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俏妈三个爸- 第6部分

　　　　钱宓拿起第二杯冰水，继续灌。这一次，连冰块也不放过，捞起两个吸管夹起来放进嘴里用力咬，力道之猛，更像在咬仇人。

　　　　“喂、喂、喂，这么喝对气管不好，”哪有人这么喝冰水的，现在甚至还没到夏天。“赖少又给你气受了？”

　　　　这个可能最大，这个世界上，最能轻易挑起钱宓怒气的人除了赖少桀不做第二人选。看起来气得还不轻，三杯冰水不一定能压下火气。

　　　　“跟那个无赖没关系，”这次真的是冤枉他了，虽然赖少桀没少整她，但是她跟他之间一向赢多输少，毕竟她手里有一张随时能气死他的王牌。“有个混蛋想包我，让我开价。”

　　　　“那个人还能行人道吗？”宓宓对付这种不长眼的家伙向来是一脚踢过去，下脚之狠，是男人都怕，因为下场极有可能是断子绝孙。

　　　　钱宓脸一红，掩饰性的拿起第三杯冰水。不过绵绵即使发现她红了脸，也会认为她是气红的。

　　　　很快，三杯冰水下肚，钱宓拎起包，站起身：

　　　　“好了，赶紧的，我陪你去找房子。”

　　　　“你才坐了不到十分钟！”现在是喝下午茶的时候，享受的是闲适的感觉，哪有人跟打仗似的。

　　　　钱宓看着一杯橙汁能喝一个钟头的顾绵绵，似笑非笑：

　　　　“我只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我在这里就算坐半年也不会生出钱来，又何必坐在这里慢性自杀呢，谋杀钞票呢。”除非公事需要，否则她才不会坐进这种用音乐鲜花烘托出来所谓罗曼蒂克的地方，只为了让人心甘情愿的掏出比超市里贵出十几倍的价钱来买一杯咖啡呢。

　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

　　　　“接不下来？什么意思？”赖少桀眼眸半眯。

　　　　“字面意思。”钱宓双手环胸，高跟鞋踩出三七步，不畏强。暴的看着自己的老板。

　　　　“你昨天怎么说的？囊中之物，志在必得，现在居然给我打退堂鼓？”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女人，才不相信她会因为一点的小挫折就放弃。

　　　　“你确定我们有足够的人力和媒介来吃下罗尔德这块巨型蛋糕？”撇开她跟赫焰的个人恩怨不说，实事求是的讲，整个媒体运作第四色虽然轻车熟路，但是像罗尔德酒店这么大的案子这么大的案子，委实是第一遭。

　　　　“人力方面你该知道没问题，第四色不是一张文凭就能随便进来混的，外面的同事哪一个不是这一行的菁英？”除了个性张扬了一些，不是其他广告公司能够轻易容忍的，但是第四色最能包容的也是这种张扬，只有这种张扬才能在广告这个需要大量创意的行业中标新立异，“至于媒介，包在我身上，你只管去争取来就是。”

　　　　“一定要吗？”钱宓皱眉，不明白何以这一次赖少桀为何这般坚持，他向来对业务方面不管不顾由着她的。

　　　　“一定要，”赖少桀看着她，“罗尔德这个案子不像我们以往接的案子，它非常具有挑战性，第四色在这个城市里或许小有名气，却也只能限制在这里，我想每个人都想有所突破，而罗尔德这样的跨国企业是最适合作为我们向世界进军的第一步。”

　　　　钱宓想了想：

　　　　“我明白了。”的确，因为公司前期定位不够准确，以至于经常接到一些利润虽高，却无法发挥第四色专长的案子，而如果接下了罗尔德这个案子，并成功实施的话，十分有利于公司的重新定位。况且如果合作成功，对于第四色进一步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

　　　　“怎么了？”他看到她眉头微锁。

　　　　钱宓揉揉眉心：

　　　　“我想，这个案子你亲自抓可能会比我顺利。”

　　　　“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昨天得罪了罗尔德亚洲区总裁。”

　　　　“严重吗？”

　　　　“我扇了他一巴掌。”严重到不能再严重了，任何有点脾气的人都会老死不相往来。

　　　　赖少桀正要说话，电话铃声响起，他顺手捞起一旁的电话。

　　　　一阵嗯嗯啊啊之后，他放下电话，视线一直没从钱宓身上移开。

　　　　“怎么了？”她脸上长出花啦？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古里古怪的看着她。

　　　　“罗尔德的颜特助打电话过来，点名让你下午去一趟罗尔德大楼，谈谈合作事宜。”

　一切都乱了

　　　　一切都乱了

　　　　从钱宓进入罗尔德会客厅开始，就一直看着颜咏晰，也不说话，或者，在等颜咏晰先开口。

　　　　颜咏晰手一摊：

　　　　“别紧张，我不是赫总裁。”

　　　　“你哪里看出我紧张了？”她只是在思考而已，“我不明白，在我说出第四色接不下贵公司的案子的话之后，贵公司怎么还会坚持与我们合作。”

