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伯看我跟谁不合适?”她已经有丈夫了好不好,为什么他老是一副她嫁不出去的担忧状。
“跟墨白最不合适。”张骅瞪了她一眼,他是为她好,居然不领情。
“我们已经是七年夫妻了。”钱宓无奈的说着事实。
“谁让你这小钱迷掉进钱眼里出不来,居然为了省几万块社会抚养费,拖着墨白结婚,”张骅不客气的戳破她的借口,“七年,小钱心都七岁了呢,说起来,小钱心的亲生爹地是谁呀,我一直都没听你提起过?”
听得此言,钱宓的眼神不自觉的往钱心的亲生爹地那边望去,之间他低下头,在沈曼耳边低语,突然觉得她要回家吃点胃药,胃酸好像有点严重:
“张伯伯,能不能送我回家,我胃痛。”
“真的?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叫人赶紧送胃药过来?”张骅立即把注意力转到钱宓身上,体贴的停下舞步,走到一旁。
钱宓摇摇头:
“回家就好,家里有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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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找人?”沈曼问道,见他的眼神一直在飘移。
赫焰收回眼:
“没什么。”还是找不到她,难道已经回去了,还是她参加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宴会。
“一个晚上心不在焉的,人家还以为我的魅力不够,连身边的男人的眼神都留不住,”沈曼像是在抱怨,“给点面子,嗯?”
“这首曲子有点长。”赫焰急着走人。
“有点耐性好不好,我真的乏善可陈到这种地步吗?居然让你连一支舞都跳不下去?”沈曼颇似不满,突然注意到一个人,“你是不是认识那位美人啊?”看赫焰的眼神有点怪,应该是熟人吧?
“谁?”赫焰随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没见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沈曼看向四周,发现真的找不到人了,“挺漂亮的美人,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晚礼服……”
胃痛?心痛?
回到别墅,从抽屉里拿出一颗胃药,和着水,吞咽得有些狼狈。
好久没有胃痛的感觉了,酸得感觉喝进去了一整瓶的醋,烧得胃有一团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缩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只静静地坐着,等待着疼痛的散去。
微弱的光线从窗外射入,她抓住抱枕,用力抓住,像是能减轻疼痛,可是不行,疼痛的感觉从胃似乎转移了,一直转移到心的位置,酸酸的味道开始往上涌,渐渐地涌到了鼻子,酸得刺激到了泪腺,不由自主的滴下透明的液体。
楼上走过一个人影,灯一开,让她顿时感觉无所遁形。
“宓宓?怎么不开灯?”墨白不解的问,却发现柔和的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线,他立即奔了下来,“宓宓,怎么了?”
“墨白,我的胃好痛……”钱宓抬起布满泪水的眼,“好痛好痛……”
墨白从背后抱住她,静静的坐着,陪着她等待疼痛的过去。
也许是疼痛让她变得脆弱,靠着墨白,任凭泪水肆意的流着,将多年积累着的泪一次性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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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赖少桀边走进玄关,边说着,“要不是张董事长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怎么了?”
在客厅站定,看着被墨白抱着的女人,眉头一皱,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墨白抽了一张面纸让她继续“包饺子”,淡淡道:
“宓宓胃痛。”语气中有着薄责。
“胃痛?”怎么可能?自从他开始掌厨,就没有人会跟胃病打交道,赖少桀眼眸微眯,看着哭得凄惨的钱宓,怀疑她到底是胃痛,还是心痛。
他临时有点事,早早的离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是不知道,但是他至少知道那个宴会是为了欢迎罗尔德亚洲总部的进驻,难道……
钱宓擤了一把鼻涕,抽了抽鼻子,推推墨白:
“我已经没事了,你们洗洗睡吧,已经很晚了,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迟到了不好。”
墨白还有说些什么,却被赖少桀拉起。赖少桀对着钱宓道:
“那你赶紧去洗洗吧,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她好歹是化了妆,这一番的鼻涕眼泪,让她看起来像个小花猫,“我们还有一点事。”
钱宓点头,站起身子,缓缓的走上去,走进房门,然后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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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收回担忧的眼神,看着赖少桀:
“怎么回事?”
赖少桀将手插进裤袋,坐在沙发上:
“你觉得呢?”
墨白眉头微微皱起:
“赫焰?”他从来就不相信她是胃痛,即便是她胃再痛,也从不会流泪。他太了解她了,即使想哭,都会找一个借口来掩饰。
赖少桀点头:
“这次宴会的主角是赫焰。”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宓宓这些日子恹恹的,是因为赫焰的远行,却没有听任何人说起他何时回来。
“不知道。”他不关注这些,他只想赫焰赶紧将钱宓带走,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
“你确定要把宓宓交托给他?”还没有真的在一起,便已经为了他哭了好几次,一次是借酒装疯,这一次更严重。宓宓那么倔强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伤心,不会将自己的脆弱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不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她吗?”他跟这个女人认识了八年,住在一起六年,从未见她这样患得患失,这才是真正陷入爱河的人会有的样子。
“但是赫焰忍心让她伤心。”他最心疼的是她的眼泪,她实在不适合眼泪。
“我不这么认为,”墨白关心则乱,看不透一些最明显的事实,“她会伤心,更多时候是自己造成的,遇到感情的事,她是能逃则逃,这一次,只有将她逼到逃无可逃的境地,才能真正去面对自己的感情。”
说到底,他不相信赫焰会去故意伤她。只有真正经历爱情洗礼的人才明白,越重视的人越会小心珍视。
“如果他真的伤了宓宓,我不会放过他的。”墨白眸中透出冷冷的光。
“如果她不幸福,你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么陪着她耗着?”在墨白心里,他是不是永远只能排到第二位?
