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看清来人,男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蓄著一头短发,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竟然有种高贵与优雅的气息。
这就是我的新郎,我的丈夫吗,我呆住了,心不由地“怦怦”直跳,他长得真是太帅了!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坐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了边上。
“让你受惊了!”
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温柔,让我不禁沉醉其中,方才的惊吓什么的全都被抛在了九宵云外去了。
“怎么了?是被吓坏了吗?”他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终于回神,“没,没事!”
我害羞地低下脑袋,总不能说自己没被吓到,是被他的俊颜所迷。
他见我没事,便伸过手来要脱我的衣服,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自己胸口躲开,“你要干吗?”
一脸惊恐地盯着他,看到他的脸上浮出一抹无奈地笑来,“媳妇,你不会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吧!”
他的笑,惊心动魄,让人不敢直视,我羞涩低下头,想到该来的总还是来了。心跳得更厉害了,似是要冲出来般。
“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外面会突然没人了?”
我想到转移他的注意力,没话找话地问起。
“是那女鬼搞得幻境,放心,我已经将她解决了,她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他顺着我的意,接过话题,答道。
“呃,那你是道士吗,你会法力?”想到他白日里的神勇以及刚才的英武,我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完全忘了是为了扯开他的注意力。
“噗”
他笑了,笑得闪花了我的眼,“媳妇,你看我像道士吗?”
说着,一个用力就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
我趴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心跳也在“怦怦”地跳着,头上传来他的闷笑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烫。
“那只是我求来保平安的符罢了!”
他说着便开始对我的衣服又动起手来,似是不愿多说。
我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想到自己已经跟他拜堂成亲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就闭上了眼,随他而为。
红罗幔帐,烛火摇曳,锦浪翻涌,一夜无眠。
这夜,我从少女变成了少妇;这夜,我迈上了人生的另一个旅程。而我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等待我的却是不一样的未来。
我的新婚夫婿对我极为关爱,自新婚之夜过后,便对我百般体贴,让我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日子在我们如胶似漆的甜蜜中过去,正当以为以后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时,骆鸿煊突然向我提出要外出谋生的决定。
他说这话时,我们结婚才刚刚三个月,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他并不喜欢?诸多的疑问萦绕在心中,却开不了口去问。
他或许看到我脸色的不好,解释说自己外出去谋生是想让我过上好日子,他们村子里的年轻男子大部分都外出打工的,并不只有他。
这样的理由,我哪里能拒绝,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怎能让儿女私情绊住了前进的步伐呢?我自然不能耽误他的前程,于是不管心里有多么不舍,我还是放他离开了。
他离开的那天,天下起了毛毛细雨,我送他出了村口,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脸上冰凉一片。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我总觉得他的离去没有那么简单,难道是因为我的聚阴体质,是被他嫌弃了吗,还是连他都胆怯了,要远远的逃离开去?
这三个月来,是我过得最幸福的日子,也没有鬼物再来侵扰,他对我也是千依百顺的。只是为什么要离开呢?
老爷子说他是我的命定之人,我们的八字是写在生死薄上的,这一生我们是注定在一起的。然而,才三个月,他就离开了我。
我,成了弃妇了吗?!
第13章 来客()
我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清晨时分,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好像我半夜醒来,看到了院子里有鬼影,出来查看却看到了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之后自己就晕倒了。
但如今醒来却在床上,是谁将我弄回房间的,还有那只鬼去哪儿了?我好像又回到过去,往事就像刚刚发生在昨日。我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一片湿润,看来又落泪了呢!
他离去已经三年,三年时间晃若一梦,这梦做得太久太久了。
我抬头看向窗外,夏日的清晨,天还只是蒙蒙亮,村里的公鸡便“喔喔”地叫起来,不一会便听到村里传来狗吠声,和着公鸡的打鸣,此起彼伏。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推开大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我走了出去。
这是一处破旧的土房,围着一排竹篱笆。院墙内是一处小院,虽然有些破败,却收拾得整洁干净。
院中摆放了一张小石桌,两旁放着两个树桩作凳子。院东头,一棵高大的老槐树,长着浓密的枝叶,几乎将整个小院落都遮蔽了,也让小院显出一丝幽深来。
我先拉起了鸡笼,把鸡赶出来,随后走到位于偏屋的厨房,开了门,就着冷水洗脸。洗脸漱口后,我挽起袖子量了把米,从水缸舀水洗净,又将米下到大锅,开始烧火,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没过多久,天彻底地亮了起来,不时有人经过门口,发出沉重的脚步声,那是村里的男人们扛着农具下田劳作的声响。
我烧好饭,照例来到院中,打开竹篱笆门,向着村口那条延伸至村外的小路张望。
“小蕾丫头,你又在看你家男人回来没有啊?”