　　　　“钱小姐，你我都明白，你昨天不过是一时气话，若是没有绝对的信心，你是不会找上罗尔德的。”颜咏晰坐到她对面。“在前期，罗尔德的一些房产、餐厅的广告事宜，我们一直合作愉快，这次罗尔德酒店的推广，我跟赫总裁商定的结果，想启用本地的广告公司，而第四色是我们第一个考虑的合作伙伴。”

　　　　“原来是他授意的。”钱宓唇角噙着嘲讽的笑。

　　　　“你别误会，这与你们二人的私人交情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公司一向公私分明。事实上，前几日赫总裁到贵公司去是为了考察一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遇到你只是一个意外。换作今天你与赫总裁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一样会找到你们。”不过多合作合作，倒是一个光明正大找她的借口，嘿嘿。“我这么说，你接受吗？”

　　　　“接受，当然接受，”钱送上门还拒收，她又不是傻子，之前是她气过了头，公私不分了，现在既然有这么一个好的台阶，她乐得走下去。“既然如此，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颜咏晰伸出手一握，“现在时间上可能比较紧，需要贵公司能尽快的将策划书交给我们，具体事宜我会让企划部主管与你们的创意总监交流。”

　　　　“那好，我现在马上回去拟定初步的策划书。”钱宓起身告辞。

　　　　“钱小姐，”颜咏晰在她即将踏出会客厅时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赫找了你整整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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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是一个什么概念？

　　　　七年，足够一个懵懂的女孩成长成为一个母亲，七年，也足以让一对恩爱夫妻从此形同陌路。时间是一种可怕的毒药，能够将一切的东西冲蚀得面目全非。

　　　　钱宓不知道为什么在临走之际，颜咏晰会对她说这句话。她只是挑着眉，不置可否。但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开始玩味着颜特助话中那微带的谴责。

　　　　谴责，很奇怪的感觉，惨遭遗弃的人不是她吗？为什么他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这样的话。如果这话出自迪尔之口，她或许不以为意，但这个人偏偏是颜咏晰。即使他与迪尔交情不同于一般的上下级，可是也不该是这番的态度。

　　　　难道，这一切还会延伸出另一种解释吗……

　　　　钱宓突然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乱了、乱了，在遇到他的那一刻，她的世界里的一切都乱了。

　剑拔弩张

　　　　剑拔弩张

　　　　他是不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赖少桀看似懒懒的眼眸，却敏锐的感觉到现场的有些诡异的气氛。钱宓前几天说她得罪了罗尔德的总裁，今天看这位赫总裁，他开始觉得，事情没有她轻描淡写的这么简单。他看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冷冷的，唯独看着钱宓，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偏偏钱宓似乎刻意的不去看他，这让赖少桀开始猜测着某种可能。

　　　　更值得深思的，是赫总裁与墨白之间的气氛，客套得让人觉得虚伪，却在无意间彼此对视，似乎是在评估。这更加深了这种猜测。不过，看着现在有些剑拔弩张的会议室，任何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保持沉默。

　　　　“比稿？什么意思？”钱宓杏眼半眯，看着眼前这位突然改变主意的人。今天原本是来谈合作的具体事项的，作为公司的主管人物，赖少桀，吴墨白和钱宓悉数到场。谁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罗尔德的企划部主管对他们的策划能力一直都存在质疑，竟然不顾之前的口头约定，当场提出比稿的要求。

　　　　“作为一家广告公司，不会连比稿都不懂吧？”企划部部长施婷语带嘲讽，“果然是本土的小公司，见不得大场面。”

　　　　施婷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总裁一定非要起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即便是这家公司在这个城市首屈一指，却仍然不够资格为像罗尔德这样的国际五星级连锁酒店做推广策划。今天看到第四色的客户经理，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也让她对第四色更加鄙夷。

　　　　“我看是施部长不懂吧，所谓比稿，是在客户对几家广告公司无法抉择的情况下，以公平竞争的方式，各自拿出自己的策划，然后由客户抉择由谁来执行。可是我与颜特助是直接谈的合作，而贵公司之前并没有说过任何跟比稿有关的事宜。”钱宓看着施婷，似笑非笑。光看她时不时的往主座的方向不断的瞄，就知道，这女人对某人有意思，也似乎想在他面前刻意表现什么。可是，这不能作为无故刁难的理由。

　　　　“之前是之前，况且只是口头协议，罗尔德有权利挑选最能够胜任这个案子的广告公司。”施婷认定了这个女人只是靠美丽的外表来蛊惑男人，才会这么轻易拿下这个案子。

　　　　“口头协议一样具有法律约束力，这一点施部长不会不清楚吧？”她又岂能让这个既定的生意，就在她三言两语的所谓权利就拱手让人。她看向赫焰，这是她进入这个办公室之后第一次看他，“第四色有足够的实力接下案子，若是因为贵公司的内部没有协调好，我们不妨改日再谈。”

　　　　“不需要，我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信心，”赫焰终于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却给人以巨大的压力，“施部长，你在质疑我的决策吗？”

