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轻松的呼吸变得杂乱起来,虽然很快就被调整回来,但是“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轻微的叹了口气。
仿佛就像在哀叹自己的生命就此将会走到尽头一样。
即便如此,“她”也并没有因此就这样放弃抵抗,而是把自身化成利刃,朝着敌人狠劈过去。对方五人未见慌乱,而是不紧不慢的从黑色大衣中掏出类似剑柄的东西,那些剑柄暴露在人眼前的时候延展出了形同剑刃,精度却比剑差一些的长刃。那五人中其中有三人左右手各自持了三把,两人围堵在“她”身后似乎为了防止“她”逃跑或是为了更好地找到“她”的空隙以备攻击。
“她”环顾四周,似乎在观察,最后将视线落在那些人手里的长刃上。“……黑键吗?十八把黑键啊。诶,用这种比起砍杀更适合投掷的武器还真是你们这些代行者的乐趣?”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的声音略微上扬,“只不过是我一个人,却要动用五个代行者也太……”话断在这里,“她”意识到什么而面露不快。“什么啊,才一人而已吗?那么剩下的是使魔?啊啊,我对你们这些东西都不太清楚。”
五人相互看了看对方,由其中一人开口。“被发现了么?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人举起手中的长刃。“你也绝无生还的道理,安哥拉·曼纽。”
“噗、哈哈哈哈!!”像是听到很值得大笑的笑话,“她”不顾形象的笑起来。“喂喂喂,不要用这种了不起的名字来称呼我啊,我可是和那种世界之恶没什么关系。哎哎,不过据说那家伙挺弱来着?爱因兹贝伦家第三次圣杯战争就是召唤那家伙吧?没记错的话第四天就死了?”
“她”说了一个让我有点耳熟并有点在意的词,那个似乎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却总让我觉得有哪里别扭。
“我是不会魔术这种高深的东西啦,用个障眼法来骗骗女孩子我倒没问题。”言语间虽然是一派轻松,但是“她”握着匕首的手却有些紧张得发抖。“但是使魔这东西,应该是没法完全拟人的吧?至少智商跟不上?哎,我不懂呢。”女人咧嘴一笑,把匕首朝着其中一人丢了出去,随即很快就出现在另一人身边,之前空掉的手里又出现一柄匕首。“我啊,目前的目标只是那个蠢男人啦。”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原本颤抖的手也安定下来,整个人从原本的蛰伏状态变成了临战状态。
原本围在死刑台前的人们见到这番场景都各自逃开,四周变得更加空旷的同时,也是“她”先发制人的时刻。
五人中在这仅仅两三秒的时间里,就被“她”解决了两人,打掉了朝她飞过来的五柄被称为黑键的武器。
或许能赢吧,也说不定会被那剩下的三个人的十三把黑键戳成刺猬?我不仅如此猜测。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女人如果不是被那三人杀死,就是坚持到杀掉那三个人后体力用尽,再被其他人杀掉。不过有一点,如果“她”活下来的话,死刑台上的男人或许还能有救吧?
大概“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比起之前谨慎的攻击,现在的进攻显得更加狂野起来,整个人与其说是与掠夺者缠斗的毒蛇,倒不如说是发狂的野狗。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说,“她”被那十三把黑键击中的时间,也逐渐在倒数中。
但是事情却远远超出我的预料。
要来形容“她”此刻的战斗的话,大概就是将一生所有的好运都聚集在这一刻的感觉吧。但同时却仍旧被坏运气缠身。
十三把黑键全数避开,所有攻击也全避开,按理来说对方已经失去武器,“她”应当是这场战斗的获胜者。但是最后“她”仍是被杀死了。杀掉“她”的是躲在站在死刑台下,披着黑色斗篷,静静观看着这场战斗的处刑者。
最开始谁也没注意那个处刑者,被送到死刑台上的男人甚至都没发现真正的异变就出现在自己身边。
杀掉“她”的武器有点特殊。
我也不太知道自己关于那把武器的事情是从哪里得知的,这就像是突兀出现在大脑里的知识一样。
最后杀掉“她”的是,仿制某位一生造假无数的Faker唯一创造出来的剑而被制作出的复制品。
无人知晓那把复制品剑是处何出现在代行者手里,连同制造了这个复制品的“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她的确是被那把剑所刺中了心脏。
不知该说是幸,或亦是不幸的战斗。
然后,在这故事的最终,“她”突然领悟到了某件事。
所谓的“正义使者”,所谓的全人类得救,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理想是错误的。
大脑里传来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士郎,这时才发现在死刑台上的男人像极了Archer。
但是那女人是谁?