此时,旁边的院门也打开了,走出一个老妇人来,对着我说道“不用再看了,你家男人是不回来了!”
我只是回头,对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没有说话,有些落寞地关了篱笆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是隔壁的根婶子,她平常挺照顾我的,虽然方才的话并不中听,但我不怪她,她是心直口快的妇人,对我并没有恶意。
根婶子见我回去了,“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作孽啊”,也关了院门,回屋了。
此时,屋里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响起,“老婆子,你管她作甚!”这是根叔。
“俺是看她可怜啊,结婚没几个月,家里男人就出山,进城里打工,这一去就是三年,连个音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好端端的姑娘家,就这样守了活寡,唉”
根婶子的声音不大,虽然隔着一堵院墙,但还是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也只是笑笑,显然听多了这样的话,已经有些麻烦,也无所谓了。
我在院子里忙碌着,抓了把米糠,喂了鸡后,便开始打扫庭院,虽然那庭院看起来已经非常干净了。
时近中午,我在院子里晾晒刚刚洗好的衣物。
只听见一声年轻的男声响起,“请问,花半蕾姑娘是住这吗?”
我赶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走了极远的路,他站在院门外,向着里面张望。
我走过去,开了篱笆门,有些羞涩地道:“是,我是,请问您是?”
年轻男子见来人,只见她身材苗条,素颜清雅,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素发轻挽,布衣素裙,衣衫虽然陈旧,不过,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净整洁,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干净利落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年轻男子露出一丝亲和的笑容来,“你好,半蕾姑娘,我是骆鸿煊在城里打工认识的朋友,我叫纪明辉,你叫我阿辉就是。”
“啊,您好,您快请进来。”
我的心里惊喜万分,急忙打开篱笆墙门,让客人进来。
迎客人在院子里坐下,自己连忙进屋里拿了茶壶和茶碗出来,倒了茶水,这才坐了下来。
“您请喝茶,山里人也没什么好茶,这是自家产的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纪明辉见我坐好,喝了一口我递过去的茶,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半蕾姑娘,是鸿煊托我过来带个口信的。”
“什么口信?他怎么没随你回来?”我有些着急地问。
“你先慢慢听我说,”纪明辉见我着急,又喝了口水,说道:“鸿煊和我都是杭城梁府里的下人。三年前,我们是一起进了梁府,鸿煊一直想回来看看,可是梁府规定,没有大老爷允许不得擅自离府,鸿煊也就一直没出过何府。”
纪明辉说到这,看了看对面安静坐着的我,见我面色平静,满脸的期待之色,也就继续地说道:“三年来,我们一直在梁府,鸿煊勤快老实,聪明伶俐,颇得梁府大老爷喜欢,一直留着身边听用,也就一直没得闲回家看看,一直到了上个月”
纪明辉停顿了,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上个月怎么了?”我着急地问道,难得有骆鸿煊的消息,我怎么不着急!
“上个月,鸿煊随大老爷出府了一趟,几天后,回来便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好些天,大老爷也曾吩咐总管去请了大夫,可大夫看了后就说已回天乏术,让准备后事,没过几天,鸿煊就去了。”
“什么?”我听了惊得站了起来,满脸的不相信,“你是说我丈夫,他他死啦?!不可能,你骗我,这怎么可能?!”
纪明辉也站了起来,“半蕾姑娘,这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说着,便解下身上的包袱,从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和一个白色坛子来。
先是把布包推向我,道:“这是鸿煊留下的遗物,里面还有梁府给的他三年来的薪资。”
接着又把坛子推了过去,“这是鸿煊的骨灰。鸿煊临去前曾交代我一定要把他的骨灰送回家,他说他对不起你,让你嫁过来,没给过你一天的好日子。让你不要再等他了,过段日子还是改嫁吧!”
第14章 回归()
我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不,不可能,好好的人,怎么出去三年回来却是一坛骨灰?你告诉我,他没死,他没死,是不是?”
我失声痛哭,身子摇摇欲坠,脑子里一片空白。
纪明辉赶忙过来扶住了我,“半蕾姑娘,你请节哀!”