　　　　“若是真的有实力，又怎么会怕区区的比稿呢？”施婷冲口而出。

　接受挑战

　　　　接受挑战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钱宓正要理论，却被吴墨白拉住，只见他噙着一抹和煦的笑意对着施婷道：

　　　　“好，我们接受比稿。”

　　　　“墨白——”都说她冲动，这次墨白怎么被这个女人一激就上当啊。

　　　　“看来是你们内部没有协调好哦！”施婷用胜利的眼神看着她。

　　　　钱宓对着在场的一干人等，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对不起，我们三个人需要沟通一下。”说完，一手拉起吴墨白，一脚踹着赖少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两个大男人拉到会议厅外。

　　　　施婷看着她走出去，望向赫焰，语带讽刺：

　　　　“看来这位钱经理很受欢迎嘛，连她的老板都由着她呼来喝去。”为什么围绕在这个狐狸精身边的都是这么出色的男子，而她已经有了温文儒雅的吴墨白和狂傲不羁的赖少桀还不够，居然将狐狸尾巴伸到罗尔德来了。

　　　　“施部长也想学她吗？”赫焰收回放在钱宓身上的眼神，唇角勾出一丝笑意，虽笑，却冻人，眼眸冰冷的不含一丝感情。

　　　　他是在提醒她，方才她做的，超出了她的职权，施婷被他的眼神冻得不自觉的一个寒战，想为自己辩解，却摄于他的冷峻，低下头：

　　　　“对不起，我逾越了。”

　　　　“我不希望会有第二次。”他冷声道。而后，片刻不耽误时间的看着手上的文件。可惜，这一次，他却没有如愿的看进去。

　　　　他疯狂的妒忌那个叫吴墨白的男人，一个光明正大拥有她的人，还有一个赖少桀，他们之间的默契，似乎超越了一般的伙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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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白，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钱宓头痛不已的抚额，“你该知道比稿会加大人力资本的投入，况且若是有人使阴招的话，我们可能血本无归。”

　　　　吴墨白靠着墙，微微一笑：

　　　　“我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种激情去完成一项挑战了，既然是挑战，那又何妨多几个人竞争，若是对手不够出色，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钱宓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要跟真正的国际广告公司去竞争，来看看自己的实力与底线在哪里。

　　　　“无赖，你的意思呢？”钱宓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他们两个很少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赖少桀伸了一个懒腰：

　　　　“我也想会会那些所谓入流的大公司。”他的唇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显然被方才那位施部长的目中无人惹火了。

　　　　服了这两个家伙了，为了争一口气居然那自己的公司玩，但是钱宓太了解这两个人了，一旦是他们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吧，这次听你的，不过下次要做决定记得先打声招呼。”她也决定陪着他们玩，只要结局不是她跟女儿睡大马路就行。

　你请我吃饭

　　　　你请我吃饭

　　　　“关于比稿的提议我们接受。”重新走入办公室的三人组，对着赫焰道。

　　　　“这是你们商议后的决定？”她明明很气愤，为什么会轻易改变决定，因为吴墨白吗？他对她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是的。”钱宓斩钉截铁的回答。虽然有些劳民伤财，但是他们会取的最后的胜利，那个时候，她会算好每一笔帐，不会让工作室少赚一毛钱的。况且有一点，对手越强，越对他们有利，因为那会让工作室不用花费一毛广告费，而达到最好的营销效果。

　　　　“那好，施部长负责联络其他广告公司，全面跟进。”赫焰立即做出裁断。

　　　　一些比稿事宜谈了一下，便散会，众人站起身。

　　　　赖少桀一手勾住吴墨白的脖子，神情慵懒地冲着施婷一笑：

　　　　“希望施部长能给我们找到最强的对手，否则我们会胜之不武的。”太弱的对手会让人倦怠，人只有在绝对的压力下才能发挥所有的潜质，他很确定第四色的每一个成员都期待着一场真正的较量。

　　　　“这是自然，我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施婷回了一句，继而用胜利的眼神乜了钱宓一眼。想轻易的接下罗尔德的案子，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靠，这个女人，老虎不发威，还当她是helloketty好欺负是不是。钱宓一把火烧起，决定跟这个施婷卯上了。停住脚步，对着两个黏在一块的大男人道：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一些事要办。”

　　　　墨白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继而看到站在钱宓身后不远的赫焰，说道：

　　　　“好，别太晚回家。”

　　　　赖少桀大手一挥，跟赶苍蝇似的，巴不得这个女人离他远一点，头也不回的拉着吴墨白走人。

　　　　钱宓目送二人走进电梯，一回眸，媚眼如丝，走到赫焰跟前：

　　　　“赫总裁，今晚有空吗？你请我吃饭，我们，好好叙叙旧。”

　　　　“我们总裁很忙……”施婷不待赫焰开口，立即插嘴。

　　　　“为什么你邀约，却是赫请？”颜咏晰比较好奇的是这个。

　　　　“你有见过美女请客的吗？”钱宓横了他一眼。让她出钱请男人吃饭，她还没气到疯掉的程度。她只是想气气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而已，才不要破财。“怎么样，赫总裁？”

　　　　赫焰勾出今天第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