墨白看着他,缓缓道:
“她变成这样,你与我都要负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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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一身的狼狈,坐在床上,感觉胃还是很疼,明明以前很有效的……
她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身边站着其他的女人而已,早该预料到了不是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海誓山盟,她甚至还有丈夫,哪怕只是有名无实。他这么出色的人,不可能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感觉连呼吸都觉得累人。
可是那个叫沈曼的明星站在他身边是那么登对,像是天造地设一般,那一刻,让她感觉,她似乎很多余,他应该找到属于自己想要的女人了吧,耀眼、美丽,出类拔萃……
而她,终于也将淡出他的视线,成为被埋葬掉了一个绮梦……
对不起,我想你
深夜,睁着眼睛坐在。手机无声的震动起,她懒懒的瞄了一眼,却不想理会。
手机像是试探一般,只震动了片刻,便停止了,她没有去看。今天好累,身体累,似乎连心都变得累了,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再一次无声的震动。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钱宓拿起,按下接听键:
“如果你学过基本礼仪,那就该知道除非失火或是死人,否则就不该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
电话的那头似乎有些犹豫,半响之后,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是他?!钱宓觉得鼻子又开始泛酸。他说他想她,可为什么一走半个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他说他想她,可为什么回来的时候,挽着一个美人儿说说笑笑,为什么……
“你确定你没打错电话吗?”他该打给的,是大美人沈曼,而不是她。
“宓儿,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担忧。
“没什么,我只是想睡了。”她的声音冷淡的近乎无情。
“那你早点休息……”他顿了顿,缓缓道,“我只想告诉你,我回来了……”
她知道,或许,她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知道的,如果她没有参加宴会,她或许现在才知道。
“是吗?我知道了,先睡了,拜拜。”平静的说完,按掉,然后关机。
继续坐着,继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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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
赫焰看着手机,不明白她何以如此的冷淡。是在怪他打电话给她吗?
她说不许打她电话,所以他忍耐了半个月,除了每天能从女儿的口中知道她的近况之外,他唯一能做的是尽快完成手上的工作,尽快回到有她的城市,尽快见到她。
这半个月,想她想得几次都想不顾一切的给她打电话,可是又怕她觉得束缚,退回已经伸向他的手。颜说他的爱太累,但是他甘之如饴,只要有她在身边,即使再累,他都能承受。
今天,怎么也找不到他,将沈曼安置好,他便匆匆赶到她的小套房里。在开门的瞬间,多希望里面有一张巧笑倩兮的娇颜对着他甜甜的笑,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她想他。
可是,没有。浓重的失望染上眼眸,他躺在有她味道的大床上,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压抑已久的思念瞬间爆发,终于按下了一直镂刻在心里的号码。
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淡,只是说累了。便挂掉了电话,就连告诉她,他已经回来了,她也没有丝毫的惊喜或是惊讶。或许她是真的累了……
心中开始变得惴惴,总觉得她的声音,似乎正在远离,渐行渐远……
心中有些太多的思虑,他枕着残留着她淡淡发香枕头,开始期待太阳的升起……
她只是不许他打她的电话,并没有说,不许去找她。明天,他一定去找她,当面问一问,她是不是真的没有想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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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报纸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沈曼与赫焰的报道。
看着报纸头版上站在一起的人,钱宓咬在口中的包子,突然失了味道。有一口没一口的啃完,发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钟头,而她一个上午的效率,居然是零。
心里闷着一口气,她突然想大喊一声,而她真的这么做了:
“啊——”用力喊出,声音延绵,中气十足,直到良久之后,才断了鬼叫。
第四色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瞄向经理办公室,等到里面的声音断绝,也不再继续张望,继续做手上的事。这是第四色办公室的文化。这里允许穿拖鞋,允许打扮古怪,允许迟到早退,自然,也允许鬼叫鬼叫。
云集了一群怪人的办公室也许入不了大人物的眼,却在专业的领域,独占属于自己的天空。这也是钱宓喜欢第四色的最大原因。当初甫创业的时候,她甚至带着女儿来上班,然后女儿成了办公室的宝,哪个有空便抱去玩,却没有耽误过任何工作。
条条框框的工作环境,虽然有利于管理,却压抑了人的个性,而第四色,却将人的个性彻底的张扬,反而能得到最好的灵感,最完美的构思。
“这女人果然心里有事。”赖少桀看着手中的报纸,终于明白钱宓昨天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明星沈曼?赖少桀在心里掂量着。名门望族之间与明星闹绯闻虽是常事,但是这个人不该是赫焰吧?
如果不是赫焰骗人的功夫太好,就是这里面,有什么值得玩味的事情。
希望,是所有的人都误会了,否则,赖少桀不敢确定,有谁有勇气去面对墨白的怒气。
唉,墨白是那种一辈子不动怒,一动怒便是一辈子的人。而他动怒的对象,绝对跟姓钱的女人有关。赖少桀想起,他唯一一次的怒气,足以烧得他焦头烂额……
姓钱的女人再不走,他在墨白的心里,永远只是第二位,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姓钱的女人心甘情愿的提出离婚……
我值多少钱?
绑架?!
钱宓的脑中闪过这个词汇。
下午,一个人走在广场前的停车场上。这里是附近工作的人停车的地方,这个时间除非是出门办事,否则不会有人走动,而她是要开公司的车去谈业务。如果可以,她宁可坐公车,但是所有的人都反对,所以她只能自己开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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