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线电视台的台长却露出苦笑道,“上午的时候,各大电视台已经罢工了,绝大部分的工作人员,已经加入到了抗议者的行列当中。”
这个消息让戴高乐心里一沉,本来就比较虚弱的身体几乎栽倒,咬着牙道,“就算是罢工了,也不可能全部都罢工,把剩下的人集中起来,我必须发表电视讲话。”
他宣布要进行关于公民参与的公投,如果公投失败,他本人就下台。然而这次讲话不仅没能打击让抗议方的士气,反倒让戴高乐本人进一步成为各种讽刺作品的主角。一张黑白背景的宣传画中,用黑色涂成了一个阴影,很明显是戴高乐带着军帽的影子,上面写道捣乱者是他……
当天晚上,巴黎街头再次出现了街垒,抗议的人群和法国警察出现了激烈的冲突。汽车被焚烧,人们向赶来驱出他们的警察投掷石块。但马上戴高乐准备和抗议者对话的消息,瞬间击溃了这些警察的心理防线,警察工会也开始对当局表示不满:他们先是被用来镇压抗议者骚乱,然后又得知当局要与抗议者对话,下一步是不是为了照顾抗议者的情绪,直接把他们这些警察给卖了?
仅剩的还忠于当局的共和国保安队对付抗议学生还算足够,可面对数量庞大的罢工群体,当局则绝不敢冒险强力镇压。
“根据我们的估计,这场抗议已经席卷整个法国,遍及九十多个省,和所有海外省。法国本土参加抗议的人群足有一千万,阿尔及利亚工人党已经表示他们得到了整个阿尔及利亚的支持,同志们,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力量,可以采取我们的行动了么?第二书记你说呢,这可是你当初答应的。”刚刚回到莫斯科的谢洛夫,在克里姆林宫寻求着支持。
“似乎是时候了,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要看结果。”勃列日涅夫微微点头,自己当初决定要看法国的政治力量,似乎现在确实看到了,戴高乐的政治生命看来到头了。。
第五百九十三章 同意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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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花需要鲜血浇灌,交给我了,有安排,放心。”谢洛夫微微欠身笑道,“这种人民自发的抗议,往往有巨大的民意基础,甚至比我们自己动手操控舆论还要好。当然我们还要西方集群给北约施加一点压力,如果北约军队进入法国维持持续呢。”
“西方集群会做好份内的工作,保证北约驻军不敢轻举妄动。”国防部长格列奇科元帅表示这方面不用担心,驻德国的西方集群会给北约驻军施加压力。
“其实我希望美军镇压掉这个抗议,这样我们以后面对的对手,就等同于一个军政府了。这种对手是我们苏联最喜欢面对的。”谢洛夫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
如果美军动手,苏联可能仅仅会失去一个法国,但得到的却是世界范围内的舆论优势,以后不管美国的媒体在说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在相信。
此时的法国,戴高乐似乎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绝大多数知名学者、教授站在了抗议者一边,如利奥塔、福柯、雅克?拉康、勒佛菲尔、布朗肖、西蒙?波娃以及西班牙社会学家卡斯特尔等,米歇尔?比托尔为首的一群作家以占领作协办公室表示了对学生的响应,年逾七旬的著名诗人阿拉贡甚至在“红毛邦迪”陪同下前往孔特广场当众演讲。素以介入政治的态度闻名的哲学家萨特更是积极参与,不但多次发起倡议、参加访谈,更以平等的姿态热情鼓励、赞扬学生,希望他们通过自己的行动,创造一个与父辈不一样的将来。
更有号召力的托派。早在运动伊始,第四国际领导人曼德尔就敏锐地意识到一场风暴的即将到来,并连夜从布鲁塞尔驱车赶往巴黎,赶在街垒之夜前夕召开了托派学生组织会议,并旋即扩大为全体学生的大会,曼德尔在会上所作《从反对资本主义大学到反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演说,被公认为将五月风暴的重心由校内扩展到整个社会的冲锋号。
会后,曼德尔冲上街垒第一线,直面警察的警棍和催泪瓦斯。为阻挡警方的进攻,他指挥学生们点燃汽车作为路障。望着街上熊熊的火光,他不禁豪情万丈地高呼“多美啊,这就是革命”,全然不顾自己的汽车就在这些被点燃的车中。
托派的第四国际显然不是苏联要选择的目标,从莫斯科派往巴黎的特使已经接触到了法国**的高层,莫斯科的特使讲话很直白,“同志们,你们认为,如果戴高乐把这件事定义为某个外国势力挑起的阴谋,最符合的国家是不是我们苏联,如果有内应的话,这个黑锅是不是完美的符合法国**的定位呢?”
