气也不是寻常的空气之类,而是一种介入虚实之间的东西。而这龙涎香燃烧后散发的烟气,虽然看似是实在之物,但其实,却也有那么一部分介乎于虚实之间的气息。
这股气息,便如一张网一般,将这两个画皮厉鬼缠住。这六支龙涎香烛的价格,足以让一个小户人家一世衣食无忧。而燃烧出的烟气,也密密麻麻的织就成一张眼孔细密的天罗地网。
这两个画皮厉鬼自散而成的两团黑暗气息,被这龙涎香烛的烟气缠绕而上,便是一阵锥心之痛。被这龙涎香烛沾染上的黑暗气息,仿佛被污染了一半,再也不听这两个厉鬼的指挥,就那么在半空之中,化为一股黑烟,就此消散一空!
这样的过程,在普通生灵看来,也不过就是少了那一丝烟气存在而已。便如同厨房烟囱中冒出的烟,被风一吹,少了一缕就少了一缕,又不会如何。可是,对于这两个画皮厉鬼来说,这被龙涎香气硬生生的沾染而下,化为黑烟消散的一丝气息,却如同普通人被人从身上硬生生的抠下一块血肉来一般痛楚!
所以,这两个鬼物被这龙涎香气一沾,便觉得痛楚难当。一声凄厉鬼啸。往东夷侯府银銮殿外逃遁的速度,也瞬间慢了下来。
而六支龙涎香烟气布下的天罗地网,却不只是能将这两只画皮厉鬼浑身的黑色气息扒下来一小块而已。这如天罗地网一般的龙涎香烟气,肆意蔓延,将这画皮厉鬼的浑身上下,每一处存在,都围裹了起来。
这两个画皮厉鬼,便如同一块铁被浸泡在王水中一般,那浑身上下的黑暗气息,就那么层层剥落下去。每一丝被龙涎香气沾染的黑色气息,都变成一丝黑烟,消散于这片天地之间。而这种剥落,是一层又一层的,毫无间断。也不停歇。
如果说,这两个画皮厉鬼消散一丝的黑暗气息,便如同同普通人被人从身上硬生生的抠下一块血肉来!那么,这两个画皮厉鬼一身黑暗气息的毫无间断的剥落,便简直如同拿刀将一个人的浑身血肉骨骼一小块一小块的剔下来一般!
这其间的痛楚滋味,简直如同凌迟一般!
这两个画皮厉鬼,根本抵受不住这样的痛楚,从被这六支龙涎香烛燃烧散发出的烟气困住开始,便开始厉啸连连。这凄厉的啸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猫头鹰夜间的啼叫,野兽痛苦的呜咽,山石崩坍时的撞击,和人心痛至极、悲凉欲绝时的哭声。
这满朝的东夷属官,如今,也算是开了眼。
他们第一次知道这从阴曹地府而来的厉鬼到底是什么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厉鬼长长短短,声调各异的啼啸之声。
这声音惊心动魄,让人无法回避,却也无法直面。银銮殿上所有的东夷属官,看着这大殿之中,那东夷国老,和东夷酒正已经被厉鬼扒下来,稍作加工,并已经风干到软硬合适程度的人皮,以及那两套和自己身上的衣冠相似的服饰。
而在这挣扎之中,那两只画皮厉鬼,时不时的还现出原形,打算以此突破这龙涎香香气的缠绕和围困。
这银銮殿上的一众东夷属官和东夷侯这才算是见到了这两个画皮厉鬼的真实模样——这画皮厉鬼,生的极为丑陋。
不但通体黢黑,而且眼如铜钱,向外暴突,白多黑少。一身黑毛并不是如同活人的汗毛一般,柔顺蜷曲的贴在人的皮肤上,而是根根如刺,倒立而起。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可更惊悚的是,这些存在虽然通体黢黑,却唯有上下两张嘴唇是最鲜艳纯正的血红色。
可是,即便这两个画皮厉鬼现出实体原形,也逃不出这龙涎香对于画皮厉鬼天然的克制,也逃不出这六支龙涎香烛烟气织成的天罗地网。那画皮厉鬼的实体真身,不但没能让其脱出这天罗地网,反而因为行动慢了下来,而变得更加痛苦。
这幅模样,和画皮厉鬼那丑陋至极的脸上,痛楚扭曲的表情,以及痛苦的尖啸。让银銮殿上一众东夷属官,心中都惊惧不已。
这两个画皮厉鬼无奈,又将自己的实体真身,散成了两团黑暗气息。
呈闲看着眼前正在受这龙涎香烟气凌迟之苦两个厉鬼,感觉自呈府满门被灭至今,心中一直堵着的一股怨气,于今日,终于舒畅了起来。
(本章完)
第72章 人心如鬼()
呈闲叹息一声:“须记取:昨夜龙湫风雨,门前石浪掀舞。四更山鬼吹灯啸,惊倒世间儿女……”
