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58- 第9部分

　　　　一群人就要离开古比雪夫内务局，迎面撞上了进来的库兹涅佐夫和梅德韦季两个人，看起来两个人好像有事，可这时候谢洛夫没有心思在谈论奥运会的问题了，“很抱歉，库兹涅佐夫同志，如果你们要回到莫斯科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开出证明，可以省下车票钱，但是我现在要处理一点突发事件，剩下的项目已经取消了！”谢洛夫心中虽然焦急，但还是好说好商量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那好吧，谢洛夫同志，等你回到莫斯科我回拜访的！”库兹涅佐夫看出了谢洛夫神色间的焦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不得不离开，也就没有继续多说话。

　　　　谢洛夫南下之后，当天晚上克格勃主席谢列平接到了秘密警察总局和边防局的报告，“什么？谢洛夫要调集秘密警察总队和内务部队？”谢列平听到消息差点跳起来，来回焦急的走了两步说道，“马上给军事管理总局打电话，今天军事管理总局出了什么事情？”

　　　　看见谢列平如临大敌的样子，他的秘书不敢怠慢马上就下去问军事管理总局的情况，过了几分钟回来报告道，“今天军事管理总局接到一封电报，外高加索军区的办事处人员遭到枪击，我们的同志正在住院观察，嫌疑人已经离开了部队，当地部队正在追捕……”

　　　　谢列平沉默了一下，思考着自己的得力部下一贯的行事风格，突然说道，“给高加索地区内务部队司令伊戈尔少将打电话，不能让谢洛夫取得内务部队的指挥权，秘密警察总局局长阿厉克赛中将也不能派出警察总队南下，不然的话会出大事的……”

　　　　“主席，没有这么严重吧！”作为谢列平的秘书，他知道谢洛夫一直都是谢列平的得力干将，不过他是谢列平到了克格勃之后才成为他秘书的，并不知道在这之前谢洛夫的暴力。

　　　　“没这么严重？”谢列平瞪大了眼睛大喝道，“阿厉克赛中将曾经是阿塞拜疆的内务部部长，他的继任者就是谢洛夫！谢洛夫上任一个星期，就在高加索展开清狱行动枪毙了将近一千人，现在高加索地区内务部队司令伊戈尔也是他推荐上任的，你说问题严重不严重，他的光辉历史还有很多，但我不能告诉你……”

　　　　谢列平也是有点语无伦次了，骤然接到调集内务部队和警察总队的申请，如果他猜得没错，自己这次不阻止的话，借着这次克格勃办事处人员被枪击，谢洛夫很可能利用克格勃的支持对外高加索军区展开清查，也许没有清狱行动这么血腥，可这个风险绝对比那次大的多。

　　　　“谢洛夫现在还在古比雪夫吧？告诉他我有工作给他安排！”谢列平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必须把谢洛夫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才能安心。

　　　　“这个？主席同志，谢洛夫局长在提交申请之后已经南下第比利斯了！”谢列平的秘书说出了一句让他气血冲顶的话。

　　　　清晨的第比利斯火车站，随着一声响亮的火车鸣笛，一列火车缓缓降速停靠在第比利斯车站，列车后面的单人车厢中，列车员慢慢打开了车门，就在同一时间一根烟头带着没有燃烧完毕的烟丝，划着优美的弧线从列车门里面飞了出来，口吐白烟的谢洛夫紧了紧身上的灰色军大衣从车上迈步下来，茫然四顾的看了一眼周围自语道，“高加索三国，我里海虎这次又回来了……”

　　　　在谢洛夫身后一共十二个人，除了伊塞莫特妮和卢卡妮两个女人之外，还跟着十个标兵级士兵，此时他们已经成了谢洛夫身边的唯一武装，尊称伊塞莫特妮两人为教官。

　　　　“谢洛夫同志，伊戈尔少将命令我在这里等候，请跟我们去司令部！”刚刚下车就有早在这里等候的内务部队士兵上来询问。

　　　　“好的，我也几个月没见到伊戈尔了！辛苦你了……”谢洛夫淡然的对两个士兵表示感谢。

　　　　内务部队和一般的红军部队的关系，就类似于武装警察和野战军那种，但其实在一般的民众眼中，两者都是苏联武装的一部分，并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内务部队驻地在库拉河左岸的新城区，不过是靠近南部，北部是外高加索军区司令部的驻地，库兹马·尼基托维奇·加利茨基大将就在那里办公。

　　　　“很抱歉，尤里！半夜谢列平主席发过来电报，命令绝对不能配合你行动，不管你有多正当的理由！”刚一见面伊戈尔少将就十分抱歉的说道。

　　　　这算是釜底抽薪么？谢洛夫有些说不出话了。此时远在莫斯科的谢列平仍然有些不放心，自语道，“我要想办法让这个家伙不在有闲工夫给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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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当然有权利（）　
目前的情况可以用一句非常生动的比喻，对外高加索军区大动干戈，就相当于谢洛夫面临着和一个总是挑衅自己的对手单挑，还必须一只手插裤裆里面让着对手以示公平。这下对红军算是公平了，他们军事管理总局的公平去哪里去找？