这时,隔壁院落听到哭声,根婶赶忙打开院门,一步跨过来,嘴里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看到纪明辉,面露诧异,却也没空理他,伸手扶过我,着急地安慰着。
“小蕾丫头,你先别哭,有事好好说。”
我只是痛哭,无力回应,看着桌上的白瓷坛子,很难相信这是真的,骆鸿煊真回不来了。
他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温和的笑,那俊美的颜,还有那高大的身材,一切都突然清晰起来。
原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原来他就在我的心底,原来我们已经天人永隔!
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心,痛得无法呼吸。我不相信他就这样离我而去,心绞痛着,翻滚着,这一刻,我才明白他早已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根婶见状,也只好冲纪明辉点点头,说道,“老妇先扶她进屋歇息,您请安坐。”
纪明辉点点头,根婶便搀扶着我往里屋走去。
纪明辉看着离去的两人,觉得所托之事总算了结,便起身,悄悄地出了院门,往来时的路走去。
屋子里,依稀传出我的痛哭声和根婶的劝慰声。
这时,院子里一阵阴风而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树叶片片落下,随风飘落在小石桌上,几片叶子飘落在石桌上的那个白色坛子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院中的老槐树起码也有百年以上,树干粗大,枝叶繁茂,如伞状撑开,几乎遮蔽了整个小院。
此时老槐树因风而动,似是有人撼其枝干,阴风卷起枝叶,落下“沙沙”的声音。
放在石桌上的白色坛子,此时摇晃起来,风吹得越发的阴凉。原本密封的坛口,有一股阴气缓缓升起,天空越发阴暗,像是夜幕降临。
坛口处突然流下腥红的血,如红色的玫瑰在白色的坛上氤氲开来,触目惊心的红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无比渗人。
阴气越聚越浓,不稍一会儿,就形成一个黑黑的人形,浮现在坛口之上。
“老婆子,”隔壁的小院传来根叔哄亮的嗓音,“这鬼天气怎么回事,刚刚还艳阳高照的。”
根叔走出房子,看到天阴暗得跟黑夜似的,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天。
“老婆子,老婆子,”根叔见自家老婆子没应声,越发地喊大声起来。
“唉,老头子,你叫唤啥啊?”
还在安慰我的根婶,终于不耐老头的叫唤,走出屋去。
“哟,这是咋回事啊?”
见到本来是正午,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间变得漆黑如墨般,她惊讶得不亚于她家老头。
此时,石桌上的坛子已不再摇晃,风也渐渐停歇,那股阴气跟回镜头似的缩回到坛子里。白色的坛子完好如初,这一切,似乎都在根婶出门时,变回原样,以至于她一点也没发现院子里的异常。
她抬头看看天,只见阴暗的天空,层层乌云笼罩,一丝阳光慢慢透出云层,照射下来,如同利箭穿透层层黑雾,乌云渐消渐散,转瞬间,就消得无影无踪。
根婶心中奇怪,却也没当回事,对着院墙外的自家老头喊道,“老头子,俺等会就回。”
根叔见她应了,也就没再说什么,继而转身回了自家屋子。
根婶回屋,见到我半倚在床上,脸上挂满泪痕,却已没有眼泪流出,双眼无神,无力地垂着双手,整个人变得毫无生机。
“唉,”根婶长叹了一声,坐在床沿上说道:“小蕾啊,你想开点,这都是命啊。!”
根婶毕竟是老实的山里人,也不怎么会安慰人,说完,便陪着她默默垂泪。
此时的我哪里还能听进任何话语,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觉天都塌了似的。
根婶坐了一会儿,便起身道:“小蕾,你节哀吧,既然人死,你就安心得过日子吧。唉,可怜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她感叹着,慢慢站起身来。
我回过神来,勉强起身,对着根婶道:“老婶子,您回吧,我没事。”
根婶摇摇头,知道再劝也无用,便出了屋,回去了。
我再次无力地靠在床上,脑海里出现男人离家时的背影,那抹齐长的身影如今那么清晰。我后悔当时没有阻止他离去,若是自己肯放下矜持,求着他不要离开,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只是世间最难买后悔药,如今一切皆枉然!一切都是注定的,是我又害死了至亲!若不是我,他也不会离开,也不会克死他乡。
没过多久,隔壁就传来老头子哄亮的声音:“老婆子,咋回事啊?”
“唉,”根婶直叹气,“命苦啊,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隐隐约约地听到她说,“骆鸿煊没回来,方才有人来传信,死在外头了”
我听了,眼泪又下来了。想到自从我出嫁,没过两年,父亲与母亲都相继病故。就算我不在家,父母也难逃一死,难道我真是克亲的命,不只害了家人,还害了夫婿吗?
原本指望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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