不过我的疑惑很快就被女人传达给我的强烈情感所吞噬。
在被剑刃贯穿已经空无一物的胸口中,“她”还感受到了有什么残留在胸口。
还有什么存留着。
我对此好奇着,用尽全力去摸索即将死去的女人的意识。
——啊,想起来了。
恍惚间传来什么声音。
我想那个大概是已经走到陌路的“她”所唯一回忆起的事物。
——还没有告诉过他。
断断续续传来极为耳熟的呢喃声。
“她”似乎有点后悔。
在遇到某个人然后走到此时的短暂人生中,“她”忘记告诉某个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会是什么事情?我感到疑惑。
——那是错误的。
错误?是为了这个吗?我仔细感受着“她”的情感,发现“她”似乎并未因此感到后悔,反不如说,从最开始她就知道某样事物是错误的,却也从未因此后悔。就算走到现在的末路,“她”仍旧不为自己当初走上了和那个走在错误道路上却不自知的人同一条路而感到后悔。我想“她”大约一开始就自愿和那个人走在同一条路上。
但是她后悔的事情究竟是……?
在梦终于将醒来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她”所感到后悔的事情。
并不是因为走上这条道路,或者是那个人没被“她”所拯救这样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忘记和那个人说一件事。
——至少,要让他明白。
轻声呢喃的声音告诉了我答案。
选择那样一条路的最终只有悲惨的这个事实,“她”忘记告诉那个人了。
于是,梦到此为止。
“哟,Master终于醒来了吗?这次睡得有点久啊。”
在那句话之后,我所睁开眼所看的,就是安利那个黑漆漆的,有着暗色花纹在其中浮动的黑影。
又回到了第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那两个梦应该很好猜,男主嘛;
·某个男性不用想的……就是那个家伙;
·幸运E唯一一次幸运爆表;
·注意恶魔和第四天;
·如果没接触FATE系列看这边可能有点头疼,尽可能忽略也没太大关系,不明白之处我尽量在不剧透前提下讲解;
·多些包容啦。
☆、第六十九章 ·狗和女配的相似性
“……安利,这次的梦超级奇怪啊。”我洗漱完毕,端着早饭坐在沙发上边毫无形象的吃,边和他讨论前天晚上的梦境的事情。
“哎,这种事情别问我啊,Master你的梦又不是我操控的。要怪还是要问的,就去怪你自己的脑子啊。”仍是将大半的注意力留在地板上散乱摆放的拼图中,安利和我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一下。“所以说呢,这次的梦是什么让Master你这么在意?虽然前几次你偶尔也会一睁开眼就一脸不爽的样子,但是这次Master居然睁开眼的表情是从来没出现的迷茫呢。”大概是想起我醒来的时候脸上的呆样,安利嗤笑了一声。“来吧,说给我听听,为主人分忧解愁也是一条好狗应该做的事情嘛。”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他的潜台词是让我把那些梦说给他听,好让他娱乐一下的感觉。“……不,我突然失去兴致了。”想到把那个奇怪的梦说出来之后这家伙一定会大笑出来的表现与挖苦人的语气,我就失去了和他继续聊天的想法。
“哎,什么嘛。”安利捡起一块拼图往一边放。“亏我还期待了一下能够嘲笑一下Master的。嗯嗯,既然这样的话,Master你就像之前那样,白天好好享受这三天的乐趣,晚上就尽可能准备赴死好了。”
Master就安心等着第四天去死好了。
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这家伙曾经说的这句话。
“……总觉得这样下去,我该习惯这种生活了。”我小声叨念着,望着已经吃空放在矮桌上的碗。“其实感觉也还不错?”
除了第四天的必死与回归第一天时的痛苦让人有些难以忍耐之外,其他的都还挺好的?也不需要太担心金钱啊这方面的事情,和其他人的来往也不需要特别注意,最近关于佐佐木小姑娘的影响也越来越小的感觉,……或者说是我提前避开了那些会和泽田纲吉啊Lancer什么的人碰面的可能事件,让自己这三天更加平静一些了。
反正第四天只要准备去死就行了,前面三天活得随意一点也无所谓的感觉。
“那可不行哦。”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一般,黑色的恶魔说出了否定。“Master你再这么呆楞下去,原本答应某些人帮忙打工而约定的时间就要错过了哦?”在我以为他是要说什么严肃的话题的时候,他下一句却接着这么一段话,让我的脑子一下子没能转过弯来。
我盯着他那黑漆漆的黑影看了两三秒,想起某个和这个外形十分相像的少年后,我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情。“昨天和士郎约好的那个啊,去商业街帮忙打工吗?”我吁了一口气,“工作啊,而且还是穿着兔女郎这种耻度非常大的服装发传单之类的,简直不能面对为了两千日元就彻底折服的自己。”我捂住脸,缩着身体在沙发上来回打滚。
昨天回到第一日的我因为无所事事而待在家里,紧接着就被帮人找发单员的士郎顺手打电话而抓了个正着,结果就演变成我在回到原点后的第二天就要早起帮忙打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能在床上多蹭一会等到要准备中饭的时候再醒。
“诶诶诶,真的好不想去。可是两千日元啊……”我又转了个身,用头撞着软绵绵的沙发靠垫。
“喂喂喂,要是挣扎完毕了就快去工作吧Master,我可不想接下来几天光吃泡面。”安利说了一句出乎意外的话让我吓了一跳。
“呜哇,你居然会说这种正义凛然的话?”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都觉得面前的黑影说不定被什么给换掉了。
黑影晃了晃,用着近乎嘲讽的语气说:“这个都要怪Master你把一只完全不挑食的狗的嘴巴给养叼了。嘻嘻嘻,我可是难得夸奖人的啊Master,这个时候就不要一脸吃坏了东西的样子望着我嘛,我可是有拼命地朝你摇尾巴要求被夸奖哦?”