说话间,呈闲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小的槐木瓶。这两个槐木瓶,一个是呈闲这几日里赶制出来的,一个是当日在东夷车正的墓前伏击那个已经陨落了的画皮厉鬼时,赶制出来的。呈闲的怀中,其实还有几个他这几日赶制出来的槐木瓶。
他原本也不知道,这一次朝堂之上,可以被他逼出来的画皮厉鬼,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于是便多备下了几个。
有了这两个已经被呈闲用《九阴决》的九阴之气刻就符文的槐木瓶。呈闲便可以将这两个画皮厉鬼拘押在其中。逼问出这阴曹地府谋图颠覆阳世计划的冰山一角。并抽取这两个画皮厉鬼的一身阴气修行。让其在经过一两个月日夜煎熬的痛楚后,陨落而亡。
呈闲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这个面积越缩越小、而中心点的龙涎香烛烟气却越来越浓的正六边形阵法之后,将这两个槐木瓶的瓶口,对准了这两个画皮厉鬼,便开始运转九阴之气,打算就此将这两个画皮厉鬼,吸入瓶中。
这两个画皮鬼物见到呈闲手中的这两个槐木瓶,和瓶底的那个克制阴气和鬼物的符号,却如同见鬼了一般,在难以忍受的痛楚,和勉强间断的凄厉鸣啸声中,问呈闲道:“你
、你、你这个阳世中人,怎么会知道这拘鬼瓶的做法?”
“而且,你是怎么将其催动的?这不是只有地府中的厉鬼才能将其催动么?”
呈闲运转九阴之气,在这槐木瓶中流转,这两个槐木瓶的瓶口便生出一股莫名的吸力来。这股吸力很是奇特,虽然看起来不算强大,可是,对于这两个画皮厉鬼来说,却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
这两个画皮厉鬼但觉得自己身不由己的朝着呈闲手中这两个槐木小瓶飞去。
可是,呈闲就算是有了这《九阴决》的绝世功法,修行了这九阴之气,其修为也太过浅薄。这两个画皮厉鬼虽然身受重创,可是,修为却仍旧比他高。这两个画皮厉鬼原本的修为,便是三阴五六转的样子。纵然一身气息被龙涎香烛散发的烟气层层剥落,可这一身修为,也不过就是从三阴五六转。慢慢剥落下来。
到如今,这两个画皮厉鬼的身形,有那么大约三分之一被这龙涎香烛散发的烟气剥离。可是,这两个画皮厉鬼的修为,却仍有二阴三四转。论及修为,单拿出来一个,都比呈闲要高出一个大境界!
呈闲想要就这么收取这两个画皮厉鬼,又谈何容易?
在这槐木小瓶瓶口吸力顿生之时,这两个画皮厉鬼也全力挣扎了起来。一时间,竟是抵住了这槐木小瓶瓶口的吸力。
如今,这满朝之上,一众东夷属官都被吓得够呛。可唯有那个深受流言之苦的东夷兽正欢天喜地,开心至极,感觉跟过年一样。他早已从同门侍卫武官亚处知道了这画皮厉鬼章什么样。也早有心理准备。
更因为有这流言在先,所以心中对这两只差点害得他丢了权柄和富贵的画皮厉鬼恨之入骨。这银銮殿上,满朝东夷属官,见这画皮厉鬼的原形,听其凄厉鸣啸,都心惊胆战。唯有这东夷兽正听得舒坦至极。
这东夷兽正见这两个画皮厉鬼在这龙涎香烛的烟气法阵中挣扎不休,还在对抗着呈闲的槐木瓶,大笑道:“你们这两个厉鬼!害得老子好惨!”
“果然,阴谋鬼蜮之计是上不了台面的!如今,身陷局中,居然还敢挣扎反抗,还不赶快投降?”
东夷兽正痛打落水狗一事,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也根本不会有人谴责与他。毕竟,眼前的这两团黑漆漆的存在,是鬼不是人。而且还是害人鬼。
可是,包括东夷兽正和呈闲在内,谁也未曾想到。这东夷兽正大笑之中。那两个厉鬼中原本顶替了东夷国老的那个,竟是硬生生的压住了自己对于痛楚的感觉,和凄厉的啸声。
用嘶哑缥缈的声音,对着这东夷满朝的属官道:“我数百年前死于人世,转生于阴曹地府之中。至今对于前世尚有那么一丝记忆。以为这阳世之中,总有礼义廉耻。”
“但在入世的这一段时间中。我才知道,这世间人的人心鬼蜮,比那阴曹地府中的厉鬼还要狰狞险恶百倍。今日,若是别人对我说这话,倒也罢了。成王败寇而已。任由杀戮惩处便是。”
“可是,因着这一张人皮继承了东夷国老记忆的我,听你东夷兽正这番臭不要脸的话,却实在是忍不住。东夷兽正,你以为你做下的那些烂事儿,有了玄冰门的庇护,便能擦干净屁股么?”