“可我们没有这么做,当然我们也很希望社会主义在法国取得领导权,这样我们就能建立我们心中的理想的社会了,难道戴高乐真的准备污蔑我们?”法国**总书记瓦尔德克?罗歇对着来人反问道,“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根本不需要证据,二战之后他们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对了,这是我们总政委同志下的定论,不论是你们如何自我辩解,戴高乐都会把矛头指向你们。在共同目标的驱使下,我们甚至忽略了托洛茨基派在这次抗议中的表现,要知道我们最讨厌这群不断革命的家伙。”特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一个党派的力量不够,那就成立一个联盟,我们当然希望社会主义在法国的建立,如果法国同志无法独立完成这个任务,那暂时的联合,莫斯科也乐观其成,首先要逼迫戴高乐下台,这是最终目的。”
经过评估之后,谢洛夫已经发现,法国的政治力量和十几年前的意大利是不同的,法国**当然是一个重要的党派,因为意大利**取得胜利,所以法国**此时还是法国的第一大社会主义党派,力量远远比社会党要强得多。不是真正历史上已经逐渐被社会党超过,但想要独立取得选举的胜利,基本上一点都不可能。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联合!和社会党联合,和托洛茨基派联合。和任何同社会主义沾边的党派联合,从五月风暴开始,苏联真理报只评价过一次运动的根源问题,除此之外没有在对法国的政局出现任何评论。
这和中国、越南、东欧国家是完全不一样的,苏联对这件事似乎没有多大的关心。但现在,这种情况结束了,作为世界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存在就是一种强大的标杆,只要苏联存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发挥影响力。
当然这种影响仍然要从侧面着手,从第五司局不断反馈回来的情报里面,谢洛夫发现了一个言论,或者是一种思潮,而且这种思潮还为数不少的法国人接受。那就是赫鲁晓夫的退休问题,这个问题才是苏联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仍然有不少法国人为苏联说话的理由。
在他们看来,苏联**的第一书记赫鲁晓夫都准备退休,把国家教到更加年轻的领导人手里,那比赫鲁晓夫年龄更大的戴高乐,为什么不能自己下台,让国家出现新的领导人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苏联的中央委员全体会议在八月份举行,也就是两个多月之后,到时候赫鲁晓夫会在做完最后一份报告之后,正式宣布退休。至少到目前为止赫鲁晓夫没有改变注意,认为自己已经七十五岁的情况下,应该回家享受生活了。这件事不但苏联的所有中央委员都知道,很多国家的**领导人也同样知道。
问题是,戴高乐今年七十八岁,他比赫鲁晓夫还要大个三四岁。如果赫鲁晓夫的年龄要退休的话,那到了今年已经执政了十年的戴高乐,是不是也应该退休呢。
意外收获啊,谢洛夫没有想到这点,其实赫鲁晓夫的退休问题,早在五月风暴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巴黎流传,但苏联和历史上一样什么都没做,所以他还认为除了法国**,苏联没有别的力量支持,却忘记了今年苏联会完成领导人交替。直到今天第一总局第五司局把巴黎的情况反馈回来,他才注意到了这种言论。
把戈留诺夫和梅夏采夫找过来,说明了这个情况,三个人去了苏斯洛夫的办公室。这件事需要苏斯洛夫的许可才行,那就是提前把八月份中央委员全体会议的外国邀请党派邀请,提前发出去。
“你们的目的是法国的局势!”苏斯洛夫微微的皱眉,然后笑道,“你们心中害怕第一书记会心中有芥蒂?好吧,这件事我同意,你们现在就可以对外国的**提出邀请了。”
两天后,法国**总书记瓦尔德克?罗歇宣布,将在八月份前往莫斯科参加苏联**中央委员全体会议,并且已经接到了的苏联**邀请。同时表示这次前往莫斯科的意义,高度评价了赫鲁晓夫同志领导下的苏联取得的长足进步,“现在的苏联已经是世界上不可或缺的决定性力量,没有任何问题能绕过苏联。赫鲁晓夫同志的身体很好,但是他为了苏联年轻人而让位,表明他本人没有权力**,是一个真正的**者……”
如果说早先这种言论,还只是在一部分人口中流传,在这次左翼的狂欢中,瓦尔德克?罗歇恰到好处的声明,则迅速传遍了近千万参加抗议的法国人民耳朵里。一个小时之后,法国阿尔及利亚工人党表示也表示,收到了莫斯科方面的邀请。
借由着赫鲁晓夫的退休,人们对戴高乐执政十年的不满得到了宣泄,“看看人家苏联人的第一书记,人家比你的岁数还小三四岁,却退休把国家交到年轻人的手里。我们法国却仍然要忍受一个老头子,对我们的生活做出规划,教导我们应该这样,应该那样。”
五月风暴达到最高峰,这一天仅有不到五千万人口的法国全国有一千一百万工人罢工,三百多个工厂被工人占领,三十多所大学被学生占领。
从戴高乐回国已经有了一个星期,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人们都在谈论戴高乐什么时候下台,似乎戴高乐的下台已经成了定局。在得知法国驻德国司令正在东柏林处理冲突之后,戴高乐决定等待他回来,同时宣布自己不会辞职,但可以举行大选。
随后戴高乐把希望寄托在资产阶级的团结上面,这些人没有让戴高乐失望,几十万人出现在巴黎街头,表达自己拥护戴高乐。