　　　　“出现这种问题说明事情非常的严重，你不能坐视不管！你也是克格勃的一份子，我们维护国家安全哪里错了？”谢洛夫还希望从私交上努力一下。

　　　　回应谢洛夫的是伊戈尔的一口烟雾，老神在在的伊戈尔少将双手一摊道，“我接到的是主席令，我理解你千里迢迢来到高加索的苦心，也非常愿意帮助你！可谢列平主席的严令，我绝对不能把内务部队交给你，让你去加利茨基大将那边去示威！”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尤里，你不要指望边防局的支援了，还有秘密警察总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边的负责人主席也一定打过招呼了……”

　　　　“是我推荐你来高加索的，结果就是你就对我说这个？”谢洛夫用一种夸张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失望，主要是他对这次的碰壁没有心理准备，几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被下绊子，源头竟然是克格勃主席谢列平？

　　　　但有一点谢列平想的一点没错，他怎么就知道谢洛夫确实准备在外高加索军区清查呢。

　　　　“尤里，边界已经封锁了！我们可以确信逃兵没有掏出国外，大概的路线我们也能确定，按照正常情况绝对能抓到的，听我的建议把，不要扩大这次的事端，现在就回到莫斯科！”伊戈尔少将怀着友情提醒道，“不要总是用激烈的手段解决问题，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会莫斯科的车票……”

　　　　“我不走！没支援我也要在这里！”谢洛夫一点都没有领情的意思，“我要求十个内务部队的班级单位配合我们行动，你也看见了，我带来了十个人，他们都是其他部队的标兵级战士，我要让这些标兵战士带着人参加搜捕当中……”

　　　　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只是参加搜捕么？伊戈尔少将觉得参加搜捕完全可以模糊化，算是绕开了谢列平的严令“好吧，但你要留在这里，不能和搜捕部队一起行动！”最后伊戈尔少将带着不把握的神色同意了谢洛夫的要求。

　　　　“废话少说，我们这些人还没有吃饭呢？”请原谅谢洛夫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就火车上饭菜的质量，还不如克格勃的食堂让人怀念。

　　　　“好好，先吃饭！”伊戈尔现在真是有种日了狗的心情，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谢洛夫给带来的兵王们做了一番思想政治工作，无非就是涉案的士兵受到了帝国主义的蛊惑，已经等同于叛徒云云，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就当场击毙。

　　　　“这种士兵毫无敌我分别的政治觉悟，这次的搜捕行动将记录在案！全部留在你们的档案之中！有没有信心！”谢洛夫最后给本次行动定了性。

　　　　“光荣永远属于伟大的苏维埃，乌拉……”这句话是苏联红军的宣誓，这些人用这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宣誓有用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在逃的两个军人也曾经这么宣誓过，谢洛夫之所以曾经想要大动干戈，是因为发现的地下杂志是土耳其文，而两个军人是土库曼人，要知道现在的土耳其文已经是拉丁字母改良的，而这两个军人竟然认识，仔细想想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就像偷东西往往不会第一次就被抓住一样，这次发现的问题，肯定是已经出现了很久，只不过才刚刚被发现。

　　　　“土耳其人，你非要吸引我的注意力么？这对你们可不是好事啊！小心君士坦丁堡重新回到希腊人的手中！”谢洛夫的脑袋关于土耳其的资料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最后变成了四个有用的信息，库尔德人、希腊、叙利亚、亚美尼亚。这都是和土耳其人有血海深仇的国家和民族。

　　　　离开了高加索地区内务部队的司令部，谢洛夫进入到了格鲁吉亚克格勃总医院，遭到枪击的军事管理总局同志就在这里修养，“情况怎么样了？能不能活下来？”谢洛夫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对着医生问一下病人的情况。

　　　　“一枪打在小腹上，另外一枪在手臂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解释道，“但是局长同志你也知道，tt33式手枪短距离命中会造成非常大的损伤，病人最少要住院三个月，修养半年之后以后会不会出现体质变差之类的后遗症还难说，说实话病人的身体素质只能说是一般！”

　　　　“我知道了！”谢洛夫冷声的打断了医生，转而对伊塞莫特妮说道，“让办事处先放三个月的带薪假，按照身体的恢复程度可以在延长三个月的半薪假，至于医药费伙食费这种本来就应该的补助就不用我亲自过问了吧！”

　　　　库兹马·尼基托维奇·加利茨基大将，外高加索军区司令，可以说是除了国防部的那群老头子之外，苏联红军在地方的实权派，不过这几天他有些烦躁。对克格勃人员的枪击案引来了一个让他都头疼的人物，连带着这两天他都睡不好觉，索性那个里海虎呆在内务部队司令部没有过来。

　　　　今天一早加利茨基大将刚刚推开自己的办公室的门，就见到一个非常年轻的中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自己的秘书正在被两个女人用手枪指着头。