“你可知道,我披着的这张人皮,对你的怨恨有多深?若不是我答应其对你进行报复,我披着的这张人皮上的执念,会这么快消散?”
“你以为,那些流言真的只是为了转移别人对我的注意力?而不是为了让人调查你?”
东夷兽正原本兴高采烈的脸顿时僵住。他原本以为,只要这两只厉鬼被呈闲抓住,一切事情都会了解。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做过的龌龊事。也不会有人调查。可是,如今听了这个鬼物的一番话。东夷兽正的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东夷兽正对呈闲道:“呈公子,赶快杀了这两个厉鬼,不要让他们胡言乱语!赶快!”
呈闲回头看时,却见这东夷兽正的脸上已经全是惊恐之色。不过手下却是微微一缓,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个看起来一脸正气的东夷兽正,到底做过什么龌龊事。
而玄冰门门主的脸色,听了这厉鬼所言,也是一变。想要出手,却想起呈闲说过,世间的功法劲气,不修行到四阳以上,怕是对这两个鬼物没用。反而会破坏阵法,让这两个画皮厉鬼逃将出去,留下后患。便只能无奈住手。
(本章完)
第73章 色胆包天()
只有侍卫武官亚的脸色在微微一变之后,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着这玄冰门门主和这个东夷兽正,微微一叹。别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这侍卫武官亚却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卷入的极浅,最多算个知情不报。
所以,即便这东夷兽正真的被东夷侯调查,揭出那些龌龊之事,他东夷侍卫武官亚,也不会受到太多责罚。大不了就是罚几个月的俸禄,又或者打一顿板子而已。
那个冒充东夷国老的画皮厉鬼,忍耐住这龙涎香香气将其鬼物的本源身躯一点一点剥落凌迟的巨大痛苦,笑道:“东夷兽正,你怕了么?”
“你可知,你越害怕,我越高兴?那个已经死了的东夷国老也就越高兴?”
“东夷兽正,你在东夷侯国当兽正的这些时间里,你暗中收了海中渔民,山中猎户多少贿赂?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贿赂到底是不是你该得的东西,你心里也清楚!虽然说,这世上无官不贪,你坐在这个东夷兽正的肥缺上,多多少少总会有些不干不净。”
“可是,你东夷兽正也实在是太贪了一些吧?除了呈家的船队,你因为那呈鱼老大的修为深厚,不敢招惹以外,其余的海中渔民,山中猎户,你总是先收走三成之后,才会计入税收。最终,那些渔民和猎户手中的所得,怕也不过是其猎获的四成而已。”
“虽然这东夷国富庶。总不至于让这些人没有活路。可是,你收了这么多东西,按照长夏律法,你该当何罪,你自己心里清楚!”
“而且,若你只是贪图财货,倒也算不得太大的恶念。可是,你还贪花好色。”
这厉鬼尖啸一声,对银銮殿上,满朝的东夷属官道:“我知道在这大殿之上的诸位,除了有几个爱好特殊以外,都还是贪花好色的。可是,你等知不知道,这东夷兽正,为了贪花好色,都做了些什么?”
“你等知不知道,这东夷兽正对于女闾中女子的兴趣并不大。他最喜欢的,还是那些深闺中的名门闺秀,和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子?你等知不知道,这东夷兽正辛苦修行,强身健体,为的绝对不是什么修为高深,或者突破大道,而是让自己的房中之事更加和谐?”
“你等知不知道,这个东夷兽正,为了满足自己一己之念,祸害过多少多少女子?别的不说,那东夷国老的侄女,是你祸害的吧?那东夷祝家的儿媳你也祸害过吧?那东夷车正大人的正堂夫人,也和你不清不楚吧?还有那东夷侯府的郡主……”
这厉鬼乃是即将陨落之身,也根本不顾及人间礼法,以及这些话出口处,会有什么影响。只是一口气的将这东夷兽正的种种罪状罗列了出来。于是,这银銮殿上满朝的东夷属官,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跟这东夷兽正比,简直就是一个谦谦君子。
谁也没有胆量去勾引这么多同僚家中的女眷,谁也没有胆量去祸害那么多平民家中的女童,谁也没有胆量把东夷侯的闺女给祸害了……
这厉鬼在这银銮殿上尖啸着:“东夷兽正,这世间举头三尺未必有神明。可是,这世间的种种,又哪有不留丝毫痕迹,不漏丝毫风声的?你以为自己做的隐秘,你以为自己可以利用那些女子的名节之念反逼其守口如瓶,你难道不知道,这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么?”
这厉鬼的尖啸,听在东夷侯和这银銮殿上,满朝东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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