“……我可从你的语气里感受不到一点夸奖的含义啊。”我敲了敲桌上的空碗,“而且我完全看不到你有什么尾巴在身后晃的,能看到的只有……”我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咧嘴一笑。“嘿,也就只有那些奇怪的花纹在不断流动了哦,安哥拉·曼纽?”
“哇哦,Master的嘴巴变得厉害好多啊,简直可怕。”就像是为了加强这句话似的,安利说的同时还耸了耸肩。
我哼了一声,端着碗站起身。“那也要多亏某个自称是只好狗的家伙,怎么样,有感受到我的夸奖吗。”我用指甲盖敲敲碗边缘,“我可是把能对你形容的所有夸奖都融入刚刚那句话了哦。”
“嗯嗯嗯,简直变了个人嘛,我的Master果然不能小觑。”他边说边点头,摆弄拼图的动作也不见停下。
我也懒得管一直沉迷于拼图的这家伙,把碗筷丢入洗碗池里泡着,就转身走出门去了冬木市新都商业街。
“……原来男孩子也要穿犬型套装啊。”我望着还带着一个略滑稽的狗耳朵的士郎,摸着下巴暗暗点头。
“不要一脸‘有人陪着丢脸就放心了’的表情啊真由!”大约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的打工居然还要换上这样类型的衣服,喊着句话的时候,士郎他明显有点气力不足。仔细看的话,这只犬型人的脸还有点红哟。
我望着他很严肃地点点头,“士郎,转过去让我扯扯你的狗尾巴看看。”
他呆了一下,随即大喊。“——喂!真由!”
我无奈地耸耸肩,拍拍他的脑门,扭过身对着他。“那交换一下,我的兔尾巴也可以给你摸摸。”
他的脸迅速一红,“别、别开玩笑。……真由在这些事情也有点女孩子的自觉啦。”仿佛败给我一样,他用手捂住脸垂着脑袋,伸手拍拍我的头顶。“不要闹了,好好打工啦。打工结束之后带你去吃鲷鱼烧和关东煮。”他想了一想,又补充了一句,“随你吃到饱。”
“唔噢!保证完美完成工作任务!”我说完立刻转身拿过一叠派发的传单,跑到来这里之后店长分派给我的位置上站住。
大概到了上午十点半左右,在商业街的人达到一日最高,同时也是我们这群发传单的人最累的时候。不过我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这方面有天分还是说因为穿着这类原因,有不少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看上去很长时间都没有出门的男生围着我拍照,也因为这样,我的传单比谁都要发得快。
很快,我原本的工作差不多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完工了,剩下的时间里我也就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着急完成任务获得两千日元,而是可以在一边悠哉发传单,但是我在更多时候里都是蹲在一旁看着士郎穿犬服装拉扯客人来店里的情况。
中途,我听到有不少路过的女孩子说什么在附近的柳桐寺里似乎看到有穿着奇怪紫色袍子的女人在走动和只有极少人才能看得见的古时候武士在柳桐寺阶梯前抱剑坐着,那种守在门前的模样看上去像个看门灵。
不过和那个据说只有极少人才看到过的古代武士比起来,那个穿着紫色袍子在寺庙里来回走动的人更让她们感到无限的好奇。而且有不少人说如果许愿的时候遇到那个紫袍女并且让这位平常不知藏在哪里且遮住全貌的女性笑起来的话,所许的愿望就会实现。
“话说柳桐寺……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熟悉啊。”我摸了摸下巴,“不过,先不管这些,要是愿望真的能成功的话,那么我也想去看看呢,先许个什么愿望呢?……果然还是要有钱一点才能想之后的生活。”
抱着有热闹就想去凑凑看的心态,下午无所事事的我果断朝着柳桐寺寺庙跑了过去。结果没想到居然会在那里遇到士郎的同学,……唔,那人似乎还是樱的哥哥?
原本我准备上前打个招呼,结果没想到对方直接无视我走了过去,看他的样子似乎是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脸灰白的低着头,边走边念叨什么从爷爷那里偷过来的酒之类的被抢掉了的话。
我顺着他之前站的地方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盘腿坐在石阶上,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酒杯,在那自斟自饮的武士。
那个的确是武士没错,不论是和银时那些人有点相似的穿着,还是说背上的那把老长老长的刀,都表示了对方是……
果然是那些学生所说的难得一见的山门守护神灵吧。
既然这样的话,果然不要打扰对方比较好?
我点点头肯定这个想法,保持着安静的步调,慢慢地从这位守门神灵旁边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晃尾巴求夸奖的安利你好;
·兔装的女配和犬装的士郎你好;
·同样姓佐佐木的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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