　　　　“加利茨基大将，就等了！”谢洛夫看着有些秃发的加利茨基大将进来，缓慢的从椅子上做起来自我介绍道，“尤里·叶菲莫维奇·谢洛夫，国家安全委员会军事管理总局局长，内部排名第三，中将军衔！加利茨基大将，相比你已经听说我从古比雪夫赶来的消息了，应该不会惊讶我在这里出现才对……”

　　　　“这是我的办公室，你没有权利进来，这里有很多军事秘密！”加利茨基大将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当然有这个权利！”谢洛夫伸出食指摇了摇道，“整个红军系统对军事管理总局应该没有秘密，我是军事管理总局的局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国防部到总参、亦或是你这个军区司令部，只看我想不想来……”

第二十二章　大将也会退休（）　
如果需要的支援到了，谢洛夫早就撕破脸皮和这位军区司令正面对扛了，根本不用在这里做嘴强王者，这并不符合他一直以来标榜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原则。挥手让伊塞莫特妮两人把顶着加利茨基大将秘书的手枪收起来，没有支援谢洛夫仍然要来外高加索军区一趟，哪怕只能做嘴强王者，至少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算完事。

　　　　“你这是过来显示军事管理总局的权威来了？”加利茨基大将重重的把拿着的公文包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这个动作表明，这个经过了苏联内战和卫国战争洗礼的老红军，对谢洛夫这种上门示威的举动并不买账。

　　　　如果一般人面对一个大将的怒火，可能会暂时避其锋芒，但那是一般人，谢洛夫不在那个一般人的定义当中，至于这个外高加索军区司令明显对克格勃的恶劣态度，他也能理解，二十一年前，这位今天的大将曾经就栽在内务部手中过一次，最后死里逃生属于红军系统中极少数从内务部手中活下来的幸运儿。

　　　　到了今天，加利茨基大将仍然对当初内务部的严刑逼供怀着愤愤之情。可一码归一码，不管加利茨基大将心中的想法是什么，职责所在的谢洛夫还是要在这里出现。

　　　　“军事管理总局本来就有权威，不需要我过来显示！”谢洛夫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们平时不出现并不代表我们不存在，随时让红军和中央保持步调一致，就是军事管理总局成立的目的，你喜欢不喜欢都是如此！还有我在提醒一点加利茨基同志，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不是对抗才是一个红军军人应该做的，你也不愿意二十一年前的事情在发生一遍吧？”

　　　　“你在威胁我？”加利茨基大将猛然抬头，狰狞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北极熊。

　　　　“是的！”谢洛夫的表情一点没有变化，不轻不重的自语道，“根据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同志通过的关于红军干部退休年龄问题的表态，大将军衔退休年龄是六十五岁。库兹马·尼基托维奇·加利茨基同志，生于一八九七年，你的服役年龄还有三年，我希望你在退休之前能够尽心尽力的站好最后一班岗，贯彻中央的精神，建设好苏维埃武装力量，让他日益强健……”

　　　　谢洛夫说出这些话不仅仅是书面报告、或者是对这位老红军做出建议。这段长篇大论的关键点只有一个，现年六十二岁的加利茨基大将距离退役已经不远了。现在谢洛夫可能还拿这位现役红军大将没什么办法，可是两三年后加利茨基退休了，人走茶凉之后谢洛夫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只剩下谢洛夫和加利茨基摇摇对视的目光。加利茨基的目光是愤愤不平的，谢洛夫的目光没有变化，和他对着花瓶做素描的时候没有区别。

　　　　“你想要怎么处理逃兵？”谢洛夫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转而问了下一个问题。

　　　　“抓到之后按照军事法庭的判决，我不会干涉！”加利茨基大将也聪明的和谢洛夫聊起了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这比两人谁都不让步把气氛越弄越僵要好。

　　　　“把人交给我们秘密法院，就不用军事法庭的同志辛苦了！”谢洛夫走到窗户边上一推，让外面的阳光进来，眯着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道，“这是个典型案件，要有典型案件的处理方式，不然的话以后红军和我们部门关系可能会很糟糕……”

　　　　这件事情肯定要有人后退一步的，谢洛夫自然希望是红军方面后退，至于军事管理总局退让一步，呵呵！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二战中的老将帅一定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所区别的是体面的退休还是不光彩的下台。

　　　　“去了秘密法院还能活着出来么？也许是他们有自己的理由！”加利茨基大将说话的时候有些恍惚，秘密法院这个地方，二十一年前他也曾经去过。

　　　　“我肯定会枪毙这两个逃兵！私自观看敌国地下刊物，对社会不满，袭击国家安全人员！我怀疑两个人受到了帝国主义的蛊惑！”谢洛夫回过身来每开一次口，两个人的罪名就多了一些，但这不是冤枉两个逃兵，都是按照法律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打破了这种僵硬的对话。加利茨基大将接起电话，“在这里，没关系，只是过来做客的，没有、绝对没有……”随后看了一眼谢洛夫把电话递过来道，“找你的？”

　　　　找我的？谁知道我在这里？谢洛夫狐疑的接过电话，就听见谢列平独特的声音传到耳中，“尤里，不要闹了，赶快回来！你一个总局局长不在莫斯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