“总政委的预测一点错误都没有,资产阶级确实更容易团结,尤其是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一个带着鸭嘴帽,看着不远处戴高乐支持者和抗议戴高乐游行队伍的冲突,嘴角漏出一丝讥讽笑容,放在口袋中的手狠狠按了下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密集的人流瞬间被清空,附近戴高乐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一律平等,在巨大的炸弹下被炸的血肉模糊。
这是抗议浪潮当中首次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巨大的动静让附近的街区都能清楚的看到,瞬间,冲突爆发了,戴高乐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互相攻击,因为一颗炸弹双方的冲突变成了血腥的对抗。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通过统计之后发现了将近三百人的遗体。倒在地上的人遍布整个街区。
“法国的社会已经撕裂了,如果戴高乐的拥护者要死保他,不不不,这种情况不会发生,除非戴高乐临时把阿尔及利亚的投票权取消。不然这次的议会选举,他的支持者赢不了。”最坏的结果,左翼还有一千二百万阿尔及利亚人支持。(。)
第五百九十四章 法国人不革命()
“要赶在法国人的前面把这次爆炸定性,抗议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抗议大体上是和平的,这次又为什么出现了血腥的冲突。●●”谢洛夫笑着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梅夏采夫的眼睛一亮,顺着这个话题深入下去道,“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次的抗议是戴高乐支持者首次出现,而且和原来的抗议者出现了冲突。”
“没错,以前抗议之所以和平,那是因为我们的革命者觉悟足够高,这次之所以出现惨案,那自然是资本主义余孽的疯狂反扑,不然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不相信,前面一个月的抗议就是事实。”戈留诺夫打了一个响指,已经知道要怎么办了。
三人的谈话完全是以立场说话,不管是颠倒黑白还是怎么样。反正这个屎盆子戴高乐政府和他们的支持者都必须接着,还要用脸接着。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支持戴高乐的人如何辩护,反对者都不会相信。这颗最大的作用是,争取中间不持立场的人。
“还有就是根据我的调查,这些不同主张,不同意见的抗议者,都自称自己是最纯洁的革命者,既然这样,我们可以通过反方向给法国的舆论致命一击!”谢洛夫说话的时候,把克格勃自己的调查,还有英国、美国的调查报告给自己的两个朋友。至于英美的调查为什么会落在他的手中,很简单,这种调查非常常规不是机密,拿钱买就行了。
梅夏采夫和戈留诺夫对视一眼,了一个眼色,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那我们就看看,我们的总政委有什么意见。怎么反方向办法……”
“法国这场遍及全国的抗议者人数众多,但主张完全不一致,托派、无政府主义者,环保主义者,还有各种各样思潮,抗议者举着各种各样的画像,完全不顾这些理念是冲突的,这当中除了法国**,几乎没有我们的支持者。但他们都自称为最最纯洁的革命者。而且戴高乐正在商谈结束罢工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不能结合起来么?”谢洛夫给自己的两位朋友一人倒了一杯红酒,摇晃着酒杯道,“这样做的好处,无非是阻止罢工结束,要知道那些自称是最最纯洁的革命者,而作为社会主义国家领袖的苏联把他们定义成不够革命,这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会用更加激烈的手段来证明,自己就是最纯洁的革命者,苏联所说的是污蔑。这样停止罢工的主张就会遭到抵抗。”戈留诺夫忽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喝道,“明白了,利用这种逆反心理来达成我们的目的,把罢工时间延长,同时给法国造成损失。”
“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吧,还要写社论呢!”梅夏采夫哈哈一笑,拉着戈留诺夫的手离开了卢比杨卡,他们要回去自己的主场。广播电台总部大楼和塔斯社的总部。
在两人之前,早已经被仇恨加深的谢洛夫再次发表言论同情法国警察,“作为资深的安全干部,我不得不说法国警察在维持国家秩序上的努力,但安全领域的工作是要十分小心的,在一定的条件下,警棍当然可以解决问题。但如果一个都发现不了,那要你们有什么用?难道你们只能对付什么都没有的人民么?”
随后由塔斯社社长戈留诺夫所撰写,由广播电视委员会主席梅夏采夫,通过苏联之声进行广播的两篇社论,传遍了整个西欧,自然也包括表面上被革命者所占领的法国。
第一篇主要评价了法国这次的爆炸事件,把这次的爆炸归结于资产阶级的疯狂反扑,“我们可以看到,法国的运动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从月初开始,抗议活动就一直在持续,整个过程中不能完全说没有人丧生,但对于庞大的抗议者而言,总体上仍然可以说是和平的,而资产阶级的游行开始之后,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惨案,这是不得不令人反思的事情。同时我们也不得不佩服资产阶级的团结性,在平等这个威胁面前,资产阶级往往能表现出来空前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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